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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桓越办丧事 ...

  •   石弘听见寝室外顾衡叫喊声音,眼盯面前发黑的桓远,从怀里抽出一根针,旋进桓远的神门穴上。

      死人脸上似乎还动了一下,石弘指探鼻息、心脉,仍是寂静一片。她才放心地抽针而出。耳边似乎圣医的声音响起:“停针停针,你得停够了!停不够就泄气了。”

      尸体怕泄气吗?

      突然她冷笑一声,把抽出的针按进桓远的百会之中,“你也配议论姥子?矮矬子。”

      说完,便摒息定神,细细打量寝室布置。

      石弘回到西堂殿上时,群臣皆跪拜,顾衡还在手持诏书,缄默着。

      大殿虽大,但群臣众多,塞得满满当当,密密麻麻。但是全都噤若寒蝉,无一低语。

      顾衡从怀里里掏出遗诏展开,上面的字真真切切却看不清楚,浮在眼前,却难以抓住,更读不出来。

      若是顾衡读出来杀桓越,为了稳定众臣,自己肯定得逮住桓越,到时候不知道会生什么变数。

      桓远没有皇男,秦、吴、霍三王怕是都会来掺和一脚,石弘作为前皇帝的肱骨之臣是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桓越,为什么不动手,杀了顾衡,抢占先机!

      穆桦同桓越交换了一个眼神,穆桦要从袖口里掏出飞刀,往站着的人扔去。

      桓越按住了穆桦的手,心里也不安起来,她算到桓越会留遗诏宣读,没想到是柔柔弱弱的顾衡宣读!

      她对自己,是欲杀之而后快,不可能帮自己的。

      顾衡很是激动,握住遗诏的手都在抖。

      “帝有遗诏: 天下至大,宗社至重,执契承祧,不可暂旷。国不可一日无君,今特立皇女桓始为帝,大赦天下。”
      顾衡一口气读了下来,男臣激昂,男声鼎沸,“女子为帝?牝鸡司晨?”

      “肃静!”石弘大喝,石弘身形魁梧,仅次于楚王桓瀛,声如洪钟,众男声音渐渐小些。
      石弘命侍臣敲击兵戈,铁器碰撞,尖锐响亮,大家再次静下来,继续等顾衡读完遗诏。

      桓远死了,自己念完遗诏,桓越也得死,桓越死了,谁能保住沈佑安?自己的大仇马上就要得报了。
      顾衡该宣旨的,杀了桓越!桓越死!大仇报,她礼政,还愁除不掉沈佑安吗?

      但是手中字隐隐绰绰,乱影重重,早已看不清。

      顾衡继续宣读,声音发抖:“顾衡立为皇太后,复立章武长公主为晋王,石弘为‘外朝大臣’,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皇太后晋王进止。”

      桓远的亲信惊呼:“一派胡言!”
      石弘轻叹,一抬手,几个侍卫立刻刺死了亲信。

      石弘喜欢在众人面前处罚质疑者,她觉得只有热腾腾的溅在脸上的红点才能真正为自己建立权威。她喜欢掐灭声音。

      血流在地板上,蜿蜒成一条小流,流过秦王的衣袖。

      秦王本来要伸进怀里的手,又放回身侧。

      石弘、桓越,他哪个能比得上?她们太凶狠了。

      石弘就像母虎,一呲牙就要人流血掉头才肯罢休,你越是逃,她越是癫狂。

      而桓越更甚过毒蛇,平日里蛰伏在阴凉之下作无害模样,只是悄悄吐着紫黑色的信子,但不知哪一天就使触了她霉头的猎物丧命。

      桓越的厉害早就显露出来了。

      从攀河回到大都,桓越按例先去找天子述职。

      路上就碰见阿离骑马也往皇城去。

      “阿离,佑安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桓越朝她喊问。

      阿离也喊道:“小姐有难!我去找太子殿下!”

