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羊角符号杀人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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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宿主捏出的卡吗？】长久的沉默后，系统发出了灵魂质问。
作为亲眼看着莱茵斯特把这张卡车出来的目击者之一，系统的安全判定已经贴着红线擦过好几次了，比如——
【我要捏可爱的小孩子！】莱茵斯特在摸到捏卡系统后就保持着一种让统难以评价的hentai气质把身高数值直接拉到一米五，还一直在碎碎念着什么【诶呀真是好久都没见到过人类幼崽了，身边全都是精神病人也真是让人头疼呢……】诸如此类的超线发言。
搞得系统的安全红线频频闪烁，下一秒又被宿主拖拽年龄横轴的动作打断。
【年龄搞大一点吧？说到底太小了像是在犯罪一样。】他将年龄的横轴往后拖拽，拽到条件允许范围内的最大值。
紧接着，莱茵斯特转着三维捏脸的数值键一个人捏了两个多小时，中间连女佣过来提醒的早饭也没吃。
很快，这个用推后的早饭换来的，一个精致的，可爱的男孩就出现在了车卡页面。
【太棒啦这就是天使一样的孩子啊！】
【以黑山羊幼崽为原型的天使吗？】系统忍不住吐槽。
【是啊，】莱茵斯特下滑到数值界面，用着跟捏脸截然不同的态度将系统给出的点数随意地分配在各项技能中，【说到底也是这些家伙用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错误召唤阵，既然从一开始就召唤不出什么东西，不如让我借用一下这个法阵，物尽其用也就不算浪费了嘛，是吧？】
【话是这么说也没错。】系统沉默了片刻，竟然觉得这个家伙说的有道理，【可这样，创造出来的黑山羊幼仔也没办法帮助宿主完成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构建，甚至平白无故占据一个卡槽。】
【我说啊，你绑定过那么多人类，还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发现，人类这种生物是很难主动突破现有的固定秩序的，】莱茵斯特支着脑袋，看着远处的安室透向这边打出了“工作完成”的手势，也抬起手向那边挥了挥。
【我啊，一点都不喜欢倒贴任何人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地在人类的大脑中刻下我想让他们明白的认知，相反，当灾难降临时，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成为他们唯一的解决方案时，他们就会不自觉深刻铭记。】
【主动认知和被动认知也是有很大区别的，不过让一个人主动认知一件从未了解过的事情是很难的，就像人不会自己打破现成完好的建筑一样，只有外力打破了这个模式，才会有改变啊……】
说完他拍了拍和服上厚重的露水与脏污，静冈的山林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味，他也完全不在意，只抬脚踩进脚下的水坑里，走到祭台边打量最后的成品。
果然，除了他修改过的几块具有催眠意义的图案——也就是让前几个工人发疯的罪魁祸首，剩下的全是没用的障眼法，是个就算被人抄录下，整体来看也没有任何作用的完美废品。
莱茵斯特对这个完美废品很满意，他对施工的安室透比出了OK，“辛苦了工人先生和两位监工先生，剩下的就让其他人来清理吧，你们的工作完成了！”
说完他又绕着祭台转了几圈，才合掌感叹：“好诶这下终于能休息了，吃饭吃饭，诶都——”青年的脚步骤然停在出口的小道上，笑眯眯地回过头看向后面的三人：“你们能照顾好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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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的餐厅是典型的宴会厅，用的是自助餐的形式，长桌上摆满了各国的特色菜，不过最多的还是日本的寿司和饭团，看得出来庄园主是下了心思的。
在用餐前，莱茵斯特实在受不了身上被污水弄脏的和服和头发，就近回了房间冲了澡顺便换掉脏衣服，也许是温泉山庄的缘故，这里的衣服种类出奇的齐全，很快莱茵斯特就从里到外换了个新。
于是琴酒三人进入宴会厅，看到的就是一身乌底金月纹羽织，里面穿着典型的马乘袴，正端着一盘金枪鱼刺身在跟服务生说着什么，年轻的女佣则一脸抗拒。
出于好奇，安室透往那边走了两步。
“我只是需要你们把它煎熟而已，”金发绿眼的外国青年一脸无法理解的神情和女佣沟通，“难道这个国家吃熟食犯法吗？现在我需要你们！把它！”青年举起手里的托盘，“送进烤箱把它做熟！”
