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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Chapter 1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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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塔——
这座塔建于诺多族占领艾路因湖畔之时。诺多军曾与半兽人军在这里打过仗，后为了纪念他们击退了半兽人军，取得令人欣慰的胜利，并纪念这里曾遭到过侵袭破坏的岁月，充满文艺情怀的芬罗德一族决定在这里建一座纪念塔，并最终定名为“黄金塔”。
然而整座塔却是黯淡无光的深灰色，瑟兰迪尔从悬崖下仰望立于峭壁之巅的这座塔时，心里发笑。真不知艾格诺尔和安格罗德是什么审美品位，简直好像要显示自己的审美观比索伦还让人捉急。塔不但外观灰暗难看，且地处高峰，四面都是陡峭绝壁，只有一条可以吓死恐高症者的山路蜿蜒延伸到一座吊桥前，过了吊桥，便是黄金塔的入口。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里确实适合作为谈判地点，谁进了塔，都只有一条路出来。
不过不得不说，这里的天气实在太恶劣了，终年无阳光，风雪交加，常伴有冰雹和“血雾”。那“血雾”是一种看似发红的雾霾，在没有风的日子出现，缭绕在黄金塔周围，散发出一股令人闻之就要晕厥过去的刺鼻腥味，就算是忍受得了寒冷的精灵，也忍受不了这股气味。
所以欧罗费尔要派索伦来看守黄金塔时，瑟兰迪尔会如此揪心揪肺。这地方可万万不适合有孕之身养胎啊……
瑟兰迪尔现在十分想念索伦，很久以前他曾对爱情有过诸多幻想，却从未想过，心里想着恋人的时候，会是这般苦涩的滋味。
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往他身上千刀万剐，也不要索伦受到伤害。
“我们会在这待多久？”艾林凯拉将马控制在瑟兰迪尔身旁，几乎始终保持与他并行。
山路狭窄陡峭，只有并行两匹马的宽度。就这点空间，艾林凯拉还硬生生要挤在瑟兰迪尔身旁，乌欧牟从两人身后看着他们，心里着实对艾林凯拉有些不爽。
当然，身为一名维拉，他能不爽的程度也是有限的。
“亲爱的，你小心一点啊，看着点脚下。”他回头再三叮嘱小妖精。
小妖精回笑：“我的马术比你好，你忘啦？”
乌欧牟撇撇嘴，他确实忘了，他的马术只能和小迈荣——准确来说，是只有半个迈荣能力的索伦一较高下。精灵们个个都是骑马好手——那个，也包括在床上——他忽然突发奇想地思索起来，不知道小迈荣和他家亲亲大美人在床上时，谁骑谁？
埃努没有很强的男主女从概念，小妖精强烈要求自己喜欢主动，他就从了。那小迈荣和瑟兰迪尔呢？等等……两个男性精灵的身体，是怎么……做、爱、的？
乌欧牟忽然被自己的联想炸裂了，很有冲动想揪着小迈荣的衣领问一问：你你你不会是被骑的那一个吧？！你那高贵冷艳的范儿呢？你那高山雪莲般的气场呢？你视众维丽女神于无物的禁欲感和霸气侧漏呢？
水神同学简直要被这一系列的问题折腾得死去活来了。
迈格洛斯看着在马上扭来扭去仿佛要被漫天风雪折弯的乌尔精灵，道：“乌尔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梅斯罗斯道：“可能……是受不了这里的环境吧。”
迈格洛斯接着道：“的确，这里的环境实在太难以想象了，显得希斯隆简直像个天堂。”
“芬巩……”梅斯罗斯微微忧郁起来。一别多日，如今这一系列的变故，远在希斯隆的芬巩又是怎样的看法呢？
