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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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李二哥在落崖后，魂魄穿越到了从前自己的世界，此时他的哪吒还在，也未曾怀孕，一切恰如从前。）
“元帅，二郎真君求见。”
他惊诧抬头，握笔的手都抖了一下，墨晕到了小指指尖上。他和杨戬虽是这么多年的师兄弟，也有□□关系，可杨戬因不喜上天，从未踏足过他的云楼宫，这遭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快请。”
杨戬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因为匆忙，脚步有些不稳，发髻也不像从前那般一丝不苟。如此，他便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笑吟吟迎过去：“二哥有何要紧事？”
杨戬一把拉住他的手，直勾勾盯着他：“哪吒？”
“……二哥怎么了？”他头一次在杨戬这里感受到如此炙热的眼神，明明昨晚他还在二郎真君府留过宿，杨戬对他一直不冷不热，他也习惯了——他有太多事要忙，没功夫细细追究。
“你还好吧？”
“……我挺好的，”他眨眨眼，“有什么不好的？二哥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杨戬还抓着他不松手，想过来抱他，被他轻轻推开了：“二哥你……有事直说吧，我肯定会帮的……”
“事？没事，我只是来看你。”
“看看我？”他愣了，还是没反应过来，“我有什么好看的？昨儿不是还见过？”
杨戬到现在也没把他放开，反而暗暗发力，将他带到房间里面：“你能去我府中，我自然也能来你府中。”
“二哥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无妨，来，坐下让二哥好好看看。”
这下他是真的确定杨戬肯定有事了，或许只是现在不方便说，或许是想找自己要什么东西，怕自己不给，因此要亲自来云楼宫找——反正他不信杨戬会纯粹为了看自己来一趟云楼宫，要知道就算在床上，杨戬也不经常正视他。在杨戬眼中，自己大约不算很好看。
“我晨起就一直在批公文，不曾装扮，二哥还是别看了，如云你带二郎真君在宫中逛逛吧。”
杨戬摆手：“那我就坐这儿，不妨碍你。”
虽觉奇怪，心中也高兴，但他还是把持住了。杨戬要什么他不得而知，若太过高兴，难免最终空欢喜一场。于是他坐下，开始安安静静批公文，思量着等那人坐不住便会向自己说明来意，哪知道杨戬真的就坐在他身边，盯着他，一看就是半个时辰。
眼见着他收笔，杨戬笑眯眯地开口了：“批完了？”
“……二哥，究竟发生什么了？”
“想接你去凡间看看。”
他更加疑惑，杨戬平常都不爱随他去凡间，一个约定要硬生生拖个半年才兑现，如今却来主动找他，这着实反常。思量再三，他小心翼翼地凑近，轻声开口：“二哥，你和我说实话……”
“哎。”杨戬依旧笑嘻嘻的，拿手去揽他的腰。
“……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凡间姑娘了？”
杨戬的脸色略显僵硬，虽说他摇头否认，但哪吒还是觉得自己猜对了。二郎真君恋上了哪个凡人，不好意思说，才来找他做幌子，否则没什么理由可以解释杨戬的行为。
“那二哥等等，我去换衣服。”
今日杨戬着了身淡青色衣服，甚是少见，他犹豫半刻，还是把自己平素喜欢的青色衣衫换了下来，改穿黑色。杨戬不大喜欢和他被凡人错认为一对，少些误会总是好的。
见他着黑衣，杨戬的表情不太好，他看在眼里，心里想着这人怎么如此苛刻，自己已经小心挑选了，难道真要着一身显眼的大红料子去逛集市？
“怎的不穿青色？之前的衣服穿腻了？”
“……”
“也罢，改日给你添几匹好衣料，你也该做新衣了。”
