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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卷一（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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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澄眨眨眼，默默冲自家公子比了个手势——主子，这人武功好像比我好，我貌似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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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从善如流”地默默移过去，老老实实“谷堆”在墙角，迅速卖主子，“那个……焦公子——咱有话好好说，你——您若不喜我来，我以后可以不来见小公子的——您要是想，嗯，囚禁，折磨，幽闭……嗯，我们家公子可是可以的——什么都可以的……”
阿浅：“……？”
——所以，他刚刚是下了个什么决心让这人把自己绑起来，把自己的身世告知交丞，对他袒露真心来着？
交丞未理会他说什么，径自丢了阿浅一个人，一撩衣摆坐在清澄对面：“你酒量如何？”
那声音不知怎么，隐有些蛊惑意味。
阿浅心觉何处不对，都又说不出。
“三杯。”清澄精准报数。
交丞随手倒了三杯酒：“——来，试试你有没有说谎。”
见清澄毫不迟疑地去饮酒，阿浅心下一惊，想也没想脱心而出：“惑心术！你会这个？”
——这不是……他们摹徽国中秘术吗？
——却没有发出声音，交丞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点了他的穴道！
交丞的能力有限，这身体纵然天资再好，他也终是穿越者，无法好好利用，所以只得趁人无防备下问了三个问题：“——他从何来？目的为何？你是否是，真的忠心于他？”
阿浅忽地张大眼睛——他……他可是猜到了什么？为什么会问这忠不忠心的问题？是在……帮自己认人么？
他没由来地心下一紧，有些害怕听到那真实的言论，可是又转念一想，不论是谁背叛，于他都关系不大的。
——他今日这样冲动，无非也是为了……让公子哥哥放下戒备，希望能够有一个地方，让他能够不设防地休息罢了。
……所以说，若我说自己放弃复仇，公子哥哥，又愿不愿意，接受我？
清澄头脑发昏，晕乎乎道：“公子，公子自旧朝都城凉都来，自然是……为前朝复仇而来……忠心，我对主子，自然是绝对忠心……没有人会……会比我更在意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死活他的……一切！——”
下一秒，交丞伸手点晕了清澄，望向阿浅，挑了挑眉，然后，轻飘飘吹了个口哨儿。
“布谷……”
莫笛安然落在窗口，好整以暇理着羽毛，歪头看着几欲吐血，一脸懂逼的阿浅，沉默半刻，还是开口解释一二，“……哥啊，我本来也不想的，但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而且吧，他还会鸟语，还答应了要给我找伴儿……平心而论，站在一只鸟的视角，哥你这辈子倘若跟了他，你怎么样我现在不好说，但是我是挺圆满的……”
阿浅，“……”
交丞伸手给莫笛顺毛，一边执了鞭子点开他穴道，轻声道，“阿浅……你想说的，不想说的，我都已听到了——开心么？”
阿浅内心OS：MD清澄为什么绑我绑这么紧，说好的苦肉计呢？MDMD我为什么解不开啊啊啊……我要死了要死了！
“浅浅。”他轻轻唤着，伸手勾住他下颌，挑起，“想太子——唔，皇上死，那可是死罪——浅浅难道不考虑，拉一个垫背的吗？”
——
似感觉到手心人儿的颤抖，他笑了笑；“和你说过，我对男人没兴趣——怕什么？你家莫笛，明知我会吃鸟，也还不曾这么怕过我……”
“公、公子……”
阿浅知清澄现在靠不住，清源此刻又不在，又不知这人要干什么，不由慌几分神，声音发颤。
交丞道：“你大约好奇，我怎么会鸟语——焦交丞作为丞相之子，确实不会，可是会的是我交丞。——我从皇帝出事时，便猜测幕后之人是你——至少，你是其中一员——而你千方百计想靠近太子，便是要杀他无疑——浅浅，你不曾有机会了解之前的我，所以也便不会知道，现在的我，装一事无成有多累……”
望着对方水润的眸中惊色，他笑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浅浅，我不是。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虽然我不知番外之后事情的发展，但总归这些勾心斗角都是我写的——若一定要有什么波澜的话，那么，一定，且只能是，前朝的复仇无疑……”
交丞揉着对方软软糯糯的发顶，好整以暇，“……是以，我便猜测你是前朝人。你靠近我，一来是报仇，二来，是希望借我之手，害死皇帝，替你背锅……”
“公子……早就知道？”阿浅的声音很浅，眉低垂，乖巧地不像样子，“——那公子为什么不杀了阿浅？……”
交丞的声音有了几分沉闷：“那是因为，我还不清楚你背后还有什么……我知道又如何，我不想惹麻烦，是因为我还想与母丞多呆一些时日——他人死活，与我何干？！？可是……”
可是……没机会了。
泪就这么无征召地落下来：“——可是如今，我已不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了——母丞，她已不是原先那个母丞了……她已经……已经——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垂头不知发怔了多久，缓过神儿时，加重了手上力度，担得对方下巴嘎地响了一声：“浅浅，我现在只想要皇帝死！……浅浅，我只想他死！我只想他死！——是他杀了我母亲！他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她！”
“——公子……浅……”
交丞没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他，眼睛通红，将泪不泪，手上劲道不曾松懈，颤抖着卡住手心人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神恍若要透过他，把那杀害母亲的凶手灼伤！
可是，这样深切的仇恨之下，他的眼里，却也无一丝一毫光泽。
那是，大彻大悟之后的空茫，和绝望……
阿浅表示下巴好疼，可是，一点也“不感动”，不敢动呐有木有？!?