瑟兰迪尔这边先一步到达黄金塔。幸好塔中有几间还能住住的房间，梅斯罗斯和迈格洛斯一间，乌欧牟和小妖精一间，瑟兰迪尔素喜清静独居，又有点心理上的洁癖，一个人单独一间，艾林凯拉要了他隔壁那间。
夜晚，即便是室内也有零下五六十度，这样的酷寒，就算是精灵的体格也有点挨不住。
艾林凯拉在房里走来走去，等炉子上的一壶酒热了，便提着酒敲开隔壁瑟兰迪尔的房门。
令她吃惊的是，瑟兰迪尔只穿了一件单衣，轻薄的衣质明显勾勒出他结实完美的身材，他的双手伤势还没痊愈，仍然需每日敷以祭司长特制的创伤药，一根根被绷带缠裹的手指仍然显得修长优美。
艾林凯拉站在门外对他微微一笑：“晚上好。”
瑟兰迪尔道：“有事？”
艾林凯拉微微局促：“呃，我……我来给你换药，路上一直没有换，我怕时间太久了，药效失灵，你又疼得心情烦躁。”
“……”瑟兰迪尔心想，自己心情烦躁，多半时候是因为索伦。手也是那家伙弄断的，一想到这种疼痛，能不烦躁么？“那你进来吧。”
这是艾林凯拉第二次走进瑟兰迪尔的房间，严格来说，是第一次走进瑟兰迪尔的卧室，上一次是在书房。
房间原本就简陋，没有床幔的床上随手丢着瑟兰迪尔的斗篷和外套，桌上点着灯，堆着一些纸、地图、望远镜和一本书。
艾林凯拉走近一看，是本小说书……
奇怪，向来听说瑟兰迪尔爱读古诗集，没听说过他还喜欢小说？
书摊开着，显然瑟兰迪尔前一刻还在捧着它看。艾林凯拉好奇地瞥了几眼——竟然还是本有情色描写的庸俗爱情小说？！
只见那一页上，似乎是男主和女主在干柴烈火。
男主道：“索菲亚，你知不知道，我每日每夜都想这么拥抱你。”
女主喘息道：“瑟尔，那你就紧紧抱住我吧，完完全全地占有我的身体和灵魂，让我永远都忘不掉你。”
男主声嘶力竭道：“索菲亚，我的索菲亚，我要让你的身体记住我，让我的灵魂在你体内燃烧……”
女主接不上气道：“哦，用力，再用力，别放开我。就是这样，吞灭我吧……”
“……”艾林凯拉惊呆了！她鼓足勇气，才勉强开口问，“瑟、瑟兰迪尔……这本书是你的？”
瑟兰迪尔看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走过来拿起书，在椅子上坐下，就翻了起来：“上次艾戈拉斯通宵看这本书，看得泪流满面，说自己内伤了三天三夜出不了坑……我就好奇看看。”
艾林凯拉：“……”
这是故意告诉她的吗？好吧，她知道这是瑟兰迪尔在用旁敲侧击的方式拒绝她，疏远她，提醒她。
呵呵，她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女人吗？真对她千依百顺，俯首跪拜的男性，她反而看不上眼。
她微微一笑，道：“先别看书了，把药换了吧。”
“嗯。”瑟兰迪尔轻轻一点头，合上了书。艾林凯拉指指床边的沙发椅：“你坐到那张椅子上。”
瑟兰迪尔叹了口气，仿佛不太耐烦地挪了过去。
艾林凯拉心说，没关系，你表现得再不欢迎我，我也不会气馁的。
每次换药，艾林凯拉都会亲自过来，从不见祭司长来，瑟兰迪尔心思聪慧，当然不会不明白她的意图。
他被艾林凯拉抓着手，心里却一寸寸的疼痛，甚至根本就感觉不到手伤的痛了。
一开始，这种感受闹得他心烦意乱，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有想过，索伦一旦不在他身边，他会如此发狂地想念他。
好像这个身体已经离不开他了。
想被他抚摸，想被他拥吻，想听他在耳边戏谑嘲弄，捉弄他，嘲笑他……就算是以往他所摒弃的那种粗暴，也没关系。
没有索伦的日子，他竟然每天都欲求不满。
这是病入膏肓了吧？
以前，他觉得自己不能想象失去索伦的日子要怎么过，而索伦真的不在身边以后，他简直一分一秒都要熬不下去。
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在那家伙面前装矜持呢？
