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34、宋公要账鲁侯调停

　　郑忽逃了以后，郑突成功即位，是为郑厉公。
　　开始，郑厉公年轻刚上位，所以政事都由祭足作主。
　　文武百官也该干嘛就干嘛，君臣之间倒也相安无事。
　　祭足也遵照约定把女儿嫁给了雍纠，并封他做了大夫。
　　不过，郑国另有两个人却心怀不平，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就是公子亹和公子仪。
　　“哼！你能赶走大哥当上国君，我等就能赶走你！”
　　两个人心里虽然这样说，但又害怕二哥随时会加害与他们。所以，兄弟俩一个逃去了蔡国，一个逃去了陈国。
　　这里郑厉公国君的位子还没坐热，那边宋国的贺书和要债书就一块来了。
　　郑厉公一下慌了神，当初他为了能回国，眼皮也没眨一下，现在一看要的这些东西头都大了。不行，还得请祭叔商量下怎么办才好。
　　“上卿呀，当初寡人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他们也真的敢要。如此岂不府庫一空，城池再失，让寡人如何面对天下呀！”
　　祭足看着这位新君，也不好责备，想了想回道：“国君可以推辞说，人心未定，恐割地生变，愿交三城之贡税以代之。白壁黄金府庫不够，乞以三分之一先交，稻谷请从明年为始。”
　　郑厉公只好按祭足说的去做了。贡上白壁三十双，黄金三千镒，三城贡赋冬初交纳。
　　使者到了宋国致上书信，宋庄公看了大怒道：“这些东西原本以前就有，现在寡人送了君位给你，焉敢如此吝啬！”说罢，又派使臣索取，原定之数不得更改。
　　没办法，郑厉公又给了宋二万石粮食。谁知，宋庄公那颗贪婪的心是填不满的，立马又派了使臣说，原来答应的财物土地必须马上给，不给足的话叫祭足自己来宋国回话。
　　祭足听了对郑厉公说：“想当年，这个宋冯流亡到郑，先君对他那么好，给他贵族的待遇。他自己也说了以后要报答先君之恩。没想到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一转眼就成了白眼狼，竟然岀言不逊，讹上咱们了。我看必须找一位中间人，帮我们调解一下，顺便敲醒敲醒这头饿狼。”
　　“上卿说的对呀，可找谁合适呢？”
　　“臣看就找齐国和鲁国吧。以前咱们和这两国关系最好，尤其是鲁国，鲁允当上国君，咱可是支持了他的，他一定会帮这个忙。”
　　“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可让人说和总得有个由头吧？”
　　“国君说的对。当初宋国的华督杀了宋殇公，迎立宋冯即位。为了能取得咱们和齐鲁等国的支持，就给这几个国家送了礼品。送给鲁国的是个大鼎，送给咱们的是一个宋国祖传的商彝。这次就让鲁国还给他们。如果宋冯还有廉耻的话，就该想起当初咱们是怎么支持他的，他还好意思要那么多东西吗？”
　　“相国说的不错，句句在理。寡人立即派使臣到这两个国家。”
　　使臣到了鲁国后，鲁允马上就答应了。他说，咱们当初支持他宋冯上台，他只送了一只鼎，如今，郑送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行行行，我去说合说合。
　　去了齐国的使臣却碰了一鼻子灰。齐僖公说，当初世子忽虽然得罪了寡人，但世子忽帮寡人打败了北戎，咱得感激人家是不？这回好了，你把世子忽赶下了台，跟寡人商量了没有？现在人家敲诈你了才想起咱，没门！不光这个，待哪天咱心里若是不顺时，还想带兵去问问郑突那小子呢！
　　郑厉公听了使臣的回复，大吃一惊，又问祭足该怎么办才好。
　　祭足这回倒也淡定：“宋庄公为这事儿就要起兵，吓唬谁呢？即使真的来了谁怕谁！”
　　再说热心肠的鲁桓公立即派了公子柔去宋国，约定双方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宋庄公听说鲁桓公约他见面有话说，倒也很客气地说，哪能让鲁侯往我这里跑呢？寡人亲自去见鲁侯才行。
　　双方就这样客套了一番，最后选定一个鲁宋两国中间的一个地方，就是郕国的扶钟。
　　到了九月初，鲁宋两国的国君如约到了约定的地方。
　　看着风景秀丽的梁山，两位国君非常高兴地见了面。
　　相互叙了叙两国之间的友谊。之后说着说着谈话就进入了主题。
　　宋庄公这时候才明白，原来鲁候有话对他说，是为郑国做说客啊。
　　想让我少收点东西，想都别想。
　　郑庄公板下脸来对鲁侯说：“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要收那么多东西呢，其实都是他自己许下的，我才会不遗余力地去帮他。现在好了，一当上国君就翻脸不认账了。”
　　鲁允一看，宋庄公没了先前的客套，就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了。郑厉公刚上台，他怕国内不稳，所以，想让宋公多给个期限，绝不会赖账的，这个我可以担保。”
　　“鲁侯，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我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请君侯站在我的角度来考量考量，财物你说府庫空虚我也就算了，那三座城答应的事，办个交割的手续不就完事了吗？”
　　“这个还请宋公理解一下，他是怕别人耻笑他，说他用祖宗的基业来换位子。我听说，他不是给了你二万石粮食吗？”
　　“给什么呀，那些都是他另外答应的，跟这三座城没关系。到现在连一半的东西还没给到位，哼！恐怕他是想赖账了吧？请你告诉他，赶快把先前许诺的东西给兑现了，否则没完！”
　　鲁桓公见宋庄公怎么说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于是悻悻然地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