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墙》不带脑子写文

46、累了

　　沐秦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心里担心想要安慰顾斯年，却根本不知道让顾斯年伤心的根本在哪儿。
　　他突然觉得，作为伴侣他很失败。
　　顾斯年心情不好，连带着家里的气氛都开始变得不对。
　　沐秦淮无法，只能场外求助，当晚硕大的客厅里就挤满了人。
　　顾斯年还在睡觉，沐秦淮给他们开门的时候行为举止写满了小心翼翼。
　　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顾斯年睡觉也不安稳，半梦半醒之间一点儿响声他都能立刻被吵醒。
　　沐秦淮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把他们放了进来。
　　众人看到他的动作后，下意识放慢了动作，尤其是老爷子，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手上的拐杖也不敢落地了，搞得还就挺像那么回事。
　　顾承景吃着水果不太理解他们的这种行为艺术，嗯... ...可能他还小吧，不懂也正常。
　　保镖把他们买的东西送了上来就消失不见了。
　　沐母蹑手蹑脚走到顾承景身边对着他好一阵蹂躏，把人头发揉得像个鸟窝才指了指卧室小声询问。
　　顾承景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他爸爸还在睡觉。
　　闫肃和冯杰得知顾斯年还在睡觉，第一时间就拎着买来的食材走进厨房。
　　闫肃还记得刚见到顾斯年的时候，小糯米团子也就跟顾承景一般大却像个小大人似的，什么情绪都没有，唯一能看见他笑就是去闫肃院子里吃饭的时候。
　　那时候对于顾斯年他只觉得心疼，再加上跟冯杰那档子事，对于结婚生子就完全没了欲望，对于顾斯年就更加上心，全当自己家孩子养的。
　　现在顾斯年心情不好，闫肃想不出来该怎么安慰他，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过来陪他吃顿饭，人多聚一块儿热闹。
　　顾斯年刚醒就闻到了一阵饭香，手边儿的重量是属于顾承景的，顾斯年迷糊着想把顾承景搂进怀里，不想小团子根本就没睡。
　　他等顾斯年醒过来已经很久了，现下见顾斯年醒了才敢开口说话：“爸爸你醒了？饿不饿？我给你洗了水果。”
　　顾斯年揉了揉他的头，把他凌乱的头发整理好才轻轻摇了摇头。
　　他刚睡醒还没什么胃口。
　　“那要出去吗，奶奶他们过来了，外公在做饭，可香了。”刚才冯杰给他尝了一口鱼片，味道好极了。
　　顾斯年一怔。
　　这两天因为莫奈他的心情一直不好，但是信息回复上他并没有出什么纰漏，那唯一能说得通的只能是这些人是沐秦淮叫过来的。
　　顾斯年收拾好自己牵着顾承景，一出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老爷子。
　　老爷子正在帮忙择菜，厨房里正忙没人注意到他们。
　　沐老爷子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顾斯年坐过去。
　　顾斯年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过去，倒是顾承景得到示意后立刻朝着他飞奔而去。
　　迟疑两秒顾斯年还是坐到了老爷子身边，但顾斯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老爷子把他叫过来是想要说什么。
　　“我昨天去了高家，高家老头子约我过去喝茶，我遇到了天煜。”老爷子收拾好桌子上的蒜皮，顺手接过顾承景接过来的湿巾说道。
　　顾斯年看向他没有立刻做出回应。
　　老爷子继续说道：“他跟我说，莫奈前几天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我粗略算了一下，他消失的时间正好是你情绪不稳定的那几天，所以莫奈过来找你了。”老爷子并非是在问他，而是肯定。
　　他肯定莫奈过来找过顾斯年。
　　“放宽心，孙家那小子我们已经让他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莫奈被高家小子藏起来逃过了一劫，我已经派人去查莫奈的去向了，等抓到他必然不会放过他的。”老爷子拍了拍顾斯年的手试着安抚他。
　　“算了，不想再纠结过去的事了，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找他不划算。”顾斯年心里一紧，揣测着老爷子口中的应有的代价。
　　老爷子口中的代价肯定不是普通小打小闹，他已经释怀了，是真的不想再被以前这点儿破事儿影响，而这两天心里不痛快单纯只是接受不了小时候那个他护在身后的人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莫奈是他的小四，他们曾一块儿憧憬未来的美好，可现在... ...
