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人间词话》千门度

4、斯里夫病院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喽。”小恐龙无所谓地耸耸肩。
　　银发男子并不跟他多说话，继续对百业殷道：“所以，你发现什么了。”
　　百业殷顺势靠着门沿。他背后是死一般沉寂的黑暗，包围着青年单薄的肩背。
　　“我想各位都不好意思打算一路都用着我的手机吧?”百业殷幽幽地说，目光落在檀哥身后的某片角落。他话音顿了一下，又说道:“在这地方找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甚至还可能错过什么东西。所以，我打算先找到这医院的配电室。”
　　刚刚他本来打算一个人独自行动的，只不过这栋病房黑暗得太诡异，再加上檀哥的反应多少有些激烈。所以他想了想，觉得这种涉及范围较广的行动还是提前告知他们比较好，毕竟找到配电室、开灯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带来的后果谁都躲不掉。
　　一—仅仅只是告知，商量是不可能的。
　　因此，他说完便直起身，拍了拍刚刚摸过门把的手，转身出了这狭小的屋子。病房内人还不少，但都没有人动，有的在窸窸窣窣地翻着什么，但什么都没有找到。
　　只有修女抓了个什么东西后跟着百业殷走了出来。她朝百业殷点了点头，便走向了反方向。
　　有人见修女走了，也不找东西了，连忙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百业殷。
　　“这人是谁，怎么这么大胆？”
　　“铁定是新人啊，不然怎么敢得罪……”
　　“走了走了，别说了，他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瞧那弱鸡样，跟他计较什么……”
　　他们的语气，俨然就是在讨论一个死人。
　　百业殷置若罔闻。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回头，看见一个平头小青年，脸上稚气未退。见他回头，小青年挠挠脖子，低着声音说：“那个……我看檀哥看你的样子，你是新人吧？”
　　百业殷看着他，没有回答。
　　小青年看见百业殷的视线，忙摆手解释道：“哎哎哎，你别多想。我就是想说，这地方鬼的很，真的会死人的，你要是能找个伴儿一起走会保险一点。”
　　他说完，似乎觉得不妥，脸红了一层：“但是那个，我是唐姐的人，只能给你一点提示，我得跟着她。”
　　这孩子，还真是来给他劝告的。
　　虽然心里并不想跟别人搭伙，但他还是笑了笑，说道：“好的，多谢。”
　　病房内。
　　一人等到那唯一的光源逐渐远去后，盲人捉瞎般摸到檀哥身边，略带忿愤地说道:“这人谁啊，这么嚣张?”沉默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他，又兀自说道:“不过这独断专权的作风，跟某个人有点像啊……”他说着，手向后习惯性地撑了一下，却直接半身栽到床上，陷进了那软软的被子里。突然，他感觉身边那片床的部分凹下去了点，以为是檀哥也坐了下来，舒了口气，抱怨道:“这狗屁地方真黑，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把手机手电筒打开的，我的手机一进来就不能用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一下：“当新人就是好啊。当初咱们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方便，没什么限制。现在……哎。不过这么看，这么多年过去了，系统收买人心的方式还是一成不变啊。”说到这儿，这人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探出根手指戳向檀哥的肩部:“哎，瞧着风格，这人不会真是……”
　　他的话猛然中断。
　　因为在这黑暗不见天日狭小的病房里，在这张软软的病床上，他的手没有碰到任何人。
　　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檀……檀哥?”
　　漆黑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的声音。
　　寂静包围了他。
　　此时此刻，无论多细小的声音，在人的脑海里都被无限的放大。
　　“咕嘟”他咽了口唾沫。
　　“咕嘟”
　　“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