这种话他一贯当耳旁风，胡乱应付过去就是。见他心不在焉，杨戬没说什么，带着他往凡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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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前些日子才来过凡间，如今正值年关交替时，街巷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确有许多值得一看的地方，只是之前他下凡时穿错了衣服，莲身最怕冷，他抵不住冬日寒气，早早地便回去了。如今又来，自然想着好好逛逛。
没走几步，他觉得自己还是穿少了，不等杨戬开口，便道：“二哥，我想起一事，先办了再来找你，你先逛。”
“什么——”
他闪得飞快，直接转到街口的衣衫店里去，杨戬都没来得及反应，原本想拉人去吃点东西，如今只能迷茫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哪吒到底是去处理什么要紧事了，只知道这一趟回来实属不易，自己应好好珍惜。
过了半刻，他看到披着毛绒外套的人急匆匆朝他跑来，见他依旧在原地还愣了：“二哥，你没去逛？”
他皱眉：“你觉得冷怎的不跟我说？买衣服这事我原可跟着你。”
哪吒没接这话，也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直接问：“二哥，我们要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我？我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这不是二哥你想来凡间吗？”
他一心想着和哪吒一块儿，至于去哪儿，他暂时也没了主意，眼见着人流似乎都在往同一个方向去，便指指远方：“那边热闹，我们随着他们去吧。”
“好。”
越往前走人便越多，他伸手想扯住哪吒，但那人先他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伸直了脑袋好奇地往前面打量，压根没往他这边看，这幅样子凡人见了也觉得有趣：“姑娘，一个人来看灯会啊？”
他听着这话就想挤过去站在哪吒身边，怎料这人依旧没往他这边看哪怕一眼，含糊着点了点头，竟与凡人攀谈起来。
“那可有眼福咯，这是往金风玉露楼去的路，那儿的花魁姑娘姿容绝世，可谓百闻不如一见呐。”
见身边人附和，哪吒也只能笑着点点头，装作纯真懵懂不谙世事的样子，偏头见杨戬板着脸朝他这边挤了过来。
“姑娘，那是你夫婿？”
“谁家夫婿会带人去那种地方？你可别乱说。”旁有人插话。
“也是。”
哪吒躲也来不及躲了，硬着头皮答：“其实他是我哥哥。”
“哥哥——”
“哥哥啊，这就说得通，你们兄妹——”
杨戬丝毫没收敛自己周身的气势，直接拉住他的手，把他往人群外推：“我们换个地方去，你跟我走。”
“什么？二哥你别开玩笑了，你瞧瞧这人流，大多都是往那边去的，况且我们已经快到了。”
杨戬深吸一口气，贴着他的后背，将人护在身前，压低声音：“那你刚才说什么一个人？”
对他的这番问罪，哪吒不太服气，撅着嘴：“之前不是都这样说的么？怎么做都不对，那下次二哥你来说。”
他这糟算是哑巴吃了黄连，一句话也无法反驳，远远见了远处楼影，哪吒的眼睛亮亮的，抬着头不住往那边看，忍不住问：“你很喜欢看这些？”
这回哪吒笑了：“爱美之心人人都有，二哥不也想看花魁吗？”
“……别乱说，我看你就够了。”
“你才是乱说，”哪吒果断地和他斗嘴，“二哥才不常看我，连我眉毛鼻子长什么样都不曾看清过，可见我长不到二哥心里去。”
“……我对花魁可没兴趣。”他从没发现哪吒的嘴皮子这么厉害，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闷着嗓子干巴巴地回复。
“二哥，”哪吒突然正经了，压低声音凑近了同他讲话，“凡人寿数有限，做弟弟的还是劝你不要轻易动念头，不过你若真动了情，兄弟给你打掩护，你下凡和她相守，陪她到寿终那一日也未为不可。”
“……”他着实无语了，“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我看得上凡人，你瞧那花魁样貌可有你一半？”
哪吒像没听到前半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瞧着好看。”