“可是刺身……”
“好啰嗦啊，我根本不在乎这个东西是什么，它好不好吃，我只在乎这个肉它熟没熟！”莱茵斯特端着盘子转了几圈，最后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半干不干的头发小声抱怨：“啊怎么沟通起来这么费劲。”
听完全程的安室透：……
谁家好人吃全熟刺身的。
这个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找茬吗？
好在这个疯子似乎并没有特别执着于非要在早上吃一盘熟的金枪鱼，对方的余光在扫到他们三个人后，就兴致缺缺地移开，顺便把手里的盘子放回到桌上，换成了一盒纯牛奶和一个饭团。
这种明显不想和他们三人碰上的模样倒是让安室透有些意外，系统也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宿主要去跟他打个招呼，】系统又回头扫描了作为“安室透”的个体，【看起来是宿主会感兴趣的类型。】
【那真是太抱歉了，恰恰相反，我对这种苦大仇深的家伙并没有什么兴趣。】
拿到牛奶的莱茵斯特在餐厅里扫视一圈后随意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伸手撕开牛奶盒的一角，将吸管插进口子，无视周围人的视线支着脑袋看向窗外，【没看出来吗？那个家伙的眼神看起来就像，嗯……】
窗外的树影倒映进那潭绿水荡漾的眸底，倏忽在睫翼蹁跹中消逝，青年轻轻垂下眼，指尖触碰手下的吸管，拨动吸管嘴顺时针转动。
【像是在说，他早晚要从这个世界上咬下一块肉来似的，啊啊真可怕啊现在的年轻人。】
系统对此不做出评价。
【所以宿主想好要怎么脱身了吗？】它识时务地转移了话题，没有在这个方向继续纠缠。
脱身吗？莱茵斯特两口喝光手上的牛奶，接着把手里的吸管摁进纸盒中，他思考了两秒，才缓缓地，像是自言自语般开口，“反正这个身份也没什么用了，不如就这样烧掉吧？你觉得怎么样？”
不过在烧掉之前，莱茵斯特打开从刚刚那个女佣口袋里顺来的手机，将事先编辑好的邮件设置为定时发送，才把手机顺手塞进一旁的空花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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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三十，警视厅内灯火通明。
“还没有受害者的下落吗？”透明的落地门后是忙碌的警员，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神情严肃地与另一位明显不是警察的男人一边交流，一边带着下属穿过拥挤的工位，走向里面的办公室，跟在他身后的下属听到他的问话皆低下了了头。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小田切敏郎还是叹了口气。
最近警局因为这起有组织性的连环杀人案忙得一团乱，除了救下莱茵斯特·赫里斯的案件外，之后发生的其他案件无一例外没有任何活口留下，就连案发现场的狗都被放血而死，现在社会上的舆论也已经不是警方单方面可以控制的了。
不如说，整个SNS（霓虹的社交网络）上都在控诉警方无能，到现在还没有抓住任何一个罪犯，导致上层也对他们十分不满。
为此，小田切敏郎不得不借助外力，这也是为什么毛利小五郎会出现在警局的原因。
“报告长官，还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莱茵斯特·赫里斯的信息，”技术科的小警员抱着平板走进来，脸上没刮的胡茬和凌乱的头发都证明了这几天他都住在了警局，此刻他把平板面向小田切敏郎，打开了播放键。
画面上是医院走廊的监控，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只有两个警员站在一间病房门口站岗，在很长的时间里，画面都保持着这副景象，直到画面上的时间在倍速中滚动到零点十五分，监控的画面里才出现了一道背对着监控推着车的身影，守门的警员很快注意到了不对劲，并且调整为警戒状态对着那道缓缓靠近的人影进行警告。
可就在下一秒，两个警员就突兀地倒在了地上。
技术科的人在这里摁下了暂停键。
“在经过现场调查后，基本可以确定在这里，对方释放了高浓度的催眠气体，据推测基本可以确定为氧化亚氮与氧气的混合气体，也就是手术上常用的吸入麻醉剂，笑气，”他两只手拨动画面进行放大，对准男人的后脑勺，经处理过后的画面清晰度很容易就看到入侵者后脑勺的卡扣。
“我们将这个卡扣与世面上的放毒面具进行对比，发现这是国外进口的化学实验专用的防毒面具……”
现场其他警员已经从对方没说完的话里猜到了未尽的含义，这个入侵者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也说明了，他很清楚莱茵斯特·赫里斯就在这间病房内。
