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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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莳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点灵力消耗了个干净。
然而她只觉得畅快。
至于吴大志等人还会不会再次来找她寻仇，在她不在家的时候危害到赵氏？
那且看他们遭受后续折磨后，还有没有这份“闲心”，要是真有，那言莳自当是要下更重的手。
——言莳没有一击索命，可不是手下留情，她要的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吴大志还没经历过十娘所遭遇的一切呢。
等天亮时，言莳给赵氏的屋中的小炉子加了炭，确保了温水，这才前往马婶子介绍的人家。
——其实这么一个小炉子不能增添多少温暖，因为用炭火还得留好缝隙，以免中了炭毒。
但有这么一个炉子，好歹能叫赵氏喝上热水和温粥。
也幸好是这天气冷，粥水一两日也不会坏了，只是口感是真的不会更好。毕竟过稠了还得加加水。
言莳出门时便期望着今日是一定要找到合适的做饭人。
——要对方愿意，也要她觉得饭菜可口，人老实麻利。
路不算近，还需要下坡，也就是这一段路，让言莳听了一耳朵吴大志四人相关的八卦。虽然大多数人是在家中谈论，但抵不过言莳耳聪目明。
——虽然修为倒退、虽然神魂不能轻动，可毕竟已经引气入体，较之常人是强悍了不少。
除此之外，却是没有让言莳满意的消息了。比如这个村落到底是什么方位，也没有宗门、域魔相关的消息。
让言莳心底那一丝担忧，越发能站稳跟脚。
在心头理智与情感正纠葛的时候，言莳终于是到了地方，她撇开那些思绪，站在栅栏门外喊了一声。
——实在是想敲门也没的办法，眼前只有半人多高的篱笆门。倒是收拾的很不多，让言莳觉得这家主人当是个利落人。
村中农户家中有人时大抵是不关门的，但毕竟现在天冷，没有足够的柴火，门窗紧闭也能让人暖和些许。
言莳的声音虽然不小，但传进屋内是嗡嗡的，好在虽然声音不熟悉，屋里的人还是扬声应对，拉开了门。
看到言莳，对方显然诧异了一番，毕竟往日里两家不算多熟悉。
——也不算没打过交道，毕竟是同村人。言家也是和善人，言宽偶尔遇上需要搭把手的事情，也不曾吝啬过力气。
这婶子连忙叫言莳进屋坐坐，今天虽然也没有落雪，可风是不小，刺骨的很。
言莳也没推辞。
不过进了屋里也没让人家现去点火烧水，直说自己的来意。
“我娘现在有了身孕却劳累过度，大夫还说胎像不稳。我都不懂这些，就想请婶子去照顾我娘，当然，工钱好谈。一切以我娘的身体为主。”
马婶子能介绍这人家，挑选的都是实诚人，至少不可能坐地起价坑言莳。
而言莳之所以要“挑选”，也是为了两方人相处考虑。
——即便双方都是好人，但习惯有所不同，也未必都是能相处的来的。
这婶子夫家也是姓言，不过这个落花村大半都是姓言的人家，到也不是都是亲戚。
——真要往祖上多少代去追溯，那肯定能捋出些亲戚关系，但那就太远了。
言莳也只叫对方婶子。
这位是方婶子。
方婶子一听这话，先是同情赵氏的遭遇，甚至难免想起自己那早死的儿子——神色凄苦——不过看到言莳等着自己回应，她也连忙收敛了神色。
她的丈夫言二柱是正躺靠在房间里，但这屋子又不大，言莳两人说话也并没有特意小声，他还是听清了。
他的腿瘸了，落下了病根，天气暖和时虽有影响，他倒也能咬牙熬一熬，就是这冬日里，痛彻入骨是真的难以熬住。
方婶子也是考虑到这些，哪怕有动心，也望了望屋里，神色迟疑。
——自家事情自家知，何况言莳也是说的清楚要长期照顾赵氏，她是说不出“只是搭把手的事情，不要钱”这种话的。
能添点家用，她很是动心，可家里的老头子怎么办？
正思索着，屋里的老汉像是刚醒一般，喊了一声老妻是不是来客人了。
其实这夫妻俩不过四十多岁，远不到面相上的这年纪。
言莳也不拆穿，示意她在这等等，让方婶子去看言叔有什么需要。
屋里两人嘀嘀咕咕，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也不妨碍言莳听的一清二楚。
对两人的决断有了答案，言莳这颗担忧的心就算是落下了。
马婶子给了她两家人选，而她之所以第一个就来方婶子家，还是觉得方婶子能来她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婶子，虽然手脚麻利，按马婶子的话说那做饭手艺更是不差。可是上有婆婆下有孩，家里还有其他妯娌，人际关系跟马婶子也差不多。
言莳觉得对方哪怕是心动，要考虑的事情也是不少。
“那工钱的话，一日二十文，婶子看如何？”言莳也跟马婶子商量过，但这个价钱还是比马婶子说的价格高出十文钱。
——马婶子以为言莳也就找个一日三餐做饭的，毕竟言莳往日里也是勤快孩子，家务一把抓是不差的。
方婶子连忙说用不得这么多，那在镇上卖力气的脚夫一日忙碌下来也不过三十文，多的三十五六。
她这就做个饭，哪需要那么多？
言莳连忙给她解释，也不是只做饭，里里外外也需要她帮把手。
“也不瞒着婶子，我还有别的事情做。”
“而且，如今我家那情况，我若没有事情做，也养不起家。”
毕竟存款是日益见底。
一说言莳也要找事情做，方婶子的脸色顿时一僵，倒不是担忧别的，而是想起言莳自己都要找事情做，还要给她开这么高的工钱，她怎么拿的安心？
言莳却是说定了。
甚至说日后如何事情加多，就再给方婶子加工钱。