“你又往我头上硬安名头，我哪里说了喜欢她？别胡思乱想。”
被他说了一通的人有些愤愤不平，转过头去小声嘀咕：“切，看你能装几时……”
他正想把人扯好好说一番，全场的目光就集中到了他身上，正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花魁染了蔻丹的手指便指了过来，身前的红木桌上摆满茶器，似乎是在展示茶道，此刻美人柔声细语，神态妩媚，直勾勾望着他：“公子可愿上台品茗？”
他还没说话，哪吒倒兴奋了，推着他的腰，用眼神示意他快去。他心头火起，对着身旁的人低吼一句“不去”，接着拉着人就往外走，哪吒还想挣脱，他果断地开了玄功，死死钳住他的手臂，几乎在拖着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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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怎么想的——”
“你怎么想的？”
在大街上斗嘴不太好，哪吒被他扯进房间，店小二看他俩的神情都不太对，打开房门后便默默退下了。
哪吒揉揉自己的手臂，还是那副委屈样：“那你又不告诉我是谁……”
“什么是谁？你脑袋里在想什么？”杨戬快被气笑了，“拉你下来逛逛，你想到哪里去了？”
“上次二哥主动拉我下来逛，是因为我的莲身可以帮那位西海的公主疗伤，”哪吒坐在床边，理理衣服，“虽然我一进去她就因为怕我受惊了，二哥还说我为何帮人疗伤时也凶神恶煞的。”
“……”
哪吒靠在床边，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没放在心上，继续笑盈盈道：“不过二哥的事便是我的事。”
“……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如今得闲了，再不如从前那样。”
哪吒认真想了想，摇头不语，盯着自己的小腿看。
“哪吒，你信我，如今我一心陪你，你想什么要什么，只管同我说。”
他的脑海中闪过千万种念头，又一一消失了，眼前的人最会花言巧语空头许诺，至少对自己是如此。
“我无事，师兄，倒是你如今和从前似乎不大一样。”
“那是自然，如今我知道了什么才是值得我珍惜的。”
哪吒安静了半晌，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抬起头来看着他：“是谁？”
“……什么？”杨戬愣了，“还能有谁？自然是你。”
“我？！”哪吒瞪大眼睛，指指自己，“二哥别开玩笑了，其实二哥不说，有些事我心中也有数。”
“我知道你如今不会信，那且看以后罢。”
“以后是怎样，你我都说不准。”
“是，所以更应珍惜眼前人。”
哪吒点点头，敷衍地回了一句：“二哥说得是。”
“我这就去禀明玉帝，咱俩择日完婚，你想要什么样的喜服？”
“……二哥别拿我打趣了，成亲一事岂是儿戏，哪吒知道分寸。”
“你我同床共枕数年，怎的就儿戏了？论情论理，我俩也早该成亲。”
见他好像是认真的，哪吒忽然有些紧张，杨戬对他不可能有爱，昨日明明还冷冷的，今天就像换了个人，其中必有蹊跷，而这个中缘由对他来说自然是危机大于幸福——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甚至怀疑杨戬是不是临时需要个人来充当夫人撑场面。
他的确一直希望和杨戬结契，但这么多年过去，这份幻想和执念他早就放下了，如今从杨戬口中再次听到，他只觉得毛骨悚然，直觉自己可能在被人算计。
“二哥，我暂时不想成亲。”
“……怎的突然不想？我记得从前你……”杨戬欲言又止，“那至少和我结契？这样无需大费周章，你我对彼此也有个交代。”
“……”
“你在发抖，可是冷了？”杨戬见他忽然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瞧，察觉到他的状态有些不对。
“哪吒，怎的了？你的呼吸好急。”
“无事，二哥，我觉得我们不适合结契。”他忽然想到前些日子在空陷山降伏的妖魔：女妖诱了男妖结契，在功法互通之际掐住对方命门，夺取对方的功力，吸干对方修为，事后只道对方能力有限，死在了裙摆之下。
