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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结局 ...
杜沅安一早就起身往含章殿去,成英月昨夜哭号一晚。如今怕是还在昏着。
贺淑媛却已经坐在榻上,为琵琶调音,见杜沅安身影显现,不由得用绸布盖住琵琶。
两人对峙,一立一坐,一高一低。
杜沅安先开口:“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贺辞宜不知得了什么?”
“木兰赫赫军功,我哪里于国家社稷有功?”
“你于晋王可是大功。”
“我有什么功。她欠的是李知遥的恩。”
“可是不欠她的,就要欠你的。”
“她替了我。这本不是她的。谁叫她喜欢上桓远了。女子喜欢上男子,就要变蠢,做事就不干净。”
杜沅安见她面上轻蔑之意甚多,倒不复当时凄苦之意,便道:“你和成妹妹交好,不过是为着她好打听,保你不动声色而知尽宫中事。与我,不过是看我是内宫掌事,诸事皆便。”
贺辞宜不辩解,转头掀开绸布,盯着琵琶上的流光。
“你不肯说,也好。但是这事成英月也该知道。”
贺辞宜转头对上杜沅安,淡淡道:“她知道了,又要徒增伤心。”
“伤心不可怕,可怕的是真心交付错了人。”杜沅安见贺辞宜还是闭口不言,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凝视她的双眼,诵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我不信,你没有真情予我二人。”
贺辞宜眼里竟流出泪光:“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晋王不是心狠的人,我们可以求她。”杜沅安不放弃,两只手都攥着贺辞宜的手。
“是吗?姐姐,其实我不喜欢弹琵琶,但是没办法。我本该被送去作乐伎的,可是我喜摆冷脸。人不仅要赏乐,还要赏奏乐的人。声色犬马,为色添声还是为声添色?”
“我也非贺家女!贺家为了免罪,送女入宫做婢子。我则鸠占鹊巢做官家女儿。谁知做了官家女子,琵琶女工也得做得出色,也还是看人脸色做的。
“若问我的来历,我本是慈幼局的,名作松昭。李知遥同我旧相识于那,她的原名叫泽杨。泽杨人好,慈幼局的婆婆说她面冷心软,是要吃大苦的。
“慈幼局里都是很怪的名字,缘是得来之法可笑。管事的拿两个盒子,里面各有刻字的木签。抓一个是姓,再抓一个是名。”
杜沅安听了唏嘘不已,道:“松昭妹妹,如今我已为全司,或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脱离苦海。”
贺淑媛余下的手猛地握住杜沅安:“杜姐姐,万不可唤我的旧名。若你俩因我而生不测,我只怕一点念想也无了!”
杜沅安不依,想再劝,只听成英月的步子走近。
“杜姐姐一大早来找贺姐姐,也不喊醒我。”
杜沅安笑道:“晋王让我来找个绣工师傅教她,我可不得想着你贺姐姐嘛!”
“晋王只说要绣一个护身符,旁的什么也没细说?”贺辞宜问道。
杜沅安道:“估计她也是兴头上来了,你陪她玩玩便是。晋王向来不喜欢闺阁之物。”
这倒是难为贺辞宜了。
晋王来之前,贺辞宜备好了棉的绸的底布、大小尺寸的手绷和卷绷、绣花针、绣线、绣花剪子、绣架都一一备好了。
“豁!”桓越一见面就惊呼。
贺辞宜解释道:“臣不知大王要绣什么,故都带过来了。”
“本王已经告知杜全司,绣一个护身符即可。”
贺辞宜又问:“殿下选什么底布呢?习惯手绷还是卷绷?要用哪种绣法?绣什么花纹呢?”
桓越听得只晕,直接回道:“本王绣了要送沈将军,劳烦贺侍中帮我一起挑一个。”
贺辞宜心想,晋王真是直白呢……
忙了好一会儿,桓越终于拿起针线,“嘶——”血污了布料。
贺辞宜惊呼:“殿下怎么没有戴上顶针?”
