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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午觉 ...

  •   “好累……我是死了吗?……这是死后的世界?”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一片虚无。

      玛飒飒昏昏沉沉,她尝试着动动身子。
      毫无反应,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好无聊。”

      “飒飒……”一个细微缥缈的声音从空间的深处传来。

      是谁?
      谁在喊我?

      她吃力地转动锈蚀的脑筋,思索一番后无果。
      她睁眼,感受不到自己眼皮存在,白费一番力气。

      “什么都感受不到。我应该是真的死了,这大概是某个路人在对我缅怀吧……”她含糊低语。
      真可惜,明明才重新拥有了“家人”,准备好好生活……算了,反正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没用。
      “希望我还有举办葬礼的权利,我要在葬礼上放最炫民族风……”
      等等,好像忘记写遗嘱了。

      她的思维在胡思乱想中逐渐理顺,原先昏沉的疲惫感散去不少,她似乎能感受到自己四肢的存在了。

      她睁开眼,空间内是化不开的浓黑,她身躯赤露而透明,蜷成团浸沉在其中。
      她看着自己略微透明的躯体,试探着戳一下:“嘶!竟然还有触感,幽灵的构造是什么啊?”
      她一边思索,一边伸个懒腰放松放松。既来之则安之,她要准备过幽灵生活了。

      可惜她悬浮在空间里,脚底下没有支撑物,这个懒腰完全没法舒张开,有种便秘到一半突然卡住的不爽感,搞的她自己现在更难受了。

      “……这懒腰还不如不伸。”

      啊啊啊啊!为什么死了不能伸懒腰!!
      好难受!让我伸完懒腰啊混蛋!

      “飒飒,你的爸爸妈妈回……”又一道清亮的少年声音里掺杂着羞怯传到死后世界,在这世界的四面八方回荡着。

      “飒飒,你的爸爸……”
      “飒飒……”

      爸妈?你是谁啊!敢在你姑奶奶面前抬辈分!
      胡扯!!真是欠揍!这回声好烦啊!
      真想给他一拳啊,闭嘴!

      脑内暴躁的想法刚出现,一柄柄餐刀顺从她心意而来,划破空间往外面射/去。锋利的餐刀速度极快,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把空间给震碎,灼目的光线从动荡的空间外窜进来,突然袭击玛飒飒。
      “我……靠!”磅礴的痛感涌来,超过了她能忍受的限度,她痛苦地闭上眼,又昏死过去。

      ——
      天井内的风格外的凉爽,还带着几分阳光的暖意,暖凉交错的体感非常适合睡午觉。

      温竹雁满脸苦恼地蹲在地上,看着石砖上摊得乱七八糟的骨架子堆。
      “喂!你还不醒啊!”他抓住滚到脚边的那托什头骨,用力晃了晃。
      没反应。

      头骨在阳光下看起来更加莹润了,不像骨骼那般粗糙,更像是玉石。
      “咳咳,手感还不错。”温竹雁心想,忍不住又搓了两下。

      等等!我在干嘛?把他弄醒啊!在这搓骨头怎么还搓上瘾了!
      我又不是狗!!

      他羞恼着把头骨扔回去。

      “咚。”这是头骨磕在石砖上的声音。
      “……”

      温竹雁又重新蹲下来扶正头骨,心虚地把粘在上面的泥土拭去。

      “不会真的死了吧……”
      头骨的眼眶内凭空出现两族微小的蓝色火焰,颤巍巍的,似乎风一吹就能消散。

      “啊!没死!”
      温竹雁端详着眼眶里微乎其微的火焰,整个人又重新振作起来,原本紧皱的眉头不自觉地松弛:“太好咳咳!……你赶紧呆在这休息休息……但是这不是在等你!只是需要你恢复了,唤醒飒飒罢了!”

      火焰壮大几分,但是还是很虚弱,不知为什么,温竹雁从这两族飘忽的火焰中看出满满的疑惑。

      “你你你赶紧休息!别忘了……啊啊……阿嚏!”
      温竹雁鼻头一痒,打了一个喷嚏。
      “为什么会打喷嚏啊……我感冒了吗?”
      他揉揉鼻子,苦恼地抬头看向那托什。

      头骨里的火焰熄灭了。
      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他喷嚏给吹灭了。

      “喂?喂?!”
      “你你你你别吓我啊……!你没了我怎么出去啊!!”

      乌鸦这会也从晕眩中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那个可恶又恐怖的鲛人正在哐哐敲打着主人玉润坚硬的头骨,气得它整只鸟都膨胀了一圈。

      它疯狂地扑腾着翅膀扑向那托什的头骨,狠狠啄了温竹雁一口:“呱啊——!主人啊——!你走的好惨啊!我……我还没为您做些什么……您就被邪恶的鲛人毁灭了啊——!呜呜呜……”

      这破鸟戏好多!

      温竹雁捂住自己被叨的地方,烦躁地看着乌鸦发挥,放在人类历史里的话,这破鸟最少也是大宦官级别的人物。

      “破鸟,挪挪位子,我要……”试着拼一拼这巫妖的骨架。

      “主人啊——!您卑微的仆人在您逝去后,还要孤苦伶仃地跟邪恶鲛人斗争——!呜呜呜,走的嗝嘎,好惨啊——!”

      温竹雁紧闭上眼,不耐地抿紧嘴唇,拳头攥紧:“冷静!别跟这破鸟一般见识!”

