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第一富户》喝口橙汁儿

37、第 37 章

　　吕朝阳噌噌跑下楼，想赶紧把被任用的好消息告诉陈哥。然而当他跑到厨房，却没有发现陈哥的身影。

　　陈哥是去哪儿了？

　　吕朝阳纳罕，只能向正在洒扫的伙计打听。

　　“请问一下，有一个姓陈的伙计，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伙计停下手里的动作，摇摇头：“没见过，这里没有姓陈的伙计啊。”

　　“就是叫陈二愣子的。”吕朝阳拿手比划，“个头挺高，人长得也很老实。”

　　伙计恍然大悟：“噢，你是说二愣子，这时候他早就走了。”

　　吕朝阳有些奇怪：“他不是酒楼的伙计吗，为啥这么早就走，不怕老板责罚？”

　　“客官您是有所不知。”伙计左右扫视一圈，见其他人正各忙各的，没注意到他，才说：“这个愣子啊，只在酒楼干短工，平时最脏最累的活儿都交给他干，干完拿了钱走就行，没人管他。”

　　“他为何只做短工不做长工？”

　　伙计一拍大腿，感慨道：“没办法，原先来的时候是跟我们做一样的活儿，但是这人吧......”他指指自己的脑袋，“这儿好像有点毛病，不太灵光，总是把事情搞砸了，管家气不过，要把他撵走。但是我们老板心善，见他没钱吃饭，还是把他留下了。”

　　吕朝阳这才想起他跟陈哥接触的时候，心里的怪异从何而来。

　　先前他演示过一遍捣碎花生芝麻的动作，然后陈哥就一直比着他的动作，不懂变通，手酸了也不知道换个姿势。再加上陈哥总是笑嘻嘻的，心智更像是孩子，不是大人。

　　“那您知道陈哥住哪儿吗？”吕朝阳想赶紧找到他。

　　伙计说：“我还真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提过自己住哪。”他还要说什么，管家的突然从楼上下来，他麻溜拿起抹布，低头干活，小声跟青年说：“不好意思，公子，我还要做事，不能跟您聊了。”

　　吕朝阳表示理解，眼下是怕是找不到陈哥了，只能等以后在酒楼工作的时候等陈哥来。

　　眼看时候不早，酒楼陆陆续续进了人，吕朝阳也准备收拾回家。

　　刚走两步，他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

　　“吕公子请留步。”

　　吕朝阳回头，管家提着一个大包走过来，说：“吕公子，这是姚老板托我给您的。”

　　“这是？”

　　管家笑笑，说：“都是一些吃食，您带回去尝尝。”

　　不拿白不拿，正好带回去给老两口吃。吕朝阳也没推辞，直接收下了。

　　“还有一事，姚老板说，您三天后就可以来酒楼做事了。”管家叮嘱道，“别误了时辰就好。”

　　*

　　吕朝阳带着一大包吃食，满载而归。

　　吕老头的烟抽得不舒心：“你说实话，祖父不打你，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来的？”

　　“镇上酒楼的老板送的。”吕朝阳重复第三遍。

　　“咳咳！”吕老头咳嗽几声，不知道被烟呛的，还是被孙儿的话呛的。

　　这小子，满口胡话，真当你祖父老糊涂了！

　　吕老太担忧地看着孙儿，说：“昭阳啊，你到底从哪儿拿来的东西，跟我们说，现在送回去还来得及。”

　　吕朝阳委屈地看着老人：“可是，这些真是姚老板送给我的。”

　　他想不明白，平时自己看着也算老实吧，既没有偷奸耍滑也没有坑蒙拐骗，为什么每次带点好东西回来总要被怀疑一番？

　　上次也是，好不容易卖蚂蟥赚的第一笔金，他高高兴兴地拿回家给老两口看，老两口铁了心不信是大孙子赚的，他硬是解释了好久，才打消了两人的顾虑。

　　也许是吕朝阳的眼神太过委屈，吕老太有些心疼，摸摸孙儿的脸，说：“不是我们不信你，实在是家里穷惯了，哪敢奢望能有这些好东西，我们也晓得你能赚钱，有出息，我们看在眼里也高兴，只不过你突然说是平安酒楼老板给你的，我们一时不敢信呐。”

　　吕老头吐出烟嘴，话里有些哀愁：“我们就是穷苦人家罢了，镇上那些富商能把我们看在眼里么，你说姚老板认识程桓，那认识程桓的人多了去了，他为啥不给人家东西？”

　　原来是在这儿呢，吕朝阳反应过来。祖父说的不无道理，姚老板作为镇上酒楼的老板，平日里见到的，遇到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会儿突然跟他有了接触，老两口反应不过来也是情理之中。