“顶针是什么?”桓越问道。
松昭躺在榻上,枕着铁锥,她只待宫人请进来桓远。
瞧着病榻上的她,桓远定会流露怜惜之情,大约还会说点:“朕心里实在是最挂念你的。”
她就会拉着桓远的右手,随便胡说些什么:“陛下,妾病重,乃心中有说不出,事关章武长公主——”
等他退尽身边的人,她便掏出铁锥,一下戳穿他的右手腕,就听见他的惨叫,两声惨叫之间,另一下戳穿他的脖颈,那里血厚,淅淅沥沥流出来。
侍卫们这时候已经都进来了,她手持锥子,挟着桓远的额头,冲众人大叫:“退下!”
含章西殿内此时就会呼呼冒出黑烟,熏得屋子里众人睁不开眼睛,桓远也会血竭而身亡。
她能三步之内,要他死。
但她没有等到,只等到李知遥送过来的五颗牛黄,中间几粒黑枸杞,宛若一朵盛开桃花。
花已开,万事已定。
桓越绣了大半天,头晕眼花,心想绣功竟要费如此大的心力,绣人绣上几十年,怪不得眼睛都要瞎了。
桓越心觉真是遇见一件难事,便辞了贺辞宜,道,今日先学到这吧。
桓越出含章殿,往灵智钓台散散倦意。
桓越远远就看见石弘依靠在石台的木椅上,端着烟枪,吞云吐雾,好不快活。
“今日是沐假,你不去好好洗一洗,倒躲在这里吸烟?圣医要是瞧见了了,定会把你骂个狗血喷头,撅断你的烟杆!”
“我自己落得快活,她哪里能管得住我?”石弘可不听圣医的,但还是给烟枪盖了帽,熄灭了。
桓越看着,便笑她。
石弘又道:“我可不是怕她。你身子虚,我抽这个是为了自己高兴,但也不能让你也吸了,坏了你的身子。”
桓越点点头,道:“多谢你。”
石弘瞧着她有些闷烦,又看到了她手上有密密麻麻的小血孔,问道:“你去绣花了?”
还没等桓越回答,石弘又说:“怕是为沈佑安绣的吧。啧啧啧,世间不少痴情人啊,去年削了你的位之后。
“一刻也没歇着,你前脚刚去宁雨寺,我后脚就亲领人去抄了安平王府,从密室里翻出一千零一十六封书信,六百三十五封都是沈佑安的亲笔信。
“不仅有写给你的,还有她写给阿离的,写给沈佑安母亲秦隽璧的,写给裴渐清的。沈佑安写给别人的信,你竟也要收着。我看,你不如把这部分气力用在正事上,大业早成了。”
桓越反驳道:“什么事是正事?我想做的每一件都是正事。”
石弘劝道:“女子当作一番大事,什么感情都留着,只会害了你!”
桓越不满:“还请你别说了,我有主张。”
“我看你是没有主张!你是真心喜欢沈佑安吗?我看着不像。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情爱?我不懂你们为情所困的人。但是我还要问若是二者选其一,你是要裴渐清的疼爱还是要沈佑安的心意?”
石弘不依不饶,偏要说个痛快。
桓越低语道:“母亲的疼爱于孩童的我有益,于现在的我,却是如同鸡肋。”
石弘幽幽道:“那看来,你不过是想找一个女子,当你的母亲,填你心里的空。可怜沈佑安。”
桓越听了石弘的话,心绪倒是被搅起来。她一直克制冷静,隐忍不发。
即使面对沈佑安,她也能不失分寸,但是面对母亲,她从来都做不到。她不是在怨恨,就是在愤怒,她不满母亲。
她选了桓远,教给他一切的一切,帮他安上爪牙,穿戴好盔甲,祝贺他的征战,扶他坐帝王。
她教给自己什么?做好一个臣子?做好一个解君意女儿?做好一个安分守己的妹妹?