      他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再度尝试交流。
      “乌鸦,你换个……”位置让我拼骨架试试。
      “主人啊——!主人!您的仆人要被鲛人给弄死了!我一定会继承您的遗志——嘎——!”

      乌鸦的嘴突然被地底钻出的黑色手掌捏住。
      “闭嘴。”

      头骨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和之前羸弱的模样大相径庭。

      那托什习惯性地动了一下脖子,头骨在地上滚了半圈,最后较为平坦的脸部承受了一切,贴在石砖上阻止了后续的滚动。

      “我在,睡午觉。”那托什不情不愿地苏醒,堆在地上的凌乱骨头迅速归位,拼成一个人形。

      骨架把躺在地上的头骨捡起来按上,大开大合的动作里泄露了自己的恼怒。

      “愚蠢的仆人,愚蠢的鲛人,看不出我在睡觉吗?”那托什在心里疯狂吐槽这两个蠢货。
      “扔我在地上,可以。打扰我睡觉,不行。这只乌鸦真吵,我就不该把它灵魂给塞回去的……”

      温竹雁看着突然“死而复生”还麻利地拼好身体的那托什,高悬的心再次落下。
      “你是笨蛋啊!在这里你还敢睡觉!你为什么不出去睡啊!”温竹雁服了这个巫妖了,搞半天他竟然在睡觉!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事情还没解决呢!”

      那托什耐心已经告罄,如果拿客服来说的话,他现在已经进入售后协商失败,开始破罐子破摔的摆烂状态。
      他无所谓地摊手,欠揍的模样和庄煞有得一拼:“无所谓,我不会,死。我不想,管了。”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现在露出马脚了吧!混蛋!”温竹雁整个人都愤怒起来,天井内水汽涌动,遍地都是潮湿的雾气。

      虽然现在是正午时分,但是这化不开的水汽倒像是清晨乍起,那托什在这雾气中感受到浓浓的杀意,如果他还顺着自己心意来的话,搞不好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

      “啊,好麻烦。”那托什超级讨厌麻烦,为了自己能早点摆脱这个麻烦的鲛人,他只能继续补救自己搞的烂摊子了。

      “要是在,我的世界。我一定让他,不好过。”虽然滥杀的事情他做不来,但是用黑魔法给这个鲛人添堵倒是绰绰有余,等他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他下诅咒!

      但是现在他当务之急是安抚这个即将暴走撕破脸的鲛人:“开,玩笑,对不起。咱们继续。”

      “啊,好拙劣的理由。”
      那托什自己吐槽自己,但是这个借口对付这个单纯的鲛人,够用了。

      他猜的很对。

      听到那托什的解释和道歉,温竹雁暴怒的心情被搞的不上不下的。

      “搞什么鬼……这骷髅架子还搞冷幽默吗?那我这态度又是什么?好没礼貌啊……”
      温竹雁攒起的怒火瞬间瘪掉,他红着脸匆匆驱散水汽,留了一部分在柿子树底下,妄想抹除刚才中二场面的存在。
      “谁谁管你啊!我只是想给飒飒家柿子树浇水罢了!”

      那托什懒得理他,他重新恢复人形去敲门。
      “真是奇怪,这个鲛人大吵大闹了这么久,为什么里面的人还没发现?”

      温竹雁站在门口,重复上一次敲门的话:“请问有人吗!打扰了!”

      两个人等了一会,屋里没有动静,屋外乌鸦的挣扎声倒是挺热闹的。
      那托什把黑暗手掌挪远了一点,把乌鸦卡在屋顶的烟囱上。

      这下屋里屋外都安静了。

      “没反应?屋里没人吗?有人吗?我们找苍绒老师!”温竹雁用力敲敲门。
      屋内依旧毫无动静。

      温竹雁凑到门上仔细听,屋里传出来时钟走动的滴答声,有节奏的拍手声,和细微的儿歌声音。

      儿歌?不妙!

      他对那托什比了一个开门的手势,那托什果断腐蚀掉里面的门栓,推门进去。

      “嘎吱——”
      “小雁子,穿花衣……”儿歌的声音倏然变大。

      那托什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愣在门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可以发誓,这个场面,如果他死了,他的灵魂上也会有不可磨灭的印记。

      屋里的沙发上坐着玛颉和苍绒,他们眼神空洞,带着温柔的微笑注视着在中央的小女孩。
      从上次回溯之前见到过的女人推断,这个小女孩应该是四岁的玛飒飒。
      玛飒飒倚在苍绒的大腿上,表情天真无邪,嘴里跑调的儿歌如同魔音贯耳。
      她眼睛邪肆地盯着闯入者,过分大的虹膜显得她格外妖异。

      但是这并不足以吸引那托什的目光,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坐在玛颉旁边正在给玛飒飒打拍子的少年。
      脸蛋和身材和在他身后的那个少年一模一样。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少年脸上的天真笑容甚至把他原本清澈的愚蠢给掩盖了。

      这个单纯的表情,那托什实际上也可以无视的。

      但是少年穿了一条裙子。
      一条绣满红粉牡丹和大绿叶的连衣短裙。

  • 作者有话要说:  啊!滑跪!滑跪!
    我断更了!我会补上的!呜呜呜!
    ——
    重新修改了文字排版,前面的和这个哪一个会观感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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