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女主才是大反派》打酒饮风

3、“啊，这酒好辣舌头。”

　　县令府可比那些小客栈什么的气派多了，曲影凌之前的郁结也暂时放下，她跟着季姝星好好地享受了一下受人服侍、食宿阔绰的感觉。
　　季姝星同她聊了许多自己的事，大有不死不休的气势。
　　“我小时候就爱上树下河，胆子比谁都大，长大了反而畏首畏尾，连自己的人生都不敢主动去争取，还想着靠旁门左道试运气。”季姝星靠在自己房中的软椅上，神色寂寥。
　　“自打知道要进宫后，我都觉得我快要疯了，越发的不像曾经的自己，越发的失去自我……”季姝星两眼含泪，面上却依旧是笑着的。
　　曲影凌还蛮能理解她不稳定的精神状态。
　　“实在不想进就算了吧，嗯……今天听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觉得想要帮帮你。”曲影凌自然而然地就把话头抛了出来。
　　季姝星有些没反应过来。
　　曲影凌回播着方才脑内的传音，嘴上说着话大脑却是出着神。
　　“你以妃子身份入宫能助我一事，事后我会补偿你——放心，你不会吃任何亏，好好享受妃子的待遇，届时我会来接你。”
　　还有一句补充的：“如果你不愿意，就传音给我，我半个时辰内就来接你。”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反正自己也是开体验新人生的嘛，妃子的吃穿用度可能比县令府好上几百倍呢，曲影凌很快就决定好要答应秦肆诀。
　　才不是因为秦肆诀给了她选择的机会让她心软下来，她只是想去体验体验新奇感罢了。
　　啊，这也真是个很不好的毛病呢。
　　别人稍微给她留点余地，她就难以自控地想要去答应别人的请求了。
　　看来自己说不定就是个大白痴。
　　“季姝星，我想明白了，我决定帮你，替你入宫做妃子。”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都不是很清醒。
　　季姝星的父亲只是个小县令，纵使一向宠爱自己的独女，对即将要做妃子的女儿万分不舍，也不敢违背强权，如今有人出来主动提出要替他女儿入宫，他自然是感激不尽。
　　感激之余，他也不忘把这件欺君罔上的事处理得滴水不漏。
　　反正圣旨是召较远之地官员所属的适龄女子入宫，即使不是亲生女儿，远在玉都的圣上想必也不会深究——当今圣上年轻有为，也是出了名的不拘小节，由此大平国风才能得以开放。
　　而等曲影凌入宫的时候正值仙山共宴，皇上要忙着应和仙人们，大概是没有机会来深究曲影凌身份的，曲影凌也告诉他们到时候会有人帮她假死遁走。
　　季姝星对曲影凌的感激过分强烈，曲影凌出发的前夜里她提着几壶酒来找曲影凌聊天。
　　曲影凌此时刚接收完秦肆诀的传音没多久——这段时间他都是如此，时不时传些音来，还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今日到了一处山中，有只很像你的猴子，叫它曲影凌，它会应答。”
　　“你那般没见识，等到了皇宫里不要摆出一副村野之相。”
　　“路过一家香味尚可的饭店，用咒法保存了一只烤鸡，等到了皇宫再给你——这不是我说的补偿，你可以好好想想要什么。”
　　这秦肆诀，她之前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他又嫌烦，现在自己不想回复他的传音了，他又噼里啪啦说一大堆。
　　曲影凌悄悄捏咒回了个“嗯”。传音符咒都快用完了，秦肆诀能不能考虑一下她的道具有限，少传点音。
　　曲影凌都快走了，季姝星也不想藏着掖着，一来就问她：“你这么多天我都没见过你梳洗，怎么你身上还是这样香？”
　　曲影凌听她问话，脑子里却还在想着秦肆诀说的话。
　　“啊，香吗？有没有烤鸡香。”
　　都能让秦肆诀夸出口的烤鸡，肯定是天下一绝的存在了。
　　季姝星笑得前仰后合，手中的酒碗晃晃荡荡，洒出不少酒液来。
　　她笑了很久，一直到把眼泪笑出来。
　　“……对不起，影凌，我终究还是为了一己私欲把我心中认定是痛苦的事转接给了你。”
　　就算曲影凌是自愿答应的又如何，也无法改变她选择了逃避的事实。
　　曲影凌知道她并不是在对不起自己，而是在痛恨着无法坦然面对痛苦的那个季姝星本身。曲影凌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面色出奇的平静。
　　“说是痛苦就不好也不尽然，还能感觉到痛苦，或许也是件好事，说到底等到心中只剩麻木的时候究竟会不会难过呢。”她黑黑的眸子照不进一点光亮。
　　季姝星不敢看她，也不敢看酒碗中倒映出自己模样的水面。