石弘见桓越长久的沉默,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她的痛楚,不由得摇头,也说几句话宽一宽她的心绪。
“昨日,石夫人到我的府上。按世人的说法,石夫人就是我娘。但她是石太傅的妻,石赫的娘,不是我的什么。
“倒不是我心里没有她,是她心里先没有我的。就算撇开石太傅和石赫不谈,我在她心里也排不上老三。她的弟弟,她弟弟的男儿,怕是都会排在我之前的。
“她一见我就哭,先是悄声流泪。我不理她,她就哭出声来,我冷眼瞧着,问她,是不是石赫的事。”
石弘顿了一下,冷哼道:“这时候她不哭了。说石家出了一个我,真是光宗耀祖,荣门显赫。既然我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该提携一下骨肉至亲,我的兄长,我的父亲。
“我没应承她。我问她,若是我非在此位,而是嫁作男妻,被丈夫殴打,被婆公为难。石夫人会不会为我到石太傅,石赫面前哭一哭,帮我和离?”
石弘说到这,干笑了几声,又道:“她在求我,自然是说会。我又问,倘若我和石赫心性一致,德智相差无几,石夫人和石太傅会不会帮我在外朝谋一个官职,如同她们助石赫一样。
“她是来求我的,自然也说了会。
“我又道,若真是一碗水端平,为何石赫开蒙比我早,为何他武艺师长比我的要好?为何他官至外朝三品,我却只是无品无官职的石府幕僚?为何我分到的一切总是不如他?”
石弘苦笑起来:“石夫人是不肯听我这些的,她说我算计太多,锱铢必较,活得太累。
“我说,石夫人说得太对了,我何苦苦着自己呢?明日我就把石赫投进大牢里去,把他桩桩件件做的事情都算明白了,数罪并罚,看看他能不能活着出来?石夫人不是说我心机深吗?我不仅心机深,我还是心狠手辣的!”
桓越劝道,“你言之有理,但何必对石夫人如此苛刻。毕竟,多数事情不是单她一个人拿定主意的。”
石弘冷冷道:“我感念她十月怀胎,十几年的养育,日后她若缠绵病榻,我也会亲历亲为,正如她当年为我做的。
“但她要我保她丈夫男儿荣华富贵,飞黄腾达?是门都没有的。
“他们从来没有想我的处境,我若是不被桓远挑出来,我到死也不过是石府无名无份的军师。
“他们怕,怕我做官之后,同别的世家女子一样,搬去安平王府,不就损了石党的一员大将?
“他们从不为我考虑一二,如今倒要我,替他们想一想,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要是真放下怨恨了,我就是个大贱种!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石弘是个你捅过她一刀,她还以德报怨的大贱人!
“我就是心软!我应该把石赫的头割下来,挂到城门上去!让全天下的人怕我!让全天下的人都不敢轻视自己的女儿!”
石弘倏地站起来,将烟杆一摔,磕在钓台边的石柱上,弹进潭水里了,发出一声水响,烟斗消失不见了。
“唉——不抽了,倒是随了圣医的心愿了。”石弘的烟枪掉进河里,似乎她的怨恨也落进去了。
桓越,道:“谢谢你说这么多体己话宽慰我。”
石弘换了一副嬉笑的脸皮,“我倒没有这么好心。不过,我多提醒你一句。太皇太后和石夫人不同,她虽然一开始没有扶你登位。但桓远对你起了杀心之后,她可是废了不少心力。没有她的暗中相助,咱们杀掉桓远也不会这么顺利。
“你一直以为李知遥是你的人,其实,你就算不联合李知遥,她也会杀了桓远的。她本来就是太皇太后插在桓远身边的一步杀棋。”
桓越听了不言语,石弘想,桓越怕是难信。
桓越生病卧床,不去早朝。
朝堂少了她,群臣倒是很不适应,她是从未缺席过的,怕是病得重。
石弘想起桓越当日在钓台的模样,心里放心不下,下了朝便改道去晋王府探望她,是不是心病还未除。
