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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另一个同一个15 ...

  •   中秋结束,祁扰玉又升职了。在这一个月里这是第二次。
      与他高歌猛进的事业不同,他与松玙也一个月没见过、联络过。
      祁扰玉读懂了他那时离去的背影——分手,也在他们的沉默中知晓,小环不想跟他继续成为朋友。
      松玙的选择是正确的。毕竟他们迟早会分开,只不过比他想象的分开时间提前了许多。对小环这样的家庭来说,三个月的同□□情是可以随时离开的误入迷途。
      “松总好——”
      祁扰玉随着小组的声音跟前男友的哥哥打招呼,他垂着眼不敢看他。
      “你们好,工作辛苦了。”松琏淡淡微笑回应,很快离开。毕竟他一直都很忙。
      而祁扰玉抬眼时,与前一秒他还在思念的他擦肩而过。他当即心跳漏了一拍,手中的文件夹隐隐有掉落的念头。
      祁扰玉差点没认出他来,那头张扬的粉发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原本沉默的黑色。就连他送的那副耳钉也不见所踪。而对方也未抬眼看他一眼,只是冷着脸玩手机,与他擦肩而过。
      祁扰玉暗自神伤,是他把他的心伤透了。
      “哪是谁?从没见过啊。”
      “人怎么能帅成那样?”松总一行走远后,祁扰玉所在的小组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祁扰玉身边的同事撞了下他的肩膀,眼睛往后瞟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祁组长你看到了吗?同为男人我都生出爱慕之情了。”
      “我看到了。”祁扰玉也想附和他们一句很帅,以示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溜不出去。
      昳丽,或许更能准确描绘形容松玙的容貌。祁扰玉对那张脸颇为熟悉:他曾在清晨他未醒之时一点点用指尖描绘他的眉眼,眼睫如翼,呼吸穿过指尖,振翅而飞。
      “那是松总的弟弟。”原先的组长升职为主管,他在公司待了也有两年,曾见过他,也像他们这般大呼小叫过,“按年纪应该刚上大学。”
      “难怪跟松总有点像,还跟在他身后……”
      他人的话音逐渐远去,祁扰玉听到某些词汇,渐渐泡在自己的思绪水中。
      大学吗?他都要忘记这件事了。不知道他学业累不累,是否苦恼于人际关系,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希望他能忘记他。
      *
      “大一这么悠闲吗?”松琏在回忆自己的大一生活,绝没有三天跑十次公司的时间。
      “专业又不同。”松玙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别顶着一张难看的脸站我面前。”松琏也不想看见他的一脸哀怨。这位嘴巴刻薄的大哥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小的弟弟天天跑来公司干什么——看一眼男友。
      冷战了一个月,也在他身后蹲了一个月。
      弟弟年纪轻轻就成了怨夫,松琏气笑了。没出息的东西,他真想把他扫地出门。
      “老幺,去楼下咖啡厅给我买杯咖啡。”松琏慢条斯理地翻看文件,随意命令道。
      松玙猛地抬头:“松琏你是被什么附身了吗?”
      “比不上你。”
      “你不是从不喝咖啡吗?”他无视他口中的嘲讽,怀疑地瞥向茶几上齐全的茶具。
      “那就请你买完咖啡后帮我解决一下。”松琏的语气像是刚打开冰箱扑面而来的冷气,但话语内容却是实打实的关心。
      “那好,我就大发慈悲的帮你解决咖啡。”松玙撑起扶手起身。
      松琏头也不抬,只拿笔尾敲了敲文件夹,赶人意味明显。
      松玙轻笑一声,拉上兜帽。
      松琏听到关门声,合上文件往桌子上一搁。他整个人身陷在转椅之中,头疼地按揉眉心。老幺这一副魂没了的模样让他心生厌烦,恨他突然不争气起来,竟然像偷鸡摸狗一般偷窥别人。
      这位大哥真担心有一天自己弟弟能干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来。另外还有,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母亲又发来消息关心老幺的情感问题。
      他回:老样子。