半刻，他轻声装傻道，“丞相大人不是好好的？……么？”
交丞走了神，“是……是夺魂玉——那是我设定的……能够吸人魂魄，可使原主供人差遣……那个东西，只有皇室才有——都怪我，是我自己设定的！——是我间接杀了她！……”
阿浅挣扎道：“公子！别怪自己啦！——疼的是我啊啊啊啊呜呜呜！”
交丞将他甩在床上，冷冷哼了一声，“你戏很足啊浅浅……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在这儿装小白莲？——我，要和你，和你背后势力联手，干掉皇带——听见没！我这样说了够直白不够！——小白莲，你就不能稍微呲个牙，表达一下合作诚意吗？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阿浅勉力从床上挣起，闻言顿了顿，试探着咧开一嘴白牙，“公…公子——这样行么？”
“……”
阿浅不明所以，艰难用手摸了摸嘴，细细摩挲着小乳牙，沉默半晌道：“……公子锁着我这许久，我什么本事也没有公子又不是不知，合作诚意……我是能说，公子要做什么，我都会尽力去帮公子——尽全力。”
“——还有，公子，我家人都被杀了，我背后，没有什么势力——否则，我又怎会，自卖身到楼中，求一个机会去刺杀太子？”
交丞想想也是，便未强求——至于这小白莲什么时候肯卸下这面具，他才不在乎——他只求杀了皇帝，然后他便自杀离开此间，至于能不能穿回去，却已不再不重要——毕竟，哪里，都不再有母亲……
他活着，早没了意思，从前在现世，还可以吟几句酸诗寥寥寄情，可是现在，他早已没了那个心境。
阿浅双手被绑，自己端不了碗，交丞乐得见他装可怜，便未解，端了饭来喂他……喂被子。
罢了，见清澄还未醒，心情稍好，将人按在床上，双手的绳结绑在床头调戏着玩儿：“——浅浅，你今晚，不如便表现一下合作诚意，侍寝罢……？”
阿浅知他此刻心情已算好很多，便随口道：“好啊……啊？”
……鬼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会冒出这么一句？
最关键的是自己怎么还从善如流地应了？
阿浅在觉察自己说了一些什么混账话后，当即内心里给自己不下五十巴掌：他承认他是有一点想和他一起……但是，绝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这是，根本不用动就要被吃干抹净的节奏？
……
可是他还没来及说什么，便被交丞封了欠道，说不出话了，交丞摸着他衣带，颇得意地看着他，手一点点探进领口……
他下意识红了眼眶：妈呀，他这是为事业献身了？还是为爱献身了？呜呜呜他还小啊呜呜呜……
交丞脱了他的衣服就脱自己的，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挑，道：“——墨浅浅，你吓成这样？我不是说了么，我对你这个性别的都没兴趣……只不过刚汤洒上去了，我拿去让人洗——你个小傻瓜，就这胆子还去刺杀太子？不如洗洗睡吧！……”
阿浅沉默地看着他，半晌，眸子幽亮比口型道：“公子……你腿毛好密的说……”
“还有……墨浅浅……是个什么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