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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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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上午地理化学结束,第一批六科考完的考生飞奔出校门接过了早早在校外等候的鲜花与欢呼。
姜立挎着一包已经没用的化学资料压在马路边边上走着,手里还拿了一张生物实验总结讲义在背。
生物最后一门考,可怜的生物崽们都得坚守奋战到最后一刻。
王叔已经连着做了三天的大补餐了,姜立坐在餐桌边夹着筷子磨磨蹭蹭,摸着自己似乎被养出膘的肚子,又开始纠结该先吃鳜鱼还是先剥基围虾了。
“晚上考完想吃什么?跟叔说,我去城中的大菜场逛。”王叔嘴上问着,自己盛了碗饭,洗干净手后在姜立身边坐下,一只虾一只虾剥干净壳挑去虾线再才丢进男生的碗里。
姜立就着虾扒饭,嘴里塞满含糊不清地回道:“中午这么多,别浪费吧,而且晚上我估计是不回来吃了。”
王叔又挑了只个头大的虾,接着问:“和人约了?”
“没约,”姜立含含筷子,“但萝卜他们肯定要去校门口堵我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子莫若父,傍晚所有科目彻底结束后,姜立拖着个装书和卷子的行李箱出校门时,直接被罗小波和喇叭架得双脚腾空,拐卖似的丢进了车。
牛头那宽敞的suv里就只剩一个位置了,接他们姜少凯旋,气势自然是不能弱的。
迟榆靠在车窗边含笑看着萝卜和喇叭两人抓小猪一样夹着姜立,在三个人快到车边时眼疾手快地推开了车门。
“恭喜恭喜,我们立崽终于毕业了。”
迟榆把被摔进车的姜立扶着坐好,嘴里恭喜着,手上体贴地帮他抚平了被折磨褶的衣服。
“真服了……”姜立毛躁地自己拍拍衣服,往迟榆身边挪了下,给硬挤进车的罗小波腾了个位。
“老v已经在亿串订好位置等咱了,直接去,姜立今天毕业,今晚必须让他体验一次醉到不省人事的感觉!”罗小波激动地拍大腿,好像刚从高中解放的是他一样。
姜立本坐在一旁牵迟榆的手玩,一听罗小波这句屁话冷不丁发出一声不满的嗤笑:“我第一次醉倒的时候,你恐怕还在摇篮里抱奶瓶打奶嗝呢。”
迟榆轻声笑了,罗小波比姜立还大一岁,若是照着姜立这么个说法,他还没会走的时候奶瓶里已经装酒了。
吹牛不打草稿,离谱得可爱。
“诶!记住你这吹的牛皮啊,”罗小波勾住了姜立的脖子,手欠地捏了下他的耳朵,“今天晚上看看到底谁扛到最后一个倒。”
“比就比,怕你我改姓罗!”
在男朋友面前怎么能挫了威风,姜立对罗小波晃了个中指,两人就这样草率下完了战书。
亿串烧烤店,他们几个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平时玩板玩到深夜,这儿几乎是几个人必去的地方。
迟榆是个乖乖大学生,虽和几人相熟,平日里却很少同他们厮混,这家烧烤店他也只是听姜立没事时提过几句,每次喝啤酒都是在这儿。
烧烤店在小巷子里,附近不太方便停车,牛头把几人放下后就绕出去找车位去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满上了串,除了迟榆,其他几人的面前全都摆好了三瓶啤酒。
“这、这就开始了?”牛头捋了把袖子,露出了结实的手臂。
他刚在桌边坐下,罗小波就带头用开瓶器撬开了瓶盖,随后举起了瓶。
“刚在车上和我们姜少说好的,今晚喝到最后一个人倒下才准走!”罗小波在桌边几人的脸上扫视一圈,看到迟榆时微微愣了片刻后怯怯道:“迟榆不算啊,迟榆不算。”
姜立刚在迟榆身边开了瓶酒,本打算再开一瓶和学长交个杯的,听到罗小波一句话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哥你……不会喝酒?”他小心翼翼地把刚准备推给迟榆的玻璃瓶拉回到自己面前,低声凑近问了一句。
迟榆摇摇头,挑了串肉多的鸡翅放到姜立面前的碟子里:“能喝一点,但是我大概一周以后要办个画展,这些天忙得有些焦头烂额,就不喝了。”
他说完,看了两眼男生有些失落却藏得近乎完美的小表情,心口一拧伸手拿过了姜立手里的酒瓶。
“我喝一小口,”迟榆说着,真仰头喝了口,“欠你的这一顿,等出分了哥补给你。”
姜立紧盯着自己身边这太过温柔的学长,酒还没喝心就已经热了起来。
他拿回了迟榆刚刚喝过的酒瓶,转转了瓶口对着那唇印未消的地方蒙头灌下一大口。
今天的主角儿都打头阵了,萝卜牛头他们几个也都纷纷自觉地喝了起来。
几个小时后,天黑透了,桌上狼藉一片,啤酒倒了不知多少空瓶。
姜立两腿踩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后仰着沉甸甸的脑袋,右手还提着一瓶倒不出酒的瓶子在舔舐瓶口。
桌边醉倒一片,男生还是那副说到就必须要做到的性子,真的撑到最后一刻都没倒。
“你、你们!怎么……一群小垃圾!”
