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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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莳很不喜欢吴大志这样的人。
无关他是否是凡人，而是他所做的事情。
作为修行者，言莳的生活也不只是斩杀域魔。
除了斩杀域魔和保护凡人外，作为修行者，她也清理修行者和凡人之中的败类。
总有些人，不论是凡人还是修行者，都能让修身养性多年的修行者暴跳如雷。
何况言莳惯来不是个好性子的人。
——当然，纯粹因为看不惯、闹矛盾而动手的情况也不少。言莳不是那种扯“替天行道”大旗的人，她身边关系好的人，也大多不是这样的人。
他们不仗势欺人，但也不可能明明自己很有“势”，却还让人在自己的头上狂舞，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大度。
他们大多都是那种不计较就真不计较，但想计较也就计较到底的性子。
而这吴大志，无论其他村人怎么看，言莳都是要计较到底的。
不为人知的十娘的一条性命，只能说是一部分原因。
另一部分，就是吴大志令言莳厌恶。
人为自己多考虑本不为错，可因此自私自利还去戕害他人，那也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说什么知错悔改、给个机会？
看这吴大志现在往言家凑的行为，像是还有良心的样子？
只见吴大志带着三个年纪相仿、流里流气的男人，虽然脸上带着半夜不能睡的怨气，往言家摸去的脚步却丝毫不停。
即便有些抱怨的话，却叫吴大志许诺的前景都安抚下来。
“三哥您受累，但是您信我呀，这小丫头片子长的是真不赖。”
那被叫哥的人就不痛快，就算长的不赖，那还不是落到吴大志手里？虽然主要是吴大志给许诺的东西让他动的心，但是凭什么又不能让他们占些便宜呢？
按吴大志的说法，他也不是真心喜欢人家——也没这般对待真心喜欢的人的——得手之后掌控了言家钱财，除了给他们的，还要把这丫头卖出去赚钱。
虽说不是黄花大丫头就值钱不多，但只要有脸，送到楼子里还是有市场的。
——说什么送去楼子里前肯定请他们松快松快，那还不是让他们捡破鞋玩？怎么就不能让他们先痛快一场？
其实他们原本也不大在意是不是个雏儿，但就是吴大志让他们玩他玩过的，让他们心里头不那么痛快。
这话里自然也就带出来了意思。
无声无息的站在四人身后的言莳，听的一清二楚。
吴大志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时候，就发现他这几个哥哥忽然都不动了。
这都到了墙根了——农家的夯土墙大多都不高，最高也就比他们胸口高一些。
像是吴大志那破家的，土墙也就半人多高。
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障碍，但几个人这临门一脚的时候加价，还是让吴大志不痛快，甚至脱口而出让他们可以先跟赵氏玩一玩。
“这赵氏能生出这么个闺女，长的那也是没差的，而且也不似小姑娘那般单薄、无趣。”他跟几个兄弟描述赵氏的好容颜。
想一想，当初打的他不能还手的言宽，现在护不住女儿更护不住媳妇，他觉得还蛮痛快的。
可几个兄弟没有应声，倒是另一道让他身下一紧的声音响起。
“你开口闭口，是个女人就得的被你玩弄，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呢？就凭你有那二两肉吗？”言莳的声音，冷肃、厌恶到了极点。
吊伤的咽喉虽然恢复了一些，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刻意压低且忽然响起的声音，还是吓的吴大志两股战战。
毕竟他是做贼心虚。
他近乎木楞的慢慢转过头来，肩膀上的不像是头颅而像是年久失修的木门，转动的十分艰难。
恍然间，让他想起昨天被言莳恐吓的恐惧。
——当时他醒过神来，有多害怕就有多恼羞成怒。再被村民们一指点，大失颜面之下就更为怒气冲天，当下就去了镇上找人手。
而现在，他看着天光晦暗中站着的、看不清脸色的言莳，吓的不敢动弹。
此刻的言莳在他眼中，当真犹如恶鬼。
他想不明白，往日里被他多看几眼，就又羞又怕的低头逃跑的小姑娘，今日怎么只是站在那里，三言两句就能让他肝胆俱裂？
而且，现下是众人睡的最熟的时辰，言莳为什么不在家中，而在外面？
只怕真的是恶鬼归来，所以才会深夜悠荡，才有这一身摄人心魂的厉鬼气息吧？
吴大志软着腿跌在地上，只用那还能动的手，四处乱摸，揪住了身边一人的裤脚用力拽着。
他们这么些个大老爷们，就不能用阳气震慑一番这恶鬼吗？
言莳看着这又蠢又毒的吴大志，转瞬之间是既不想与他多说什么——她又不是好为人师，难不成还要教育一番他错在何处不成？——也不想叫他就这么轻易死了。
死在这里，倒还脏了这片地方。
她可还不知道要在这片地方生活多久。
言莳的目光落到了那三个被她定住身形的男人身上。
一瞬间有了主意。
既然他们是一丘之貉，又有着相同的爱好，那不若就凑在一起好好玩，省的祸害别人。
当然，既然他们玩的花，那也不能缺了观众，不然不白瞎了他们的表演？
十娘模糊不清的记忆里，没有遇上这种事情按法律会怎么判处，但即便是有，言莳也不打算照做。
——想必也是没什么护着她的法子的，否则小姑娘也不会走到只能吊死的那一步。
而且她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修行者，早习惯了自己的处理方式。
哪怕现在她的修为低，但只要能达成这一刻的想法，消耗一点灵气算什么？
