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柯学世界0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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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看着柳舍，灰色的眼睛里再次蓄满水汽，那可怜巴巴的下垂眼，看得她心尖乱颤，她抬手一巴掌捂住自己的眼睛，心如死灰的说道，“不是吧，零零。。。 。。。”
“舍舍，如果可以，帮我把他们带回来，好不好嘛~”降谷零是多聪明的一个人，他从柳舍问出有几个朋友的时候，脑海里就想到了一种特别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他那四个死去的朋友，是在一起的，所以柳舍才会这么问，他也告诉自己，不要这么贪心，万一她一个也不救了，那该怎么办？
可是她的态度，让他看到了希望，她对他过分的纵容。
“现在情况是这样的。。。 。。。”柳舍决定先把情况告诉降谷零，至于把那几个乱跑的鬼捞回来之后，是送去投胎还是留下来签合同，到时候看情况再说（主要是看脸）。
“。。。 。。班长和他的女朋友都没事，”降谷零愣愣的重复道，“不肯投胎，是因为hiro他们被卷走了？”
“事情就是这样没错，”柳舍叹息一声，解释道，“我当时确实有一件很要命的急事儿，所以在没有任何信息的情况下，我只能捞出来他们俩，但是没想到他俩这么倔，居然现在还在轮回司闹着不肯投胎。”
降谷零垂着头，柳舍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听声音应该是哭了，他哀求道，“舍舍，他们的灵魂还能找到吗？拜托你了。。。 。。。”
柳舍：“... ...”
喂喂，不要哭啊~
柳舍烦躁的搓着手指，不知道为什么，她自从见到降谷零以来，总是硬不下心肠拒绝他，明明是这么一件谁都不愿意沾手的麻烦事儿，她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算了，她实在是见不得降谷零伤心难过，更何况是哭，于是柳舍别扭的回答，“好了啦~不要哭了，我尽量找找看吧... ...”
降谷零猛地抬头看向柳舍，内心的震惊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以为她会拒绝。
因为这件事，哪怕他不懂也能猜到是多么麻烦的事儿，如果不是谁都不愿意受理，班长又怎么会拖到现在还不肯投胎。
所以，降谷零已经推测出这种情况根本就是无人愿意沾手，吃力不讨好，还容易惹祸上身。
可是，柳舍在他的恳求下，居然愿意接手帮忙，明明筒子说了，她已经退休了吧。
在她当职时都不愿意管，现在退休了，却愿意为了他去插手。
降谷零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他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有了可以喘息的地方，所以它遵照自己的直觉，放松了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僵硬的身体。
“我可以坐下吗？舍舍，站的好累，真的好累~”
降谷零指着她身边的沙发问道，然后不等柳舍回答，就自顾自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柳舍：“... ...”
“你这么相信我？”柳舍故意吓唬降谷零，“万一我救不回来他们，怎么办？”
“我相信你。”降谷零仰头躺在柔软的沙发背上，闭着眼睛笑着说道，“你既然答应了我，我就相信你。”
这句话降谷零其实说的有些夸大，他虽然相信柳舍，但是却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多，但是他无计可施，除了柳舍，没人能够帮助他，可以说，他只能选择相信。
“零零，你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柳舍被他几句虚情假意的恭维话，捧的得意洋洋，“所以才能遇到我。”
柳舍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降谷零的无奈，但是那又怎么样，他想的也没有错，他现在只能相信她。如果连柳舍都捞不回来，那别的时空管理员也做不到。
降谷零：“... ...”他笑了，脸上的哀伤一扫而空，似乎是重新燃气了生的希望。
这个时候，柳舍才反应过来，哦，原来之前觉得降谷零有些奇怪，是因为他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暮色之气十分严重。
而现在，他像是重新从79岁的老人变回了29的青年，生机焕发啊~
“是啊，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降谷零重复了一遍柳舍的话，然后才抬头看向她，说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先说明，”柳舍双手抱臂，眯起眼睛，奸商本色暴露无遗，“如果我想要让他们的灵魂签卖身契，呸呸呸，就是合约，作为我的员工，你必须帮我说服他们，那么辛苦捞人，白送给轮回司，我可不干。”