穆桦却告诉石弘,她来的不巧,桓越现下服了药,还在昏睡。
石弘“啧啧”叹道,“好吧,我择日再来。”
还未出宣昌门,迎面就撞上裴渐清,“太皇太后殿下安。”石弘行礼。
裴渐清略一点头,便急着往前寝殿去。
石弘拦下她,“殿下,穆桦告诉臣,晋王睡了,不方便探望。不如我陪您在晋王府走一走,等晋王醒过来。臣最近抄了不少经书,想要供奉佛前,还望殿下指点一二。”
裴渐清听出她话里有话,便道:“好,既然你有心陪我,我就不让人跟着了。”
石弘的外袍上绣着一只巨大三足金翅鸟,圣鸟首在左胸膛前,身子都羽毛和三足布满袍子,一条极长的尾羽伸到右胸膛。
两人走着,往晋王府北走哪里有一片湖水,湖上有小亭,亭与亭之间用石桥廊勾连,俩人往石桥廊的西边尽头走去。
“殿下,我有一个疑问百思不得其解。还请殿下点醒我。
“你问便是。”
“桓远感念您往日的恩情,忌惮您手里的把柄,即使他除掉桓越,也是万万不会对您下手的,您何必冒险,为桓越筹谋。当年她二人争储,殿下不就是舍掉桓越,选了桓远吗?为何这一回,变了人选?”石弘向前一步,近身裴渐清,她要一个清楚答复。
裴渐清停住脚步,望着石桥廊下湖水,冬季的水位变低,水面发黑,映着的景物也灰蒙蒙的。
“我的阿越。她出生的时候,胎里不足,也就两个手掌大,我好害怕她长不大。你知道吗?孩子喝百母奶是补身子的。姐姐求了陛下,准我出宫讨奶。我现在还记得,阿越喜欢我抱着她,一放到别人怀里,她就哭,但是一吃上奶,就不掉了小金豆了。总算是长大了,现如今她虽比你们都矮点,好在身子不薄,也扛得住伤病。”
冷风吹起,水面微纹起,扭了灰天石桥,叠了枯树干枝。
裴渐清冷冷道:“我这样费尽心思养大的孩子,桓远想杀就杀?他杀的了吗?他若是不动杀心,我何尝要取他的命,他好歹是我姐姐的男儿。”
“太皇太后殿下老谋深算,母女情深,石弘钦慕。”
石弘将目光送到远处极眺,轻轻说道:“但您以后还是不要把做过的事刻在供奉佛经的盒子上,太不安全。一旦有人察觉,殿下之前所作的所有事情,便都昭然若揭,大白天下。”
“你怎么发现的?”裴渐清一改之前冰冷态度,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问道。
“殿下实在聪明,盒里的佛经、假密信,混淆视听,让人不在意盒子本身。买椟还珠,古已有之,没想到,殿下玩得高明。
“即使是我发现了盒子雕刻有异,也难以破解您的密语。废了好些时日,暗中把您供奉在佛寺和佛窟里的盒子花纹都描抄了一遍,才慢慢解出这些谜一样的花纹。
“佛寺的盒子是传信,佛窟的盒子是记事。不过多亏了桓远,要不是您被困在嘉福殿,恐怕我没抄完几个盒子,就身首异处了。”
石弘说起自己破解之法,颇为兴奋,裴渐清见她话里得意,倒是不恼。
“至于怎么发现的,我劈开盒子发现密信的时候,发现盒子竟是用松木做的。普通供奉佛经的盒子都是名贵的紫檀木,黄梨木这类名贵的硬木,您竟用软木,实在奇怪。松木软,但易于雕刻。于是我细细琢磨,发现上面的花纹与平日所见大大相异。”
“不错,你很聪明。你已经了然,竟还有不明白之处吗?”裴渐清突然觉得冬日里的微风渐起,有些许冷意.
“永兴十七年冬,桓远为太子男时,刚有风声传文成帝要废他。不过转过冬,文成帝便暴毙而亡。既然废,便要立。这么多年,多少人都怀疑文成帝是要新立桓越为太子女。”石弘顿住了,后面的话,她想听亲历者裴渐清说出来。
“当年诏书上确实写的是,废太子男桓远,入瑶华宫面壁思过。但是后面写的是,”裴渐清身形摇晃,似是被西风吹弱了身子:“于显阳殿赐死章武长公主桓越,封禁嘉福殿,禁足裴皇后。”
裴渐清突然急切道:“我有什么办法?桓洲要杀我的女儿,我没办法!我能有什么万全之计?难道看见我的女儿死在我面前?像当年姐媎枉死一样吗?”
