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成神》常可喜

29、第二十九章 回家

　　蒙塔古夫人是哪位来着？奥，好像是军事六镇副指挥官布劳尔.蒙塔古的妻子玛姬。
　　啧啧啧，不知道她哥哥的这位合作伙伴对此知不知情。
　　蕊歇尔看着怀里瞪着大眼睛的露露，斟酌了一下，还是带着她和秘书长一同坐马车到宫廷学校，等露露上了台她才找机会溜走。
　　等他从学校里出来时，却见秘书长的脸色像是便秘一样别扭。
　　“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不是，殿下…”秘书长擦了擦汗，“刚刚我看见桑威奇夫人也过去了，看方向也是去也赴宴，她前几日过来打听过殿下的行程，我是一个字也没说的，不知道她哪来的消息…殿下，要不咱们不去了吧？”
　　桑威奇夫人是桑威奇伯爵再婚力排众议娶的一个平民女孩，这位伯爵可是出了名的疯子，亚尔维斯连他也敢惹？
　　哈！
　　蕊歇尔克制住面部表情，她毅然决然上了马车，“走吧，该面对还是得面对。”
　　事情可有趣起来了。
　　到了蒙塔古家，还没进门，她已经闻到硝烟味儿了。
　　“奥？蒙塔古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蕊歇尔循声看去，正是桑威奇夫人站在庭院里执扇眯眼，与蒙塔古夫人争辩着什么。
　　“我只是说这花过于妖娆多姿，需得找个压得住的女人，强戴来只怕都不好看。”蒙塔古夫人点了一下她头上戴着的花，也笑眯眯地扇着风。
　　蕊歇尔脚步顿在那，即便是要给她哥添乱，她也真心不想掺和进去。
　　但仆人已经报了亚尔维斯的名字，两位夫人向她迎来，屈膝行礼，“日安，殿下。”
　　糟糕，怎么有点紧张呢？
　　“两位夫人怎么在外头站着？”
　　蒙塔古夫人上前用扇子轻拍他的手臂，嗔怪道，“还说呢？殿下怎么才来？快进来吧，里面有殿下最喜欢的火药绿茶。”
　　桑威奇夫人则抱着手，勾唇冷笑，“见殿下一面可真不容易，还以为殿下今天不来了，又要寻个理由躲开我。”
　　还火药绿茶，这火药已经够了吧？
　　蕊歇尔强撑起微笑，“夫人们白瓷般的肌肤，怎么舍得在这日头下晒着？不如到厅里再叙旧。”
　　他得尽量待在公共场合，在她们言语更加放肆之前。
　　比起她们，她更想见她们的丈夫。
　　蕊歇尔说完也不管两人的反应，仓皇地快步离开。
　　两位夫人没有跟上来，在她身后似乎是又对起嘴来，蕊歇尔松了口气，在宴会上赶来行礼的人影里搜寻着她们的丈夫。
　　“好久不见，桑威奇伯爵。”
　　她轻易捕捉到人群里出众的人影，再见到桑威奇夫人的丈夫，蕊歇尔立刻领悟到她的哥哥为什么要挖人家墙脚了。
　　桑威奇伯爵消瘦得有几分苦气，但给他华贵的容貌添了些男性少见的脆弱感，不像个贵族，倒像一个艺术家。
　　说起来，蕊歇尔想起她之前就曾见在艺术展上见过桑威奇伯爵的画。
　　叫做《春天的原野》，让她印象很深刻，因为有一种奇特的陌生感，她细细分析了一下，这种陌生感是因为感受到自己客观细致地观察事物的能力与心情的缺乏。
　　她那时对画的主人很是好奇，可惜事务繁忙，只远远地见过几面。
　　简而言之，在仅仅作为艺术爱好者的艺术造诣上，她的哥哥绝对要自叹弗如，那他就必须另外找一处压过对方。
　　蕊歇尔走向他，温声问道，“近来如何？”
　　“多亏殿下关照，近来尚可。”
　　“是吗？我就不太好了。”
　　桑威奇伯爵愣了愣，“殿下有什么忧虑？”
　　“还请伯爵看好尊夫人，我不过是与她戏言一二，她却当了真，这几日天天打探我的行踪，让我很是苦恼啊。”蕊歇尔扶头做出头疼的样子。
　　趁他还呆愣着，没反应过来揍他，蕊歇尔又快步到了蒙塔古指挥官身旁，来得正好，他被人群围着畅聊他的军功呢。
