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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小雁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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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内祥和安宁。
“真是的,你怎么又买了饼干,飒飒现在在长蛀牙呢……”女人端起漂亮的金属盒子,把饼干放在柜子的顶部。
她埋怨地看着坐在木头沙发上的男人,嘴巴不高兴地撅起:“要是以后飒飒的牙坏了,都怪你!”
男人尴尬地扶扶眼镜,笑着打哈哈:“怪我怪我,所以现在能给飒飒吃一口吗?你看飒飒都快哭了!”
“我不是说了吗,飒飒正在长……”
“请问有人吗!打扰了!”
一个少年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
女人疑惑地看着男人:“你的客人,玛老师?”
男人也非常困惑,他站起来准备开门,嘴上也在打趣:“难道不能是你的吗?”
他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银色长发男人,他身穿黑色长袍,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起来像是找茬的模样。
男人的笑容收起,不由得警惕起来。他上下打量这个不速之客,保持礼貌询问他:“你好,请问你是……?”
“喂!我在门口啊!看我啊!”
少年的声音在男人左耳旁响起,他顺着声音困惑地看过去——是他们家的柿子树。
嘶,难不成柿子树成精了?看来得早点搬家了……
他回望这个黑袍客人,心中隐隐不耐,一旦有什么状况他得赶紧保护好老婆孩子:“如果您没事的话,我就先关门了。”
“喂!为什么忽略我!气死我了!”
少年的声音现在又出现在男人左边,他感觉后背凉凉的。
“奇怪,没东西啊……”他在心里寻思,“难不成是鬼,不可能吧?莫非是是……城里那个绝活?”
“您会腹语吗?”男人问。
“啊?腹语?什么东西!不会吧……我大概明白了……”少年的声音叽里咕噜的。
黑袍男人突然伸手往右边挥动了一下,把男人吓了一跳,随后黑袍男看着男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啊!那有什么事就进来说吧……不好意思耽搁这么久……”男人歉意地冲黑袍男人笑笑,领着他进入北屋。
黑袍男人正是那托什。
他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满脸崩溃疑惑的温竹雁。
“啊啊啊,你说为什么他看不见我啊!”温竹雁小声恼怒地冲着那托什说道。
那托什无辜摊手。
“可恶!算了,还是赶紧找找飒飒在哪吧……”温竹雁沮丧地吐出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这个男人我在飒飒家里见过,这是她爸爸!”
那托什和乌鸦配合地点点头。
“那等会我来说话,你老老实实当个哑巴就行了!”
那托什用力点头!
温竹雁放心下来。他环视一周,才发现这个房间的荒诞。
整个客厅是拼接而成的。
他们坐着的这一边,是瓷砖白墙的乡下小屋,而他们的对面,是那个充满设计感的飒飒家,就像将一块块华丽的碎布拼缝在小屋里面。
一个稍微脱漆的黑色长茶几,两座木质沙发,屋内养着几盆花,这就是小屋范围的装饰;对面的墙上满是照片,油画手绘墙前摆放着一个黑壳老式电视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阳光透过木窗玻璃,照在茶几上,光隙的碎尘缓慢地浮动着。
“我靠,我现在信这是飒飒的内心了。”
温竹雁倒吸一口气,这也太混乱了。
男人从外面回来,端了一个暖壶回来:“家里没啥东西了,我给您泡杯茶吧。”
“啊,谢谢你,太麻烦了。”黑袍男人发出少年的声音,成熟冷静的面孔搭配活力清澈的少年声音,总让他觉得非常的别扭。
男人给那托什倒完水,也坐下来:“我是玛颉,你找我有事吗?”
他困惑地看着那托什,一般来找他搞设计的不是同学就是村里人,穿黑袍染银头……这么奇怪的还是第一次见。
“我是……是……”少年的声音卡住了。
“那托什。”
男人用回了本音,听起来沉稳浑厚,有着牵引人心的磁性。
玛颉喝一口茶继续:“那托什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有·什·么·事·能·找·啊!”温竹雁用眼神示意那托什,全然忘记了那托什和他相遇没多久。
那托什震惊地回望,“这·种·事·情·你·问·我?”
我靠!我给忘了!太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编一个吧!
“这个嘛,您的妻子在这里吗,听说她是个设计师?”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底气不足。
玛颉心里一喜,没想到还真被他说中了。
他推推眼镜,喜不自禁,连语气都染上了这份高兴:“对对对,您在这稍微一坐,我马上叫她过来。”
玛颉出去了。
“啊……呼,没想到蒙对了……”温竹雁擦擦脸上的汗,试图收回自己的鳍耳,他看着坐在沙发上惊奇品茶的那托什,心里愈发不耐。
怎么都是他在干活,这破骷髅啥事不用干,还能喝茶!
“喂!你装什么呢!你这么牛,连这茶都没喝过?”不平衡下的温竹雁决定自己给骷髅添堵,不能让他这么轻松!!
