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咒回]甜冬》高相泉

4、卷发

　　“杰，杰，杰！”

　　夏油杰还没来得及发作，他路见不平的好兄弟已经迫不及待要为他出头了。

　　“哈！”五条悟一把搂住夏油杰的脖子，像老母鸡护鸡仔一样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一副终于被我逮到的样子指着宇智波净行波澜不惊的脸：“我就知道你这瞎子看上去人模狗样，其实暗地里对我们的杰图谋不轨！”

　　“唔唔唔！”

　　差点被五条悟踹到的止跳到桌子上，骂骂咧咧叫了两声，看到主人的脸色，在旁边缩成一团看戏。

　　指尖溢出的查克拉收了回去，宇智波净行隔空点点在五条悟怀里蹬腿的夏油杰，好心提醒：

　　“你的杰快被你蒙死了。”

　　夏油杰终于推开五条悟，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抬头正好看见黑猫绿幽幽的眼珠子。他竟然在一只猫面前，诡异地感觉到了窘迫。夏油杰有些欲盖弥彰地去看宇智波净行的脸，看见那圈遮挡了大部分光景的绷带，夏油杰的心又勉强放了下来。

　　就算很敏锐，应该也看不出他现在那么狼狈的样子……吧？

　　五条悟一脸幽怨地在夏油杰身后抱怨：“我可是专门好心来救你的，杰。”

　　“你还有脸说吗？”夏油杰意识到他现在的窘态是因谁而起的，他两只手泄愤地揪住五条悟的衣领。在放出约架宣言前，夏油杰突然想到他进来这里的借口，于是沉吟片刻，鬼使神差地换了台词：“你以为我脖子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

　　五条悟满脸茫然，视线落到夏油杰衣领大开的颈部，然后看见了他挚友脖子上那道几近愈合的疤。

　　贵人多忘事的六眼神子眼珠子转了几圈才终于想起这条微不足道的小伤口在昨天回学校的路上，因为嘲笑夏油杰新收的咒灵居然有和主人一模一样的怪刘海，两人大打出手而留下的。

　　想到这里五条悟哈哈大笑，他弯下腰夸张地捂住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和杰一样留着怪刘海诶，不会是因为刘海被人排挤欺负所以产生的咒灵吧，太好笑了！”

　　夏油杰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他揽住五条悟的肩膀带着他往门外走。

　　五条悟还在夏油杰的身边嘻嘻哈哈，丝毫没有注意挚友周身散发出来越来越低的气压。

　　“好了，悟。”两人站在门口，夏油杰极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一双狐狸眼弯弯地看着五条悟：“如果你怕寂寞的话，就去找硝子吧，我要先留在老师这里治疗了。”

　　“啊，什么？”五条悟还没搞懂夏油杰的意思，他就已经被推出宇智波净行的房门，而他的好兄弟在门内向他挥挥手后，就一脸轻快地把门关上了。

　　忽视掉还在门外叫嚣要和夏油杰大战三百回合的五条悟，夏油杰有些别扭地和宇智波净行道歉：“悟就是那个样子，你别在意。”

　　索性宇智波净行并没有被惹恼，他好像一直都这样，无论夏油杰和五条悟做了什么，他都云淡风轻地一笑而过。

　　这让夏油杰莫名有些挫败。

　　夏油杰又想到硝子说宇智波净行喜欢喝酒，那他喝酒的时候也是这样吗，喝了很多酒，也完全不会失态吗？

　　宇智波的忍者不会读心术，净行重新让夏油杰在蒲团上坐下，被五条悟打断的治疗重新开始。

　　莹绿色的微光再一次滋润夏油杰的肌肤，这是一段极短而又漫长的过程。在短暂的沉默中，夏油杰忍不住悄悄打量宇智波净行蜷曲的头发，他的思维开始发散：宇智波净行有没有兄弟姐妹，他们是不是有着一样的卷发。他看见蒙住宇智波净行双眼的绷带，又想他的眼睛受了什么伤，忍术也不能让他治愈。

　　“你在想什么？”宇智波净行问，他抬起脸，止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他的肩膀上，它和他的主人一起看向夏油杰。

　　看着少年被突然发问的不知所措，宇智波净行解释：“你在看我的眼睛。”

　　“啊！”夏油杰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了忍者的敏感，他以为他的目光冒犯到了宇智波净行，吱吱唔唔不知该如何反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片刻后，夏油杰鼓起勇气，问：“你的忍术，不能治好的你眼睛吗？”

　　出乎意料的，宇智波净行并没有认为自己被冲撞到的迹象，他居然真的思索过后，真诚地回答道：“因为我不需要它。”

　　这是一个夏油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答案，不需要……因为是忍者所以觉得眼睛可有可无就放弃治疗？这到底是什么古怪的脑回路。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的学生？”宇智波净行似乎心情很好。伤口已经治好了，他起身打开夜蛾正道刚给他添置的收音机，重新坐下后两个人的距离被拉远。

　　夏油杰怔怔地看着宇智波净行随意散落在肩上的卷发，柔软的发丝随着宇智波净行的一举一动而伸展摇晃。夏油杰脱口而出：“你们家的人都是卷发吗？”

　　这是什么鬼问题。下一秒夏油杰就在心里狠抽自己的耳光，他不应该问一些关于体术或者忍术的东西吗？为什么要去问别人的头发，就好像一个痴汉一样。

　　宇智波净行显然也被夏油杰奇特的关注点惊到了。半晌，他的肩膀开始抖动，一缕一缕卷发也在他的耳后肩头颤抖。在夏油杰羞愤的目光下，宇智波净行笑出了声。

　　“你就想问这个？”宇智波净行笑够了停了下来，他说：“我还以为你会想看我喷火。”

　　“这很好笑吗？”夏油杰自暴自弃地埋怨，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收音机在放动物世界，患有白化病的虎鲸受到了鲸群的排挤，只能生活在鲸群的最边缘。“我又不是小学生，对动画片不感兴趣。”

　　宇智波净行知道动画片是给小孩子看的，他对纪录片和美妆美容类的音频更感兴趣。指尖缠绕着自己的头发，宇智波净行耸耸肩膀：“我们家族，好像只有我一个卷发。”

　　“好像？”夏油杰对他的说辞感到不满，“你们大人就只会敷衍小孩。”

　　宇智波净行又像听到了好笑的东西：“杰君原来还是小孩子，这是老师的不是了。”

　　“喂！”夏油杰刚想反驳，但碍于是自己说出口的，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果然，悟说的还是有道理，宇智波净行一点也不像看上去那么正经。

　　“是真的。”宇智波净行看逗过了，见好就收，正色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在我离开前，族里只有我一个是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