说到这里，柳舍不放心的看向降谷零，确认道，“你的朋友，都帅不帅啊？”
“快收起你那色咪咪的小表情。”降谷零无语的伸手，戳了戳柳舍的鼻尖，这下子吓到来一直在围观吃瓜的筒子，它发出一声尖叫，闭着眼睛等待柳舍发飙，可惜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咆哮。
筒子睁开眼看到的是，柳舍鼓起的脸颊，和降谷零宠溺纵容的笑容。
“有我一个还不够，你是想要多少美男环绕？”降谷零调侃道，“尽管他们都很帅，但都是我的朋友哦~”
而且降谷零哭笑不得的想：你可终于说真话了，那份合约，可不就是个卖身契吗？还是永生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哼，”柳舍心虚的别开脸，委屈巴巴的抱怨道，“我才刚刚退休，还没有开始集邮美男呢，你就快把我的合同消耗光了。。。。。。”
降谷零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奸诈，他凑到柳舍身边，低声问道，“和我签的这种契约，你还有几份？”
“三份，”柳舍气呼呼的回答，“万一以后遇到更帅的，不能签回来了怎么办？”
闻言，降谷零眯起眼睛，心道：你放心，我会让你一个也签不回来的。
这么想着，降谷零突然变脸，他悲痛的靠着柳舍，哽咽道，“舍舍，你会怎么去找景光，你会不会有危险，景光会不会有危险？”
这话题转的好突然，柳舍心一哽，差点儿没喘上气儿，因为她看不得降谷零难过，只能好言相劝道，“问题应该不大，只要他别乱跑，闯进不该去的地方。”
“什么叫做不该去的地方？”降谷零好奇道。
“空间罅隙，”因为降谷零签下了契约，柳舍说话也不在避讳，“如果他们乱入了这里，那就不止是时间错乱，而是空间错乱了。到时候，找他们就得去其他空间。”
说到这里，柳舍一脸哀怨到看着降谷零，吐槽道，“你知不知道，这才是最麻烦的，因为空间何止三千，我们到哪儿去找，”她的双眼逐渐失去光芒，开始变得呆滞，“难道说，我就是个劳碌命吗？”
降谷零松了一口气，他目光闪亮的安慰道，“舍舍，我能陪着你一起去吗？”
柳舍斜眼看他，发现他是在说真心话，想了想解释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空间与空间之间，时间各不相同，你在这个世界不是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吗？如果和我跑去其他空间，等你回来说不定都大结局了。”
“大结局？”降谷零懵逼，这个词是用在这儿的吗？不过，柳舍说的意思他也明白，想了想选了个这种的方法，“那怎么判断他们有没有进入到空间罅隙里呢？”
“这个倒是很简单，”柳舍指了指天空，“回到他们死亡的时间点，成功改变他们必死的结局，然后回到现在的时间点，如果他们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对你说：好久不见，那就是找回来了，如果他们躺在医院里挺尸，咳咳，就是变成植物人，那就是灵魂误入空间罅隙了。”
降谷零：“。。。 。。。”
柳舍她，对简单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算了，降谷零垂下头低声笑着，有句话她说的一点儿没错，那就是还好他降谷零遇到了她。
“这个我是不是不能参与，”降谷零推测道，“因为那些时间点，还有另外一个我的存在。”
“你很懂嘛~”柳舍一脸你真聪明的看着降谷零，“为了避免，你杀死你自己的乌龙事儿出现，你还是老老实实等在这儿吧。”
降谷零：“… …”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在脑海里设想一下，如果当初的自己突然发现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他会怎么做？
不必说了，柳舍说得对。
为了避免出现自己和自己——自相残杀的人间惨剧，他还是乖乖听话吧。
可是，降谷零一脸担心的看向柳舍，“如果你有危险怎么办？”
她回去救诸伏景光，必然会干涉组织的追杀，他们也许还会碰面。
不，更可怕的还不是组织成员发现她，而是如果当初的自己对她做了什么，那就糟糕了。
“零零，你会不会太小看我了？”柳舍表情古怪的看向降谷零，“先不说你会不会主动伤害我。就说你真的想干掉我，那也得你能做到吧。”
降谷零：“… …”
“也是哦，”降谷零淡淡的回答，伸手从沙发底下，精准的拿出一块儿大理石碎块儿，放在手上摆弄起来。
柳舍先是奇怪他动作，然后她的注意力就被降谷零低头摆弄大理石碎块的动作吸引。
这个大理石碎块儿怎么特别的眼熟！它怎么在沙发底下？
等等！这个大理石碎块儿，不就是她刚刚不小心从茶几上拍断的那块儿桌角吗？
柳舍猛瞪大眼睛，伸出手想从降谷零手中抢回来。
却被他反应敏捷、动作迅速的躲闪了过去，降谷零回过头看向柳舍，言笑晏晏的说道，
“舍舍酱，这个大理石碎块儿，断痕和茶几桌角的断痕，很吻合哦～它该不会就是，茶几的桌角吧？”
“要你管！”柳舍恼羞成怒，随后又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粗暴，瘪瘪嘴解释道，“我…我就是力气大了一点点。”
“… …噗嗤～”降谷零被柳舍的态度逗笑了，他温柔的看着她，脸上全是纵容，“嗯，是这个茶几太不结实了。”
“没… …没错。”她心虚的盯着，还在他手中被摆弄来摆弄去的大理石碎块儿，忍不住建议道，“挺沉的，要不把它放下来歇歇手？”
