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33、祭足被囚昭公避位

　　祭足来到宋国都城，依例参见国君后，递上新君上位后两国交好的第一份国书，岀使的任务就完成了。没想到，宋庄公冷冷地看着他，猛喝一声：还不拿下！两边厢房中立即踊出十多名武士，将祭足迅速绑住。祭足大呼：外臣何罪？如此待我！
　　庄公道：“有罪无罪待军府问之。”
　　不由分说，武士将祭足押下囚禁起来。
　　祭足猜不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整天都坐立不安。
　　到了晚上，太宰华督这才提了酒菜到军府，与祭足压惊。
　　祭足问道：“太宰，这是为什么呀？难道是下臣哪里开罪了国君？”
　　“非也！寡君只是想请上卿帮个忙，你知道的，公子突目前在宋国，他是个有能力的人。但他的哥哥却没有能力当好国君，希望你把他的位置换一换。”
　　“这怎么行呢，他是先君遗命的接班人，再说他是嫡长子……”
　　“你说的是元妃邓嫚吧，可我还听说，庄公宠的是雍姞，母宠子贵，怎么了不可以呀？”
　　祭足只是摇头不答。
　　华督脸色一沉说：“你如果不答应的话，寡君说了，将命南宫长万率兵车六百乘，护送子突即位于郑，大军开拔之时，就是你项上人头祭旗之时。作为老朋友，我这是最后见你一面了。”
　　祭足听了，这才害怕起来，原以为事情没有这么严重。现在才后悔怎么来了宋？原本只是想侦察一下公子突的行动。事情发展到现在，不答应也不可能了，只好认了吧。
　　可华督还是不放心，让他立个誓。
　　祭足只好发誓说，举头三尺有神灵，就让神灵收拾我好了。
　　华督这才满意地走了。
　　祭足仰天长叹一声说，时也，命也！
　　华督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宋庄公。第二天，宋庄公使人召来公子突到密室说：“寡人说了要帮你归国。可你的哥哥有密书至寡人，说只要把你杀了，愿献三城为谢。寡人不忍，特来告诉你这件事。”
　　公子突跪拜道：“突之不幸又逢大幸，承蒙君侯不弃，感激涕零。如若日后复见社稷宗庙，将惟君是命，酬谢何止三城！”
　　宋庄公连声说：“这就好，这就好！寡人囚祭足于军府，华督已和祭足谈妥。在郑国办事，没有这个人可真不行。”
　　随即传命祭足和华督一起来到密室。
　　又召雍纠，让他和子突祭足三人立下誓盟。
　　然后，庄公又让人与子突签下书面保证，除三城之外，还要白壁百双，黄金万镒。另加稻谷三万担，以为酬谢之礼。
　　公子突急于回国，无不一一应承。
　　最后庄公拉过雍纠指着祭足说，快来拜过岳丈大人。
　　“小婿叩见岳父大人。”
　　祭足只好苦笑着把雍纠扶起来。他心里明白，这是宋庄公安插在他眼皮底下的一颗钉子，就是监视他的吧。
　　第二天，祭足启程回国了。公子突和雍纠扮作商贾的模样，也跟着祭足一道回到了郑国。
　　祭足回到家后，称病不能上朝，两个人也藏在府中。
　　诸大夫都到祭足家中去问候。祭足先在壁衣中埋伏死士百余人，然后整衣在内室中与大家相见。
　　大家一见祭足红光满面，衣冠整洁，不像个有病的样子，于是大惊道：“相君无恙，为何不去上朝啊？”
　　祭足说道：“足非身病，乃国病呢。先君宠爱子突，托于宋公。今将遣南宫长万为将，车六百乘辅助子突伐郑。郑将不宁，何以当之？”
　　诸大夫面面相觑，不敢以对。
　　祭足又说道：“今日欲解宋兵之围，惟有废立才可免去刀兵之祸。大家决定一下，看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高渠弥因子忽当年阻挠他上卿位心中耿耿于怀，于是挺身而出道：“相君说的不错，此乃社稷之福，吾等愿参见新君。”
　　众人听了，都以为他两个人是约好的，又见壁衣中隐约有武士在侧，心中惊惧，都齐声称好。
　　于是，祭足唤出公子突，让他上坐。祭足和高渠弥率先下拜。诸大夫无奈只好全都跪下行礼。
　　祭足事先写好了联名表章，让人送去郑昭公。
　　郑昭公一看，上言：宋人以重兵辅突，恕臣等不能事君矣！又见内有附言道：主君之位，实非先君之意，实乃足全力而为。今宋囚臣为要挟，虽身死恐也无益于君。如今大兵压境，群臣畏之。主公不若从权，暂时避位，容臣其间乘机再图迎复。并立下一誓：如若违言，神明罚之。
　　郑昭公看罢，自知孤立无援，与妫妃一道去了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