何必破釜沉舟一样地要杀他呢？
为何总是拒绝亲热，不趁着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拥抱一会呢？
现在想抱也抱不到的日子，比想象中还痛苦吧？
这就是作茧自缚，悔不当初啊。
“你不冷吗？”艾林凯拉问。
“嗯？”
“我是说，这里天气这么恶劣，连精灵都受不了。你只穿这么点，不冷吗？”
“……不冷。”瑟兰迪尔心里在想，索伦此刻又在哪呢？他在挨饿受冻吗？上次诺多族把他关水牢里折磨了五天，这次又会怎么对他？
虽然说是迈荣，但身体毕竟还是索伦的那个身体……
“你在想艾戈拉斯是吗？”艾林凯拉笑道。
瑟兰迪尔微微疑惑地看着她那似乎不像是惺惺作态的笑容。
艾林凯拉领会了他的眼神，笑道：“女精灵都不是傻瓜，在希斯隆的时候，伊綴尔公主就说，伊綴尔公主就说，她看出你心里有人。”
瑟兰迪尔眼神有些失焦，半晌，道：“上次的谈话……对不起，我当时说的非常直白，是我心里有点着急。”
艾林凯拉宽容道：“没关系，你愿意对我诚实以待，我很高兴。”
一只手换好了药，瑟兰迪尔盯着手上被仔细包扎的绷带，心想自己实在不太懂女人心。
“我知道，你是想用我们四个人，交换在特刚王手里的……”她有意避去那个名字。
“我很可笑是么？”瑟兰迪尔自嘲道，“身为一个与魔苟斯有不共戴天仇恨的精灵，却对这样的一个恶魔意乱情迷。”
艾林凯拉微微蹙眉。幸好瑟兰迪尔看不到她的内心。
经过一番深刻琢磨，她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背叛了你的信任呢？”
瑟兰迪尔一言不发。
“也许说这样的话很不合适，但是，我还是认为应该提醒你，作为朋友的立场。魔苟斯以及他的手下，无数次用欺骗的方式迫害我们精灵。你怎么确定，他对你，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精心策划的骗局？
这个说法如今看来，实在太伤人了。在他如此想念他的时候，就算是一个假设，都足以将他内心刺得遍体鳞伤。
他怀疑过，警惕过，做过心理斗争。谁能看得出来，在他那副冰山一样从容的外表下，有过怎样激烈的挣扎。
他过去对此做好了万全准备。
可是到了如今这一刻，他发现什么样的准备都无济于事。他根本不敢面对这种可能——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这一晚，他根本无法入眠。他写了封信给父亲，信里道：
父亲大人，如果我在百岁之时就结婚，或许索伦就无法趁虚而入？
我想他一开始在森林里被巨狼追杀，就是一场阴谋的开始。是的，我很清楚这点。
但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背着万念俱灰的我穿过大森林，因为我的一句不爱喝水，就找来酒给我喝。他为我只身犯险，寻找药材，在自己奄奄一息的时候，想到的仍然是我。
我以为这些感情都是真的。我在他床边守了一夜，那个夜晚，我就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是我先喜欢他的。
正当我在想，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如果我不珍惜他，那必将遭到伊露维塔的惩罚。然后，他告诉我，他是索伦。
这一切，会全部都是他的骗局吗？
“迈荣”，会是他装出来的吗？
我已经为自己挖了一个太深太深的坑，如果真的是骗局……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伊露维塔似乎连“死亡”这个恩惠都不愿赐予我。也许数千年后，我的□□消亡，我的灵魂漫游在大森林里，我仍然无法忘记他。