　　曲影凌拿起另一只酒碗，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喝酒的时候连辛辣感都说不出口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悲吧。”曲影凌说完这话就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
　　“啊，这酒好辣舌头。”
　　第二天，她依旧穿着自己这一身红花衣裳坐上了前往皇宫的超豪华轿撵——这可比县令府的马车还要豪华。
　　听说和她一样要被送进宫里的女子还有不少，她到时候混入其中跟着安排走流程就行。
　　坐在马车里，曲影凌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主动使用传音符咒。
　　“我启程了。”
　　秦肆诀的声音很快也传进脑中，不得不说，最开始曲影凌还会被这声音暂时迷惑，现在已经完全免疫了。
　　“嗯，我和他们已经在宫中等候。”
　　“他们”指的应该是漫伶娆和玉晔，曲影凌不禁在想，这仙山共宴究竟是个怎样的排场，被那么多仙人包围，身为凡人的皇帝及其宫人会不会紧张呢？
　　可能早就习惯了吧，听季姝星说，十大仙山之一会愿意护佑大平王朝，就是因为如今在位的这个皇帝。
　　就是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吸引了道法高超的仙山之众，也许和秦肆诀想要的东西会有关。
　　这样一想，曲影凌开始好奇秦肆诀的目的。
　　比起巍峨肃穆华丽非常的皇宫，曲影凌反而对之前见过的镇子更感兴趣，皇宫的气派自然是十足，但似乎她早就在上辈子见过类似的建筑了，所以当她连坐几天马车后，真正来到皇宫时也不算觉得很新奇。
　　前来接应这一批选妃的太监鸿禄见她面色如常，与旁的些抑制不住惊愕面色的女子大不相同，便在心底悄悄记住了她。
　　皇上此次要纳入后宫的这些人，多是较远属地的官员之女，见过世面的很少，目前在这群人中，也只能看到少有几个情绪不怎么外露的人，曲影凌是其中之甚。
　　且她的模样生得是如水墨般清新淡雅，想必皇上会喜欢这位。
　　曲影凌并不清楚这太监对她的小小误解，她满脑子都在想着秦肆诀答应她的绝品烤鸡。好吧，也有一点点想要快点离开这皇宫。
　　季姝星说得很对，皇宫就是一座庞然的牢笼，压得人喘不过气。
　　领了牌子和宫女，曲影凌同其他两名女子被引至一处偏殿。
　　“娘娘们刚入宫，不知这宫中的规矩，会有管事嬷嬷来教习，在皇上未给封号之前，娘娘们就暂时先在永乐殿偏殿安置下。”
　　永乐殿偏殿的这三人是由鸿禄亲自引领，毕竟都是他比较看好的人。
　　曲影凌跟着行礼道谢，鸿禄走后，果然来了几个中年妇女为她们讲习规矩，一番念叨下来曲影凌头都大了。
　　是她愚昧，居然还想来体验一下当妃子的感觉，宫里这闷得死人的氛围以及各种条条框框，简直太要人命了。
　　她在这种环境下也就没心情进行社交了，吃过晚饭后独自悄悄地溜出了永乐殿。
　　“秦肆诀，我太无聊了，你快点来找我。”她用掉了最后一张传音符咒。
　　不出一刻钟，躲在某处花园里的她就被秦肆诀找到了。这么久过去了，突然看到那张熟悉的黑色面具，曲影凌霎时间就露出开怀的笑容迎上去。
　　“烤鸡呢？”
　　这段时间曲影凌传音时的敷衍和冷淡，让秦肆诀以为她已经生气至极，结果刚一见面，这人又是一副熟得不行的灿烂笑容。
　　他略微不安的心暂时放松下来。
　　“……又不会给你偷吃了，急什么？”他变戏法一样拿出保存得很好还在冒热气的烤鸡。
　　曲影凌揪了只鸡腿下来大快朵颐。
　　秦肆诀带着她坐到一旁，简单施了个障眼法。
　　她现在是妃子的身份，被人发现躲在这里吃鸡腿还得了？
　　“真是个没见识的，吃相太夸张了。”秦肆诀相当锐利地评价她，曲影凌一脸不满：“喂，我吃东西的时候你就别说这种没眼力见的话了吧，我还没和你算之前的账呢。”
　　秦肆诀冷哼一声。
　　“那娘娘您慢吃，我就不多言了。”
　　曲影凌被他一声带着恶趣味的“娘娘”雷得不行，当即用拿过鸡腿的手蹭在了秦肆诀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有机会当上娘娘吗？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大恩大德，让我有此殊荣，呵呵。”
　　秦肆诀沉默了好一会儿。
　　“……对不起，不过，我可不会回头。”
　　曲影凌轻轻地瞥了他一眼：“哼，回头，米已成粥，我都入宫来了，还回什么头？”
　　她没好气地又吃了一只鸡腿。
　　“你不是答应要给我补偿吗？这样吧，你就告诉我你要找些什么东西，找这些东西的目的又是什么——如何？”
　　她对于秦肆诀的事确实挺好奇，目前来说这人是她在这个世界算是最熟的人，了解一点底细也还是很有必要的。