可他们警方为了避免暴露受害人的位置，在另外几层单人病房外也派了警员进行站岗，为什么他能从这几间病房中精准地发现受害者就在这间病房呢？
他们检查过了，受害者身上没有任何电子仪器可以传递信息，那只能说明，“我们警局里，有人泄露了消息。”小田切敏郎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不如说，他们早就发现了这点，要不然之前的会议也不会将人数精简，如今这个发现也只是为他们的推测完成举证这个步骤罢了。
“继续播放吧。”
“是。”技术科的人点了下头，点开了播放键，那道影子很快拉开了受害者病房的房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他就推着车走了出来，并转身推着车走进了走廊尽头的逃生通道。
通道里没有监控，画面到这里就消失了。
“受害者是被他装进推车里带走的，”站在人群末尾的，这里唯一一位女性长官桔梗柚琉将画面拉回推车刚从病房中出来的时间点，伸手放大，很轻易就看到从推车帘子下露出的半只手，“受害者应该是被他用同样的方法迷晕后带走的。”
说完她回过头问举着平板的警员，“排查过医院附近的监控吗？有没有可疑的家伙或者可疑的车辆在这个时间离开医院？”
“排查过，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而且这家医院有个专供保洁员工行走的侧门，那个侧门并没有安装任何监控措施……”
所以没有任何线索。
在场的人无不沉默下来，名义上的受害人被犯罪团伙当着警察的面劫走，如果这件事被爆出，那么警方将要面对的负面舆论就会呈爆炸趋势增长。
到那个时候，警方的公信力就会大打折扣，这是他们谁都不想看到的局面。
“可恶……”毛利小五郎一拳锤在了门框上，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这群藏头露尾的家伙！”
“好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找到这个唯一幸存下来的受害者并确保他的安全才是首要任务，其他的暂且放到一边，让交通科继续排查可以车辆吧。”桔梗柚琉看了眼手表冷静地做出判断，“那些邪/教徒这么大费周章地抓走赫里斯先生，就说明赫里斯先生对他们是有用的，那么赫里斯先生现在还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说的没错，”小田切敏郎赞同地点了点头，“那就让交通科排查一下那段时间医院附近的道路监控，看看有什么线索……”
“小田切警视！”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敲响，年轻的警察从门外探出头，手里捏着自己的手机，“我好像收到赫里斯先生发来的邮件了！”
“什么？”
一时间，办公室所有人都目光都挪到了高木涉手里握着的手机上，吓得年轻的警官差点松手把手机丢出去。
好在他的顶头上司目暮警官很快反应过来，让高木先进来，接着他把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
“高木，你怎么会收到赫里斯先生发来的邮件？”目暮警官皱起眉。
“是，是之前我送赫里斯先生去医院，赫里斯先生问我要过一次手机，后来他还让我教他进行了简单的手机操作，关于接打电话，收发邮件之类的，可能是那个时候记下的吧……”高木涉不确定地回答，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封邮件到底是怎么出现在他的邮箱里的，但既然出现了，他就不得不上报给上级。
桔梗柚琉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纠缠，走到高木身边打断其他人的问话：“赫里斯先生在邮件里说了什么？求救吗？”
“不，不像是求救……”高木犹豫着，打开了那封匿名邮件，黑色的翻盖手机小小的屏幕上，只有一行卫星定位坐标格外醒目。
下方落款，莱茵斯特·赫里斯。
“这个是……”桔梗柚琉回头看向一旁的小田切敏郎，两人对视一眼，很快就从对方眼中确认了彼此的猜测。
“定位到了！”技术科的警员举起手里的平板高兴道：“这个位置在静冈县！”
“太好了！”接连几日调查，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所有人脸上都出现了放松的情绪，因为不确定这条定位有没有时效性，小田切敏郎当机立断，“联系静冈县当地警局进行协助调查，所有人，服从安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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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月黑之时，陆续有黑色的斗篷如流水般涌入祭坛的方向，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支点燃的蜡烛，稀疏的火光流动闪烁，照映着青年漂亮的脸。