      桓越一听,勒马道:“带我去看看。”

      密密人丛围成一团,桓越清清嗓子,却没有人应声。

      穆桦喊道:“皇子桓越在此!”

      密不透风的人群才松动出一条道路,引桓越向人群中心走去。还未走近,就看到一群男子对着沈佑安而聚。

      “二哥、三哥。”桓越向桓运和桓迎二人行礼。
      二人“嗯”算是应下来了。
      宗室男弟桓泽等人又向桓越行礼:“宗正大人。”

      桓越回了礼,便道:“佑安姐姐怎么站在风口上,小心着凉。”说着,伸手过去拉她。

      桓迎讥讽道:“她与我们打赌呢。既然打了,又不敢许了,只好僵直着。”

      沈佑安皱了眉毛,道:“你胡说!你们想仗着人多就构陷我!”

      桓越不明白,向桓运发问道:“二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惹得佑安生如此大的气。”
      桓运冷淡道:“不过是比试箭艺罢了。沈家小姐既然下了赌,竟然出尔反尔,不肯比试了。”

      “赌什么?”
      桓迎兴奋道:“比的就是沈佑安身后红鬃马的热心。她若射不中环钱。我们就鲜取马心。”

      桓越顺着桓迎手指看到百丈外有一架子,上面用丝线悬着一枚小小环钱,随着风摇曳。

      “我可没答应!你们怎么不说是剜我的心?”沈佑安话里有怒气。

      桓运哼道:“你若是肯换这个赌,未免不可。”
      桓越冷冷道:“你们如敢用她的心,我就供你们的心给她作祭。”

      桓迎虽敢欺辱沈佑安,但并不敢得罪桓远桓越这一对妹兄。假以时日桓远做了陛下,桓越的荣宠怕是只增不减。
      眼见她怒气陡起,桓迎忙道:“咱们打赌只在畜生上面,怎么能到人身上。二哥玩笑话呢。”

      桓运看不惯桓迎左右逢源,继续冷道:“我可没有玩笑话。桓越你同沈佑安这个外臣子可比你我妹兄更显亲近。今个我就是想要人心,又有何难?”

      桓越道:“二哥好魄力!要是射中了,不知你们给什么?”
      桓迎大气道:“我和二哥大开府门,任她搬空!”

      “呵!二哥流的是龙血贵脉,与她们寻常人切磋也忒没意思。咱们妹兄之间大可比试一番。我和二哥比一条胳膊如何。我若射不中,右胳膊也不必要了,不知二哥想换哪一条胳膊。”

      桓迎慌道:“五妹妹!不行!皇后和大哥肯定不同意!”

      “你怎知我必输?怎么不是右昭仪不同意?”桓越微笑。
      桓运瞪了桓迎一眼,招呼侍从奉上弓箭:“来,五妹且试一试。”

      桓越推却:“等穆桦把我顺手使的带来。”

      沈佑安也劝道:“阿越,还是我来。未必会不中,你实在是没必要赌上自己的性命。”

      “佑安姐。不仅为你。大周都城,皇势欺人,我是替陛下整治不正之风。”

      桓迎听了不悦道:“五妹说的不妥。咱们可是亲骨肉,断了骨头连着筋啊!二哥和五妹再好好想想,一家人何必为了外姓人闹得不欢呢?陛下知道了肯定不快。”

