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白露曲》淳于露笙

22、拾——平静之夜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源绘梨从一株樱花树后走出。
　　“你早知道会有暗算？”
　　“是啊，因为字条是假的，所以不得不提防来人的别有居心。”
　　“呵呵，我自信字迹模仿得很完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字我是没看出任何问题的，只是这纸有问题。”
　　“哦？”
　　“这纸沾染了很淡的香气，应该是衣服的熏香。”
　　“这都闻得出来？不过井野君有时也熏衣香啊。”
　　“或许您不知道，井野的熏香是我做的。”
　　“什么？”
　　“也许您惯于熏衣香，察觉不到纸上的微薄香味。可是我身为调香师，没有敏锐的嗅觉可不像话啊。纸上的香气是梨花调的，正是殿下平时偏爱的那种。”
　　“哼，这是我的疏忽。”
　　“也是，殿下设计了我这么多回，小女子究竟何德何能能让您如此大费周章？
　　鬼道竞赛的偷袭，调查事件拿小岛替罪，如果我没猜错，也是您通知的天王寺家。”
　　“何出此言？”
　　“当初那个赤火炮，和刚才的那个，出自同一人之手。只凭此一点，就可以断定那次不是意外，而是殿下您的设计。至于告密一事，相信是您观察我已久，天王寺老师的不寻常举动引起了您的注意，于是就调查出了我的身份，透露给本家。我怀疑您的理由也很简单，我的身份公开后您是如此积极地要拉我进入贵族圈，我并不认为区区天王寺家就那么值得源家拉拢。”
　　“你的洞察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过奖了。只是我还是有几点不明白，希望您能为我解答。”
　　“哦？”
　　“我不记得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您，您为何要如此针对我？”
　　“这个啊，很单纯的，我喜欢井野君，而你太碍眼了。”
　　这个……我觉得很冤枉啊，喜欢井野君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整我吧，我看你追求井野都没这么积极的说。
　　“井野君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吧？”
　　“啊，算是吧。但是……”
　　“他拒绝了我哦，虽然他没说，但是我知道原因。
　　其实，我从一年级就喜欢井野君了。
　　可是，他很肯定地回绝了我。他是那么倔强，那么有志气，我也是因此才如此喜欢他。
　　你知道，我作为源家的长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死神的，家族给我的使命就是联姻，维护贵族的尊严和地位是等待我的唯一命运。
　　但是，我不想默默地忍受这样的安排，所以才努力地说服家主允许我进入真央读书，我想，也许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也让家族能够认同的夫君。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井野君，将来一定会大放异彩，如果是他入赘源家，应该会被长老们接受吧。”
　　可是，他讨厌贵族呢，即使我向他提出各种优厚的条件他都不屑一顾，他只想凭着自己的力量出人头地，但他还是把瀞灵庭想得太简单了。
　　接受帮助有什么不好，只要最后得到的荣耀是符合本身能力的不就可以了么？”
　　“不是这个问题哟，贤良他，大概是以出身流魂街为荣吧，作为武馆大师兄，抱持习武之人的尊严，一个格斗家的骄傲。”
　　“习武之人的尊严，原来如此……”
　　短暂的静默，源绘梨微微垂眸思考的样子很美丽，夜色中朦胧的轮廓和光彩亦真亦幻。
　　她忽的又抬眼看向我。
　　“每次我一想象你亲密的叫他贤良，我都会嫉妒地想杀掉你呢。”
　　“鬼道竞赛那次你是真的想杀我吧。可是，最后你还是没有这样决定呢，绘梨，这就是所谓贵族的矜持与尊严么？”
　　她幽幽叹了口气。
　　“谁知道呢。”低低的语声飘忽不定，映衬出眼底氤氲的一丝寂寥，莫名的微笑在那一刻将她勾勒的如此单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呢？这是你今天叫我来的目的吧。其实没必要……”
　　“因为我要走了。”
　　“为什么？”
　　“已经够了，这次是我输了，所以我要放弃了，我已经递交了退学申请。”
　　“绘梨……”
　　“等下，有人过来了。”
　　“诶？啊！难道是……”
　　“怎么？”
　　“其实我来这里之前留了一封信，加上了灵压保密。所以大概是来找我的吧。”
　　“啊拉，真是的，居然被你摆了一道。”源绘梨的嘴角有幅度微小的抽搐。
　　“这个，以防万一啦。”我有些不好意思。
　　“柳对你动过手，就不让他跟你打照面了。那我先告辞了。”
　　她打了个手势，树林间有一个黑影窜过。
　　走了两步，她回过头来。
　　“对了，我绝对不会为我所做的事情道歉的。能认识你们，我很开心。大概，以后不会再见了吧。”
　　她的身形很快消失于夜色中。
　　树林间能听到谁踩到树叶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细细辨认灵压，是井野。
　　“贤良，我在这里。”我呼喊出声。
　　听到加快的脚步声，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小舞，你没事吧？”井野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他没有刹下奔跑的角度，而是失控般的把我拥进怀中。
　　“贤良，我没事。”
　　“呼，我还以为上次那个人又会对你不利。”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其实我就是来这里散散步，所以给琉璃留了条。”
　　“笨蛋，留条你没事加什么灵压保密呀。”他手上一紧。
　　“真的没事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下次，不要一个人跑出来。”
　　“是，是。”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温暖而结实的怀抱是混着淡淡的汗味的“露上”，清苦中平添涩味，在暖暖的热度中酝酿得柔和。
　　我听到他，因奔跑而加快的心跳，擂鼓般，一下一下，那么有力。
　　脸上有些发烫，我大概，是脸红了吧。
　　他平静了呼吸，放开了我，镇静如常。
　　“回去吧。”
　　“嗯。”
　　之后，一切如常，仿佛那个失控的拥抱只是错觉一般。
　　当然，我记得直接销毁了那封信。
　　不管他们谁问，我都没有说出那天晚上我到底去干什么。
　　半个月后，源绘梨退学申请得到批准，她彻底的从真央消失了。
　　我的校园生活，终于又回到了刚开始时的平静，唯一改变的只是除了琉璃绫乃井野，别人都叫我“天王寺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