杨戬不解：“不适合？”
他想到玄功和灵珠子的灵气最能互补，后背一层冷汗，推开了杨戬伸过来的手，思考这几日自己是不是在哪儿得罪了杨戬。后者不明所以，见他脸色一下子垮了，心中焦急，连问怎么回事，又替他擦汗。
身为玉虚弟子的杨戬不至于用此等妖术，但效果应该八九不离十，杨戬需要他的灵力和莲身，而结契是最高效、最省力的方式。思索半晌，他还是决定测一测，问杨戬对他有无爱意，若回答是，说明对方为了达到目的在对他撒谎。
“我当然爱你，我一直爱你，哪吒，从前的事是我做错了……”
他垂下头，不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要一直被眼前的人拿捏在手，还有些怨自己的师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戬对他怎么可能有爱？恐怕是走投无路了才要拿这个做谎言。
“哪吒？”
“二哥，我想过了，我俩并不适合结契。”
“怎么……怎么不适合？”
“我……这个……我……”他为难极了，不知该如何开口，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的身子坏了，不适合……”
他的本意是他的身体支撑不起杨戬拿他做采补，在杨戬耳朵里又不是这层意思了。
“我知道你的身子一直不好，平日你工作太苦了些，既然结契，你我便是道侣，我会好好替你养着身体，助你恢复。”
“……二哥，这世上佳人众多，倾心二哥的仙人不少，二哥还是……”
“你醋？”杨戬笑了，“他们如何能和你比？你我是封神时便携手共度的交情。”
如今倒是知道拿封神时期来说事，从前他提起封神大战，杨戬都会轻描淡写：“都是过去的事了。”
更何况历经数千年，杨戬对他都还是淡淡的，没有半丝真情。
“二哥，我……我不想和你结契。”
“……”杨戬站了起来，表情凝重，轻声问，“为什么？”
“我……二哥你一直对我没什么意思，我自然看得出来，不至于自作多情，非认死理，更何况也另有他人对我无微不至，事事关怀……”
“你爱上了别人？”
“不，我心中二哥还是最特殊的，可……二哥你怎会是真心爱我？前日你还因不喜我黏着你话多，将我赶下了床……如今说这些……”
“那日我的确心情不佳，是我错了。”
“我知道，二哥是个有脾气的。”
“你给二哥时间，”杨戬此时的目光万分真诚，带着几分希冀，“二哥会好好待你，愿以玉虚弟子身份起誓——”
哪吒伸手轻捂了他的嘴，摇头道：“二哥别发誓。”
“那你可信我？”杨戬反握他手，柔声问。
“……”
“哪吒？”
“二哥，你要是受伤了，或者有什么难处，直接跟我说就好，若我也解决不了，我还可以帮你想别的办法。”
这话没头没脑，杨戬并未听懂，淡淡应承了下，继续等待着答案：“那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契？”
有一种动物在新婚之夜会吃掉与它恩爱的伴侣，以补足自身营养，繁衍后代。哪吒的脑海里浮现飘过无数个片段，最终定格在这句话上。见他不答话，杨戬自然有些着急，眼神极具侵略性，俯身凑近了，压迫感十足。
“有些事不需要结契也可以完成……”
“我问的就是结契，我在向你求亲，哪吒，”或许是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杨戬又重复了一遍，“你愿不愿意和我成亲？”
这要是在数百年前，他能高兴得晕过去，可是时过境迁，他做中坛元帅也有千年之久，内心早就一潭死水，再怎么掀都起不了风浪了。更何况这是杨戬，这些年杨戬是如何待他的，他表面不说，实际比谁都清楚明白。
“我不想成亲，二哥。”
“为什么？”杨戬追问道，“老实说我俩早该成亲了，你也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俩一直……”
“我不想成亲，”哪吒垂着头不看他，淡淡道，“而且这么多年，二哥你一直对我不冷不热，我想二哥并不缺床伴。”
“这是什么意思？”杨戬的声音已经有些许发抖。
“不如我俩断了吧，二哥，我以后不再来找你了。”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半晌，杨戬眨眨眼，声音依旧很轻：“什么意思？”
