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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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报——”
皇上正在批奏折，被猝然的声音吓到，手中朱笔脱落。
勃然大怒道，“你若报的不是急不可耐的事，朕一定把你拖下去杀了。”
“皇上，急！非常急！前线传来消息，察哈尔昨夜渡过了黑里河，现下在直隶蠢蠢欲动呢！”传消息的太监哭着张脸，拍腿道。
直隶突破后，再往前就是京师了。皇上听后扬声喊道，“王发！王发！去把图都（dū）叫进宫。”
图都进宫后，就和皇上闭门商谈，连午膳也没传。临近日落，养心殿的大门才打开。图都从宫里出来后，拿着皇上的圣旨就去了海德禄府上，然后回自己府，收拾行囊连夜出城。
翌日
——宫道
“宁妃姐姐安。”舒贵人娇笑扶鬓，给宁妃请安。
宁妃出声冷笑，“妓子的女儿把那勾引人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
舒贵人也轻轻一笑，摸摸头上的发钗，“姐姐你瞧，你求不来的钗子皇上却给了我。”
宁妃见了她头上的钗子，瞪大眼睛，“贱人，本宫的东西你也敢抢？”
“姐姐说笑，这哪是嫔妾抢啊，这是皇上赏赐给嫔妾的。”
宁妃微眯了眯双眼，“嵬坡一梦，玉钗碎地无人收，妹妹可要带稳了。”
“是啊，毕竟是御赐之物，妹妹肯定会带稳了。”又低头抚摸肚子，“瞧瞧嫔妾这肚子里的孩子，惯是调皮。”
宁妃入宫以来都不曾有孕，舒贵人明显在刺激宁妃。宁妃气得往舒贵人脸上扇，“看紧你这贱人肚里的孩子，愿他还能多调皮几月。”瞪了瞪舒贵人，扶着婢女走了。
身后的舒贵人被扇后却是捂着脸满足一笑，摸摸肚子。
——永和宫
舒贵人趴在皇上胸膛，捂着脸颊涩然娇道，“皇上，您看宁妃打的，您可要为嫔妾做主啊。”
“你没事招惹她干嘛？”皇上揽着舒贵人，又托起舒贵人下巴左右看了看，“朕看也不是很重，就这么算了吧。别把后宫弄的乌烟瘴气的。”
“皇上！”舒贵人娇嗔道，离开皇上的怀抱，“嫔妾不管，嫔妾要得到些好处才能消气。”
皇上无奈一笑，又揽过舒贵人，“好好，你要什么好处，朕满足你就是。”
舒贵人嫣然一笑，“嫔妾在贵人位分已经待了许久，嫔妾想……”
话还没说完，皇上就说道，“来人，传朕旨意封舒贵人为舒妃”扭头看舒贵人，“你身怀龙嗣有功，朕给你进一级，朕不待你诞下龙嗣，如今就再为你进一级，连升两级，这下你可满意了？”
舒妃往皇上脸上连亲了好几口，“满意满意，就知道皇上对臣妾最好。”晋封一宫主位，可不满意吗。
皇上捏捏舒妃脸颊，“姑娘家家的，怎么如此厚颜。”
“臣妾喜欢皇上还不行啊。”搂着皇上的脖子，脸贴脸。
这时，王发躬着身子进来，悄声道，“皇上，海德禄大人回来了，此刻在养心殿侯着呢。”
皇上听了这话，推开舒妃，“朕还有事，你早点歇息吧。”整理好衣服跟着王发去了养心殿。
只留舒妃一人在床上不满。
——养心殿
“怎么样？察哈尔部怎么说?”皇上急切地问道。
“回皇上的话，察哈尔首领莫日根说可以联姻但他只要皇后所生的嫡公主 ，他说只有大清最尊贵的公主才配得上他们。并要朝廷让出三座城池，每年都要岁贡。他可保证退兵到边关，十年不出兵。否则……”海德禄觑了皇上一眼，“否则，他就等年关后带兵攻破直隶。”
皇上听后，紧握拳头捶向桌面，“狼子野心，真是狮子大张口！图都回来没？”
海德禄突然跪在地上，给皇上磕头，“皇上，派去保护图都大人的护卫都没了消息，恐怕图都大人现在生死未卜啊。”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皇上震惊地拉起海德禄。
“千真万确，臣已经派人找了好些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海德禄忧戚道，“一定是被察哈尔部发现了。”
皇上放开海德禄，失神地在殿内转圈，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步子，似是做了一个很大决定。背过身体对海德禄说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容朕再思量一二。”
“皇上，须尽快啊。再过十几天，可就到年关了。”
“朕知道，朕明日就与皇后商量。”
翌日
——坤宁宫
皇后摔碎花瓶，跟皇上吵闹着。