      “桓迎!我和桓越的事,你插什么嘴?我为兄为长,指点下桓越的箭艺有何不妥?”
      桓迎一下子就哑火了。

      桓越站定处有风,扬起细沙吹得她双眼眯起,视线模糊,带走柔的温,僵直她的手指。

      射箭,就是等时机,天时地利人和,重在人罢了。

      非随风增劲,箭在我手,射穿一点,正是桓运的眉心。

      桓运望着被风拨弄的环钱,跳上跳下,心道,桓越若是射中,怕是大周第一箭士。
      她上次在开猎时射靶只有一百五十步,比这一百多丈差远了。

      想到这,桓运怒火中烧,寻不到桓远,可不就轮到自己这个老二了!
      桓越偏要抢了自己的风头!今日必要她废掉胳膊,便向手下示意乱她的心绪。

      桓迎心里慌,想着若是此刻溜走,应该是妥当的,脚一步步先后退,试图远离血雨腥风。

      “哎哟,不长眼的!”桓迎被绊倒了身子,人群攒动,乌泱泱乱糟糟起来。

      沈佑安忙看向桓越,只见箭羽旋着,破风向前,倏乎远去,化作一道细线。

      环钱丝线已断,箭和环钱俱落地,安明忙飞奔过去,桓运见她去,也跑过去。
      众人都跑过去。

      桓越也跑,但是她体力不如众人,等她跑近,就看见桓运黑的脸,再看环钱已经牢牢嵌入箭杆之中,松动不得。

      大周第一箭士又如何,上不得沙场立功就是个废物,桓运强笑道:“五妹技艺非常人可比,此物献给父皇,一定……”

      还未说完,桓越伸手扯着桓运长发拽倒他,双膝压住他的胸膛,腰间弯刀抽出插在地上,贴着桓运的脖颈。

      众侍卫反应过来时,穆桦的长刀已经亮出,旋转煞白,安明长刀横于身前,众人近不得身。

      桓越抬头冲众人一笑,弯刀的凹弧本来对着桓运的脖颈,她手腕一转,弧光便朝着肩关节了。
      “你敢?!”
      “有什么不敢?”桓越手起刀落。

      沈佑安大喊:“桓越!”

      血溢出来了,桓迎跌坐在地上,屁股倒是一点不同,只觉脑子有嗡嗡胀麻之感。

      “姐姐别怕,只是伤及皮肉,骨筋都没给他铡断。我的短刀许久不用,钝得很,回去就磨成削铁如泥。”
      桓越赏着桓运满脸的苦楚和求饶,再观桓迎的惊慌和恐惧,冷笑着走了。

      不是正如雌鹰的个头比雄鹰大得多一样,雌蛇比雄蛇大得多一样,秦王觉得自己就是小雄鹰,弱雄蛇,被她们欺压。

      石弘冷哼,“皇太后殿下、晋王殿下面前,谁敢忤逆!”

      穆桦已是跪下,大喊:“臣等遵旨,愿听命于皇太后殿下、晋王殿下。”
      秦王觑见石太傅跪下了,自己麻溜地跟上磕头。

      桓远的脸已是深灰,死人的脸就是这样的。
      顾衡守着,心里却怕。

      桓越走过来,道:“你身子虚弱,还是先去偏殿歇息吧。”
      顾衡道:“我不走,我在等你呢。贺淑媛说你给我的是假死药,要我换了桓远给的毒药。知遥喝了,假死几天,待你大业已成,复喂解药。知遥便能回来了,是真的吗?我要知遥回来,回到我面前来。”

      桓越道:“我本意并非要骗你。李知遥执意如此,我没有办法。”
      顾衡不相信,继续道:“我要你说实话,阿遥真心求死,绝不会不告诉我的。”

      桓越叹息,“正是她一心求死,才不会告诉你。之前,我想通过你把持内宫。你并不与我结盟。我只得另寻她路,李知遥愿意与我共谋。她答应与我里应外合。我本不叫她下毒。毒杀此招虽快,但太险,我的局还未布好,不愿走快棋。谁知李知遥便自作主张,下了巫毒。”

      “巫毒?”

      “田医官所说的姜女鬼,是巫毒。姜女鬼可不是报仇的毒,而是漓江巫族族毒。有了此毒,漓江无男可活。姜女当时所毒之人可不仅仅只有禀君。李知遥偶得巫毒。此毒奇诡,不毒女毒男。故你和桓远同食,对你无害,却能伤他。”

      顾衡觉得一切都恍惚了,问道:“所以,假死药呢?我拿的就是真毒药,对么?”