　　顾斯年不愿意再去想。
　　“不想跟他计较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老爷子并没有多诧异。
　　顾斯年摇了摇头，把顾承景搂进了怀里，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高天煜也不知道莫奈在哪里吗？”
　　“听他说那话是这个意思。”老爷子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难不成他在骗我？”
　　按道理应该是不能够的，高天煜跟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骗不了人。
　　顾斯年再次摇了摇头，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莫奈的去向。
　　不过不管高天煜知不知道，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既然你不想追究，那我就把人给收回来了。”
　　顾斯年点了点头，两人的话题终结于此。
　　“菜来咯。”沐母端着做好的菜从厨房里出来，正好缓解了客厅里两人的尴尬。
　　沐秦淮紧跟其后端着顾斯年最爱吃的白灼大虾直奔顾斯年而来，旁若无人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惹得沐母好一阵唏嘘。
　　“都给你剥好了，快来尝尝我的灵魂小料汁。”沐秦淮坐到顾斯年身旁给他喂了一个。
　　沐母调侃的笑声传来，顾斯年红着脸接下了送到嘴边儿的虾：“留着一块儿吃，哪儿能我一个人吃。”
　　“放心，给他们留了。”说罢又给顾斯年喂了一个。
　　顾斯年虽不说脸皮薄，但好歹长辈们都在，尤其是老爷子，那眼睛直勾勾盯着这边儿，看得他贼不自在。
　　“你别喂他了，要不然一会儿吃不了多少了。”闫肃和冯杰一起帮着把菜都端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了沙发上的两个显眼包，。
　　得人解救，顾斯年忙点了点头，托着沐秦淮的手把那只虾喂给了怀里的顾承景。
　　不同于自家爸爸的羞涩，顾承景欣欣然接受了来自父亲的投喂，开心的整个身子都在顾斯年怀里乱扭。
　　“也别给想想喂了，今天偷吃了不少零食了，一会儿也该不吃饭了。”沐母把最后一道菜放好，开始招呼他们吃饭。
　　顾承景瞬间就不开心了，心虚地瞅着顾斯年的脸色。
　　好在顾斯年今天心情不错，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不等爸吗？”顾斯年拿筷子的手一顿问道。
　　“爷爷出差去了，这两天回不来。”顾承景给顾斯年夹了一筷子红烧排骨，第一个回答他。
　　讨好占比百分百。
　　顾斯年了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一顿饭，众人都格外地照顾顾斯年，尤其是沐秦淮，一双眼睛恨不能长在他身上，那筷子都不用顾斯年自己伸手的，想吃的菜只需看上一眼，下一秒碗里便就添上了。
　　狗腿子模样，这父子俩倒是一模一样。
　　顾斯年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桌下，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拉住了沐秦淮撑在椅子上的手。
　　沐秦淮夹菜的手一顿，随即反手回握住了顾斯年的手。
　　那双手是那么的温暖让人难以割舍。
　　“要不要出去散散心？”送走了长辈们，沐秦淮抱着顾承景询问着顾斯年的意见。
　　出去散心吗？
　　顾斯年不太想去，主要是天气热起来了，顾斯年典型的怕热又怕冷。
　　今天这温度谈不上热得人心慌，到底不如家里空调吹得舒服，在加上这两天懒得动弹就更不想出去晃悠了。
　　顾斯年不想去，沐秦淮也不强迫他，放下了想要出去放风的顾承景，揉着顾斯年的肩膀就把人推回了房间。
　　“看想想那样子是想要出去玩的，你带他出去走走，顺便给我带桶冰淇淋上来。”顾斯年坐在床边安然享受着沐秦淮的按摩服务。
　　顾承景听到可以出门的雀跃，和听到他拒绝后的失落，顾斯年都看在眼里，他一向是见不得小糯米团子失望的，但今天他实在是不想出门。