“皇上，那莫日根比瑾瑜大三十几岁，都是比皇上还大几岁的人，皇上怎么忍心把瑾瑜嫁给他？况且臣妾听闻那莫日根杀人无度，小妾都不知残害了多少个，您这不是将瑾瑜往火坑里推吗！”
“朕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图都生死未卜，朕现在都不知道科尔沁的消息。察哈尔年关后就带兵攻破直隶，到时朕丧失的岂止是一个女儿？皇后，莫要妇人之仁！”
“臣妾不管，若要让瑾瑜嫁给莫日根，那就让瑾瑜踩着臣妾的尸体上出嫁吧。”
“皇后！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一个皇后该说的话吗？”
“臣妾先是孩子们的额娘，才是大清的皇后！”
“身为皇后要识大体，顾大局。你不光是瑾瑜和宸安的额娘，更是大清的国母。大清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他们就不需要保护了吗？”
“臣妾若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住，如何保护其他人的孩子。”
皇后软下声音，哭诉着请求，“皇上，您从宗室中随便选一个郡主然后过继到臣妾名下，这样送过去不行吗？”
“你当朕没有想过吗？可是那莫日根要的是皇后所生的嫡公主！”
“宫中不是还有温宁大长公主吗？她额娘是太皇太后，也是皇后，让她嫁过去不就行了吗？”
“胡闹，你将玛玛放在何处！好了，此事已定，不必多说。你让瑾瑜准备吧，朕会安排内务府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皇上！”皇后狼狈地在后面喊着皇上，看着皇上越走越远，倒地痛哭。
“额娘！”安乐这时进来看见皇后倒在地上，慌忙将皇后扶起，“怎么了额娘，你怎么与皇阿玛吵架了？”
皇后看了看安乐，摸着她的头发，流着泪说道，“你皇阿玛要将你嫁给察哈尔首领，莫日根。”
“什么！那莫日根大儿臣三十多岁，儿臣嫁过去，岂不没几年就成了寡妇？儿臣不嫁！”
“瑾瑜，额娘也不想你嫁。只是你皇阿玛心意已决，我们做再多也无力回天。”皇后拿帕子拭泪。
安乐也红了双眼，抹着泪道，“额娘，儿臣不嫁！皇阿玛最疼儿臣了，儿臣去求求皇阿玛，他一定会留下儿臣的。”
皇后听后，忙着拦住安乐，“瑾瑜，莫要胡乱行事，你皇阿玛已经很心烦意乱了，你不要再凑过去惹你皇阿玛厌恶。”
复又拉住安乐的手，深深地看着她，严肃对她说，“本宫也曾不管不顾过，但本宫身上背负着大清。瑾瑜你记住，家国大义前，你先是公主，才是我与你皇阿玛的女儿。既身为大清的公主，就要为大清做出贡献。本宫也不过一女子，没有能力保护你。”皇后说完便扭头不忍看安乐。
“额娘！”安乐泣不成声，“这公主我不做就是，谁想做谁做吧。”
“你在胡说什么？本宫自小教你学会担当。你受百姓之食长大，如今却撒手不管，太过懦弱。”
——寿康宫
“公主，是阴凝草。”半夏凑到婉筠耳旁说道，“太医院中的沈太医老家在蜀南地区，只有他认出了那方草药，他说那是蜀南独有的，旁的地方见不着儿那东西。服用阴凝草后会夜长梦多，脸起红疹，若是服用过多，将会一尸两命。”
婉筠听后，登时迈起步子，“去钟粹宫。”
——钟粹宫
婉筠来时正巧静贵妃也在，婉筠借着聊天不经意问道，“我近日看书，见那书描绘蜀南乃是‘人间极乐之地’，据说有好些有意思的东西。我心向往之，不知道宫中哪位娘娘是蜀南那一带的，婉筠想去听听，满足一下好奇心。”
“你一惯是个静不下心的，如今在宫中呆腻了，又想出去玩了吧？”容妃掩嘴笑道。
静贵妃也跟着笑，“宫中好像不曾有蜀南的妃子，不过皇后娘娘未嫁前，在蜀南生活过一段时间，你倒是可以问问皇后娘娘。”
婉筠有兴趣地问道，“静娘娘怎么知道的。”
静贵妃看到她俩疑惑的眼神，勾唇笑道，“你们二人都进宫晚，之前皇后娘娘在潜邸时，请本宫和贤贵妃尝过几道菜。那味道，本宫一吃就知道是蜀南的菜。皇后娘娘告诉我们，她之前在蜀南待过，最忘不了的就是蜀南的菜，刚得了位蜀南的厨子，便急着给我们分享。”
“原是这样，看来皇后娘娘也是个热心肠子。”容妃点点脑袋说道。
“是啊，之前在潜邸时就只有我们三人，那时真是快乐啊。”静贵妃说后黯然神伤。
“那静娘娘你们如今为什么不常一起走动了。”
“皇后娘娘自入宫后，一直由她统领六宫，日夜操劳，本宫也不好打扰。渐渐地我们三人就开始疏远了。”
婉筠点点头，静贵妃悄悄看婉筠一眼，满意地轻微勾唇。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