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难得有一个换气口。
而且还有另外一种格外吸引鱼的东西存在，那些在河底憋的不行的鱼，顿时顾不上其他，都涌了过来。
不过，这条河是落花村的人从更远一点的一条大河中引来的支流，水是够用了，倒是鱼并没有太多。
——村里人也是会逮鱼吃的，虽然不舍油与酱料，虽然鱼肉少又腥气，可总归是肉。
言莳引动的那一丁点灵气对鱼来说却是比饵料更有吸引力，但言莳也没有一网而尽，只扎了三条鱼起来，就挑着鱼回去了。
三条半臂长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鱼，还是短短时间里就弄上来的，让“远远围观”不甚清楚的胡婶子一干人目瞪口呆。
——虽然看不清言莳怎么做到的，但那三条鱼是一条不假，扎在竹竿上还蹦跶了一番，只是实在太冷才慢慢冻住了。
胡婶子张张口，又咽咽口水，还是那句话，虽然鱼肉不多还有腥气，可那到底是肉。
她们也属实想不到言莳还有这本事。
但是羡慕归羡慕，倒也没有太多别的心思。
只有胡婶子，眼珠子一转，她是不相信言莳这个小丫头有多大本事的，她往日里跟言家那母女俩接触的多，哪一个不是软绵性子？
可言莳的鱼是怎么弄上来的呢？她不免把目光投向那冰层上的洞，难道有什么异处？
又想到言莳打吴大志也是用的竹竿，虽然她看着就是寻常的竹竿，可也许只是她没看出来？
言莳哪管她们这些污糟想法，她快步回到家门前，果然看见方婶子已经等在了门口。
看到她竹竿上扎着三条鱼回来，还愣了愣。
“要足够的油，小火慢煎到金黄，再倒入开水慢炖。”
洗干净了鱼，言莳要方婶子按自己的说法来做。
做，她是不会的，方婶子点好的火她来捣一捣、加加柴都能给干灭。
但是吃，她是会的。
虽然以前的吃食都带着灵气，滋味那是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方婶子节俭惯了，哪怕不是自家的，也是不舍得那般倒油，但是架不住言莳一再催促，再不行就自己上手，只到那锅中的油都能漫过平躺的鱼的大半鱼身才住手。
“十娘呀，这，这虽是给你娘补身子，但这般、这也太消耗了些。”方婶子忍不住说了一句，期望言莳能省一些。
言莳“嗯嗯嗯”了几声，但显然也没有过心。
方婶子轻轻叹一声，也只能按言莳的说法来做，虽然光是闻着也是真的能给人香迷糊，但是她也是真的心疼那些油与酱料。
赵氏的鱼汤是没什么酱料的，但不论是油、葱姜还是火候都是足足的，鱼肉酥软却不烂糊，轻轻一拨就脱离了鱼骨。
吃的赵氏眼底微微泛红，她是喜欢吃鱼肉的，当家的在时，时常或捕或买给她吃。
不过想想家中现在的情况，虽然感动女儿还记着自己的爱好，却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神色。
收拾了心情，就询问言莳吃了没有，莫要累着。
“娘的身体已经好许多了，你不要担心，等明后日娘就能起身了。”赵氏确实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但那是因为养着，要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忙碌起来，那必然是功亏一篑的。
但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怎么忍心让她的孩子以她稚嫩的肩膀承担起养家的重担？
言莳摇摇头道：“你养着就好。”
虽然相处了“几天”，但到底有些生疏。不过言莳也听马婶子她们说了赵氏对这个孩子的期盼，何况本来她就是伤了身体。
既然她有法子顾全她们两人的生活，就没必要让赵氏拖垮了身体。
“等养好了身体，想做什么都可以。”面对其他人，言莳丝毫不收敛自己的脾气，想说什么、不想说话都格外的随意。
但是在赵氏面前，那样不免太过伤人。只是要说贴心，言莳也觉得自己不太会。
只好说起自己考虑好的说法。
赵氏跟马婶子关于女侠的推测，她也是知道的，这会儿就是一个很好的由头。
说自己跟女侠学本事，养家还是不难的。
赵氏张张口，且不提欠了人家恩情，就说学本事，哪可能是容易的事情？
但看言莳轻松下来的眉眼，赵氏是既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也不忍伤了她的心。孩子正为能够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重担而努力且干劲满满，她纵使心疼，可不说安慰、支撑，反而给泼凉水，那是一个娘亲该做的事情吗？
只是她也是真的心疼孩子。