　　秦肆诀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对你身后的秘密很感兴趣。”曲影凌吃完鸡腿，状似优雅地用秦肆诀的衣袖擦了擦手，惹得秦肆诀连用了三张净体符咒。
　　“如果你不愿意坦白，说不定我就没法完成遗愿了，你自然也没办法得到我的心脏。”
　　秦肆诀听到她的话又是一声冷哼。
　　“你这人当真是无理取闹得很，我的事你知道了又如何？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他别开头，看上去很不想说话。
　　“意义？你和一个死人讲意义，好笑。”曲影凌笑得格外促狭。
　　秦肆诀又是一阵沉默，最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我要做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我会使用的手段也不会多仁慈，最终的结果甚至可以称之为万劫不复，即使是这样你也要知道？”
　　他回过头来看曲影凌。
　　曲影凌还在笑，但她的眼里却没起什么波澜。
　　秦肆诀莫名有些心惊。
　　“我第一眼见你时就以为你是个大恶人，谁知相处下来，今天听你这番话，我反而对你改观——你根本就是个好人嘛。”曲影凌用手指点了点秦肆诀的面具。
　　“你的内心是不是很不安，看得出来，你还挺认死理，一边努力追求自己想做的事，一边又在自认为想做的事是大逆不道。”曲影凌自顾自地起身，连转了好几个圈，她那身大花裙子转起来裹挟起微燥的风。
　　秦肆诀没想到她会这么形容自己，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个不详之人，是个始终被诅咒的怪物，还是个脾气古怪又爱惹是生非的令人讨厌的家伙。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个恶人？我的恶行许多人都是有目共睹。”秦肆诀发出一阵略显阴狠的笑声。
　　曲影凌看着他，眨了眨眼：“那你有见过真正的大坏人亲口承认自己十恶不赦吗？”她背过身，继续说：“我的善恶观可能和别人相比有些不同吧，你做了些什么坏事我倒是不清楚，你的过去我也不了解，但仅仅只是从我的视角来看的话，你就是个偶尔犯点小贱的普通好人罢了。”
　　曲影凌低头看地面，有一只蚂蚁正在闲庭漫步，她歪着头笑，然后悄无声息地伸出脚将那蚂蚁碾碎。
　　她的善恶观确实有些混沌，所以即使和秦肆诀相识不久，她也能毫无负担地评价对方为“普通好人”。
　　秦肆诀被她的语出惊人搞得有些来不及反应。
　　“……你真是个疯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大概是为了还击曲影凌对他那不实的评价。
　　曲影凌被逗得哈哈大笑。
　　天色已晚，两人分开之际，秦肆诀又塞了一大袋各种符咒给曲影凌，并告知她再过三日共宴之时，他会再来找她一起去盗取他要的东西。
　　“到那时，我再告诉你有关我的事。”
　　秦肆诀虽然嘴上不饶人，但作出过承诺的事从来不会反悔，曲影凌表示十分相信他，这让秦肆诀又有些措手不及。
　　“不要总是随便信任别人，尤其是我。”
　　“是，是，好。”曲影凌推了他一把，自己则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往永乐殿里走。
　　还说自己不是好人，居然会提醒自己多些防备，这不是好人是什么呢？曲影凌心情还算是不错，睡觉时也感觉身心舒畅。
　　秦肆诀觉得格外别扭，他好像在不经意间就让曲影凌对自己有了很深的误解。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他一直以来坚定维护的自己的面具被曲影凌一把拿下，看来只能多做些坏事让曲影凌改观了。
　　不管是杀人还是什么，总有能让曲影凌看穿他邪恶内心的方法吧。
　　居然臆测他做了错事心有不安，他可不是那样的人——他绝对，绝对不会是那么愚蠢的人。
　　秦肆诀捏紧拳头，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日午时，有宫人来报皇上要召见永乐殿的几位。
　　去见皇上前，她们三人都得了自己的封号。
　　其余两人是宁美人和静美人，而曲影凌是莲美人。
　　真是好草率的封号流程。
　　曲影凌婉拒了宫人送来的锦衣，简单任人施了粉黛就和另两位美人一同去了皇上用膳的合善殿。
　　一入殿见着皇上那张脸，曲影凌就没来由的心生反感。
　　其实那张脸称得上是俊秀，曲影凌对他的反感是突如其来的，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何缘故。低身行过礼后，皇上静静地打量了一会儿她们。
　　容显对其他两位美人还算是满意，只是边上那个穿着红花衣裳的，实在有些扎眼。
　　长着张淡雅出尘的脸，却喜欢这般刺目的打扮。