      【母亲:这都吵一个月了T^T】
      他想起一个月前老幺跟他男友吵架冷战,没几天父母就从云城回来了。同时给他带来一个惊吓:他们已经见过男方家属了,婚事也谈好了。
      松琏嘴角抽动,有好几次想说话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
      邱烟欣然:“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环~”
      “母亲,别告诉他了。”松琏拦住她,“他们现在正在吵架,万一反悔了怎么办?”同时他想:父母这执行力也太强了一点吧。
      那一刻邱烟只感到五雷轰顶,日月无光。
      *
      松玙信步来到楼下咖啡厅,选了杯星冰乐,拿到手后找了个隐蔽的卡座打开了与祁扰玉的聊天界面。自从那一次过后他们再也没互发过消息,松玙气愤于祁扰玉的狠心,竟然狠心一个月不理他,而且他的自尊也拖着他,绝不主动发信息。
      “一杯拿铁不加糖,一杯冰美式,一杯可可……”
      松玙听到温柔熟悉的嗓音,下意识拉低兜帽,偷偷看向站在点餐机前的祁扰玉。
      对方拿着一张便签,娓娓道来。
      他身边的同事听得有些汗颜:“他们需求真多。”
      “谢谢你能帮我拿咖啡。”祁扰玉对同事笑笑,“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或许会很狼狈。”
      “没事的组长,我们才该感谢你请我们喝咖啡。”
      阴暗角落里的松玙握紧了拳头。难以名状的嫉妒在他的掌心留下指甲印,他眼红此刻他们的谈笑风生。
      他假装吸管是这个薄凉的祁扰玉,把上面咬满了牙印。他给文贺秘书发信息,问祁扰玉几点下班。
      *
      又是一天加班结束,祁扰玉把车停在户外停车棚,然后拎着包往出租屋走去。
      绕了偏僻的小径,走得很缓慢。
      今天的他格外的不想回去。或许是因为白天见到松玙一眼,那些压抑着的情感隐隐有卷土重来的势头。暴风袭过,他零落飘零。
      松玙的脚印曾遍布他的出租屋,饭香弥漫厨房,床上也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这一切都让祁扰玉不可避免的想念,想念他的小恋人。
      甚至他背的这个包也是他买来的,可是自己又做了什么呢?
      软弱无能,无视他的爱的倾诉,自顾自活在自己设立的末日倒计时之中。如今的局面皆是他一手造成,悔恨也无法重来。
      就在他垂眸自哀自怨之时,他余光注意到近在咫尺,自己快要撞到对方身上。他及时刹脚,抬头低声道歉。
      祁扰玉退后一步,视野里身穿皮衣的高大男人戴着闷热的全盔,眼睛被护目镜的黑暗遮得严严实实。他疑惑他对温度的钝感,但能做到尊重。
      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住他的手腕,力气之大让他不可避免的感到疼痛。
      祁扰玉:“那个,可以松手吗?”
      头盔怪人不语,只是得寸进尺地拉住他往某个方向带。祁扰玉深知遇到了危险,但是这个点,这条小径四周空无一人。他另一只偷偷捏住手机边缘。
      不知怎么回事对方猛地停住、回头,祁扰玉避让不及,额头撞到他坚硬的头盔上。他吃疼的松手,手机掉在了地上。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但对方只是俯身捡起手机,塞进他的包中。祁扰玉趁机踹他,但对方早有防备,一下子把他摔倒在地。然后拖着他深入草丛,又伸手抽出他的领带,轻轻松松把他的两只手绑在了后背,推到在地,欺身而上。
      “等等!”祁扰玉用额头抵住对方的头盔,这一处的角落被月光照拂,但月亮听不到他的求救,他还在挣扎,“我告诉你银行密码。”
      近在咫尺的距离,祁扰玉甚至感受到头盔怪人轻笑时带起的颤动。对方故意压低的嗓音被闷在头盔里,愈加听不清原本的音色:“我只劫色。”
      手上动作也愈发肆无忌惮。
      “等等,你这是犯法的,我会报警——”祁扰玉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色”。在他的手下,他弓起腰,试图用头推开他:“……松手。”
      “我等你把我抓起来。”头盔怪人微微掀开了护目镜,露出了嘴巴,低下头。
      祁扰玉屈起腿,回想刚才一闪而过的下半张脸。但他还来不及多想,腹部被圆滚滚且坚硬的头盔抵住,接二连三的快感逐渐击溃他的防线。此外,另一种熟悉从骨髓深处漫涌。
      “小……小环?”
      他喊出对方的名字后,头脑反倒清晰起来:“小环等等!”