　　其实吕朝阳在心里盘算过，酒楼厨子虽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油水也不少。别说一个月赚的工钱比种地多，要是能遇到什么达官贵人，走了狗屎运也说不定，总会有人眼热。因此吕朝阳留了心眼，打算等三天后正式任职了再告诉老两口。

　　眼下的情形却让吕朝阳拿不定注意了。他郁闷地捏捏手指，是说，还是不说呢？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院子里的鹅突然大声“嘎嘎”叫唤起来，伴随着的是一声惊呼。

　　“哎哟，我的妈啊！一边去！昭阳，昭阳快来救我！”

　　老两口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看看来人是谁。

　　“嗐，是向荣啊！”吕老太喊道：“快过来吧，这鹅老实，不咬人。”

　　吕朝阳正想着事请，吕老太的一声喊让他回过神来，他扫一眼桌子，坏了！东西还在呢！

　　这些东西得赶紧藏起来！

　　吕朝阳赶紧抱起一堆东西藏到厨房里，刚松口气，又看见包东西的布料飘悠悠挂在桌角。

　　他一把抓过，然后......塞进了衣裳里。

　　一股油味儿从领口飘出，直直钻进鼻孔，熏得吕朝阳差点呕出来。

　　吕向荣走进屋，恰好看见吕朝阳依着桌子，一手捂着嘴，样子看着十分虚弱。

　　他心里咯噔一下，脑子还没反应来，手已经搭上青年的肩膀。

　　“喂，你没事吧？”

　　吕朝阳挥挥手，表示无事。

　　刚进屋的吕老两口也赶紧走过来，紧张地问：“昭阳，怎么好端端的就难受了，身子哪里不舒服啊？”

　　吕朝阳好歹压下恶心，抬头一看，吕向荣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他愣了几秒，才说：“没事，刚才起猛了，头有点晕。”

　　“那赶紧坐下吧，别站着。”吕向荣作势要扶着他坐下。

　　吕朝阳不动声色地躲开，招呼道：“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水。”

　　吕老太打断他：“你快歇着吧，我去倒水，向荣，你先坐下，好好跟朝阳聊天，好久没来了吧？”

　　“这阵子忙，家里农活多，腾不开空。”吕向荣大大咧咧地坐下，转头问青年：“你也是，也不来家里找我，我还怪伤心的。”

　　吕老头笑着说：“也怨不得昭阳，你也知道他的脾气，虽然好了些，到底还有些怕见人。”

　　吕向荣点点头：“是啊，昭阳还是要多出去见见人，别老在家闷着。”

　　“这性情不好改啊，得慢慢来。”吕老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这不，昭阳今儿还去了趟镇上，哎，你带的那些......”

　　“咳咳！”吕朝阳咳嗽几声，打断了吕老头的话，“祖父，祖母怎么还没过来啊，您快去看看吧。”

　　吕老头一拍大腿，说：“还真是，这老婆子动作不利落，还非得抢着干活。”说罢，他站起身走向厨房。

　　吕向荣一听老人的话，顿时来了兴趣：“哎，你怎么又去镇上了，镇上有啥新奇玩意儿没？”

　　吕朝阳面不改色：“家里缺盐少油，我就去镇上买了，又着急回家，也没注意镇上有什么新奇玩意儿。”

　　“真的啊？”吕向荣像是不相信，上半身慢慢向他靠，凑近了，才说：“你这人也真怪，说变了吧，变化挺大，但有的地方还是没变。”

　　吕朝阳一听，暗暗捏紧手指：“什么地方？”

　　“当然是——”吕向荣慢慢悠悠地张嘴，顿了顿，却又闭上了。

　　他的上半身又靠回桌角：“可能是我想错了吧，毕竟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话又说一半，吕朝阳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看出了什么。

　　他被搞得失去耐心，烦躁地扣扣桌子，说：“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吕向荣像是没有看出他的不耐烦，依旧笑嘻嘻：“这不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吗，我看没有吕爷爷说的严重，还挺有人味儿的。”

　　“这么关心我？”

　　“当然，咱俩可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不关心就说不过去啦。”

　　吕朝阳突然想起刚才吕向荣关心他的样子，眼里的关切和焦急挺像回事，不是装的，要是吕向荣的演技真如此精湛，吕朝阳也是佩服他。

　　想到此处，他竟一时看不透吕向荣，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想。

　　难不成吕向荣和程实并没有什么勾结？也许吕向荣去找程实，为的是庄稼的事？

　　毕竟在程家村，只有村长家的农具齐全，家家户户都要跟村长打好关系。

　　吕朝阳想的有些头疼，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这种事就应该交给专业人士来做。

　　也不知道程大哥调查的怎么样了。

　　吕朝阳盘算一下，重生到这个地方也有些日子，他过得优哉游哉，原主的事却没有什么进展，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啊啊啊啊，好难！他敲敲自己的脑袋，空空的，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