父亲大人，母亲离开您以后，您是怎么过的呢？
写完信以后，瑟兰迪尔发现自己已经满面泪水。
他倒在桌上，把头埋在臂弯里克制地呜咽。泪水无穷无尽，就仿佛是他背弃神灵，爱上恶魔的代价。
他紧紧握住食指上的戒指，仿佛灵魂都要碎裂一般。
——我想告诉索伦，我愿意成为一只半兽人，也好过作为一个精灵，在孤独中度过永无止境的岁月。
第四纪元。
精灵王咳出了大量的血，莱戈拉斯有些不敢置信。在他眼中，他的父亲一只保持着高傲、冷酷、不可一世、与人疏离冷漠、孤僻自我的形象。
但是此刻的精灵王看起来似乎有一种一触即碎的脆弱感。他眼神温柔，好像浸满了无限深情与爱意，脸色苍白，好像就那么吊着一口气，下一秒就会闭上眼，永远不再睁开那双美丽的眼睛。
“谢谢你，孩子……”
莱戈拉斯紧锁眉头，不明就里道：“为什么这样说，父王？”
精灵王那张仿佛冰封了数千年的冷艳脸蛋，忽然浮起一丝温柔如水的笑意，他看着莱戈拉斯，道：“因为有了你，我才能快乐地度过这几千年。”
莱戈拉斯的眼睛也被泪水盈满了：“您很少提起母亲，我一直以为您不爱她，才会在她死后，几乎不提起她。因为这样，您对我的爱也极少。”
精灵王笑了：“那是因为我太爱你的母亲了。你的母亲也非常爱你，虽然他不能在你身边。”
见莱戈拉斯沉默不语，精灵王继续道：“他不一定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但他爱你这一点，毋庸置疑。为了你，他可以豁出一切。因为你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最美好的礼物。”
第一纪元。
龙族王子道：“让我告诉你一件非常严峻的事，你的孩子要饿死了。”
迈荣：“……”
龙族王子继续道：“所以说，雅凡娜姐姐留给你的月光果，你为什么不省着点吃呢？？”
迈荣：“不许卖萌撒娇，帕菲索尔。”
龙族王子小小声说：“唔……可是你知道，你的孩子真的真的快饿死了，就算是我，也养不活他，所以……所以……万一……”
“没有万一。”迈荣叹了口气，“把我的精神体转化为能量，抽离出来，应该能暂时喂饱他吧？”
龙族王子发出了一声震惊的唏嘘：“分离精神体？你确定？那会很疼的。”
迈荣淡淡笑：“我怕疼吗？”
龙族王子道：“分离的精神体，可是无法再拼合回去了！”
迈荣：“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龙族王子坚持不懈道：“分离精神体，等于削弱你的力量。你的力量被削弱之后，说不定作为戒灵的我就会消失。这还不算严重，问题是，你不想打败米尔寇了吗？”
迈荣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顾不了那么多了。”
龙族王子：“鱼和熊掌？听起来都是我生前爱吃的东西。不过既然你都不在乎能不能打败米尔寇了，那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条件呢？”
迈荣目光坚定深远，难得见到他眼底划过一丝冰冷：“米尔寇有哪一次会信守承诺？我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龙族王子中肯道：“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这个孩子没了，以后，你和瑟兰迪尔可以再有的。”
迈荣又一次跌倒在了雪地里。
他决定休息一会，虽然他急着赶到瑟兰迪尔身边，但身体实在是累得动不了了。
“不会再有了。”他的语气仿佛非常肯定，“我知道，这个孩子会是我们唯一的孩子。米尔寇趁我虚弱的时候，对我下了诅咒，我无法再怀上第二个，否则，那个孩子就会被黑息侵蚀，变成邪恶的火种。”