      “怎么知道是我的?”松玙帮他整理好衣裤,伸出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轻轻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有着奇异的气味,祁扰玉紧抿双唇,侧头避开他。小环为什么在这,又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祁扰玉感到无比混乱,而且他直觉对方的状态不对劲。
      松玙也不恼,把自己的头盔拿下来。
      “你还在叫我的小名……看来是忘不掉我”松玙眯起眼睛,语气轻柔,“那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
      松玙见他默不作声,捏住他的下巴。拇指按着他的水润的唇,滑了进去。
      “说话,扰玉。”
      祁扰玉被迫看着他,望着他即使一段月光也照不亮的漆黑眼瞳,一览无余又深不见底。松玙从未展露在他面前的偏执与晦暗让他措手不及。是他一手造成,还是他的本性?祁扰玉发现自己从未看透过他。
      嘴巴被塞进了第二根手指,祁扰玉明白自己需要答话,不然他会做得更过分。
      他艰难开口:“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谁跟你说的?”松玙简直要被气笑了,“我从没说过这种话。还是你想跟我分手,然后去和别人在一起?”
      “我是不会分手的,这辈子也不分!”松玙一言堂,也不管祁扰玉愿不愿意。要是后者不愿意,他会疯掉的。他把祁扰玉扛到肩膀,大步向前。
      祁扰玉天旋地转,腹部被硌得难受,逐渐感到头部充血。
      “眼镜,眼镜……”眼镜脱落时祁扰玉的视野顿时变得不一样了。他下意识呼喊,想抓住自己用了许久的眼镜,但自己的手被绑住,什么都做不了。
      松玙感受到他的挣扎,听到他竟然是为了眼镜挣扎,有些无奈。他止步,帮他捡回眼镜,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自己开来的汽车前,把他放在汽车后座。
      松玙再次欺身压住他,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心涌澎湃的情感铺天盖地:“祁扰玉,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就恨我。我从来没有把我心爱之物拱手相让的想法。”
      祁扰玉还没缓过劲来,听到他的话,下意识道:“我不会恨你。”
      “我给你机会了,我……”松玙不怕他恨他,就怕他不恨他。如果他没做出反抗而选择坦然接受,这表示他已经对他不抱期望,连恨与愤怒等负面情绪都不舍得怜悯他。
      祁扰玉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失去眼镜的近距离对他而言是隔着模糊不清的隔阂,他只能用依偎在他身上,感受他最原始的情感,感受他身体无法抑制的轻颤。
      祁扰玉从他的肢体语言中读懂了他的不安全感,有那么一瞬间,祁扰玉无比庆幸:是他造成的,原来不止是他身陷不安全区的囹圄之中。
      但也很快,心疼和懊恼重击了他的庆幸。他低声道:“我也不想跟你分手——”
      “我从没说过这种话!”松玙焦急地打断他的话。
      祁扰玉蹭了蹭他的脖颈,安抚他的颤抖:“小环,可以让我先说完吗?”
      松玙闻着他身上的山茶香冷静下来,不再吱声,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不愿放手。
      感觉腰有点断的祁扰玉吃疼,但没在意而是继续说:“对不起,是我太胆小、太害怕了。”
      为了安抚这个尚且稚嫩的灵魂、他受伤的爱人,祁扰玉决定剖心析肝:“我太害怕与人深交了。我总是害怕着那些朋友们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不论病死或是鲜少交流,于是每一段关系开启时我会默默倒数我与他人再见的时间。因此我一直不敢与他人进一步踏入任何新的关系之中。
      “尤其和你在一起后,我变得更加胆小了。我一边倒数着我们结束的时间,日日煎熬如同头顶悬剑,一边又期望一个奇迹,我能和你拥有永远……”
      “我想和你达成永远……”松玙再度搂紧他,嗓音渐渐淅淅沥沥。
      “以后你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没有人比你更好了。”松玙脱口而出。
      祁扰玉哑然失笑:“帮我解开吧。”
      松玙听话地再次摸上他的腰带。
      “不是这个!是手上的!”难得见到祁扰玉惊慌失措。要不是车内空间狭小无处可退,他都有可能站到十米开外。
      松玙大失所望帮他解开手腕的桎梏。祁扰玉活动一下自己发麻的手腕,他隐约看见自己手腕上的红痕。
      “所以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吧。”松玙的手指滑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不忘初心,“我是不会同意分手的。”
      “不分手。”祁扰玉轻轻在他的唇上落上一吻。
      “只是以后别这样了,很吓人,别人会报警的。”祁扰玉安抚完他后,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故依旧心有余悸。
      “我对别人没兴趣,只会对你做。”松玙不以为然。
      “……我也不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8章 另一个同一个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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