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转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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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城门
入夜，已到宵禁，一人头戴斗笠，打马奔驰到城门。
“何人？”城兵将他拦下。
那人闭口不谈，只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什，城兵就赶紧打拱行礼让开过道。
——养心殿
一个太监给王发禀告道，“王公公，外面有个人说有急奏要见皇上。”
“什么人？”
“奴才也不知，他头上带着斗笠。”
王发走到养心殿宫门外，看见一个浑身是雪，头发凌乱的人，正准备问道，那人却先将斗笠摘下，露出脸庞。
王发一见，赶紧行礼，“赫舍里大人稍等，奴才这就去跟皇上传报。”
王发快步跑进殿内，“皇上！皇上！赫舍里大人回来了！”
“在哪呢？”皇上一听，站起身子走到王发面前。
“如今就在养心殿前候着呢。”
皇上听后，没穿斗篷的就往外走去，看见图都，忙止住他行礼的动作。
“爱卿无需多礼，快些进屋。”
二人进屋后，养心殿灯火通明。
图都单膝跪地告罪道，“皇上恕罪，臣在去往科尔沁的路上遇到了刺杀，与臣同去的侍卫都已命丧黄泉。幸亏有科尔沁的小王爷路过，将臣救下，臣这才留有一命来见皇上。”
“可知道是何人刺杀？”
“臣不知，臣逃离后，一直在科尔沁，无法调查。”
“那科尔沁怎么说？”
“科尔沁吉仁泰老王爷说，科尔沁与大清本就是一家，既然大清有难，科尔沁不会袖手旁观。”
皇上一听，松了一口气，图都又说道，“科尔沁的小王爷将近而立，却仍未成家，老王爷一直为此烦忧。他希望皇上做主，将大清嫡公主嫁于小王爷，以维持满蒙一家亲的习俗。另外科尔沁还要几车粮食，以备过冬。科尔沁愿借兵五万，帮助大清。”
“才五万？”
“皇上，五万已足矣。”
皇上沉思考量，“好吧，科尔沁只要嫡公主？没说是要谁的？”
“并无，科尔沁希望皇上年关后就为小王爷赐婚。”
“可是察哈尔年关后将要攻围直隶。”
“皇上放心，科尔沁说会在年关时，带兵驻扎直隶，帮助大清摆脱险境。”
“好！朕会在年关时摆上好酒好菜招待科尔沁。”
“只是皇上，抚蒙人选该选谁？如今宫中的嫡公主只有太皇太后的温宁大长公主和皇后的安乐公主。”
“将温宁送去就好。”
“皇上，温宁大长公主既由太后养大，那她代表的就是太后，若将大长公主嫁去科尔沁，无疑是增长了太后的势力。”
“可是安乐是朕和皇后唯一的女儿，朕不忍将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公主既受皇上养育，就应为皇上排忧解虑。”
“朕知道了，容朕再想想。”
——钟粹宫
“云姝姐姐，我近日总是头疼，但我又不好去太医院请，怕阿沙担心，可否将你宫里的太医借我用用。”
“你只管用就是，李太医医术高明，由他帮你诊脉，我也放心些。”
容妃脸色忽地又凝重了，蹙眉问道，“对了，如今宫中都知道皇上要在你和安乐之间选和亲人选，你怎么就不着急啊？”
“着急有什么用？我难道要和皇上的亲生女儿争吗？争的过吗？”婉筠心平气和地绣着手里的梅花。
容妃担忧地看着她，顾虑重重地说道，“那科尔沁离京上万里，你若去了，后半生都得在待那。”
婉筠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她一笑，“好了，别想了。我都不急，姐姐着什么急？不说了，我得回去了，不然阿沙见不到我，又该着急了。”
容妃看着婉筠走出钟粹宫，轻轻叹气，对兰竹说道，“她自小就喜欢把事瘪在心里头，我真怕她把自己给瘪坏了。”
兰竹劝慰道，“主儿别担心了，想是大长公主心中自有安排。”
临近年节，宫中各殿已挂上了灯笼，宫女奴才们也穿了些颜色较亮的衣服，婉筠看着他们脸上的喜色，眉眼却是流露出一层伤感。
——寿康宫
婉筠回到寿康宫，经过太后寝殿时却听见了皇后的声音。
知道她二人谈论的话题，便没有细听，回了自己的寝殿。她如今只有一件事放不下，等处理好这件事她便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公主，这就是照料容妃的李太医。”半夏带一人上来，跪到婉筠脚下。
婉筠从青秋手上拿过一个布袋，扔到太医面前，让他打开看看。
面对眼前人，冷言问道，“眼熟吗？不用我给你介绍吧？”
李太医打开布袋，闻了闻，“奴才不知道这是什么啊。”
青秋训道，“供认不讳，还欺骗公主，看来得去慎刑司好好松松你的嘴。”
李太医见事情败露，不断磕头告罪道，“公…公主，奴才是被逼的啊，是…是皇后娘娘让奴才这么做的。”
