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咒回]甜冬》高相泉

2、最强

　　“开玩笑的吧！”

　　夏油杰瞪大眼睛，猛地站起来看向还坐在废墟里没缓过劲的五条悟，又看向神色淡淡的净行。

　　“最强？不就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吗。如果是忍者，这样的早早就死去了。”

　　净行嗤笑，他朝夏油杰伸出手，手掌稳稳地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笑着说：“杰君呢，会不会比悟君要强一点？”

　　“不过，”净行敛了笑意，后退一步，平静道：“人还是要谦虚一些比较好。”

　　“你在自说自话些什么？”五条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双冰蓝色的瞳孔里是直达心底的寒冷和癫狂，“刚刚不过是偷袭，有没有种光明正大地比试一场？”

　　喧闹过后是寂静。

　　家入硝子坐正，皱起眉头，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个来历不明的新老师。夏油杰咬牙，少年人的意志不容任何人挑战。

　　夜蛾正道在一旁把这景象尽收眼底，但没有出手干扰的意向。

　　这个容错局带来的新人，说不定可以对学生们有意想不到的影响。

　　“不。”再一次出乎意料的，宇智波净行拒绝了。他竖起食指，抵在唇中：“我不给人第二次机会，一般来说，也没人能有机会再来一次。”

　　“那我呢？”十六岁的少年是最骄傲自负的年纪，正因无敌的高度而感到苦恼。

　　面对这个好像还不错的强者，夏油杰发自内心地露出渴望的笑容：“既然悟掉以轻心了，那我就会全力以赴。让我来看看，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的人是谁？”

　　五条悟不屑地嘁了一声，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像看猎物一样紧紧盯着宇智波净行，“得手一次就敢这么自大，杰，打爆他。”

　　偌大的操场，宇智波净行和夏油杰在中心对立而站。高专的学生全员到齐，观看这场尚且无法预料结局的战斗。

　　“夏油前辈加油！你是最棒的！”灰原雄虽然不认识宇智波净行，但按照往常的经验来看，这次赢的一定还是他最尊敬的夏油前辈了。

　　灰原雄蹦蹦跳跳地为夏油杰打气。

　　七海建人只觉得吵闹，站在最远的地方，对这场比试没有太大的好奇心。

　　“哟，原来六眼后辈也会被人一脚踹开，这可真是不得了的稀奇事。”

　　和硝子交流过最新情报的庵歌姬毫不留情地奚落五条悟，对五条悟吃瘪这种事，她是最喜闻乐见的。

　　“学姐还是靠后站吧，小心等会被吓哭。”

　　五条悟目不斜视，只牢牢盯着操场中央的夏油杰和宇智波净行，庵歌姬再度气结。

　　“你是我的学生，我会让着你。武器还是咒术，你随意。”

　　宇智波净行抬起一只手，示意夏油杰先。

　　“啊——高专严禁我在校内使用咒术呢，毕竟这样的话就太欺负人了。”夏油杰掏了掏耳朵，摆出预备进攻的姿势，“一起来吧。能不能做我的老师，还要看你表现。”

　　“十六岁还在叛逆期？真是少见。看来的的确确是被惯坏了。”

　　宇智波净行的右脚后撤一步，止从他的怀里跳出来小跑到人群的另一边，竖着尾巴叫了一声，宣布比试开始。

　　说一起，宇智波净行还是特意慢下来，让了夏油杰几招。

　　快到看见重影的拳头带来凛冽的风声，让除了五条悟以外的学生心惊。

　　但宇智波净行却不慌不忙，侧身，偏头……明明蒙着眼，却准确无误地让夏油杰所有动作都正好落空。

　　“你这家伙……”夏油杰最开始就抱着速战速决的态度，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深觉吃力。他的所有攻击都是徒劳，他无法预判宇智波净行的下一步，只能盲目地进攻然后被消耗。

　　而宇智波净行神情悠闲惬意，就像是在逗弄一只刚满月的奶猫。

　　“喂，杰，没吃饱饭吗？”眼见形势不对的五条悟已经没了和庵歌姬斗嘴的心情，抬起墨镜冲夏油杰大声嚷嚷。

　　“少说风凉话——”夏油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断地出拳的同时还在头脑里搜刮他学习过的、实战经验里总结出来的格斗技巧。

