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咒回]甜冬》高相泉

6、小孩子

　　“太慢了。”

　　“止的爪子都要比你快。”

　　五条悟的自尊心驱使他在一次一次被放倒后又摇摇晃晃爬起来，挥舞着早就没有力道的拳头扑过去，却被宇智波净行轻易地躲过。

　　直到他在红色塑胶跑道上摔了个狗啃屎，他终于愿意承认这个蒙着眼睛没有咒力的老师是个怪物，整个人像耍赖一样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宇智波净行走到五条悟的跟前蹲下，毫不留余地地讥讽这个课前还对他大吵大闹的问题儿童：“咒灵原来这么好心吗，还会和我一样等你爬起来。”

　　面对宇智波净行的嘲讽，五条悟没有力气再骂回去，他的嘴早在上半节课就骂干了，现在只能颤颤巍巍竖起中指以示最后的倔强。

　　宇智波净行丝毫不在意五条悟的失礼，反而好心地为五条悟抹去脸上的小石头。“你应该感谢你输在了老师的手上，一次不及格老师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可是你的敌人不会。”

　　“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你只能有拿满分这一个选项。”

　　五条悟翻身呈大字躺在地上，这是昔日的最强从没有过的狼狈姿态。墨镜不知道在战斗中被甩去了哪里，五条悟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脸，阴阳怪气道：“那看来我们的老师是一个全A优等生。”

　　“如果我是的话，我们就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留下这句不明所以的话，他起身面向观众席已经蓄势待发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休息好了吗，哪位先来？”

　　夜蛾正道交代过，家入硝子是难得的反转术式拥有者。作为宝贵资源，家入硝子很少接外出任务，更多的时候她都是留在高专，所以宇智波净行只需要指导她基础的防身术就可以。

　　而夏油杰本身就更爱好体术，私下对体术的研究要比五条悟多得多。除了不停地对练让他意识到自己能更正的问题，宇智波净行似乎也不用再教给他多么困难复杂的格斗技。

　　当然，他也教不了。

　　忍者哪懂得格斗技，他们只知道生存和弑杀的手段。

　　不过以日本目前的情况，还没有出现过五条悟和夏油杰不能解决的咒灵。在宇智波净行出现之前，两位少年是名副其实的最强。

　　因此东京咒术高专在接收宇智波净行的时候也对这个异世界来客并没有抱太多期望，随便教教就好了，能让那三个孩子锦上添花也是不错的。如果没有宇智波净行也完全没有问题。

　　他们就是这样想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六眼和咒灵操术，现状就是最好的。

　　唯一的变故是，夏油杰不满足于现状，五条悟也不会。

　　被同一个人三番五次打倒的六眼躺在地上，发白的指尖硬生生地抠进塑胶跑道，他暗下决心：他一定、一定会打倒宇智波净行，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杰才是最强的。

　　或许这就是挚友，至少这一刻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夏油杰将外套搭在围栏上，他握紧双拳，向宇智波净行微微鞠躬：“请赐教。”

　　“净行老师今晚上要一起去喝一杯吗？”在下课回宿舍的路上，家入硝子向宇智波净行发出邀请。

　　微微出汗状态良好的少女和两个鼻青脸肿互相搀扶的DK形成鲜明对比，五条悟听到家入硝子邀请那个刚把自己狠揍一顿的魔鬼教师，顿时气得龇牙咧嘴。

　　“你要背叛我和杰吗？硝子！”

　　“别把我和人渣混为一谈。”

　　宇智波净行意外很对家入硝子的胃口，既很能喝又不会聒噪，还能和家入硝子聊很多关于护肤穿搭的话题。他们两个之前还约好了周末一起上街，宇智波净行想买一条丝绸的发带。

　　夏油杰没有应和五条悟，他一声不吭地看着宇智波净行。

　　宇智波净行短暂思索过后拒绝了家入硝子：“今晚上正道先生说要开个小会，我们可以明天逛完街再一起。”