      “宫里只用一种毒,砷毒。你病得实在厉害,李知遥让我先保你。”

      顾衡直要晕过去:“是我毒死了知遥。是我亲手毒死她!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桓越听及,讪讪道:“本王定会力排众议,为李知遥洗去罪名。封号作李太后,一切礼制皆按照皇太后,如何?”

      顾衡冷冷道:“人死灯灭。枉顾虚名做何?请晋王出去吧。”

      桓远的眉毛垂下来,“皇太后注意贵体,李知遥临走前一直担心你的身体。”

      顾衡转头恨恨盯着床榻上的死人,桓远。

      桓远,皆因你而起。
      若不是你,我不必背井离乡。若不是你,始儿还能在阿遥的怀里吃奶。若不是你,阿想估计还在内宫之中拾掇花草,忙里偷闲和她的小姐妹们一起说悄悄话。
      现在,她们都躺进土里了。

      顾衡朝桓远走去,一层层扯开他的衣,手抚上他的胸膛,冷的,凉的,非人的触感。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切进桓远的心脏,粘稠的乌黑的,死了的黑血溢出一些,一股腥味涌出来。

      顾衡不怕腥,她爱吃鱼,岂会怕腥,她只会怕不腥。顾衡一刀一刀割下去,割透了桓远的胸膛,她也血沾双手。

      “桓远,你知道什么是咒吗?就是以运换运,以命换命。施咒的人,想咒灵,就得自己先背上咒噬。”

      顾衡从手腕上摘下镯子,水灵灵,亮透透的镯子。

      镯子被按进桓远的胸膛上新开的刀口里。

      “你好好带着它下葬。
      愿我魂飞魄散,只为换你不入轮回。
      愿我做孤魂野鬼冠冢也无,换你永世不得超生!
      你和我,谁都跑不掉!”

      李知遥冷笑道:“不用你助,我一样可以杀了桓远。与你共事,我得什么好处?”
      “我从不乱许人,你想得到什么?”
      “事成之后,我要你把顾衡送回卫,她在此活得很辛苦。”李知遥看着桓越说道。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杀了桓远是我必做的事,也是我的好处。”

      桓越想起李知遥曾经的话,长叹一声,又赶着处理桓远的大丧去了。

      安明直奔楚王的帐子里,见楚王正在削标棋,便也蹲下抽出腰间小刀削起来。

      “怎么这样着急?”楚王歪头转着杆子,细看底部有没有粗糙之处。

      “这种事交给我们做便是,大王何必亲自动手。”安明“噗噗”吹掉木屑,却吸进嘴里,赶紧呸出来。

      秦萧瑟也掀帐子进来盘腿坐下,向二位招呼:“殿下安,安明。”

      安明总算削好一个,道:“都城来消息了。陛下崩,皇女立,皇太后顾衡、晋王桓越、外朝大臣石弘三人共同参政。”

      秦萧瑟惊到:“陛下崩了?”

      安明对他的反应略有不悦:“他死了,你该高兴点,要不是他,你也不必如此活着。”接着又朝楚王道:“大王,大王!还有一事!晋王殿下发来家书,说,若大王不悦公主位子。她可帮大王抹掉,大王只是楚王殿下。”

      楚王笑道:“不必了。‘公主’,‘公’与‘主’都是两个好字。不过因为公主封地少赏赐低而不被器重。若是往后公主的封地赏赐皆盛过王侯,那么公主便在王侯之上。”

      “大王真知灼见。”
      秦
      萧瑟在一旁默默着,心道,大王是对极尽权势的王的尊称,如今大周内,怕是已有两个大王了。

      安明扭头对秦萧瑟又道:“还有外朝大人石弘来令,召你我入都城。她态度暧昧,我们得小心应付。”

      “前些日子听闻,皇太后来癸水,竟是极痛,几度落泪。竟不得不喝些烈酒,醉晕过去,才熬过去那几日。我听闻,心里实在是心疼极了。不过我身上也有忌讳,不便去探望,不知如今好些了吗?”