　　鸿禄在一旁见了，也有些讶然，这位莲美人竟然进宫后都未曾换过衣服吗？
　　“你上前来。”容显语气中彰显出他无上的威严。
　　曲影凌挂起一张笑脸上前，又福身行了个礼，心中却是不屑至极，这个皇帝表现出的傲与秦肆诀的傲不同，秦肆诀的傲是一种类似于自我伪装的人设感，而这位是处于高高在上的位置对她表露出由上至下的傲慢。
　　看来之前季姝星他们说的当今皇上平和不拘小节，也只是相对皇帝这个职位而言。
　　“陛下有何吩咐？”
　　容显起身看她，只感觉她面对自己并无任何怯意。
　　曲影凌并不觉得身处高位而傲慢是件可耻的事，她只是单纯的有些讨厌面前这个人。
　　“三日后的共宴，你随朕出席。”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曲影凌都愣住了，她怎么可能和皇上一起去参加共宴，秦肆诀可是要来找她一起干大事。
　　“陛下，妾私以为无福仙缘，难以消受此等隆恩。”她说着难以消受，神情却无半分惶恐。
　　容显爽朗地笑了出来。
　　“我加封你为莲妃，你能不能消受这等隆恩？”容显想要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别的情绪，终是无果。
　　曲影凌有些无语。
　　这位皇帝的不拘小节总不至于是体现在这种地方吧，她才入宫就越级封妃，很难想象会牵扯到些什么麻烦事。
　　“此举不合宫规，还望陛下三思。”
　　“鸿禄，你来告诉她宫规和朕谁说了算。”容显笑言。
　　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大多都是聪明人，怎会不知道此刻的氛围有多么僵冷。
　　“回陛下，自然是陛下说了算。”鸿禄早已习惯自家主子的性情，云淡风轻地回了话。他想，看来是他失算了，没曾发觉这位莲美人也是个过分有个性的主。
　　曲影凌的笑意淡了许多。
　　果然第一眼会觉得讨厌的人一定难以改变对其讨厌的心情。
　　“那妾谢过陛下隆恩。”
　　恍惚间，她似乎回忆起一张与皇帝相差无几的脸，那张脸同样让她讨厌得不行。
　　只是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错觉。
　　曲影凌听着容显肆意的笑，不由得心生烦躁。
　　早知会是这么个皇帝，她就不来体验所谓的妃子待遇了，还是呆在秦肆诀身边舒服些，不用那么多弯弯绕绕。
　　容显看出她的不耐烦——毕竟她也没想藏着掖着，大手一挥让新晋的莲妃同其余二位美人退下，并称让曲影凌搬进永乐殿主殿。
　　曲影凌没落下一点礼数，只是离开之时悄然给了容显一个冰冷的眼神。
　　她住进更宽敞的主殿后，第一反应就是联系了秦肆诀。
　　“这个皇帝真是烦死了，我可不想当什么莲妃。”她躺在床上，手捧一大叠传音符咒，她是存了心要好好吐槽一番。
　　“既来之则安之，共宴前夜我就来找你。”
　　“哦……那你知道你要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吗？”曲影凌趴在床头，漫不经心玩着自己的头发。
　　“嗯，就在皇帝的住所——肃心殿，盗取那物风险很大，你可别拖我后腿。”秦肆诀的声音里有很明显的嫌弃。
　　“哈，你这什么态度，难道我起不了任何作用吗？那我还在这儿委曲求全做什么莲妃。”
　　“……罢了，我只是最初觉得若你取得皇上信任，我们或许能更用更简单的方法混进肃心殿，不过现在看来你这么讨厌他，就不强求你起什么作用了。”
　　不得不说，秦肆诀说的话时常让曲影凌心里头很舒坦，并非是因为皇帝不信任她才取消原定计划，而是因为她讨厌那个皇帝。
　　不过秦肆诀还真是天真，九五至尊之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对一个女人交予信任。
　　当真是修仙的不食烟火，看不透凡人们的各怀心思。
　　“你真好，居然这么为我考虑。”曲影凌噗呲噗呲地笑，秦肆诀被她的话恶心到，当下就没了回音。
　　切，没意思，亏她拿出这么多传音符咒准备大聊特聊呢，秦肆诀竟然这么快就下线了。
　　她翻了个身，只觉得这宫里的一切都好无趣。再豪华精致，也只是虚有其表，要说的话先前同季姝星在县令府院子里喝酒时反倒痛快些。
　　再不济，和秦肆诀初遇的那片林子都比宫中鲜活得多。
　　真想快点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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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变成蘑菇等待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