　　五条悟大惊失色。

　　“什么！”五条悟自认为他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甩开夏油杰的胳膊窜到宇智波净行和家入硝子中间，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宇智波净行：“你可是比我们大了七岁诶，整整七岁，你竟然妄想污染花季少年少女的青春！”

　　“你太失礼了，悟！”夏油杰恨不得当场把五条悟的嘴缝起来，同时又悄悄竖起耳朵想知道宇智波净行会怎么回答。

　　高专只有宇智波净行能做到面对五条悟孩子气的无厘头毫无波澜，他抿抿唇，笑着接上五条悟的话：“我对小孩子不感兴趣。”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席卷夏油杰的心头，他微微失神，甚至没注意到脚下踩到了止的尾巴。

　　夏油杰被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向止道歉。“搞什么？”五条悟很不爽这只喜欢看热闹的猫，“你是猫，还能会被杰踩到，你是不是故意碰瓷的啊！”

　　“你干嘛要和一只猫计较。”夏油杰连忙拉住五条悟的胳膊，老老实实和止说对不起。

　　总是昂着脑袋的猫长长地叫了一声，竖起尾巴贴着夏油杰的裤脚转了一圈，又快快地跑到前面去了。

　　杰看着止的背影，没由来的更感落寞。

　　春天的下午凉飕飕的，粘腻的汗液挂在身上，风吹过后起了一身疙瘩，五条悟叫嚷着要快点回去冲澡。

　　一行人停在男女宿舍的岔路口，家入硝子主动要了宇智波净行的联系方式。“日后好联系啊。”面对五条悟的质问，家入硝子大大方方地掏出手机存入宇智波净行的号码。

　　夏油杰杵在旁边，他在心里催促自己趁现在也厚着脸皮凑上去和宇智波净行交换号码。但想到宇智波净行刚刚的话，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迈不开。

　　受害者还未察觉到有卑鄙的人对他起了觊觎的心思，可犯罪预备役却先心虚了。

　　五条悟的眼睛隔着墨镜，在挚友和宇智波净行之间转了一圈，难得主动要求自己一个人先回宿舍，理由是——“太磨叽了杰，第一个到宿舍的人才是最强男子高中生！”

　　“悟君还真是活泼啊。”看着五条悟的身影一溜烟消失不见，宇智波净吾和夏油杰感叹到。

　　夏油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现在的处境，硝子已经回宿舍了，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夏油杰点了两下脑袋，后脑勺松松垮垮的丸子头也颠了颠。

　　“幼稚鬼而已。”夏油杰莫名地较真，补充了一句：“我和他才不一样。”

　　宇智波净行笑着附和：“是的，杰君不一样。”

　　夏油杰还是觉得宇智波在把他当孩子哄，有些凶地瞪了宇智波净行一眼。可又后知后觉自己好像不该这么做，懊恼地撇开脸。

　　“杰君的电话号码是多少？”突然，宇智波净行的手机已经递到夏油杰的眼睛下面，屏幕上正是通讯录的界面，“麻烦杰君了，方便日后好联系嘛。”宇智波净行俏皮地借用家入硝子的话。

　　一切都发生得太奇妙，夏油杰晕乎乎地接过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又晕乎乎地递了回去，全程不敢抬头看宇智波净行的脸。

　　“杰君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那和我们一起去吧，叫上悟君一起，我请你们吃饭。”

　　“好。”

　　夏油杰全程像一具失了魂的人偶，除了点头就是摇头。等两人停下来，他们已经站在夏油杰的房间门口。

　　止早早地遵在自家房门前，看到主人回来喵了几声。宇智波净行从夏油杰身侧走过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失礼了。”话音刚落，宇智波净吾身上特有的冷香从上至下将夏油杰完全笼罩起来，夏油杰感觉到自己的发丝被人几经摆弄束紧。

　　宇智波净行却好像只是顺手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平淡地说：“你的头发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