在吴大志还想着“她原来真是厉鬼，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夜里来”的时候——他还是不服气自己在言莳手里吃亏的，但如果早知道她真的是恶鬼，他就该想个更万全的法子——他忽然就双眼失神。
旁边三个男人早已胆寒不已，除了眼珠子尚能动弹、还能听到声音，连吭个声都没法子。
在听到吴大志在那念叨什么“果然是恶鬼”，他们胆战心惊之余，已经在心里将吴大志咒骂千百遍了。
他们私心里确实是没把吴大志当兄弟，但这是吴大志能坑害他们的理由吗？他们不拿吴大志当回事，吴大志却是要供着他们的！
但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也想不了这些了，失神的跟着吴大志一起，悠悠荡荡地往不远处走去。
那也不是罕有人至的地方。
落花村坐落在一处较为平缓的山坡，不过坡上的面积小些，住户就少，大部分都住在面积更广的坡下。
这中间位置就有一处有大槐树的空地。
那边地方不算小，但地势不平不好建房子，但村里有了事情，就适合在那里召集村人商议。
不过也就大槐树周围，便于乘凉的地方被清理干净，场地周围还是有些小树、杂草的。
当然，现下是冬天，这些落了叶子的树杈子是遮挡不了什么的。
结伴出来洗衣裳的女人们路过时，打眼一扫就发现了那里几条露出白毛的人腿——到底是冬天，就算短短一点时间也让他们的腿毛结了冰花。
女人们虽然是结伴出来的，却还是吓得不轻，这谁知道是死是活呢？
只能连忙大喊，叫附近的男人们出来帮忙。
这天气，这情况，别是人都给冻死了吧？也好在这时候，有人说看着那腿动了，还是活着的。
“这到底是谁家的啊？”
“这怕是喝多了吧？怎能就睡在这林子里呢？”
“这一冻，人怕是不太好了吧？”
女人们站在一边看着，到底是露了个光腿的——看那腿的肤色、长短粗细也不像是个女人，她们也就不好过去。
而走过去的男人们，一个个就脸色精彩纷呈了。
哪怕是有年纪轻轻还没成家的小年轻，打眼一看，也知道这几个你压我、我压你的男人们干了什么事儿。
顿时好几个忍不住捂自己眼睛的。好好地他们为什么要遭这个罪？以后要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可怎么办？
但就算这样，也还有看到那几个人迷迷糊糊却还在亲的！
还有那手放的位置，正上上下下的动着，可不像是喝多了不辨男女的样子。
这迷糊的样子，纯属是事后的疲倦——简单说就是累的有点迷糊了。
但就算是这样，也没放下手里的东西呢！
显然这怕是都玩出惯性来了！
一脸酱色的汉子们，都觉得自己的□□凉飕飕的——不是没跟自家媳妇做过这些，甚至夏日里他们在河里洗澡，也不是没看过其他人的，可这场面，就是他们浑身都不太自在。
哪怕真的撞见胆大的男女这般露天玩，他们也不是这心情。而且，这还不是俩人，是四个人呢！
怎么就能玩的这么乱呢？
对于大部分最远只去过镇上，见识不多、哪怕听过说书也绝对没听过这种场面的村民来说，真的太有冲击力了！
一时都不想过去将这几个不怕冻的人送回家里去。
旁边的女人们看着一动不动的汉子们，顿时面面相觑。
不免就有人开口询问，怎么不赶紧救人就算了，还有撇头捂脸的？这到底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被问的汉子们一个激灵，顿时道：“没事，你们别过来，都各回各家去。”
只是越是这样，女人们也就越发好奇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谁家的人啊，你们赶紧说一声，我们也好去喊人啊。”
这都不知道躺在野地里多久，还没穿啥衣服的，肯定得冻出好歹来。要是同村的乡亲的话，她们可不得去通知人家准备热水、被褥，再请大夫。
男人们虽然觉得浑身不适，但最终也没由着他们冻死，把他们的衣裳都搭回他们的身上，出声喊他们醒醒。
被人在腿上踢了踢，吴大志慢慢悠悠也醒转过来，顿时惊的转头四顾，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他还沉浸在言莳带来的恐惧之中。
等反应过来天色亮了，周围也没有言莳，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次被吓了个狠的，他一时只有逃出生天的庆幸，倒是没有再升起去找言莳麻烦的心思。
当然，以他那性子，也只有吓破胆的恐惧、求饶，却绝对不会有什么悔改之心的。
要是有，言莳第一回打他的时候，他就该有了。
但他逃出生天的这一口气还没彻底松完，冬日的冷寒就让他忍不住颤抖，也让他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情况。
衣服只搭在身上，身边有三个男人的胳膊腿儿层层叠叠。
而此刻，这三个男人也醒了过来，哪怕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随即对上一群围观汉子们一言难尽的眼神，再发现自己身上、旁人身上那已经冻结的斑斑点点，哪还能不明白？
如果还不可置信，那断断续续却渐渐清晰的记忆，却清楚明白的告诉了他们，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顿时，三个男人黑了脸，吴大志的脸先是黑沉继而白惨惨的。
毕竟，三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厌恶、愤怒至极。
更有忍不住而偏头去作呕的！
但他们定然是要与他算账的，怎么可能放过他！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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