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成神》常可喜

30、第三十章 波折

　　“她第一次休病假还是多亏了我，我给她的小马驹动了点手脚，可惜啊…只断了小腿，差一点点她的头就砸在木桩子上，后来也是求了父王好长时间才能跟我们一起骑马。”
　　“蕊歇尔”捏紧了拳头，“切茜拉”的唇开开合合说个不停，她的怒火无处发泄。
　　“你是她相好吧？你知不知道她胸前有很长一道疤啊？我看看还在不在…”她说着要解开“蕊歇尔”的领子，被“蕊歇尔”精准地一巴掌打开。
　　“切茜拉”嘻嘻笑道，“不看就不看嘛，我跟你说这伤怎么来的，有一次击剑比赛啊，我头一轮想法子扭了她的脚，再给她下一个对手送上一把开了锋的剑…”说着，“切茜拉”憋不住大笑起来，“‘咻’的一声，衣服都破开了，那场面实在好看…”
　　暗精灵全身都绷紧了，像一座凝固的雕像，她很想捂起耳朵不听，但又想要他说出全部。
　　“奥，还有，也是多亏我第一次被父王骂，我把她书房里的的草稿提前拿给吟游诗人传诵，等她在诗会上朗诵出来…”“蕊歇尔”笑得浑身颤抖，“这下好了，她让父王丢尽了脸，你都想象不出来她当时那个脸色。”
　　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皱着眉怜悯道，“哎呀，可怜的妹妹啊，一直以为她有个好哥哥，等我把她弄瞎了，扔进敌军里，估计还在喊呢，‘哥哥你在哪啊，哥哥我害怕’…”“切茜拉”笑得捶地，笑得瘫倒。
　　“蕊歇尔”腾地起身，却被维拉按住。
　　“你别急，要杀要打也得等变回来。”
　　“切茜拉”笑得累了，叹了口气，“可惜还是没死，她命怎么这么大呢？还把我变成了一个卑贱的暗精灵，蕊歇尔这招好啊，这下我岂不是连性别也输了…”
　　“你本来就没赢过，一个下半身都管不好的东西…”“亚尔维斯”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凉凉地看着她。
　　“切茜拉”一下子站起身来，扑到铁杆上，怒瞪着他，“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接你回家而已，藏得够隐蔽的，要不是你的手下提醒我换个窝点，我还真找不出来…”亚尔维斯让人给他们松绑，“走吧，父王母后的人还在外面等我呢。”
　　“亚尔维斯”正要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给“切茜拉”戴上了，余光却看见维拉身后的巴尔斯。
　　他惊疑不定地凑近那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看清覆面乱发后的容貌，她一下子想起记忆中那张一见难忘的脸，怔怔地喃喃，“圣子大人？”
　　她还是小时候在圣神降临节一百周年的庆典上见过圣子，也许下一次登基她才能再见到他，那时她还很是遗憾。
　　维拉将被盯得有些烦躁的巴尔斯拦在身后，“你认错人了，他只是我的狗。”
　　对了，圣子大人是金发金眼，也不可能给人当狗使唤。
　　不过真是一模一样，要是不说，只以为他是扮作人类的圣子降临人间。
　　“切茜拉”催促着，“怎么回事？你还走不走？”
　　“亚尔维斯”回过神，给她戴上项链，而后一个瞬息，二人似乎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亚尔维斯仍站在原地，看着蕊歇尔在切茜拉搀扶下一步一步地出去，他慢慢咧开微笑，“欢迎回家。”
　　接下来，国王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迎接归来的大公主，而亚尔维斯还在忙着应付蒙塔古和桑威奇提出的决斗呢。
　　维拉则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那位大魔导师。
　　他们一大早将人请来，等了好半天，咏唱完毕，终于开启了空间阵法。
　　这时却有仆人急忙来报，“殿下，切茜拉小姐不在房内，府里都找了，也没有，已经将人都派出去找了…”
　　蕊歇尔一下子坐倒在座位上，摆了摆手，疲惫地说，“不用找了，我知道她在哪…”
　　维拉几人在开启的空间阵法前面面向觎。
　　“还走不走？我只能维持半刻钟，下一次开启得等我精神力慢慢恢复了。”地上打坐的大魔导师竭力地支撑着。
　　还剩下两天深渊之门就要开启，维拉走向撕裂的空间。
　　一步，两步…
　　她还是又咬牙回过身，看向蕊歇尔，“算我倒霉，走吧，找你哥哥要人。”
　　蕊歇尔先是楞怔，而后红了眼圈，她在空中摸索着拉住维拉的手。
　　她的哥哥千方百计要踩她于脚底，保护她的却是她想法骗上贼船的过路人。
　　她抓住维拉的手颤抖着，说不出什么话。
　　到了亚尔维斯的府邸，早早在门口等待的仆人将他们迎入府内。
　　“来接你朋友了？”亚尔维斯穿着浴袍，正给自己倒了杯水，他转过身露出身上的暧昧痕迹，声音是□□后的慵懒与惬意，“来得正好，你朋友刚睡下呢。”
　　维拉看着他身上的抓痕和齿痕，慢慢咬紧了牙。