婉筠听后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你可想好再说，污蔑皇后，当心你的脑袋。”
那太医听后一抖，“奴才不敢说谎，就是皇后让奴才这么做的。公主不信，一查就知。宫中的娘娘只有皇后在蜀南待过。”
“皇后为什么要害容妃？”
太医轻轻瞥一眼婉筠，“因…因为皇后听说容妃在皇上耳边吹耳边风，容妃想保下公主，希望皇上将皇后的安乐公主嫁出去。皇后本就嫉妒容妃受宠，知道后更加生气，就让奴才下药。”
婉筠听后静静思考：这太医一口咬定是皇后下的药，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引着她去查皇后。
况且这太医说话间语意不清，支支吾吾，十分可疑。若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皇后是在选和亲人选时下的药，那婉筠之前得的药是从哪来的。
婉筠又抬头问太医，“你祖籍哪的？”
太医听后有些疑惑，但没多想，诚实地说道，“奴才就是京中人，祖祖辈辈都在京中生活。”
婉筠听后心里嗤笑，一个京城人怎么认得蜀南的药材。
他刚刚说的所有东西除了自己是京中人，其余都是在骗她。
但婉筠却又陷入另一番思考：只是他为什么要污蔑皇后？在他身后又是谁在操纵着？
就在婉筠一筹莫展时，脑中却突然闪出一个人的身影，婉筠想起之前皇后在蜀南的事就是由她告诉的，她和皇后之间只是因为没有往来而生疏的吗？
婉筠现在有点持怀疑的态度，脑子中出现一个想法，但不敢确定。
婉筠将半夏叫到身边，在她耳边吩咐道，“你先把他带回钟粹宫吧，别告诉容妃这件事。记得谢谢容妃，告诉她我没事。”
半夏不知道婉筠为什么不告诉容妃，但还是什么话也没有问，点头将李太医带下去。
婉筠看他们走出殿外，又问青秋，“宫中一般做错事的都去了哪？”
“好像是辛者库，公主问这个干什么？”
“你现在去辛者库跑一趟，问问有没有之前在坤宁宫工作过的，动作小点儿。”
青秋看见婉筠严肃的神情，就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领了命就赶紧往辛者库走。
——永和宫
舒妃半躺在贵妃椅上，靠着软垫，抚摸着肚子。她下方坐着怡嫔和荣嫔，她二人剥着橘子，看着舒妃那大的都要将衣服撑破的肚子。
“妹妹这肚子愈发大了。”荣嫔笑着说道。
舒妃也甜甜一笑，娇俏道，“是啊，听太医说，本宫怀的可能是双胞胎呢。”
“妹妹有福气，头胎便能有两个孩子，不知让宫中多少人羡慕呢。”
“唉，这怀胎不易啊，多亏有皇上派的太医悉心照料，才没让本宫受太多苦。”说着又委屈道，“只是本宫实在憋屈啊，皇上老是拦着本宫不让做这不让做那的，在宫中待的实在无趣。”
怡嫔和荣嫔相视，干干笑道，“皇上那是疼妹妹呢。”
舒妃点头称是，“本宫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本宫也就听皇上的话，每日待在永和宫等皇上来看本宫。”
舒妃又说道，“怡姐姐，我们三人中就你有五阿哥，麻烦您告诉妹妹这孩子该如何生养。”
怡嫔看看荣嫔，回道，“这孩子怀着时是日日盼着早些见面，可见面了也没什么机会多相处相处，就要将他们送到阿哥所里。
“都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孩子没那心性，也不能勉强，只要他幸福快乐长大就好。”
荣嫔拍拍她的手，“五阿哥可乖巧的紧，天资聪慧，皇上除了太子就是喜欢你家宸昱了。”
舒妃也不禁笑起来，“姐姐说的是，只要孩子幸福快乐长大，为人额娘的也就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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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太阳越来越大，该到午膳的时候了，荣嫔站起身，“出来时间已久，我二人便先回宫，不叨扰妹妹休息了。”
“碧心。”见她们要走，将碧心喊来，“去把皇上前几日赏赐给本宫的发钗拿过来，送给两位姐姐。”
她们二人拿到发钗，对舒妃说道，“妹妹真是客气了。”
舒妃一笑，“无事，劳烦两位姐姐跑一趟，陪妹妹解闷。妹妹这里还有很多呢，都是皇上赏赐的。”
怡嫔和荣嫔出了永和宫，荣嫔就说道，“看把她得意的，一口一个皇上。”
“她那肚子可真吓人，真的是双胞胎吗？”
“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转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