“殿下确实没有其她办法。可惜,殿下为桓越做了这么多,为何不告诉她?她现在对殿下可是怨念颇深。”石弘眯起眼睛,细细瞧着裴渐清的神情。
“告诉她?求得她的原谅?演一出母女情深的戏?我看没有这个必要,我救她不假,伤她也是真。她怨我,我没什么好委屈的,我应该受的。你问了这么多,怕是还没有问出你真正想问的话。”裴渐清挑起眉毛。
“殿下洞若观火,怕是知道我未说出的是什么。桓远不肯对太皇太后殿下动手,怕是不不止昔日情分,更有他只知诏书上阕未明下阕的缘故吧。”
“你说的是永兴十八年的故事,如今泰常七年都要过去了。何必重提?”
“并非我多事,只不过众人皆知推陈出新为上。我观,旭日之下,旧事重提却是寻常。”
昏睡在床,模糊中,有一双暖手覆在自己的额上。“太皇太后殿下来了。”桓越醒来,冷梆梆道。
裴渐清知道她怨气未消,伸手捋开她散乱的湿发,开口道:“当年,你父皇南征北战,何等英勇威风!可是,他最怕是还是武威长公主。长公主深得肃武帝厚爱,深得军中将领的尊敬。可惜,她不够毒,毒不过自然也斗不过这么多人。肃武帝最后还是没把位子给她。”
裴渐清冰冷的声音爬行在空中,凝出水珠,落在地上。
“楚王当时被国人称为威武战神,霸气外露,无人不服。我头一次见过楚王之后,就再也忘不掉她的神采。这些你都是记不得的。那样厉害的人物,最后还是落魄到边地颍阳去了。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变成了颍阳主。我宁愿你一生安安稳稳。”
桓越早知道皇姑的赫赫战功,却不知也竟有如此大的威望,甚至一度接近皇权,她听着母亲对皇姑的夸耀,想起皇姑落寞的那几年,该是多么不甘心啊。
“阿越,你自小身体瘦弱。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想我的孩子受苦。”
“阿娘,是不相信我能赢罢了。我如今才感觉我是真活了一回。桓远有你,你们的助力,不还是落败了。因着我是一个女子,他不会像忌惮男子那样忌惮我。他想不到,女子也能把他从皇位上拽下来。阿娘,你费尽心思辅佐的不过就是一个蠢货。”
裴渐清讪讪道:“阿越,你长大了。我只不过想借桓远的清风,为文昭皇后正名罢了。至于你二人,我是不插手的。”
“阿娘,我和桓远之间,本就是他强我弱,你不插手,不就是想要看我如何死的吗?谁想到,死的不是我。不知是死了皇兄,母后心里更痛,还是死了本王,母后心里更痛?”
“阿越,你今日为何句句逼我?我之所以置身事外,是因为心里怕你落败。因着往日不出手的情分,我尚可为你搏得生机。”
“母亲,我若真败了,不求苟活,但寻一死!母亲是真不知我,还是为你的作为求个心宽。你只不过信不过我罢了,桓远能做到的,我什么做不到?”
“或许我做不到暴戾恣睢,做不到荒淫无度,做不到一手遮天,让万人颂我功德!”
桓越将沈佑安给她的绸布香囊塞进衣襟之中。
她原以为自己只是抓住了一条小鱼,解决了一个烦心事。但是没想到,鱼尾巴吊着一条细长的蛟龙等着跃龙门呢。
桓越抑制不住轻笑起来,笑一开始,就难结束,于是她大笑狂笑,一路上疯笑,往嘉福殿去。
她掏出香囊的时候,嘴角还是咧开的,母亲的面容是冷冷的,她更想笑了。
母亲将香囊中的物件倒出来的时候,她使劲咬着舌头,才不笑出声,很疼,但是她还是笑。
母亲将物件塞回香囊,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她还在笑母亲的心软呢。
香囊掉进了炉火里,窜出火舌,本该是热的,但是却像烧的冰,冷冷的,冻住了她。
香囊没有了,是黑焦的烂物,火舌没有了,是通红的炭火,她脸上的笑也没有了,是痴笨的脸。
点明松昭的身份了。本章还有一个修改,就是进一步交代了裴和石之间的话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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