　　军功啊，这也是她贪生怕死的哥哥比不上的。
　　“蒙塔古指挥官确实勇猛。”蕊歇尔挤上前，先礼后兵，“尊夫人也不相上下，我实敬尊夫人追爱之勇猛，只是我已有妻室，实在于理不合，还请阁下看管好内室。”
　　蒙塔古的笑凝结在脸上，蕊歇尔还嫌火不够大，环视周遭的人一圈，“我知道我的魅力常人难以抵抗，我也是男人，也难以抵抗各位夫人的热情，烦请各位先生们都看好自己的妻子，叫她们离我远一些为好。”
　　刚蒙塔古夫人和桑威奇夫人正朝人群走来，蕊歇尔作势头疼道，“瞧，又有两位夫人因而我争吵，何苦呢？”
　　人群一下都噤了声，扔下一个又一个炸弹后，蕊歇尔却穿过人群拔腿就走。
　　时候差不多了，他走出伯爵府，坐上了马车。
　　“我这有个东西不知道丢哪了，你还记不记得我这几天去了哪些地方？”她试探着问马夫。
　　“殿下去了这几日一直在府内啊，没有外出。”
　　看来马夫还不是亚尔维斯的自己人。
　　不过也好，自己人容易看出她的不对劲，更不好打探，也只好让她的父王母后来打草惊一惊蛇。
　　招呼一声，马车一路开往皇宫。
　　然而半路上却遇到一位熟人拦路，是红衣主教赫斯掀起车帘打招呼，“殿下这是去哪？”
　　怎么这会子遇上了？赫斯恰巧对法阵的研究颇深，看来他已经露了马脚。
　　“怎么？谁劳动加百列主教的尊驾？”蕊歇尔没下车行礼，只将头探出窗外。
　　“殿下说笑了，只是我近来夜观星象，见紫薇星动，乃大凶之象，恐有女祸，特来禀告殿下，这几日还是不要让女子近身为好。”赫斯说着眼神却锁住她，细细地观察着一举一动。
　　蕊歇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女祸，确实是女祸…”她好半天才停住笑声，“多谢老师的提醒，我会的。”
　　老师？赫斯只有一个学生，就是蕊歇尔。
　　闻言，赫斯脸上却没有惊讶，他叫车夫让路，“那我就放心了，就不打扰殿下了。”
　　看来赫斯还是可以拉拢拉拢的。
　　她心里算计不停，可真待在宴会厅里等待时，蕊歇尔却有些紧张。
　　四年，还是五年没见了？就连听闻她的妹妹因为流产在异国身故举国哀悼，她也没有回来，她只会带来更大的悲伤，蕊歇尔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克制自己的情感。
　　“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国王穿着便装，仍然不减威严，只是他的发须皆白了，露出些疲态，王后冷淡的端庄更加有些强撑的意味。
　　他们眼角的纹路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了？
　　蕊歇尔还是忍不住眼圈泛红，她声音哽咽地道，“父王，母后，蕊歇尔还活着，蕊歇尔回来了。”
　　“什么？”国王一个趔趄从王座上滑下来，仆人赶紧上前搀扶。
　　“你说的是真的？蕊歇尔在哪？”王后拉住她的手，着急地摇晃，“在哪啊？”
　　“可是…”蕊歇尔艰难地开口，“蕊歇尔现如今毁了容，瞎了眼，她早回到王都，却藏起来，不敢来见父王母后。”
　　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意回来的原因，她本是天之骄子，银月之辉，是父王母后最大的骄傲，如今却成了半个废人。
　　“我苦命的孩子…”王后坐倒在地，捂脸哭泣，“她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傻孩子啊！我们还能不要她吗？快带人去找！”国王急得用权杖捶地，“把整个王都翻过来也得把人找到！”
　　蕊歇尔咽下眼泪，点头遵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