“小乖——！”柳舍大声呼唤她的家务小能手。
小乖听话的滑到降谷零的身边，慢条斯理的打开肚子中间的盖子，甜甜的说道，“请您把垃圾扔到这里哦～”
说完还在眼睛部位的显示屏上展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符。示意降谷零把大理石碎块儿扔进它该去的地方。
降谷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没有继续逗柳舍，将大理石碎块儿扔进小乖的肚子里。
随后拍了拍手上的碎石渣，这才扭头看着柳舍，脸上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语气哀怨的请求道，
“舍舍酱，员工福利，有包吃住这一项吗？”
柳舍：“… …有吧？”
经受不住降谷零的眼神杀，柳舍的底线一退再退。
她捂着脸，有气无力的对筒子吩咐道，“筒子，给降谷零开启四楼权限… …”
“收到！”筒子萌萌哒的开口回答。
然后就开始严格执行柳舍的命令，对降谷零一阵全身扫描。
“这么严格啊～”降谷零无可难何的站起身，任由筒子进行信息采集。
“这样零零刷脸就可以进出了呢～”筒子开心的回答。
降谷零：“… …”
说到刷脸，他就忍不住想起来那个百变魔女，她仅凭易容就可以伪装成任何人。
“舍舍，刷脸是不是不太安全呀？”降谷零一脸为难的解释道，“筒子，我不是在怀疑你的专业性，只是我知道有一个女人，她易容术很厉害。”
“零零，放心好了，”柳舍笑眯眯的安慰他，“筒子采集的身体数据会无限精确到你现阶段的身体数据，使用易容术是无法欺骗过筒子的。”
“嗯嗯，是的零零，”筒子接着说道，“所以我今后每天都会对你进行无感知扫描，更新数据。”
降谷零捂脸，筒子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他有一天不回家，隔天就进不来门儿了。
算啦～降谷零放弃挣扎。
筒子一边导航降谷零去四楼，一边在柳舍这里提问，“舍舍酱，四楼不是您集邮美男用的吗？”
“是的呀，”柳舍回答，“零零不就是我收集的第一个美男嘛～”
人工智能的“脑子”不能理解柳舍的想法，它接着说道，“舍舍酱，房间那么少，美男那么多，你不再考虑对比下？”
“哼，筒子你弱爆了，”柳舍心虚的眯起眼睛，翘着二郎腿，故意大声教育自家的人工智能。
“与其把资源浪费在还不存在的美男身上，不如先把已经握在手里的这个哄高兴，懂~”
“哦哦，舍舍酱，你好棒~”筒子恍然大悟，它决定稍微提升下降谷零在四楼的权限。
降谷零跟着筒子来到四楼，他如愿以偿的进驻到了柳记超市。
虽然他是签下了永生永世的卖身契，才成为这里的店员，获得四楼公寓的入住权。
身为一名经受过各种威逼利诱，始终没有变节的公安。
降谷零在向上司汇报工作时，毫不犹豫的隐瞒了柳舍的特殊能力，并且下定决心永远不向他人泄露一个字。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只因为降谷零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警校的愣头青。
柳舍，不应该被那些恶心的政客利用。
降谷零决定保护这个力量强大，心思却十分纯粹的退休时空管理员老板。
他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因为她有可能救下诸伏景光，只是因为他不希望这个世界的人心伤害但她。
这个时候的降谷零还不明白，纯粹不代表单纯可欺，纯粹的黑也是一种纯粹，某些时候它更加恐怖。
四楼公寓很舒适，降谷零已经在筒子的语音讲解下转过了公用的会客室、厨房、洗衣间、阳台。
听这个萌萌哒的人工智能说，剩下的四个房间都是一室一卫一书房，家具摆设都一模一样。
“零零，你目前是除了舍舍和我之外，权限最高的人呦，”筒子得意洋洋的宣布道，“所以这四个房间，你可以随意挑选。嗯，你想轮换着住也没关系。”
降谷零对筒子的说法，感到哭笑不得，他摇头拒绝了这个某些时候有点儿傻乎乎的人工智能。
他选了靠近阳台的那间卧室，同时给风见裕也发了短信，通知将他的行李送来这里并且不需要再给他准备安全屋了。
没有比这里更加安全的地方了，降谷零将手放在落地窗玻璃上，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这种玻璃材质为什么这么似曾相识。
因为它们是进化版的防弹玻璃吧，不，或许不止是防弹。
降谷零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表面，闭着眼睛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哭意，“如果都能救回来的话… …”
降谷零的心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如果一直以来都没有希望，他就不会奢望。
可是，现在柳舍让他看到了重新救回好友的可能性，他忍不住的一遍一遍的幻想着。
如果诸伏景光能够回来… …
如果松田阵平能够回来… …
如果萩原研二能够回来… …
如果伊达航能够回来…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柯学世界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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