方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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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解决一件事情，言莳是更舒心了。
昨夜修行一番，却没有野鸡野兔送上门——松鼠、小鸟是有点，但那么点肉能干什么呢？
言莳打算去河里插鱼，给孕妇喝鲜嫩香甜的鱼汤也是一个好选择。
正好回去拿合适的竹竿的时候，也可以看看赵氏醒了没有。
她的安胎药里就带有安神的成分，又要养回这些日子的劳累，一时还没醒过来，言莳就检查了一番，再次锁门出去。
反正捕两条鱼就回家，也赶得上方婶子上门。
倒是越是听村人的“日常生活”，就越是让言莳察觉这个世界的不一般。
——已经下意识的用“世界”来进行区分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言莳按有些模糊的记忆来到岸边的时候，正有好几个结伴的妇人在河边洗衣裳。
冬日在河边洗衣裳，那夹杂着冰块的水像是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割在手上。
可也没的办法，除非他们舍得大量的柴火，将水提回去烧热了用。但整个落花村，又有几家是这般做的？
——即便真有人这般做，还得关着门偷偷来。毕竟是要被人说嘴，说些“就属她精贵”这般酸话的。
好在冬日洗衣裳的频率大大降低，女人们也能以此来自我安慰。
看到言莳时，不少婶子就是眼神一亮。
除了吴大志，当初也是不少婶子、嫂子往十娘面前凑过的，那些话里的恶意，十娘一个小小年纪的小姑娘未必都听的出来，但是扑面而来的不适，却是让她吓的不轻。
那些以往和善打招呼的婶子、嫂子的面容，一个个都扭曲了起来。
言莳一时不能从那扭曲的面容中，辨别出到底有哪些人。
但十娘午夜梦回之中，那些刺耳的话语，一次比一次清晰。
言莳目前只惩治了吴大志，却也只是因为对方首当其冲，可不代表她就认为这些婶子、嫂子就是无辜的、好人。
她只是摸不清楚到底是哪些人，却没想到有人自己送上门。
一看到言莳，一个婶子的目光转了转，笑呵呵地冲着言莳道：“十娘怎的过来了？”
又没带上脏衣服，还拿着一根竹竿，这是来做什么的？
前两日言莳一根竹竿打的吴大志都尿裤子的事儿，她没能亲眼所见可是遗憾的很。
而今日吴大志的笑话，她到是看了个尾声，可笑死她了。
不等言莳回答，她立马带着神秘的口吻道：“十娘啊，你怕是还不知道吧，那吴大志啊，啧啧啧。”
边上两个婶子和一个嫂子也下意识看了过来。
言莳也瞥过去，倒是对她们的模样没什么“应激反应”，大抵当初没来找过十娘。
那嫂子一人在一边洗着全家一大盆的衣裳，手已经冻的快麻木了，往腿弯里暖一暖，就接着洗起来。
看到这婶子拦住言莳，皱了皱眉头，但也不好匆匆上来拦着，只留了点心神在，如果这婶子特别过分，她才会帮腔几声。
倒是另外那两个婶子，本就跟这胡婶子凑在一起絮叨今早的趣事，这会儿也有兴致的很，手里的湿衣服都放下了。
将手缩在衣袖里暖着。
胡婶子没听言莳接腔，倒也不深在意，自说自话起今早的乐子。
“哎，那吴大志当初那些话肯定都是瞎说的，他自己就是跟男人搅合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胡婶子一副“你是个好孩子，婶子一定信你”的神色。
“你放心，往后啊，婶子一定给你多说好话，再不叫旁人误会你。都是那吴大志的错。”
言莳的神色依旧是冷冷淡淡，瞥着胡婶子的眼神，让她的声音慢慢都小了下去。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胡婶子不满道：“听清楚了吗？高兴的不知道回神了？”
她觉得吴大志跟男人玩这是爆出来，算是佐证了言莳的清白，言莳应该喜极而泣才对。
可她带给她这么一个好消息，这丫头怎么还冷着个脸？
且不提这“报应”本就是言莳出手，就说言莳讨厌吴大志的根源又不是因为他跟男人玩，讨厌他是因为他为了一己私利，辱人名声、造谣害命。
造谣的惹人厌恶，那传谣的呢？
胡婶子凭什么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凭什么认为自己在言莳这里就能获得好脸色？
被言莳悠悠的眼神看到心里发慌又发堵，胡婶子冷哼一声，嘀嘀咕咕说这丫头怕不是傻了，就转回河边，继续跟其他人絮叨。
不时还要转头看一眼言莳，虽然嗓音压低了，但这眼神就明白着她们在那议论言莳呢。
而且以言莳的耳力，这点距离是完全可以听得清的。
不过言莳也不在这时候与她计较，怕回去晚了赵氏醒了，而方婶子也进不了门。
这河大多数地方都是冻着的，只有常洗衣裳、取水的那一片地方被敲开。
虽然能方便呼吸，但鱼也不敢过于靠近，毕竟洗衣裳的动静不小。
言莳挑了一处远离她们的，走上冰层，一根竹竿而已，却几下就“凿开”一个海碗口大破口。
那一直在洗衣服、大盆终于见底的嫂子，低头抬头之间就看到言莳走到了冰层上，顿时惊的起身。
手里衣裳带起的冰水，吓了两个身位远的胡婶子一跳，溅的水也粘在了她的衣服上——不过天气挺冷，那点水珠很快就结冰。
胡婶子很是不快的骂骂咧咧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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