　　沐秦淮有些犹豫，没有顾斯年他也不太想出门。
　　顾承景小心翼翼地扒拉着房门伸出来小小一个头，他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再加上奶奶晚饭前刚告了状，虽然知道顾斯年不会跟他计较，但他还是不敢现在凑上去。
　　顾斯年的余光早就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那一团，他心软了，“那你背我，我今天确实不想走。”
　　“要去江边？”顾斯年趴在沐秦淮背上，睁开了一直假寐的眼睛。
　　小区旁边有一条江隔绝了家和公司，过去与现在。
　　“嗯。”还记得那天早上他就是在江边找到他的。
　　江风围绕着吹散了他额前的秀发，清冷中透着几分难以琢磨的破碎感。
　　那时候的沐秦淮本不想上前的，他不忍打扰这片刻的宁静，可当目光转移到顾斯年手上那片红，那控制方向的手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堪堪转头那刻，他看到了顾斯年眼中恍惚的眷恋，但当时他并不懂。
　　“你知道吗，那边儿有一个秋千。”顾斯年指着对岸，那个他出道前待了不知多少个早晨的地方。
　　沐秦淮的目光随之望去，除了渡轮还有江对岸灯火通明的大厦，他什么都看不见。
　　当初他不顾闫肃和冯杰的反对进入娱乐圈，两人还有模有样跟他冷战了一段时间，那时候的顾斯年是真的很穷，大学时期挣得外快交完学费就已经不剩多少了，闫肃给的钱他存着一直没用。
　　那时候他没日没夜混在练习室里，非科班出身出了努力别无他法，他想要从脱颖而出，想要一步一步靠近那个人。
　　“有人说，娱乐圈是富家子弟的后花园。”顾斯年淡淡开口。
　　刚开始顾斯年看到这句话是时候，说实话他想歪了。
　　后来有人跟他解释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不见这个圈里都是少爷小姐的多？只有靠丰厚的家底才能在这个圈子里站住脚跟。
　　顾斯年不相信，后来事实证明努力一样可以。
　　但当时的他除了努力一无所有，这种努力也可以的大话他说不出口。
　　顾斯年还记得跟他一块儿的有一个金融大佬的儿子，小孩子没什么坏心眼，休学进入娱乐圈只是想要气气他整天忙于工作的父亲。
　　那天练完舞，两人气喘吁吁缩在角落里休息时，他终于有机会表达出自己对顾斯年的钦佩，“你好勤奋啊，我每次看见你的时候你都在练习室诶都不回家的，你家里人也不管你吗？”
　　顾斯年倏地就怔住了。
　　此后，每天早上五点他都会准时下楼去江边吹吹风，等到点了再回去，给人一种他也才刚来的假象。
　　人流渐渐多了起来，沐秦淮牵住顾承景，以防万一被一人流冲散，另一只手托着顾斯年防止他掉下来说道：“经济确实提供了一部分便利，但想要让别人喜欢且一直待在大荧幕上光靠砸钱是没有用的。”
　　“生了虫的苹果就算包装得再好也是经不起深挖的，你太小看现在的粉丝了，他们不会因为你足够有钱而喜欢上你，反而会因为你足够优秀而不自觉被你吸引。”
　　顾斯年笑着没有再说话。
　　不可否认，沐秦淮说的并没有错。
　　多天来的坏心情仿佛在这一刻被凉风吹散，宽厚温热的肩膀给了顾斯年莫大的安全感。
　　沐秦淮继续说道：“就像我永远会为茉莉着迷。”
　　沐家庄园里种了好多茉莉，小时候沐母总会抱着顾承景去花房里待着，她会一遍一遍告诉他，他爸爸的信息素就是茉莉，沐母让他一定要记住这个味道，只有这个味道的回归，家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
　　“我也是，我也是！”顾承景激动地跳起来回应着沐秦淮这句话。
　　他爸爸的信息素就是茉莉，他也永远永远会为茉莉着迷。
　　两人听着顾承景的附和忍不住侧头看向他，小团子抬头望着两人，江边霓虹闪烁，他懂得了沐母口中的家是什么。
　　“就你机灵。”沐秦淮伸手在他鼻头轻轻刮了一下，小团子的脸瞬时红了大半。
　　父亲还是第一次对他做这么亲昵的动作，可给他开心坏了。
　　望着蹦蹦跳跳的小团子，顾斯年欣慰一笑，歪头忍不住一吻亲在沐秦淮的后颈。
　　“我很幸运。”
　　顾斯年躺在大床上发呆，沐秦淮又又又又带着顾承景去沐家了。