　　“太慢了。”再一次躲过夏油杰的横踢，终于耗尽耐心的宇智波净行径直接下直冲面门的拳头。

　　忍者满是厚茧的手掌毫不费力地包裹住夏油杰的右拳，让它稳稳当当地停留在手心。

　　“我还没有见过你们口中的咒灵，但是我想问——”宇智波净行握着夏油杰的拳头，无视夏油杰的力道，作弄地用指尖在他的手背上掐出一个小月牙，揶揄道：“它们都是行动迟缓的行尸走肉吗，不然你们怎么碰得到呢？”

　　“喂，你这家伙！”夏油杰被彻底激怒，但因手被死死控制住，竟后脚发力，整个人凌空而起，横过身，曲起的膝盖直冲宇智波净行被一根布绳拴住的腰肢。

　　“花招还挺多。”宇智波净行笑出声，但是下一秒就松开了夏油杰的手。在半空中陡然失去支点的夏油杰反应不及，正忙着稳住重心，宇智波净行的手就已经转而摁上了他的膝盖骨，“小猫挠痒痒吗？”

　　两人身体之间还差一拳距离就要贴在一起，夏油杰能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宇智波净行微松的衣领下肌肤的纹理，感觉到宇智波净行胸腔的振动。

　　“嘶——”但是他没有心情再去想些多余的了，很快夏油杰就感受到腿部传来钻心的痛楚，不可抑制地倒吸一口气。他不敢去想宇智波净行究竟用了多大的力，他此时此刻就像一只在宇智波净行手里扑腾的小麻雀，任人宰割。

　　夏油杰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丢出去，以一种丢人的姿态。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两人僵持一会儿后，宇智波净行竟直接松开他，夏油杰就这么直直地摔在地上。

　　更丢人了。

　　五条悟还在外围张牙舞爪，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上来和夏油杰决一死斗。

　　夏油杰跌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还觉得被宇智波净行抓过的腿又痛又麻。

　　“你的手是什么铁爪子吗？”夏油杰小声嘀咕，低着脑袋，掀起裤脚查看伤势。果然，膝盖上已经有了大块的鲜红痕迹，细看还能看出是一只手的轮廓。

　　宇智波净行静静地站在夏油杰的跟前，夏油杰的后脑勺正对着他，露出一片后颈。

　　战败是事实，被完全碾压也是事实。少年的自信已经被压垮。夏油杰在看不见的地方苦笑，他还未从失败的阴影缓过劲，最强现在看来只是个辛辣的笑话。

　　他算什么呢，所以他到底算什么呢。

　　他抬眼看见宇智波净行的脚踝，一时上头，内心阴暗地说：“你赢了，你说得对，我不是最强，你才是。”

　　“不，我不是。”宇智波净行俯身半蹲，刚刚禁锢过夏油杰的手抚上了同样的地方。夏油杰瑟缩一下，下意识想躲，但还是倔强地咬牙忍住。

　　但是伤处传来的不是预想的疼痛，而是一丝冰凉温和。他震惊地看着自己和宇智波净行手掌相贴处燃起莹莹绿光，淤伤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他看着宇智波净行的侧脸，忍者耳边垂落的发丝时不时拂上他的鼻尖，可夏油杰却觉得自己或许坏掉了，为什么痒的是心脏。

　　“忍术，很神奇，对吗？”宇智波净行以为他只是对忍术好奇。他将汇聚在手心的查克拉展示给夏油杰看，“我的兄长是最擅长使用忍术的忍者，他被称作修罗，他的高度我遥不可及。”

　　“…那他…就是最强？”夏油杰措不及防对上宇智波净行被绷带蒙住的眼，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问过后又懊恼自己的无措。

　　“不，他太爱他的弟弟，太恨他的敌人。他的爱恨太过强烈，他的弱点一招致命。”话语间，夏油杰怔怔地看着宇智波净行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世间一切喧闹离他远去。

　　包括不远处五条悟的叫嚷，灰原雄的鼓劲，庵歌姬的挖苦，一切都在消散，唯独留下他和宇智波净行。

　　“好了。”伤势已经痊愈，宇智波净行为夏油杰拉下裤脚。他起身，居高临下地向夏油杰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