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69、弑君投楚占媳为妻

　　邴歜笑着对阎职道：“啊呀，阎大夫，夺了你的妻子你都不觉得疼，敲这一下倒受不了啦？”
　　阎职也反唇相讥地说：“失妻固然是我的耻辱，然掘坟断尸之仇子也能忍，何况我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邴歜敛住了笑容，神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老哥，不瞒你说，我有心腹之言几次话到嘴边都给咽了回去，只恐你忘却了夺妻之恨，说了也无益于事。”
　　“贤弟呀，这个耻辱能忘得了吗？只恨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那好，今罪凶卧于竹林之中，侍臣唯有你我两人，天赐良机，不可错过。”
　　“子能成大事，我当义无反顾！”
　　于是，二人上岸穿衣，走进竹林中。此时懿公正躺在绣褶中呼呼大睡，鼾声如雷，内侍守在旁边。
　　邴歜对几个内侍吩咐说，等会主公酒醒，必要喝醒酒汤水，你们几个就下去预备吧，这里有我们呢。
　　几个内侍答应一声都走了。阎职按住懿公的手，邴歜扼住懿公的咽喉。懿公惊醒一下透不过气来，圆瞪着眼睛欲要挣扎，无奈被邴歜一手卡住，一手抽出佩剑，手起剑落，懿公的头颅被砍下地来。
　　二人将尸首拖入竹林深处，弃头颅于池中。
　　几个内侍准备好了汤水端上来，不见了主公一下呆住了。邴歜对他们说，商人弑君而立，天下莫不声讨，我等替天行道，把他杀了。公子元贤孝，可立为君，你等勿要害怕。左右内侍惊的愣住了，不敢言对。
　　二人乃驾车回城，在家中置酒相庆。
　　早有人报知上卿高倾、国归父。高倾说，合当讨逆，以儆后人。
　　国归父也说，弑君之人，我等不能讨之，人家讨了何罪之有？
　　邴歜二人饮宴相庆以毕，命大车装载家资，小车载了妻子，驾车岀了南门。
　　家人劝他宜速速离去，邴歜道，商人无道，国人方庆幸有人把他给宰了，吾何惧之有？遂驾车徐徐而去，投奔楚国。
　　高倾与国归父聚集众臣商议，立公子元为君，是为惠公。
　　话分两头，说一说鲁文公的事。鲁文公名兴，周襄王二十六年嗣位。
　　文公先娶齐昭公女姜为夫人。生有二子，一名恶，一名视。其嬖妾秦女敬赢，也生二子，一个叫倭，一个叫肹。四子中惟倭年长，而恶乃嫡夫人所生，所以文公立其为世子。
　　时鲁国任用“三桓”为政。所谓“三桓”，前面已说过，鲁桓公生子同、庆父、叔牙、季友。桓公死后子同继位，是为庄公。另外三个儿子的后代历史上就被称为“三桓”。“桓”是谥号，可以作为姓氏用。也可以用兄弟的排行来称呼。比如孟孙氏、仲孙氏、叔孙氏、季孙氏。其中庆父的后代分为两支，嫡系的称为孟孙氏，庶系的被称仲孙氏。
　　孟孙氏公孙敖，生子名谷、名难；叔孙氏公孙兹，生的儿子叫叔仲彭生和叔孙得臣。季孙氏季无佚，生的儿子叫行父，即季子文。
　　鲁庄公有个庶子叫公子遂，居东门，亦称东门遂。因公孙敖得罪了公子遂，客死于外，故孟孙氏失权，反而是仲孙氏、叔孙氏、季孙氏三家为政。
　　公孙敖怎么会得罪于公子遂呢？原来公孙敖先娶莒国女子戴己为内子（妻子），即谷的母亲。其娣（妹妹）声己，即难的母亲。后来戴己病卒，又复聘己氏的其他女人。
　　莒国的人辞说，声己尚在，可以作继室。公孙敖分辩道：“吾弟公子遂未娶，可以嫁给他。”莒人就答应了。
　　鲁文公七年，公孙敖奉君命赴莒修聘，顺便为公子遂迎亲。至鄢陵，公孙敖登城而望，见己女生的花容月貌，甚是美丽，当夜就于己氏同寝，自娶回家。
　　公子遂知道后大怒，诉于文公，请求发兵前去讨罪。
　　叔仲彭生谏道：“不可，臣闻兵在内为乱，在外为寇。今幸无寇，若发兵不是启乱吗？”
　　文公乃召公孙敖，使退还己氏女还莒，以释公子遂之怨撼。
　　后来两兄弟讲和如故。
　　但公孙敖一直思念己氏，心中难以忘怀。到了第二年，奉君命如周奔襄王之丧，不至京师，私往莒国，与己氏相聚。鲁文公亦不追究。
　　其后敖忽思故国，使儿子谷求于遂叔。公子遂说，汝父若欲归，需依我三件事：无入朝、无参国政、无携己氏方可。
　　儿子谷使人回复父亲。敖急于回国，欣然就答应了。
　　敖归鲁国三年，果然闭户不出。不过，有一日，忽然尽取家中宝货金帛，复往莒国。孟孙谷想念其父，第二年病死。其子仲孙蔑尚幼，朝中乃立谷弟孟孙难为卿。
　　故事说到这里，可能还要重复叙述一下：国君的儿子，叫公子，公子的儿子叫公孙。兄弟之间有嫡出与庶出之分。排行按孟（或伯）、仲、叔、季来排。
　　大家知道，鲁国是姫姓国家，比如鲁庄公，叫姫同。氏是诸多后代分支出去的称号，可以以官职、地名、甚至字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