　　苏晓晓的声音还在继续，大概听出来了，今天的会议苏晓晓没有参加。
　　“现在只要关于你不管是什么都能上热搜，前段时间你们一家出去散个步都能让微博瘫痪，你委屈委屈当我男伴让姐姐出个名怎么了呢就？”
　　顾斯年翻了个身，拿起床头柜上，沐秦淮临走之前给他洗好的草莓，扒了皮的葡萄里的有些远，顾斯年瞄了一眼，犹豫许久还是放弃了。
　　就这犹豫的两秒，顾斯年就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斯年呀，姐姐平日里待你不薄啊，想姐姐现在人老珠黄，资源也跟不上了都没什么剧本找上姐姐了呀，你真的忍心看着姐姐跌下神坛吗？”苏晓晓挑选着助理递过来的剧本继续说道：你不了解现在的市场，姐姐现在没什么名气了呀。”
　　白薇眼睁睁看着苏晓晓睁着眼睛说瞎话，前天从机场人群里脱层皮才能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
　　她知道不代表顾斯年也知道呀，说着说着就真相信了苏晓晓编出来的惨状。
　　“可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参加过大型活动了。”顾斯年有心帮她，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虚。
　　“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苏晓晓早安排好了。
　　苏晓晓都这么说了，顾斯年便没有再多加推辞，只是说这么多年没有参加活动会心底发怵也是真的。
　　挂断了电话，顾斯年忍不住想给沐秦淮打个电话，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沐秦淮接的很快，像是专门等着这通电话似的。
　　顾斯年没有废话，言简意赅跟沐秦淮说了这件事，于情于理苏晓晓开了口他该帮的。
　　“你在害怕什么？”沐秦淮放下了手中的铁锹走到一旁专心跟顾斯年煲电话粥。
　　顾斯年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多年没有暴露在镜头前的畏手畏脚，还是要面对那么多人注视的无法适应。
　　“既然不想去我们便不去。”
　　顾斯年再次摇了摇头，他已经答应好了，怎么能反悔。
　　“那我陪你一起去！”
　　顾斯年怔住了，屏幕里的人说得是那么的认真。
　　说实话，他心动了。
　　“可以吗？”
　　活动主办方好像并没有邀请沐秦淮，他贸然过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妥当。
　　“说好了，我陪你一块儿过去，活动是什么时候，我着人开始准备。”沐秦淮似是无意开口问道。
　　“下个星期三。”顾斯年老实回答道。
　　没几天时间了，今天已经是周日了。
　　沐秦淮了然点了点头朝着顾斯年说道：“我着人准备礼服，你什么都不用管，放宽心一切有我。”
　　有了沐秦淮这句承诺，顾斯年悬着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挂了电话，沐秦淮松了口气，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尤其是沐母，本来还在帮忙着做支架收尾工作，一听沐秦淮让顾斯年不参加瞬时就冲了过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电话抢过来她自己来说。
　　见电话挂断了，她才开始数落起沐秦淮来：“你怎么能劝他不参加，他不参加你自己跟自己结婚呀？”
　　沐秦淮无奈，“妈，斯年已经很久没有面对镜头了，他要是不想我还有别的办法，我不想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就你会呗。”沐母听他那话就知道他有分寸，忍不住唏嘘，“茉莉你打算怎么弄，空运过来最快也要是周二，有备选方案吗？”
　　小蛋糕和烟花都已经解决了，就只剩下茉莉。
　　“我之前就打听过了，苏南有个专家精通于通草花的制作，我跟他交涉过了，他工作室里有不少技艺精湛的师傅，成品会在周一送到的。”
　　成片成片的玫瑰养在球场边上，婚礼造型整体支架已经完成了，现下只要在周三之前把从各地空运过来的花朵装饰上去就搞定了。
