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拾壹——虚狩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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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回生的生活平淡无奇，许是大家都看到了近在眼前的五回生虚狩因此格外的努力。
四年级的尾声，从瀞灵庭传出消息，一直空悬的十番队队长位置终于有了人选，继任者是天才少年日番谷冬狮郎。
在总是晚到几个月的瀞灵庭时讯上我看到身披白色羽织的小小少年，单薄的肩，背脊挺直，背着凛凛长刀，眉头微锁，翠眸如星。
身量身形上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可是表情却不一样了，我看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神情严肃，仿佛要以一己之力背负起什么一般，沉甸甸的，冬狮郎。
在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沉闷的挫败感，我竟错过了这么多年，冬狮郎，对不起，没有在你身边陪伴。
……
升为五回生，迎来了去往现世的虚狩。
总领队是三番队三席吉良伊鹤和五番队副队长市丸银。
吉良伊鹤是位面容柔和的青年，无论是微微下吊的眼梢还是淡淡金色的中发，无不透露出一种安静温和的气质。
市丸银，银色短发，下巴尖尖，眯着双眼，据说是常年挂着面瘫一般的笑容，谁也没有看到过他不笑或者睁开眼睛的样子。
虽然两人都是众多女学生花痴的对象，但是我更喜欢吉良三席，微微笑起来甚至有点害羞的青年有着十足十的儒生气质，感觉就像是真央学长一般容易亲近。
反观市丸副队长，虽然或许在容貌上更为出众，但是这种万年面瘫的眯眼笑容显得深不可测，令我本能地有些排斥。
按理说，应该是第一学期精英班和医疗班虚狩，第二学期普通班虚狩，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年两批排在一起。
采取精英班与普通班组合的分组形式，三人一组。
很恰巧的是，我所在的小组没有精英班的学生，而是分到了琉璃和另外一名四班学生小池健一。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运气太好，一路上只碰到一两只很弱的模拟虚，第一只被我用一个赤火炮干掉了，第二只被我们三人用低级鬼道轮番攻击消灭了。
早早到了集合地点的我们就坐在一旁休息。
过不了多久，陆陆续续有学生到达。
有很顺利的，也有比较棘手的。
琉璃和小池健一便跑去为负伤的学生治疗。
学生有多一半都结束了任务。
吵闹的人群突然被分开，我看到吉良三席和一名学生扛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学生回来了。
“小野九席，快组织学生返回。”虽然面上焦虑，吉良的语声却是一丝不乱，正常人在着急的时候容易提高语声，而吉良的声音此时反而是下压的。
“发生了什么事？”
“遭遇变异虚，有人受伤，市丸副队长已经申请支援。在这里的学生就拜托你了。”
小野九席一面安抚学生躁动情绪，一面带着大部队返回真央。
……
回到学校我才知道，有两个以精英班学生为主的小组遭遇了攻击力很强的变异虚，虽无死亡，但四人重伤，两人轻伤，均被送往校医院救治。
其中一组的离终点较近，求救信号发出后较快得到响应，市丸副队长与另一名席官联手消灭了变异虚。
另一组距离较远，救援到的晚了些，受伤情况更严重，当吉良三席赶到时，一名学生昏迷，一名学生伤到腿部无法动弹，仅剩一人顽强抵抗。
变异虚已经受到了重创，所以没有费太大力解决虚，吉良三席发挥曾在四番队救援队工作过的优势，迅速地为伤员治疗。
那个抵抗到最后，负重伤，满身是血，被吉良扛回来的学生，是井野贤良。
如果关键时刻他没有领悟到斩魄刀始解，或许，这个小组会全灭。
井野整整昏迷了三天，去医院探望浑身缠满绷带的他时，他手中还紧紧握着他的斩魄刀。
变回浅打样子的刀静静躺在他手心，我轻轻抚过他攥紧握刀的手，坚硬的骨骼，微微凸起的青筋。
谢谢你，带他回来。
温热的泪水滴在刀上，冷了下来。
那刀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雷刹拜见殿下。
仿佛从身体深处振动的细细语声落入我耳中。
……
“恭喜你找到自己的斩魄刀。”
“井野君真是了不起。”
井野贤良一夜之间在真央更为出名。
找到自己的斩魄刀并学会始解，这是从真央毕业的必要条件。
斩魄刀对应死神的灵魂，与其内心世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无异于死神的半身。
有些真央学生很早就拥有自己的斩魄刀，甚至有些贵族有家族传承古老的名刀。
然而拥有并不代表使用，始解的领悟标志着持有者已经能够与刀魂进行一定的交流，因而才能发挥刀魂的力量。
井野不算很早拥有斩魄刀，但是在五回生时候学会始解并不多见，校方也给予一定关注，主动将他升到一班。
一直以来，井野都是自信上进，甚至是有点野心勃勃的，流魂街出身的武者渴望荣耀，渴望认同。
这也是他不断努力向真央最精英的学生追赶的原因。
然而，当他终于得到众人的认同，当他终于成为最精英的学生之一时，并没有表现出我预想中的喜悦。
“贤良。”我削着苹果，井野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在窗外闲晃。
“嗯？”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怎么好，虽然每天按理说都有充足的睡眠时间，可是他眼下的阴影日渐浓重。
“这几天睡不好？”
“没有。”
“……”我放下水果刀，把苹果递给他。
“其实有点失眠。”
“哦？进入一班太兴奋了？”
“没有，不怎么开心。”
“怎么会？”
“死里逃生后，觉得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有意义了。”
“很残酷，做了死神后或许一直要这样生活了。”
“嗯，琉璃真是明智。”
“是啊。”
“那么你呢？”
“我？”
“成为死神，这或许是你的愿望，可是原因呢，你的愿望中缺少了羡慕和憧憬的成分。”
“贤良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心头涌起一种秘密被道破的紧张和不悦。
“强迫自己成为死神，心里却一点也不向往，你的目标或许根本不在这里。”
“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会死，还是你根本不在意自己还没有实现目标就死在了死神这条路上？”
我微微低头，滑落的刘海略略遮挡住贤良的视线。
他在注视我，肩头稍稍前探，眼光中有着某种激动而急切的情绪。
“有时我会有种错觉，你其实一直在奔跑，我却不知道你在追赶谁。”
“你从不对我们坦诚，为什么？至少对我说也好。”
“贤良，那些一点都不重要。”平平的声音不透露一点情绪。
“那你保证，你不会什么都不说，突然消失不见。”
“那么请借给我，你的全部信任。”我伸出一只手。
“好，我相信你。”搭上我的手，他仿佛认命一般闭上眼睛。
对不起，贤良，我不知道你竟会如此不安。
我也不知道，仅仅凭此就能窥探到这么多的你到底有多在乎我。
即使我告诉自己现在我就是冲田舞，也不能改变潜意识里自己的认知。
他说得对，对于这条性命也许我还是太过轻率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拾壹——虚狩惊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