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52、设伏击秦师过崤山

　　前面说过，先轸跟诸大夫赌气说，自已要率军独往击秦，话一出口，便有胥臣等诸将响应。
　　襄公就问，秦兵何时返回，都经过哪些地方？
　　先轸屈指算了算，说：秦兵此去未必能一举克郑，若这样的话，往返大概三四个月的时间，初夏可经过绳池。绳池乃是秦晋交界的地方，其西有东西崤山两座，东崤到西崤三十余里，此乃秦必归之路。这里地势险峻，山路崎岖。还有数处车马不能行，必当解骖（骖：独辕车的三匹马或车前两侧的马）下车行走。若伏兵在此，出其不意，秦之兵将，可尽行俘获。
　　襄公点头称许，说，元帅可自行调度。
　　先轸逐传帅令：令其子先且居同屠击引兵五千，伏于崤山之左；令胥臣之子胥缨同狐鞫居引兵五千，伏于崤山之右，专等秦兵到时左右夾攻。又令狐偃之子狐射姑同韩子舆引兵五千，伏于西崤山，预先砍伐树木，塞其归路；使梁繇靡之子梁弘同莱驹引兵五千，伏于东崤山，只等秦兵尽过，引兵追之。先轸同赵衰、栾枝、胥臣、阳处父、先蔑等一班宿将，跟随晋襄公离崤山二十里下寨，各分队伍，准备四下接应。
　　再说秦军于二月中旬灭了滑国，掳其辎重满载而归，满指望以此来抵消未能伐郑之过。
　　到了四月初，秦军将至绳池一带。白乙丙对孟明说，此去绳池之西有崤山险峻之路，吾父曾再三叮嘱，务要千万小心，主帅不可疏忽。
　　孟明道：我军驰驱千里尚且不惧，如今既过了崤山便是秦境，驰援可待，何虑之有！
　　西乞术也觉得越是快要到家了，越要谨慎一些，他说，元帅说的固然不错，但是，崤山之险我们早就知道一些，若彼处晋有埋伏，我们该如何御敌？
　　孟明不以为然地说道：将军畏晋如此，吾当先行，如有伏兵，吾先当之。
　　乃遣骁将褒蛮子，打着元帅旗号，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孟明为第二队，西乞为第三队，白乙为第四队。相隔一、二里路程。
　　那褒蛮子手里使一支方天画戟，足有八十斤重，舞动如飞，自谓天下无敌。
　　前队过了绳池，望西路而行，行至东崤山，忽然山凹里鼓声大震，杀岀一队人马来。为首一员大将拦在路前问道：“来者可是秦将孟明，吾在此已等候多时了！”
　　褒蛮子反问道：“你是谁？”
　　“吾乃晋将莱驹也！”
　　褒蛮子呵呵一笑道：“汝一个无名小卒，竟敢拦爷的去路？教汝国栾枝、魏犨来与爷斗上几个回合耍耍还差不多，尔等快快闪开！不然吃不得我一戟！”
　　莱驹大怒，挺长矛朝着蛮子胸口刺去，蛮子轻轻朝上一拨，然后就势一戟刺来。莱驹急忙一闪身，那戟就刺在车衡之上，蛮子反手一绞，只听叭啦一声响，衡木被折成两段。
　　莱驹惊得出了身冷汗，叹口气道：“好你个孟明，真乃名不虚传。”
　　蛮子听后哈哈大笑：“吾乃元帅帐下牙将褒蛮子，元帅岂肯与你等鼠辈交战？快快逃吧，不然小命难保！”
　　莱驹着实吓了一跳，牙将都这么厉害，等会孟明来了竟不知如何了，于是大声叫道：“那好吧，我且放你们过去，不得伤害吾军！”
　　说着将军队约在一边，让褒蛮子前队过去。
　　蛮子即差人前去向孟明禀报：前面遇一小股晋军埋伏，已被吾杀退了，元帅可领兵前来合兵一处，过了崤山便没事了。
　　孟明得报大喜，遂令西乞、白乙两军加速前进。
　　且说莱驹将兵来见梁弘，盛赞褒蛮子之勇。梁弘笑道：“虽有匹夫之勇，但彼已入铁网，将插翅难逃。我等按兵勿动，等他们全过去了，再从后面追击，可获全胜。”
　　再说三位将帅到了东崤，约行数里，就见前面异峰叠起，险峻异常。一打听才知这里叫作：上天梯、堕马崖、绝命岩、落魂涧、鬼愁窟、断云峪等，都是令人一听，便胆战心惊的险峻山路。
　　前面车马不能通行，褒蛮子已去得远了。孟明心里想道：前队已去，料无埋伏。
　　遂吩咐将士解了辔索，卸下甲胄，然后牵马扶车而过。
　　将士们滚滚爬爬，好不容易过了第一道险隘“上天梯”。
　　那么，同是一条道，为何秦军来时快去时难呢？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先前来时轻车简从，士气高傲，有锐不可当之勇。现在就不一样了，秦军经过千里跋涉，早已疲乏不堪，又加上从滑国掳掠来的子女辎重，整个军队就变得雍肿庞大。另外更重要的是：军心不稳。后惧追兵，前怕埋伏，所以才举步维艰。
　　走了半天，才过了两关。孟明不竟叹了口气。正要摧攒前行，后队忽遣人来报：晋兵从后追来了！
　　孟明道：我既难行，他亦不易，但愁前阻，还怕后追？遂指挥各军速速前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