　　“说实话我还蛮激动的，终于终于要把斯年娶回来了。”那画面光想想就够沐母美个三天三夜的。
　　沐秦淮附和着点头。
　　谁说不是呢，话不说别的，看着自己手下一点一点成型的婚礼框架，说不激动是假的，他恨不能现在立刻马上就到周三。
　　傍晚沐秦淮带着充满干劲的顾承景准时打开了二十二层的大门。
　　顾斯年刚洗完澡出来送果盘，刚从厨房出来就被熊抱住了。
　　顾承景看见顾斯年的那刻便跑着冲了上去，谁承想半路一阵风再一抬头，他那不要脸的老父亲已然将他瘦弱的爸爸抱了个满怀。
　　“我好开心啊。”莫名的亢奋涌上心头，沐秦淮拦腰把人抱起往卧室走。
　　看着他这开心样，顾斯年忍不住问道；“什么开心事？”
　　“你给我打电话，让我感觉我被你需要着。”沐秦淮埋进顾斯年脖颈间，沐浴露的香味儿俨然把顾斯年染成个十分诱人的水蜜桃。
　　沐秦淮把人抵在门板上，卧室大门顺势关上，顾承景小朋友堪堪要进门就被拦住了，大门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儿关上了。
　　他有点儿委屈，当即拿着沐秦淮丢在玄关处的手机就跟沐母告状去了。
　　顾承景的告状起了作用，当晚沐父下班就把顾承景接走了，美其名曰乖孙孙受了委屈需要他们带回去好好哄哄。
　　两人相视一眼，顾斯年深感抱歉，作势就要抱起顾承景，得亏沐秦淮躲在他身后一个劲儿的给沐父使眼色，沐父了然在顾斯年得手之前抱着顾承景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顾斯年有些愧疚，他确实忽略了顾承景，他明知道小团子有多想得到他们的关注。
　　沐秦淮却安慰他：“正好把他放在妈妈那边待几天，等周三参加完活动，我们再一块儿去接他。”
　　顾斯年无法，刚才小崽子跟沐父跑了，那脸上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见顾斯年答应了，沐秦淮得逞了，推着顾斯年返回卧室，此后灯光窥见了世间美景，亮了一晚。
　　顾斯年软着身子趴在床上懒得动弹，沐秦淮实在是有点儿凶，他承受不住。
　　卧室门吱呀轻响不用看顾斯年都知道是谁，拉过身上盖着的薄被，顾斯年逃避似的不想要再看眼前人。
　　沐秦淮讨好地走到床边，手上端着的是沐家刚送过来的晚餐。
　　是的... ...晚餐。
　　一夜未眠的代价就是顾斯年睡到黄昏才起，正好赶上吃晚餐。
　　“宝贝起床吃点儿饭吧。”沐秦淮把饭放到一边儿作势就要去拉顾斯年的被子。
　　顾斯年死守自己最后一点儿战地，沙哑的声音透过被子闷闷传出：“不要。”
　　这两个字，昨晚他说了千八百遍，可惜作用不大。
　　现在作用依然不大，沐秦淮连着被子一起把人卷进了怀里，顾斯年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跟蚕蛹似的蛄蛹着挣扎逃离。
　　闪着腰动作半天，睁眼根本没挪地儿，他放弃了，喘着气儿，任由沐秦淮扒开了他头上的被子。
　　汗水浸湿了额边的碎发，沐秦淮抬手帮他撇开了粘在脸上的头发。
　　不知是因为挣扎过，还是什么，潮红爬满脸颊，这样的顾斯年落在沐秦淮眼中格外的诱人。
　　他吞咽着口水，用了平生最大的克制力把手从他的腰上转移到床边儿的饭碗上。
　　“吃点儿吧，想想亲自做的呢。”
　　顾斯年不听，甩头哼了一声。
　　沐秦淮笑着把勺子移到另一边，哄骗着顾斯年张口：“喝完这碗，我今晚就放过你。”
　　闻言，沐秦淮还没有反应过来，勺子已然干干净净。
　　顾斯年此时若回头定然能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上写满了算计。
　　或许是真的求放过，顾斯年很积极地喝完了一整碗粥，并在沐秦淮的伺候下洗了香香。
　　他舒服地躺在床上，迎来他美好又安逸的夜晚。
　　沐秦淮去客厅吃饭去了，说是吃完饭还有个会，顾斯年不多问，在床上打了个滚庆祝，回过头来沐秦淮已经洗完了澡站在门口。
　　目光灼灼盯着他，那个眼神顾斯年太眼熟了，他瞪大了眼睛往后逃，途中还不忘拉过被子保护自己，不想最后换来凄厉一声骗子。
　　顾斯年累了，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