“嗯。”那托什虔诚地舔了一口茶水,一股苦味从舌尖蔓延开来,“苦的。”
温竹雁翻个白眼:“废话,等等,你连茶都没喝过,你到底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啊……”
乌鸦被那托什禁言了,只能恼怒地扇着翅膀扑上去,被温竹雁一个水流打了下来。
“嘎吱——”
两人一鸟立马恢复正经。
那托什模仿着刚才玛颉的动作喝了一口茶,看起来气定神闲。
“不好意思,久等了。”女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刚刚在带小孩呢,哈哈。”
温竹雁循声看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玛飒飒手里拿着一个红色拨浪鼓,抱着腿团成一团压在一个带滑轮的小板凳上。
板凳的大小也就十五厘米宽,只能勉强撑住玛飒飒。
她眼神懵懂,牵着女人的衣服,手里的拨浪鼓时不时晃动一下。
“飒飒你怎么坐在那啊?”
“啊呀,您认识我女儿?哈哈,真是好巧。”
“没没没……墙上那不是写着嘛……”
那托什的胳膊被抬起,指向手绘墙。
他闭上眼细品一口茶,外部发声器官继续发言:“没想到你女儿一把年纪还如此贪玩……”
“哈哈哈,虽然飒飒已经四岁了,但是好玩是孩子的天性嘛。”女人笑眯眯地,提及她的女儿,她总是会不自觉的带上笑容,“我是苍绒,幸会幸会。”
“四……四岁?!”
那托什也震惊了,在四岁的成年人面前,茶也不得不屈居二位。
他也算见多识广了,这种清奇的人,也是第一次见……
苍绒看着那托什好奇困惑地盯着自己的女儿,心里的分享欲爆棚:“别看飒飒看起来好玩,比她弟弟聪明多了,现在都会加减法了呢~”
“飒飒,来,给叔叔表演一个加减法!”
“好——!”玛飒飒晃着拨浪鼓,大声拖长腔回答。
她并起双腿,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瞪大眼睛看着苍绒。
“一加二等于几?”
“小雁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五音不全的儿歌很适合在恐怖片出现。
“飒飒!加减法,不是儿歌哦,来,一加二等于几?”苍绒还是很有耐心,试图把玛飒飒拉回正轨。
“小雁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飒飒的声线非常冷静,但是唱歌的腔调却奶声奶气,跑调的儿歌让温竹雁忍不住皱眉。
“麻了啊,飒飒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
“小雁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雁子你为啥来……”
苍绒僵住了。
或者说,整个空间都凝滞了。
茶水上袅袅的水汽也定格在这个瞬间。
只剩下玛飒飒坐在小板凳上,安安静静地唱着儿歌:“小雁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雁子你为啥来……”
“那托什!怎么了!”温竹雁被突如其来的静止搞蒙了,他推推旁边的那托什,确认他到底还能不能动。
没反应。
“那托什!!”温竹雁害怕,他猛推那托什,“你不是很牛吗,你别中招啊!”
“……活着。”
那托什拿开温竹雁的手,他把自己的脑袋卡正位置,有气无力地回答:“等着,变化。”
什么变化?
温竹雁看向还在痴痴唱着“小燕子”的玛飒飒:“不是吧!你就为了一首儿歌吗?”
啊?为了一首歌,你就能沉迷在这里!
看错你了!辣鸡飒飒!
“小雁子~,穿花衣~……”
儿歌依旧在继续,时间依然在停滞。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小板凳上重复唱儿歌的玛飒飒,唱到兴头,她还会激动地晃几下拨浪鼓,歌声的撕裂程度也一样的疯狂。
乌鸦在美妙歌喉下已经昏厥了,那托什去端茶杯,结果摸了个空。
“变了。”
“欸,有什么变化?”温竹雁倍感好奇。
就在他发问的一瞬,他忽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紧接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他居然就这么转着飞了起来?!
他在旋转中用余光寻找那托什,发现他更加悲催,他变成了骷髅形态,骨头散成一堆,在空中各自转各自的。
好晕!
糟透了!
不知道旋转了多久,他终于晕晕乎乎地落地,那托什也噼哩哗啦地掉地上。
凉风习习,石砖冷硬,远处的狗叫声如此熟悉。
温竹雁还在天旋地转的状态里,他脚步虚浮,左脚绊右脚地凑到树的旁边,一把抱住树干,好好地缓冲一下。
“狗叫声,凉风,树……”
树……?
嗯?什么树?!
他猛地抬头,满树的柿子依旧黄澄。
他一晃眼,隧道又一次在他眼前消失。
“呱……”乌鸦虚弱地声音从骷髅堆里传来。
!!
这是重新回到原点了吗?
糟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会有一次润色。
昨天事情太多了,所以摆烂一天!
确实是小雁子,故意的。
——
这个副本剧情快结束了,写的好累(实际上是拖延症)
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