      裴渐清已是太皇太后,位高而权重,言语确实很可亲的。

      杜沅安恭恭敬敬回道:“臣听说,原是皇太后宫里几盒手脂不见了,皇太后听闻垂泪不止,情难自抑,恰又在癸水之中,故疼痛不止。想必皇太后触景生情,想起亡人吧。”

      裴渐清听了直摇头。桌上的漆瓶插着鎏金紫薇,是屋里的亮色。

      “斯人已逝,余者也得缓上一缓,大悲大痛,已无增益。李知遥的之事,如何处理?我现在修行中,不便问事,皇太后身上有恙。一切事宜都由杜全司来操办,属实辛苦。”

      杜沅安忙俯身请礼,道:“臣惶恐,太皇太后圣明,皇太后英明,有明主在,臣何苦之有?李知遥一事虽已有定夺。但依皇太后与晋王之意,似有巫蛊之术,须得从长计议。

      “现如今皇太后病体缠身——依臣之见,应尽快处理,否则巫蛊之术搅得内宫不得安宁,如何是好?”

      裴渐清笑了,“你是个伶俐的。此事不能拖,弑君的罪人,怎还能再议?可惜我如今还在避着忌讳呢,还请你替我看望一下皇太后。如今后宫大小事宜,井然有序。还是晋王慧眼识珠,她擢拔你为全司,我有你的助力,才能落得如此清闲。晋王识人本领有几分她父皇的遗风。”

      “臣以为晋王殿下识人本领倒是更出自太皇太后殿下。若非殿下重用,纵使臣据高位,也只能束之高阁,只得作无用。”

      “杜全司往哪里去?”晋王的话跟着她的人一样追赶过来。

      “大王安,自是嘉福殿出来,回臣的明光殿。”杜沅安恭谨。

      “太皇太后可还好?本王近日事务繁忙,好久不往内宫来了。”
      “太皇太后殿下身子尚佳,就是犯着忌讳,不宜出门。”

      桓越冷哼道:“宁光寺的和尚又讲了什么奥义?她这是要闭关?”

      “臣并不清楚。”杜沅安可不敢得罪这对母子的任何一人。

      “你先回去罢,本王为着李知遥的事情得去见太皇太后。等等!”
      桓越叫住杜沅安,又问,“宫里有谁擅长绣护身符吗?本王要学一学。你替本王寻一个会教人的过来。”

      “李知遥毕竟是桓始的生母,她是罪人,阿始以后如何自处?”桓越刚坐下便开门见山。

      裴渐清见她毫不避讳,使了眼色退了旁人,道:“若她不是罪人,弑君的罪名就要落在你的头上。”

      “太皇太后说错了。弑君可不是罪名,是荣耀。桓远不死,我只能是臣,如何做君?”
      桓越没有听到裴渐清的回应,便自顾自地说下去。

      “太皇太后一定悔死了。我应该一出生就溺死在痰盂里。而不是现在站在你的面前,炫耀我无限的胜利。”

      桓越立在裴渐清面前,她也寻求过她的宠爱,寻求过女儿的身份。
      如今,她狠狠地抛开了求不到的东西,脚踩着最高的权力,谁也不能遮盖她的光芒。

      裴渐清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她身着辅国大王的朝服。

      桓越身上的朝服本就是加快赶制的,常常穿在男人身上的衣服,如今显得肥大些。

      桓越得换一批人为她制衣,裴渐清想到这就苦笑,桓越登上了权力的巅峰,衣服却不合适。

      桓越见母亲脸上泛起笑纹,桓越眼里只觉得笑是嘲笑。她不悦:“看来母亲心里还是厌我。”

      桓远死了,你的男儿,死了。桓越说不出来。

      “太皇太后殿下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务,派宫人禀报朕便是。本王如今监国,身上政务繁多,不会再来叨扰殿下了。”
      桓越就离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桓越办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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