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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卷一(7) ...

  •   交丞睡得浅,毕竟身旁多了一个不知几时会醒的清源,和一个对自己知根知底的墨浅浅。

      所以在觉察身侧有异动时,他即刻清醒,抓住了身侧做完“坏事”准备躺下睡的人儿,睡意朦胧道:“浅浅?——你在干什么?——不想睡了?”

      墨浅浅被他封了穴道,说不出话,此刻被他拎了后颈皮,目中顿时含了满满一汪水,可怜兮兮比口型道:“公子……嘤呜呜呜,我错了……”
      交丞半睡半醒,面带疑惑地垂头,顺着他目光想了望自己下半身,当时便有了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他那引以为豪的腿毛,不知何时被这小崽子编成了一个个寸把长的小辫儿!——还TM……从小腿往上排得整整齐齐一排,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风飘摇……

      交丞,“……”

      墨浅浅这时候倒是乖得像只猫,老老实实地蜷在他膝边,可是嘴角不经意流露出的浅笑,却暴露了这斯不经意得见的小邪恶。

      交丞气得睡不下,想打他又见那副“公子哥哥我知道错了,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死我吧——我吧——吧”的模样,一时无法下手,徒憋了口气在心里,气闷无法,郁郁拧着身子去拆那小花辫;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吃多了,他拧了半天腰,也够不到大腿后侧那一排“小草裙”,冷不妨撞见墨浅浅那欠揍又让人不忍拿他怎么样的模样,突然有一种……想让他这辈子都起不了床的冲动……

      然后他理智扶了扶自己的腰,觉得考虑自己的身体需求及性取向,这种事情怎么说应该交给凌微墨去做……

      欸,突然有点期待浅浅在凌微墨身边哭唧唧是怎么回事……?微墨那个冷面男人,当初把小白莲抓回来不就是图了玩弄他的心思?说起来,他把人栓床上是不是拆了一对鸳鸯——啊不,鸳鸳啊……

      他叹了口气,翻身坐起,戳醒乖乖巧巧骨堆在一边昏昏欲睡的浅浅,“喂,浅浅,你辫这小辫的手艺哪学的?——教教我。”

      墨浅浅沉默地看着对方试探地摆弄自己腿毛的举动,迟疑地靠过去,双手还被绳索牢牢捆在一处,却是一点儿不妨碍他三下五除二又辫了一个。

      ——他辫辫子手法挺奇特,末稍处用两三根细发丝盘紧,辩尾全隐进里面,若非交丞心细,只怕解不开便要拿剪子了——交丞看了两三遍,点头示意他可以住手了,自己在一边又重新捣鼓着解,解到天微明,除了学会怎么辫,还是不会怎么解——哪怕是搞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什么成效。

      气恼无法的交丞看着终于忍不住栽头睡着的墨浅浅,坏心地替他补了一记睡穴,将人拖过去狠狠一通“蹂躏”,连好好一张微白微福的俏脸都捏红了。

      ……

      墨浅浅睡得挺好,睡醒之时看见清源和莫笛骨堆在房间角,一动不动沉痛望他的神情有点儿像在默哀……

      墨浅浅慌忙从床上弹起,只是四下望望,却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也望不见交丞影子,只粗略交代清源两句,告诉他公子以后是自己人,巴拉巴拉,然后叫他走……

      清澄看了他很久,翻窗口时忍不住道,“……公子是看上了人家……焦公子他,心灵手巧,嗯,与人合作吧也很……贴切……咳咳,其实,公子你这个年纪它,它,还太早——咳咳咳!呃——”

      望着被一个飞出食碟打出窗外的属下,墨浅浅:“……”

      ——不是,这TM……这个人……他,他哪里他哪只眼看出焦某手巧了?喝多了还没醒么?

      ……

      他一直鄙视着清源的眼神儿,直到他侧了下头——发现镜中男子微微迷乱发丛中的一缕细致小辫儿……一时呆滞,半响,发出一种近乎绝望的嚎叫:“……嗷!”

      特么他是多想不开,才会教他辫这种反手解不开的辫子……?他他他还编这么细这么紧?他自己都解不开罢?

      ……

      他试探着解了半晌无果之后,果断放弃,望向方才丢出碟子砸清源,之后便一直保持迷之微笑的交丞,“公子……我错了……”

      交丞面上微笑内心mmp,皮笑肉不笑地扔对方脸上三根小辫儿:“……怎么,浅浅是想尝试一下本公子的剃发手艺?”

      “……”

      他看了看甩在面前的小指长的三根小辫儿,和其中明明白白的卷曲弧度……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所以,这人是把他大腿那些腿毛全剃了嘛?……还TM,要来剃了他头发?