“……”
“我在向你求亲，你却和我说要断了？”
“……”哪吒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断？你教教我吧，哪吒，”杨戬忽然笑了，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轻轻摩挲，“你我是师兄弟，是同门，你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么？”
“就是……没必要的话就不见面了……平常我找你居多……往后没什么事我就不来了……”
“你是不是嫌我空口求婚？”杨戬抬眼凝视他，目光锐利，“那我过几日备好礼物了再来一次。”
“不是，我——”
“可不许再说断了的傻话，”杨戬摸摸他的脑袋，又拍了拍，“怎么断？你我生生世世都是要绑在一起的。”
“二哥你换个人绑吧。”
“……我救过你的命，你若要和我断了，未免显得忘恩负义。”
“那我将这条命还给二哥。”
“你和我成亲便好，救命之恩都是要以身相许的。”
“……不。”
杨戬应该是听到了他的拒绝，但不肯接受，依旧道：“明日我就把裁好的喜服拿来，你试试，若不合适再改。”
“师兄，我没有答应和你成亲，”哪吒张嘴就撕开了他的防备，毫不犹豫，“我不想和你成亲。”
杨戬摇摇头：“这不对，你想的，你一直都想。”
“师兄你真是奇怪，就像换了个人，从前你对我如何，我想你也清楚，今日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我若答应你，他日你恢复正常了反悔，伤的反而是我。”
“我……我做了一个梦，”杨戬回头，怔怔地看着他，眨眨眼，面庞忽然划过两行清泪，“我梦到你永远离开我了，而我无法接受。”
哪吒沉默不语，有些理解他的状态，又叹了口气。
“只是梦而已，师兄，你是我代玉虚弟子中的翘楚，该知道世事无常，无事永恒的道理。”
“只有失去过一回，才能领会到你对我到底有多重要，从前我习惯了你在——”
“那你总有一日也会习惯我不在。”哪吒打断了他的话，深吸一口气：“我总不会一直来烦你的，师兄应该早些习惯，就算你我结契，分离之日又岂是你我能说清的？”
“不，你的离开是我害的……都是我的错。”
“那只是个梦而已，师兄无需自责，”哪吒重新对他绽开笑容，“你我都是经历过封神大战的人，对天命再熟悉不过，天若要我亡，你我都不可逆转。”
“若我要逆天呢？”
“二哥，”哪吒走到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与他对视，“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一直都念着你好，不论你对我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快快乐乐，顺顺利利地把日子过下去。”
“我也——”
“先听我说完。”
杨戬已是泪眼朦胧，垂头抚摸心爱之人的脸，百感交集。
“若咱俩真有分离的那天，你也要好好过下去，你的日子本来安稳舒适，为我……倒不值得。”
“这厢你倒提醒了我，我本是中坛元帅，三病两痛、领兵受伤……本事再大也总有失手的时候，若总在你身边晃悠，倒惹得你不快。我俩在一起也有千年，往后……还是恪守玉虚门下师兄弟的规矩，给彼此留个空间，你觉得如何？”
好一番叮嘱，杨戬听到最后只听明白了后面那段话，泪水砸到他与哪吒交握的手上，他本能地摇了摇头：“哪吒，你既与我说了这些心里话，那二哥也不妨告诉你，今日我就是来与你求亲的，我要和你做夫妻，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二哥。”
“你不必推辞挣扎，我怕伤着你。”
“你……到底是不是我二哥？”
“我是杨戬，也是你的二哥，不过和从前确实有些不同，”杨戬擦擦泪，暗暗发力，将人摁入自己怀中，“不要挣扎了，我怕我使力伤着你，你的身子又不太好……”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番外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