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68、昭公被弑懿公出游

　　昭公眼含热泪双手扶起众人说道：“你们都快快起身吧！寡人领了你们这份心意就足够了。事已至此，不要为寡人白白丢了性命，何况于事无补，去吧！去吧！”
　　不一会，华耦领的追兵至，将昭公围住，口传襄夫人之命：“单诛昏君，不关众人之事。”
　　昭公急驱左右，奔散者大半。惟荡意诸仗剑立于昭公之侧，华耦再传襄夫人之命，说夫人独召意诸回宫。
　　意诸叹道：“身为人臣，惜命避难，虽生不如死！”
　　华耦乃拔剑击杀昭公，荡意诸以身遮挡，挺剑与华耦格斗。
　　此时，众军民挥刀齐上，先将荡意诸杀死，又杀了昭公。那些没有逃走而留在昭公身边的随众，皆被尽行诛戮。
　　华耦引军回报襄夫人。其时，右师华元，左师公孙友等诸臣合班启奏道：“公子鲍仁厚待民，颇得民心，宜嗣大位。”
　　襄夫人准，众臣遂拥立公子鲍为君，是为文公。
　　奇怪的是，华耦朝贺毕，回家即患心疼病暴卒。
　　文公嘉荡意诸的忠心，用其弟荡虺为司马，以代华耦之位。母弟公子须为司城，以补荡意诸之缺。
　　赵盾闻宋有弑君之乱，命荀林父为将，合卫、陈、郑三国兵马伐宋。
　　宋右师华元携金帛至晋军，为新君陈情说，公子鲍深得民心拥戴。并献上数车金帛，以为犒军之礼，求晋宽待以和。
　　荀林父欲接受。郑穆公道：“我等跋山涉水，不辞辛劳以从将军征讨谋逆之国，此等若能得和，今后乱贼将肆行无忌也！”
　　荀林父却道：“齐、宋本为一体，先前晋已宽齐，何可独诛宋呢？何况，国人所愿，民之拥戴，这也是视国情而定，不知可以吗？”
　　最后因其他二国也无言以对，征讨之事也就不了了之。荀林父遂与宋盟，定文公之位而还。
　　只有郑穆公退军颇有怨言道：“唉！晋已非昔日，将有名无实啊！别人给的一点点甜头便忘乎所以了，彼实难以继伯业，不如弃晋从楚，以得自安。”
　　乃遣使通款于楚，晋亦无可奈何。
　　再说齐懿公商人，本性贪横。还在其父齐桓公在位时，商人与大夫邴原因为田界发生了争端。桓公使管仲断两家曲直，管仲以商人理曲，将有争议的田地断给邴家。由此，商人对此事耿耿于怀。
　　自从商人弑舍而自立为君时，便夺回邴氏之田。又恨管仲后人与邴氏同党，削其封邑一半。管氏一族因惧罪，便逃往楚国避难，其子孙遂仕于楚。
　　彼时，邴原已过世，但懿公犹恨意难平。
　　一次出猎途经邴原墓地，懿公令军士掘其墓，刨出尸体，断其足。
　　当时邴原的儿子邴歜随侍在懿公身边，懿公就问他说：“你的父亲罪当断足，寡人这样处置你是否有意见吗？”
　　歜答道：“臣父在生时免诛，已经是望外。如今腐朽之身被断足，理当惩戒，臣当然不会有怨言的。”
　　懿公听了很高兴，便将所夺的田产归还给他。邴歜请求懿公复掩其父，懿公答应了。
　　懿公除了打猎，还有一个喜好就是美色。他下令遍求国中美色，以供自己玩乐。
　　有人赞誉大夫阎职的妻子很美丽，这事儿让懿公知道了。到了元旦那一天，按惯例，凡大夫的妻子都要到宫中参拜中宫夫人，阎职的妻子也在其中。
　　懿公冷眼瞧见了，见其妻确美艳动人，所传不虚。乃借故将她留在宫中，不放她回去。
　　见了阎职来问就说：“中宫甚是喜欢爱妻为伴，你就另娶美女为妻吧。”阎职是敢怒不敢言。
　　齐国西南门有一个地方叫申池，池中水波粼粼，清澈如镜，可以沐浴。池旁竹林掩映，树木蓊郁。时逢夏五月，天气炎热，懿公欲往申池避暑。乃命邴歜御车，阎职骖乘。
　　右师华元私底下劝谏懿公说，君昔日曾掘邴父之墓，断其足；又纳阎妻，君如何就不避此二人衔怨在心？何况朝中人多的是，干嘛要用他们两个人呢？
　　懿公笑笑说，寡人看二人绝不会怨恨寡人的，何况寡人待他那么好，卿勿疑。
　　遂不听华元的劝告，令二人驾车游于申池。
　　先在岸旁饮酒作乐，不知不觉喝醉了。懿公觉得热的难受，于是命左右取来绣榻，放在竹林密处，卧而乘凉。
　　邴歜和阎职两人无事就到池中沐浴，泡在池水中。
　　其实邴歜恨懿公之心已经很久了，每欲动手，以报辱父之仇，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泡在池中，头脑中又闪岀报复的念头。平时不敢动手，另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帮手。现在不一样了，阎职的妻子被懿公霸占了去，难道他心中就不怨恨吗？
　　想到这里，他就想与阎职商量，又不知这家伙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一时竟然开不了口。
　　这时倒是阎职在水中拍了拍清亮的水朝他笑笑说：“好不惬意呀！”
　　好！有了，邴歜忽然想出了个注意，他也朝他划拉了下水说：“今日这水真是凉爽！”
　　还未及阎职回答，便用竹枝故意敲了一下他的头。
　　“哎呀，你干嘛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