      ……

      交丞未在意他的面部表情,拧眉递去一碗药汤:“浅浅,听话,把它喝了……”

      墨浅浅:“……???”

      ——所以,公子,是有毒的意思?

      交丞未加隐瞒:“你知晓我的身世,为表合作诚意,吃下这东西也不为过吧?”

      墨浅浅:“公子是指……你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事么?”

      他语出艰难,显然原是未信他的话的——他原以为,交丞只是因丞相失神而说的胡话……

      交丞未理,只淡淡望着那汤药,半响,轻声:“无害。”

      墨浅浅弯了眉眼,目中却透着受伤之情:“……公子是不信任我么?浅浅怎会害公子,浅浅对公子的忠诚……”

      “浅浅对我的忠诚,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交丞冷冰冰打断他,道,“况且,浅浅的忠诚有几分,浅浅应比公子我更清楚……我们只是合作,我不会拿情,与所谓信任,去赌一个人的忠诚——浅浅,喝了吧——”

      墨浅浅不知怎么,忽觉闻听这话时心里一阵抽痛——明明是两个人在演戏,可是为什么,很讨厌这种,被人掌控了全局的感觉……

      他抬眸,晶亮的双目泛着泪光,声音却是坚定:“……公子要的诚意,浅浅甘愿给,只是不知,公子会给浅浅怎样的诚意?——”

      他说完,接过那碗汤药,想也不想一饮而尽,略皱了皱眉,又续道,“……莫不是,公子说自己不属于……不属于……?!?”

      交丞似笑非笑看着他。

      他能毫不顾忌地说出自己身世,是有原因的——焦府在《前朝》之中的设定,即是集天下珍品的,这药名作“补言”,服用者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施药之人希望他隐瞒之辛密,幸而焦府他熟,才轻易找到这方子……当然,这碗药中,他还放了些旁的东西,所以即便有人知这“补言”,也绝认不出这药……

      半响,明白自己被下了药的墨浅浅放弃挣扎,狠剜了交丞一眼,缩回床角,不动了。

      交丞挑了眉,“浅浅?”

      不理。

      “浅浅?”

      “……”

      “我们浅浅不是还问我要诚意么?怎么,这情形是……不要了?——”

      墨浅浅纠结着转头看他,却被飞来的蓝色石子打个正着,整时“ ?? ? ”,可还未来及发作,颈上忽然“咔哒”一声,那原本已经捆束了自己小半年的锁链,应声而解——

      墨浅浅于难以置信中朦朦胧胧听到对方道:“这,便是你要的诚意。——浅浅,这几日来,想办法开这锁,想必也是,解得很辛若罢?……”

      墨浅浅怔怔抚着空荡荡的脖颈,望着那尚有余温的锁链,忽然感觉少了什么,心里发空。

      ——他最初确是用了不少办法去解这链子,包括让清澄清源帮忙,可是这东西刀砍火烧全不留痕,还特么连个锁孔都没有……交丞又是如何——?

      交丞拾了落在床上的铁环和那块蓝石头,“玄晶石——没啥特殊,负负得正,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唔,算啦,说了你也听不懂——对了,它在我们那儿有个学名,叫吸铁石……”

      “……”

      交丞出门三秒又折回,变戏法似地拿了套衣服:“方才我说什么来着?——唔,那是你要要的诚意,这,是我给的试意——小浅浅,以后改叫微墨“墨公子”哈,他算你爹——咳咳,你公子我的朋友……”

      又是凌微墨!墨浅浅默默在心里呲了呲牙,然后默不作声换了衣裳跟交丞出房门,迎光一立,倒不似昨晚那个哭唧唧的小奶猫,反倒像是个少年了。

      交丞似乎想起来什么未交代,有些不合时宜地回了下头,嘴唇擦过对方下巴时,他不可避免地怔了一下,赶紧弹开两步。

      ——内心再度mmp:艹!这货看着窝在床上就一小团儿,咋站起来了这么高……明明还没我大就已经……阿西巴!我这迷人的身高!

      再观那少年,被这突出其来的举动弄得脸颜微红,在阳光下笑得轻浅,一袭黑衣更显身形纤细,若不是耳畔那根小辫子太过抢镜……唔,这身形这样貌……倒还真是个小美人儿……

      ——唔,他记得小半年前,他在奇芳阁这般评价过他来着,如今小妖孽比之之前长开不少,倒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交丞隐隐约约感觉按照这个走势,自己要弯,果断后退两步,垂了头,若无其事扭头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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