龙族王子愤然道：“米尔寇真是太坏了，他怎么能狠得下心对你做出这种事呢？好歹你也曾经——呃，嗯……”
迈荣疲倦道：“可以不要再提起那些往事了吗，人生的启蒙老师是一个做尽坏事的骗子，这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
龙族王子不由自主地毒舌着：“别不承认了，你爱慕过他。”
迈荣：“……”
龙族王子得瑟：“啊哈，我发现我掌控了威胁你的把柄，以后你再让我当你孩子的保姆，我就告诉瑟兰迪尔，你曾经不光把米尔寇当你的恩师，你还——”
迈荣轻轻皱眉：“……你敢说给他听。”
龙族王子道：“迈荣大人，我发现，你是个妻管……”
龙族王子话讲到一半，戛然而止。忽然，仁爱之戒华光闪现，冰雪龙在光芒中冲破戒石禁锢，呈保护的姿态附在迈荣身上，张开双翼，牢牢将主人掩护在身下。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庞大巨影，酷似传说中狮鹫的形态，怒张着一对燃烧的火翼，隐约可见一张狰狞凶恶的兽脸，迫不及待要把猎物吞下肚的模样。
迈荣仰头看着空中的绯红影子，愕然道：“红血？”
冰雪龙跟着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竟然被米尔寇变成了这副模样，看来他真的很讨厌十戒中最美丽的红血君啊！”
迈荣躺在雪地上动弹不得，什么叫雪上加霜，实在是太应景了：“米尔寇真是了解我，知道我最怕的就是红血……”
冰雪龙龇牙咧嘴，冲着天空中欲将扑来的红影怒吼，浑身都呈现出一股应战的姿态。红影却丝毫不惧，振翅降下，张嘴喷出猩红色的液体，像血一样喷洒在冰雪龙身上。
冰雪龙瞬间就支撑不住了，双翼和身躯都快速被腐蚀一般，坚硬的鳞片瞬间被红色液体消融，露出鲜红稚嫩的内里。它疼得疯狂吼叫，红影冲下来，甩头将冰雪龙掀开，下面的迈荣便暴露在他眼底。
迈荣心想，完了，看来米尔寇的目的是要毁掉这具精灵□□。
就在这时，红影渐渐现出了实体——是一个身躯非常庞大，比勾斯摩格还高大魁梧的黑色魔鬼，皮肤就像被腐蚀过的血肉一般泛出深红色，手持一柄能召唤空间魔法的枫叶法杖，两只空无一物的黑洞般的眼睛似乎盯着迈荣，在琢磨怎么往这个盘中餐上撒佐料。
迈荣浑身冷汗浸透了衣衫，脸色惨白到绝望的地步。他总是想着对付米尔寇的每一步每一招，却还是不如米尔寇算得精妙。
黑色魔鬼似乎终于思考完了，裂开血肉模糊的大嘴巴，露出残酷的微笑，张开一只魔爪，混沌的血红液体逐渐在他掌上凝聚成一个圆球。
迈荣再熟悉不过这是什么。
最强的腐蚀魔法——这一个球砸下来，即便他的□□自愈能力再强，也早晚被酸液腐蚀殆尽，化为乌有。
迈荣想读一个防御的神咒，但读到一半，他就吃不消了。下腹的胀痛疼得他每读一个咒文，都要出一身冷汗。
天赋钥匙……
这对兄弟，真是谁都不比谁好一点。
米尔寇趁机在他身上下诅咒，曼威则在分离他天赋钥匙时，竟不动声色锁了他的真言能力，让他读不了主神语咒文。
冰雪龙看出迈荣不对劲，便披着一身伤痕，奋勇冲向黑色魔鬼撕咬。
它一身璀璨的晶光越来越黯淡，鳞片都变成了不发光的石灰色，身上布满一块块被腐蚀的伤痕，却死死纠缠住黑色魔鬼，奋力撕咬他的身躯。
这头双首冰雪龙真的奋不顾身起来，也是很不好对付，黑色魔鬼慢慢被啃得肢体不全，即便撕裂了冰雪龙的双翼，这龙仍然将他扑倒在地狠命啃咬。
另一边，迈荣忍着令他浑身发软的腹痛，爬行到一个洞口，向着洞中一步步蹒跚挪去。
红血有个弱点，他的实体无法变得太小，比如说，他就进不了这个山洞。
迈荣爬到洞的深处，觉得差不多了，便坐下来，稍稍缓上一口气。
这洞里竟然十分温暖，从深处冒出一股暖流，滋润着他在风雪中被冻得发僵的身体。
他想想觉得有些蹊跷，便顺着那股暖流继续往里爬。慢慢地爬到一座湖边。
