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85、楚使遭辱乐伯闯营

　　郑使前脚刚走，楚王便问计于群臣。孙叔敖觉得晋军人数占优，就对楚王道：臣观晋军主帅此次无决战之意，不若派使臣前去议和，如若不准，然后再战，就是他们的理亏了。
　　庄王就派蔡鸠居往晋营求和。荀林父很高兴地接待了来使，并说，此乃两国之福。
　　谁知，蔡鸠居出了元帅帐外，迎头碰见先谷，先谷指着他骂道：你们楚国真不是个东西，夺我属国，还要假心假意地来求和。汝快快报知楚君，跟他说，就是我家元帅肯和，我也决不答应，务要杀的你们片甲不留，快叫楚王快快逃走，迟了性命不保！
　　蔡鸠居被先谷一顿骂，抱头鼠窜，将及寨门，又遇赵同、赵括两兄弟，拔剑指着他道：快滚！下次若再让我撞见，小心我一剑劈了你！
　　蔡鸠居急忙奔出寨门，迎面又遇见晋将赵旃，拿弓点着他道：我这弓箭可不是吃素的，叫你蛮王仔细点！
　　鸠居哪里敢回话，匆匆回到本寨，向楚王一五一十地禀报了。庄王大怒，问诸将：谁敢去晋营挑战？
　　乐伯应声而岀道：臣愿往！于是，乐伯乘单车，许伯驾车，摄叔为车右，单车如飞似地闯入晋营阵地。
　　乐伯见营前有巡逻兵士十多人经过，急忙拈弓搭箭瞄准一人射去，那人即刻中箭倒地。
　　同伴还没反应过来，许伯驾车太快，如旋风般驶过，只在一眨眼间，摄叔飞身下车又擒得一人。
　　等他们车走远了，晋军才一齐发喊起来。寨门开处杀出三路人马来：鲍癸居中，左边逢宁，右边逢盖，望着乐伯车乘急速杀来。
　　乐伯立于车上回头大喊：晋将听着，我左射马，右射人，如若不中，就算我无能！
　　言罢，挽弓搭箭，回身左一箭右一箭，连挽十数弓。晋军左边被射倒马匹三四匹，右边逢盖面门中一箭。其余军士被箭伤者甚多。马匹中箭后车不能行，阻在路中间，左右两路追兵俱不能行，只有中路鲍癸紧紧追赶着。
　　眼看越追越近，乐伯手中只剩下一支箭了，心想，如若我这一箭射他不中，被他追上的话，三人性命难保。正转念间，车驰马骤，路边被赶出一头麋来。
　　乐伯立即望着麋一箭射去，正贯麋心，麋即倒地。乐伯让摄叔下车将麋拾起，献在鲍癸面前道：请将军笑纳。
　　鲍癸见乐伯箭无虚发，心中惊惧，现在正是自己下台阶时，便对左右说，楚将与吾交好，不可拒也。乃令停车原路返回。
　　晋军将领魏錡闻楚将此番前来挑衅，晋军少有折损，心中大怒道：这岂不让人耻笑，难道我晋军无人吗？小将亦愿单车前去挑战，以探楚军实力。
　　赵旃挺身而出道：某愿一同前往。
　　荀林父道：你们若去，可先议和后挑战。
　　魏錡回道：元帅，小将明白，楚人先议和后挑战，我也先回个礼，然后再见机行事。
　　“好。”
　　临行前，赵旃对魏錡道：你报楚使之礼，我报逢盖之仇，各任其事吧。
　　却说上军元帅士会听说二将将去楚营，慌忙前来欲行制止，却发现二人已去远了。私下里对荀林父说，这两人自恃先世之功，目中无人，此行必然触犯楚怒，若楚军来袭，我军毫无防备怎么办？
　　这时，副将郤克也进来说，楚军蠢蠢欲动，我军不可不防。
　　先谷在外面听见了，进来大叫道：他们敢来，我们就厮杀好了！
　　荀林父一时不能决。
　　士会退岀来对郤克说，我观荀伯人如木偶，大事不能决。我们应自行谋划。
　　于是二人商定，约会上军大夫巩朔、韩穿两部兵马分作三处，伏于敖山之前。中军大夫赵婴齐亦顾虑晋军之败，预先使人准备渡河船只于黄河口岸。
　　再说魏錡对荀林父统帅全军一直心中不服，欲败其名，于是口头上答应到楚军议和，实则是去请战。
　　楚将潘党听闻前番楚使蔡鸠居在晋营受了辱骂，这次听说晋军有使前来，欲报前仇，于是，即刻赶入中军，此时魏錡已出营去了，乃策马追了上去。
　　魏錡行至大泽，见后面有楚将追来，就准备回身一战。此时，恰巧泽中窜岀六头麋来，因想起先前楚将献麋之事，乃拨岀箭来朝一头麋射去，麋也中箭倒下。魏命御者拾起麋来献给潘党说：前承乐将军赐麋，今以此鲜忝为相报。
　　潘党哈哈一笑说：将军此是欲仿乐将军是也，我若追之，是显我楚人无礼，让人耻笑。如今，我也只好卖个人情。说罢也转驾回营去了。
　　魏錡回到中军，对荀林父谎说，楚王不肯讲和，定要与我军一决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