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花深处不知归》肖老师

10、入宫

　　将牛诚实送官收押后，你的心情无比畅快！因为你知道，你和娘亲很快就能彻底摆脱牛大壮父子这对吸血鬼了…
　　从衙门离开，与牛小明等人提前部署好牛大壮出现时需要准备的事宜后，你便带着娘亲回了家。经过这段时间，娘亲早已身心俱备疲，你让她在家好好睡一觉，不要想那么多。
　　次日，你想着有些日子没有拜访红姨了，要不是前段时间她接济了你一些钱银，恐怕你就不得不挖出大树底下的老本来度日了。
　　于是你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往春风十里走去，可你走在路上渐渐发觉，身边来往的行人似乎都是往同一个方向走去，难道春风十里出了什么大事？
　　你拦下一位大娘问道：“请问大家为何都往这个方向走？”
　　大娘兴奋又八卦地说道：“姑娘你还没听说吗？咱们盛都要出一位娘娘啦！而且呀……”她四处瞟了几眼，才接着小声说道：“而且，还是从春风十里出来的！”
　　她说完后便跟上大家的脚步继续向前走去，你也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心想，究竟是哪位姑娘有这等福气，能得到皇帝高看，从此山鸡变凤凰，实现从无产阶级到资产阶级的跨越？
　　来到春风十里门口，楼里早就挤满了人群，你个子也不高，即便是踮起脚尖也看不清楼内的状况…
　　“来！大家让一让，让一让！让我们的新娘出去！”楼里传来红姨亢奋的声音，也是，红姨一向将自己的事业看得比命还重，如今这番场景怕不是她人生的事业巅峰了！
　　宫里派来的迎亲队伍早已在楼外恭候，红姨让护卫硬生生从人群中劈开一条道路，让新娘从顺利通过，你也被拥挤的人潮挤到一边，见到红姨来到你身边，你不停高呼：“红姨！红姨！”
　　可你的声音被看热闹的人们吞没，红姨完全听不见你的呼喊。
　　紧随其后的便是那位人们口中有福气的娘娘，她步步生莲、走路时的身形摇曳生姿，虽头戴红盖头看不清面容，可你能隐约感觉到盖头下也定是张绝色容颜！
　　新娘渐渐走近迎亲队伍，你见领头迎亲的官员有些眼熟，便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他不就是那日在春风十里与你发生争执的男子吗？好像是…姓江！对！就是那个姓江的下头男！他怎么会是迎亲的官员，你没来春风十里的这些日子又发生了什么事？
　　姓江的把手臂伸出来，让新娘扶住，将她引进轿子坐了下来，随后他又不知跟新娘窃窃私语说了些什么，眼尖的你看到姓江的悄悄从她身上拿走了一枚玉佩！
　　难道他们二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新娘入轿后，顿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迎亲队伍也在众人的八卦和歆羨中越走越远，渐渐没了身影……
　　等到人流渐渐散去，红姨还望着迎亲队伍消失的方向，一个人呆呆地站着。你看着她落寞的身影，走上前去搂住她的肩膀，问道：“好姐姐！人都走远了，还看啥呢！”
　　望着远方失神的红姨被你这么一搂，惊地回过神来，用手拍着胸脯道：“呀！吓死我了！最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送新娘出门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这了，喊了你半天也不理人！”你撒娇道。
　　红姨宠溺地拉着你往春风十里走去，说道：“这么多人，那么热闹，哪里听得见你的声音！”
　　你随口问道：“对了！还不知道是哪位姑娘这么有福气被迎进宫里去了？”
　　只见红姨神色慌张闪躲，似乎在隐藏什么事情，说道：“还能是谁，我这楼里最有福气的可不就只有虞思了吗？！你也知道，虞思的名声是远近闻名的，就连当今圣上也颇有耳闻，他对虞思十分感兴趣，便派了官员来微服私访，调查虞思的底细。你还记得前些日子，你在春风十里发生口角的江刺史吗？他就是那个奉了皇命来考察虞思的官员！”
　　虞思呀！就是那个能唱会奏的奇女子，当初你还想与她结交一番，只可惜还未能见上一面，她就进了宫，此生恐怕是再无相见的可能……
　　你继续问道：“您跟虞思姑娘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否则也不会看着迎亲队伍走了那么久，还在那张望。”
　　红姨点点头，眼角含泪地说道：“可不是嘛！她当初投奔到我这的第一天，就跟我立下志愿，只卖艺不卖身，且还要成为盛都，乃至豊朝的第一花魁，我也看中了她的野心，花了大价钱去培养她成才！”
　　“所以你心疼的只是当初投入的钱？”你一句话瞬间破了原本难过的气氛！
　　红姨被你逗笑，调笑着说道：“你这小丫头！心眼儿咋这么多！”顺手用指尖点了点你的额头，但很快又恢复了沉默。
　　在春风十里陪红姨待到夕阳落山，她留你下来吃饭，你却推脱说家里还有娘亲做好饭等着你，与她分别。