醉到满脸通红的男生说不清话,桌边趴了一圈也没人再搭理他。
迟榆已经挨个儿替他们打了朋友的电话,起身时顺手扶了下旁边姜立摇来晃去的脑袋,出包厢结完了账。
罗小波喇叭和老v都被各自的舍友朋友扛走了,迟榆自己架着醉成软泥的姜立,一直等到牛头的女朋友火气冲天地赶来接走人,才掏出手机打了车。
回家的一路上,姜立捂着脸枕在迟榆的大腿上瞎嘀咕,迟榆几次尴尬地想捂住他的嘴,又都被男生不知廉耻地亲到缩手。
姜立估计是醉得不认人,非指着邻居家的柯基说是罗小波,走几步路又把石凳当成滑板跳上去,踩着它做不出尖翻还生气地疯狂跺脚。
迟榆实在忍不了了,眼看也就最后一百来米的路,他心一横把姜立背到了背上。
出人意料的,这小子没再多扑腾,被背起时几乎是一瞬就安静了下来。
姜立伏在迟榆的肩头,有些沉重的呼吸掺杂着酒味,一下下扑在迟榆的耳后和脖颈上。
他嘴里还在不停犯着嘀咕,唧唧歪歪也说不清什么,横竖只一声接一声叫着迟榆的名字。
要说背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重的男生一点也不吃力那绝对是睁眼瞎话,短短一百来米,迟榆把姜立弄进家门时额头发窝里热出了一大把汗。
王叔神机妙算料到了姓姜这个小崽子管不住嘴,肯定要喝点啤的庆祝考完的,所以,他一早把醒酒汤准备好放在了姜立的床头柜上。
两个人一道把姜立搬上了楼,王叔下楼后,迟榆自己留在床边转悠了两圈,转头去卫生间接了盆水找了块毛巾又回了房。
姜立四仰八叉地睡死在床上,头发炸了花似的露出个饱满光洁的额头,整张脸还是通红的,额心尤其,看起来有些滑稽。
迟榆拿毛巾湿了水拧干,帮姜立擦了把脸后又费了好大劲儿剥光了他的衣服,不太细致地稍微擦了擦那具滚烫的身体,由着他凌乱地打着赤条睡去了。
本来吃饱了就容易犯困,再加这好一番的折腾,迟榆把毛巾晾到阳台后,收拾了两下姜立房间里那散落着滑板零件的操作台,撑着脑袋就在桌边打起了瞌睡。
估计是真的太困了,保持着这么个并不舒服的睡姿迟榆还是睡了很久,久到一睁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躺在了床上。
他略有些艰难地翻了个身,揉揉眼睛本打算爬起来一探究竟,结果下一秒被子蒙头盖了下来,自己直接被热乎乎的男生死死压住了。
“你……你酒醒了?”迟榆摸了摸姜立还有些烫的脸颊,声音被压得有些变样。
姜立上半身还是没穿衣服,他压在迟榆身上不安分地动了两下,双手不由分说地环上迟榆的腰,接着把脸埋进了眼前的肩窝里,格外依恋地蹭着。
“醒了,应该醒了一半。”男生的嗓音好似被酒泡软了一样,黏糊糊的趴在迟榆的耳边喃喃。
迟榆有些困难地深吸了口气,不太舒服地在姜立身下动弹了一下,抬手在男生光溜溜的后背上拍了拍:“走开,压扁我了快。”
“不走不走。”姜立嘴上说着,不要命地又扭了两下,抱着迟榆的双臂蛮横地再次收紧了些许。
迟榆被勒得难耐,下意识地略昂了下脖子,像是挣扎着想顺畅呼吸一口似的。
可就是这么个动作,姜立不知怎的硬生生被撩到了一般,突然管不住嘴,一口嘬在了迟榆那段白皙的脖子上。
“姜立!”迟榆羞愤地低吼了一声,又试着推了姜立两下,却终是没舍得花太多的力气。
男生啃了两口后意犹未尽地收了口,他舔舔嘴唇,克制不住地又在刚刚那块地方亲了亲:“好看。”
姜立满意地亲了好几口那小小的红色印章,迫于一些渐渐明显起来的生理反应,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迟榆。
迟榆平躺在床上抬着一只手捂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拽住快被扯到肩膀下的衣领往上提了提,还有些后怕地往床边挪了几寸。
姜立躺在自己的枕头里,乖了不到一分钟,又翻身面向了迟榆,轻轻出手在被窝里挑起了学长短袖的下摆,贴着皮肤把手搭到了他平坦的肚子上。
“干什么?”迟榆一把锁住了姜立的手腕,说什么也不让他的手再动弹半寸。
“哥,我想要你……”姜立紧贴在迟榆的脊背上,轻而又轻地提了句。
迟榆生生被这一句直白的话捅中了胸口,眼底一涩鼻尖一酸,浑身的力气尽数软化在了姜立的怀里,再没了一点反抗的余地。
时间被亲吻挥霍,几小时后,从床上到飘窗边,隔着薄薄的纱帘,迟榆眼眶通红地看到了凌晨四点衡午市朦朦胧胧的天空。
“快点走开,别、别继续了……”他哑着嗓子恳求了一声,无力地推了姜立一把。
姜立完全没反应,聋了一样。
“真的不要了,画展……画展我还要赶几幅画……”迟榆挂着姜立的脖子,声音哑得变了样,却还是改不掉平日里说话时慢吞吞的语速。
姜立思考了小半刻,低头在迟榆温热的耳廓上亲了两口:“画展么?展馆在哪儿?哥到时候把画都交给我行不?我想给你一个小小的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