湖水也是温暖的，他伸手在水里一撩，然后就饥渴地往嘴里灌水。
这很有效，很快，他全身都慢慢暖和起来了。
湖心中泛出微微的亮光，不知有什么在水底下发出光芒。他微微一怔，忽然想到什么，把头栽进水里，向水下探望。
只见水底一片柔和的荧光，仿佛无数的月轮聚在一起，并发出脉搏一般的律动。
月光果！
迈荣毫不犹豫向水底游去。
吃了月光果，他感到好多了。想不到雅凡娜会在这种地方种果子，难怪一般神找不到。也是脑洞奇葩。
苦尽甘来，他餍足地抚摸着腹部，休息了一会，带上余下的几只月光果，准备爬出洞，看看外面的情况。
他的两只戒灵真是又顽强又勇绝，厮杀居然还没结束。
黑色魔鬼被惹毛了，准备使出压箱底的王牌——空间魔法。冰雪龙见迈荣又从山洞里爬了出来，大概是怕黑色魔鬼去攻击迈荣，它折了双翼，飞不起来，便手足并用地跳到山洞前，挡住迈荣，对着黑色魔鬼怒吼。
有时候迈荣觉得他的十戒英灵战斗起来简直丧心病狂。
黑色魔鬼也对冰雪龙咆哮示威，然后一个空间魔法就砸了下来。
黄金塔。
轰——！
瑟兰迪尔刚起床在吃早茶，一会特刚他们就要来了，他正在想着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立刻就让他见到索伦。
如果他们没有将索伦带过来，他要怎么跟这帮诺多王子周旋。
外面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响声，他走到窗边向外张望，只见塔下积雪中倒着一头伤痕累累的白色巨龙，边上隐约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影。
瑟兰迪尔眼睛一亮，连外套斗篷都忘了拿，就往塔下冲。
他也感觉不到室外的天寒地冻，一口气冲到那个人影身边，几乎跪倒下来，将眼前的人捧进怀里。
曼威没有骗他。
“索伦……”
倒在雪地里的人一头金发，额上神印不见了，缓缓睁开一双碧蓝的眼睛，注视了他一两秒，顿然尖叫起来：“咦？咦？咦——？不对，怎么会这样？红血！红血你这只蠢鸟，每次用空间魔法都要出点问题！！！靠，老子好不容易恢复华丽美貌的真身，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我重启一次天赋钥匙容易吗——！”
“……”瑟兰迪尔强自镇定地看着这个咆哮的蠢魔君，“红血是谁？”
索伦不暇思索地回答：“一个光有美貌没有脑子的人兽混血魔法师，每次读空间魔法都要出点岔子，搞得我这个强迫症很受不了他放个魔法还给我弄出点缺陷！简直给他的美貌掉价！”
瑟兰迪尔很好脾气地问：“……你的情人？”
索伦情商还没上线，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在哪，不屑道：“他哪配做我的情人，虽然一开始他的美貌确实很吸引我，让我打过主意想诱拐他，但是一想他的智商，我就放弃了。”
印象中，索伦的审美观很奇怪，似乎只称赞过他很美，一众精灵在索伦眼里都是歪瓜裂枣——瑟兰迪尔眯了眯眼：“看来我不是你的初恋。”
索伦：“初恋？初恋这种童话般幼稚的东西，我有吗？你——……啊啊啊啊啊啊，兰兰，为什么你在这里？！！等等，红血那笨鸟到底把我传送到哪来了？！兰兰，我的初恋当然是你啊！绝对是你！除了你，我谁也看不上眼啊！！！”
瑟兰迪尔“呵呵”两声冷笑，笑得索伦虎躯一震，眼见美人凉薄的身影在风雪中背身而去。
“兰兰！大美人！回来扶我一把啊！我真的真的动不了啦！那个，我之前虽然气得快疯了，但是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要杀你啊，我拗断你的手指，自己心里也很痛啊！啊啊啊，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