　　夜幕降临，你匆忙回到家中，刚一打开门，就闻到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娘？”你喊道。
　　屋里没有传来娘亲的回应，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闷的男声：“你终于回来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牛大壮踏着沉重的脚步从卧房走出来，嘴上挂着一丝狰狞又狡黠的笑。
　　你小心翼翼地说道：“爹…你回来了…”
　　牛大壮撕破你虚伪的面具，说道：“别装了，陈最！像这种虚假的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戏码，我是真的一天都演不下去了！”
　　娘亲踉踉跄跄地从屋里出来，不难看出来，她方才又被牛大壮使用暴力了！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你一边问着，一边伸出手将快要摔倒的娘亲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牛大壮冷笑一声，低着头自言自语道：“我从前绞尽脑汁在想，为什么最近会发生了这么多事？一些陈年烂谷子的事都被翻出来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他顿了顿，抬起头来继续说道：“我苦思冥想这么久都没想到，原来这么久以来，那个始作俑者就在我身边！要不是我今天下午偶然间在集市看到你，又跟着你去了春风十里，看到你在那大喊红姨的名字，我恐怕到今天都还被你蒙在鼓里！之后我就在想，为什么这么久以来红姨都没想过用银杉的卖身契来威胁我，时隔多年她却突然翻出这桩旧事，且在公堂之上，那个叫海心的贱蹄子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举证我儿，把我们父子俩害成这样！原来这背后挑唆之人，就是你这个野种，是你联合那两个女人干了这一切……”
　　你被说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牛大壮看你不反驳，料想自己猜的七八成是对的，怒发冲冠的他抓起地上的木凳就往你身上砸过来，但你不知为何反应不及，竟呆呆站在原地，娘亲看到这一幕，条件反射般从你身后走了出来，替你挡下了这重重一击。
　　伴随着木凳散架，娘亲痛呼一句“啊！”便应声倒地！
　　娘亲脾脏受损，鲜血从口中流出，你这些日子以来积怨已久的怒气一下子全涌了上来，攥紧拳头大喊一声“呀！！”便向牛大壮砸去，可牛大壮却丝毫没有要躲闪的意思，生生接下了你这一拳，你感觉自己这一拳打在他身上，就像棉花砸在坚硬的钢铁上，牛大壮甚至连脚步都没有一丝移动！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一点气力都使不上来？突然你想起进门时闻到的那股淡淡香气，莫非是…？
　　牛大壮看到你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得意地奸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半生都在狩猎中度过，第一次将迷晕鸟兽的药物使在人身上！自从上次你轻易将我的手拨开后，我就知道你必然是有点功夫傍身的，所以我特意在家门口放了迷药，只要你一进来，迷药的效果就能发挥出来，但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些，一般来说像老虎狮子这样的猛兽，在我的迷药作用下都得失去战斗力，没想到你如今还能站在这里听我说话！”
　　看着牛大壮嚣张跋扈的模样，你的脑子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若不是你在训练营曾经历过无数次迷药抗性的实验，如今恐怕早已躺倒在地。
　　你原本的计划，是借牛小明之手，将牛大壮两父子送进牢里，再将之前埋在树底下的钱财还给牛小明，以求安身。可牛大壮如今的莽夫行为，显然已经打破了你原本的计划……
　　你软弱无力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虽然我现在打不过你，但想从你手中逃脱还没太大问题，你要是敢对娘亲下死手，我就到衙门报官，通缉你这个杀人犯！”
　　牛大壮踩在娘亲肚子上，说道：“她是我的婆娘，我为了你一个外人杀她干嘛？我现在命令你把我儿子救出来，否则，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一命换一命，看来牛大壮已经铁了心认为你不会不管娘亲……
　　“还有，我回家的事你最好不要让牛小明那帮人知道，你也不想你娘因为这件事丢了小命吧？”牛大壮继续威胁道。
　　“好…我答应你…”说完这句话，你确保牛大壮暂时不会对你们母女下手后，便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