青年站在清理干净的祭台附近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他的身边站着同样穿着黑色斗篷的非邪/教三人组，虽然不理解这三个人为什么非要跟过来看热闹，不过因为影响不大，莱茵斯特倒也没有多在意这三个额外的存在。
祭品被关在笼子里，全都是长相中上的少男少女，此刻皆瑟缩在笼子的角落，不像人类，反而像一只只吓破胆的鹌鹑。
莱茵斯特看了眼时间，恰好凌晨两点整，还有十七分钟就到月食的时间了，他伸手从袍子里摸出一只防风打火机，点燃了祭台旁安放的蜡烛。
他的行为像是某种信号，很快，一盘烛火围绕祭台亮起，仿佛流动的火带。
在火光的中心，庄园的主人，这个邪/教的教主穿着和所有人毫无差别的黑斗篷，黑袍笼罩他的身形，也遮住了他的面容，只看到他捧着一本古旧的书籍站在了祭台中央。
“感谢大家亲自来参加本次我主的召唤仪式，”男人的声音回响在这片空旷的森林中，他的语调沉稳，嗓音却不年轻了，“我相信，今夜留在这里的，必然是我主虔诚的仆从，诸位必然也愿意为我主献上全部的信仰与忠诚……”
听到这里，莱茵斯特忍不住跟系统抱怨，【好没新意的话，每个世界的邪/教徒传教好像都是这种套路，真的有听着这种模板也能回应召唤的家伙吗？】
【这种地方也没必要创新吧……】kp系统跟着嘀咕道。
随着仪式的有序进行，很快就到了规定的宰杀羔羊的时刻。
不算明亮的光一点点消匿在夜色中，承担刽子手的男人手脚利落地从笼子里抓出一个娇小的女孩，很快就用匕/首抹了对方的脖子，血液瞬间从那条细窄的脖子中涌出，流到地上刻出的血槽中。
女孩瘦弱的身躯倒在地上抽搐，甚至连一声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像所有被宰杀的牛羊那样，很快没了动静。
看到这一幕的其他祭品终于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少年人特有的尖利嗓音在空旷的森林中里此起彼伏。
围观着这一幕的成员却沉默地注视着这场血腥的屠杀。
这群疯子！
安室透在心底咒骂着，黑袍下的手指死死攥紧，目光冷寂地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此刻在这里，人不像人，伫立在黑暗中的一道道身影像是吃人的野兽。
虽然他已经把消息发给了公安的下属，但由于公安和警视厅的关系，逮捕这些家伙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可恶，可恶，要是真让这群疯子逃走了怎么办？
【啊，负面情绪好明显。】莱茵斯特偏头看了眼人群中的某个黑袍，感慨，【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这个家伙绝对生气了。】
【肯定会生气的吧，毕竟普通人对这种场景接受不能也是很正常的。】系统一边帮它的宿主查看定位，一边回应他。
【话说警察到哪里了？】莱茵斯特的目光扫了眼地上的三具新鲜尸体，【再不来这些祭品就要牺牲完了。】
【已经到了。】
随着系统的话音落下，尖锐的警笛声很快破开寂静的夜空。
【哇果然不负我的期待，这些警察竟然鸣笛……】莱茵斯特面无表情地发出和安室透如出一辙地感慨，【这跟脱了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系统认同地保持沉默。
好在莱茵斯特没有把底牌都压在那些警察身上，伴随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咒骂，年轻的异国青年后退一步，状似无意地抬脚踢翻了祭台附近的蜡烛，烛火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一道火线飞快地顺着地面笔直且迅速向着身后茂密的树林燃烧。
【果然，比起月黑之夜搞什么召唤仪式，还是那句东方谚语更合适，嗯——叫什么来着？】
莱茵斯特一边在心里跟系统打岔，一边将手中的打火机抛向另一个方向，瞬间无数条火线自地面亮起，擦过黑袍们的脚边，惊起一片慌乱的惨叫声。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庞大的火光瞬息包围了整片树林，以及，树林里惊慌失措的人。
“我想起来了，”莱茵斯特右手握拳轻巧左手掌心，“那什么，月黑风高夜是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羊角符号杀人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