　　一个男人要羞辱女人，也就只能想到下三路的事，她艰难地转头看向蕊歇尔，蕊歇尔看不见，但她似乎也猜到发生了什么。
　　“人呢？”她的声音克制不住地颤抖。
　　“里面呢，小点声，坦米尔副官和他的手下们刚睡下。”亚尔维斯指了指二楼的主卧，深色暧昧地用食指点了点唇。
　　蕊歇尔大口地喘气，手在空气中战栗着摸索，“带…带我去。”
　　维拉牵着她快步到亚尔维斯房门外，巴尔斯早尖哮一声破了门，她们正要上前却被巴尔斯突然转身扑倒。
　　“药…”他嫌恶地拧着眉。
　　“没事，那种熏香只对暗精灵有效。”亚尔维斯跟上来，笑眯眯地靠着柱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蕊歇尔已经不管不顾地挣开他们，跌跌撞撞爬进门内。
　　熏香中混合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后的气味，甚至还一些血腥味。
　　“切…切…切茜拉…”蕊歇尔好像又感受到摄魂法术那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她听见自己不停地喊，“切茜拉…切茜拉…”
　　看着眼前的情状，维拉捂住了唇，忍住呕吐的念头，她把迷迷糊糊爬起来的男人一手一个揪住头发扯出门外，扔给巴尔斯，“把他们下面的脏东西处理干净，再一口一口慢，慢，吃。”
　　又回到房内把切茜拉从绳子上放下来，探查她的气息，脉搏仍然稳健地跳动，维拉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还活着。”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切茜拉…”蕊歇尔爬过来抓住她的手用脸轻蹭，咧嘴大哭，“你傻不傻啊？明知道有坑，你还非往里跳…”
　　切茜拉被这哭声吵醒，拧着眉头睁开眼，她先是笑了笑，然而扯到嘴角的伤口又皱了眉，她哑声开口，“别哭了，我抓到你哥把柄了，他们的钱庄，实际上是用拐卖来的小孩给那些贵族折腾，他就靠这个维系跟一些贵族的关系，虽然没能杀了他，但这个事要是抖出去，你父王得重新考虑他这个王位继承人的资格…”
　　亚尔维斯笑着站在蕊歇尔身后，“去啊，我也想看看会发生什么，就连蒙塔古指挥官和桑威奇伯爵都很喜欢我精挑细选的那些小男孩，一个只敢找平民女孩做同妻的同性恋艺术家，和妻管严将军，她们的老婆可都是自己耐不住寂寞才来找我的，这下夫妻双方的需求我都解决了，现在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他惬意地喝了口手里的红酒，“这件事牵扯太大了，父王都不敢得罪这么多贵族，我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压下去，把那些小孩灭口，以拐卖案结束？”
　　亚尔维斯冷笑一声，“而且，你以为我失去继承人资格就会轮到你？别傻了，你以为父王母后不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吗？作为一个女人，就注定你永远没有跟我争的资格，说不定父王会努努力再生个儿子，实在不行从旁室过继一个也行，怎么也轮不到你，至少在王室，你休想在天赋的性别上胜过我。”
　　蕊歇尔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她亲了亲切茜拉的手背，泪水不停滚落，却抿唇用力笑着，“我知道了，你真的很厉害，我查了很久都查不到里面的东西。”
　　“我没事，别哭了，那些手段不过如此，还没我们祭司有创意…”切茜拉擦了擦她的眼泪，对一旁的亚尔维斯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亚尔维斯晃着红酒，无趣地摇头离开。
　　突然，切茜拉面色苍白地□□了一声，“嗯…”
　　“别动，放松一点，我才能取出来。”一直静默检查着伤口的维拉咬住牙，将露在腿外的项链慢慢地扯出来。
　　听着耳边粘腻的声音和痛苦的□□，蕊歇尔突然松开切茜拉的手，站起身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不行！”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切茜拉摇着头要阻拦，“不要冲动，蕊歇尔，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这么做会后悔的…”
　　蕊歇尔平静地摇头，“只有毁灭，才能带来新生…”
　　这个国家已经从根子里发烂了，她不愿意带来无辜者的牺牲，但不这么做，就只能等这个国家烂得无可救药而自我毁灭，那之后才会有转机，而那时被殃及的的无辜者只会比现在多得多。
　　她在手臂上划了个十字，这个十字也会出现在银月之国另一端缔结了共生契约的阿斯莫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