“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可不能再寻短见。
赵氏满眼的心疼，却又不想在这时候提及孩子的伤心事——她一直躺在家中，还不知道村中的风云变换。
而那胡婶子，洗完了衣服回家，自然也是要找人说一说她的一番所见。重点当然在于言莳这个孩子一点都不懂敬爱长辈、感恩云云。
但很快她就得到了另一个让她目瞪口呆的消息，原来言莳寻死时被一位过路的女侠就下了，还跟女侠学了本事。
“哎哟，怪不得这小妮子能叉到那好几条鱼，还能打的吴大志哭爹喊娘的。”胡婶子一拍大腿，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
至于十娘在家上吊，女侠怎就偏偏发现屋里的状况？那谁还去管这些疑点呢。
赵氏有了方婶子照顾，言莳就趁着天不落雪往山上去了一趟。
当然，跟赵氏说的自然是寻师父学本事。
“这冰天雪地的，不若叫女侠来家中住吧？”赵氏道，她们家虽然如今情况不好了，但空屋子还是有的，也不能叫恩人在山上幕天席地吧？
言莳哪儿去给她变出一个女侠来，只好说女侠性子如此。
“而且，人家本事高，不惧这些风雪的，有自己的考量。”
言莳这般一说，赵氏虽然有诸多想法，也不好再说出口。
只叮嘱言莳多带上些东西，要注意安全云云。
收拾着里里外外的方婶子也叫言莳放心，照顾人这点事情她保管给做的妥妥帖帖。
她是跟言莳吃的同样饭菜——当时言莳要给赵氏送饭，就先也让方婶子盛了饭去吃，剩下的烧鱼块等饭菜就给她留在锅中热着就好。
这一顿饭菜，做的时候方婶子有多心疼，吃的时候就觉得有多可口、解馋。
言莳看家里比前两日更加的干净、顺当，也是满意的。
赵氏和方婶子在屋里闲话，言莳就背上小背篓上了山。
她当然不是为了去学本领——那是晚上去了，画了聚灵阵之后才干的事儿——冬天虽然上山的人少，但到底是白天，言莳并不想引发什么关注。虽然就目前她掌握的消息来看，她心底那个不愿承认的猜测，已经生根发芽。
她是要去山上找一找有什么能用的上的。
靠山吃山，不论是猎物还是草药，对此时的言家来说都有大用处。
虽然言莳此刻不过出入养气境，但到底艺高人胆大，她走的比较深——毕竟全村人都是靠山吃山，外围早就只剩下些枯草枯木——而遇上的野兔野鸡，全然没能逃过她的追捕。
还叫她发现了一处山泉，水量倒是不大，沿着石壁淌下，落入一处比水桶口大不了多少、只有半壁深的小坑，还没能蓄满。
这泉水清澈微甜，哪怕在冬日也没那般冰口。
但言莳想要的远不止这一星半点。
想了想，她在水坑的下方位置一番挖，又拿石头夯实坑壁，当真是忙活出一身薄汗——这还是她的身体经过了灵气的洗礼。
一处半人深、两尺宽的坑被挖出来，是言莳准备用来沐浴的。
至于水凉的问题？刚好可以练习火决，这些都是不适合在家中用的东西。
不过等蓄水只怕要用不短时间，言莳将进出的水道都处理好，这才将背篓背上，另选了一条路下山。
倒是这条路让她有了更不错的收获。
一颗年份还算不错的、具有解毒，消痈，截疟，润肠通便功效的何首乌。
虽然也能补虚，但药材无论有没有灵气，却都是需要炮制的。
而言莳，她不是丹修。
不过言莳既然认出来这东西，就不可能放过，小心的刨出来，回了家后也没多说，只等明日早起去了镇上卖掉，换上炮制过的、更合适赵氏情况的药材来用。
虽然她的速度快，但毕竟入了较深的位置，还忙了许久。何况冬日的天都黑的早，言莳回到家时，天光昏昏。
做好了饭菜的方婶子已经离去，她的工钱可不低，中午已经吃了一顿，晚上这顿可没脸再留下了。
赵氏正着言莳回来，等看到言莳的收获，原本就圆乎乎的一双眼更是瞪大。
又忍不住望了望言莳的身后，这般多的东西，总不能是自家女儿一人捕猎到的吧？
可女侠将这些都给了女儿，怎不见她来一同吃个饭？
在山上，能过上吃饱穿暖睡足的日子吗？
“咳，能的，真的。”言莳不知该怎么说，只好再次转移话题，跟赵氏说自己要去把这些都卖了。
赵氏顿时有些紧张，她口里说着身子好了，但这半下午的时候起了床、出了屋子，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只是在院子里转了转，比屋里低的温度，就让她手脚具寒，甚至有点僵了的感觉。
坐在灶间烧火都过了许久才觉得有了暖意。
她这状况，定然是去不了镇上的，可她能让孩子一个人去吗？那么远，那么陌生的镇上。
——言宽在时，过年过节也会带着妻儿去镇上，但那多是走马观花的看看，或是在杂货铺等地方买一些需要的东西。
赵氏哪能不担心言莳自己去了，被骗了、遇上危险了？
言莳当然不怕这些，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还真有人盯上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