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第一富户》喝口橙汁儿

38、第 38 章

　　吕老头嘟嘟囔囔地走进厨房，一进门就问：“老太婆你掉水里了吗，动作这么慢。”

　　吕老太白了他一眼：“咋的，眼瞎了？没看见我在收拾东西？”

　　吕老头定睛一看，才发现大孙子带回来的东西被一股脑地扔在灶台上，瓜果和糕点洒落得到处都是。

　　“嗐，昭阳咋回事啊。”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大孙子干的，“放的时候也不仔细着，你看看，这香瓜都烂了一半！”

　　他心疼地跟着老伴儿一起收拾。

　　“我也纳闷呢。”吕老太动作不停，“你说客人一来，昭阳怎么就把东西都藏起来了呢，他也不是这种小气的人啊！”

　　吕老头一愣，想起方才大孙子打断他的一幕。

　　他当时要说啥来着？

　　吕老太挑出一些零嘴儿，吩咐吕老头：“别愣着了，赶紧把这些零嘴儿拿给向荣吃，人来咱也没好好招待，怪没礼貌的。”

　　吕老头拿着东西，刚走两步，却突然停下了。

　　“不行，这东西不能拿出去。”

　　“怎么了？”吕老太纳闷。

　　吕老头又把东西放回桌上，解释道：“你想啊，向荣没来之前还好好的，向荣一来，昭阳就把东西藏起来了。还有刚才，你没在不知道，我本想嘱咐昭阳把吃的拿过来，结果昭阳直接打断我的话，不让我说完！”

　　老伴儿这一说，吕老太也起了疑心。

　　“还真是，昭阳今儿也是支支吾吾的，像在瞒着一些事。”她突然惊呼一声，“坏了，昭阳不会在外面做了什么错事吧！”

　　吕老头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她：“你啊，能不能盼着昭阳点好！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吕老太眼一瞪：“你有能耐啊，那你咋不说清楚什么意思。”

　　没办法，吕老头拉着老伴儿走到厨房门口，指着吕朝阳两人，说：“你好好看看嘛。”

　　吕老太抬头看去，发现孙儿正一脸凝重地盯着吕向荣，吕向荣反而手舞足蹈，嘴里叭叭不停。

　　“这下明白了吧？”吕老头小声说：“咱昭阳是在防着向荣呢。”

　　吕老太有些难以置信，说：“不能吧，这两人打小就好，跟亲兄弟似的，昭阳还要防着他？没道理啊。”

　　“今时不同往日嘛！昭阳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咱做老人的就该向着他。”吕老头叮嘱老伴儿，“以后啊咱要跟着昭阳的意思来，小心着向荣。”

　　对，吕老太点点头，一切以孙儿为重，昭阳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边，吕向荣终于闭上他的话匣子，抬头看看天色，说：“时候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吕朝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正要站起身送客，却感觉衣裳里的东西贴着皮肤缓缓滑下。

　　糟了！吕朝阳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下摆，堪堪止住下滑的布料。

　　幸好，他松口气，看一眼前面的吕向荣，应该没被发现吧？

　　“昭阳。”吕向荣突然说话，惊得吕朝阳差点磕到门板上。

　　吕向荣头也不回，语气也有些闷闷的：“我怎么感觉长大后，你我的关系越来越生分了呢？”

　　吕朝阳沉默片刻，说：“大概都有了心事吧。”

　　“也是。”吕向荣好像接受了这个说辞，没再说什么。

　　等两人走到门口，他回头朝青年露出两排牙，挥挥手便离开了。

　　*

　　第二天晌午，阳光明媚，吕朝阳在院子里悠闲地喂鹅。

　　他今天心情很好，昨晚美美睡了一觉，早上吃的也不是什么咸菜疙瘩，而是姚老板送的酱菜和烧饼。人一旦吃饱睡足了，心情自然不会差。

　　一会儿喂完鹅还要去程家学写字，想到此处，吕朝阳紧赶慢赶喂完鹅，包了几块糕点打算出门。

　　然而刚一开门，他就瞧见远处走来一波人，有老有少，有的还带着半大的孩子。

　　吕朝阳心中突然感到一丝不妙，他头皮有些发麻，赶紧退回家里，把门关上，又插上门闩，生怕那些人把门推开。

　　果不其然，他刚插上门闩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咚咚”敲门。

　　吕朝阳躲在屋里大气也不敢出，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何而来，但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见没人回应，门外的声音停了下来，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还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喊声：“昭阳，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啊！”

　　怎么变得好恐怖啊！吕朝阳冷汗涔涔，说什么也不会开门的！

　　没过多久，敲门声又停了，吕朝阳静静等了一会儿，门外鸦雀无声，没有一丝动静。

　　他松了口气，这才从屋里走出来。

　　结果刚一走出门，吕朝阳就呆住了。

　　门上的门闩早就掉到了地上，众人正透着门缝鬼鬼祟祟向里张望，右边本就破败不堪的栅栏被豁开一个口子，有两个小孩正莽足劲往里钻！

　　吕朝阳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气，他两三步走到小孩跟前，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其中一个小孩头上。

　　小孩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往回退，嘴里喊着：“娘，昭阳哥哥打我头！”

　　另一个小孩还算有眼力，见好兄弟被打，他麻溜儿退了回来。

　　吕朝阳没管另一个，他点点眼前小孩的脸，说道：“半大点孩子，一天天净不学好，不是要告状吗，赶紧喊你娘来，让你娘把修栅栏的钱赔给我！”

　　他的气势一下子把孩子震慑住了，小孩流着泪，不敢再说一句话。

　　到这时候，吕朝阳也不管三二一，既然这些人说什么也要见他，那就见吧。

　　他走到大门口，一把拉开木门，门口叽叽喳喳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见青年气势冲冲的架势，有几个人还往后退了几步。

　　吕朝阳来回扫视几圈，呵，里面还有上次堵他家门的老熟人呢。

　　他虚虚依着门，面笑心不笑：“大伙儿又来堵我家门，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一个老头尴尬地笑了几声，说：“昭阳，我们没什么恶意，这不听说你有大喜事了吗，大家都来祝贺你呢。”

　　“喜事？”吕朝阳挑眉，“我能有什么喜事。”

　　“别藏着掖着了。”人群里扛着锄头的青年大声说：“你要去酒楼干活的事，村里都传开了！”

　　“就是，昭阳越来越有出息了，这么好的活儿都能找到。”

　　“你们还真别说，有了这份好差事啊，将来找媳妇也不愁咯！”

　　周边你一句我一句炸开了锅，唯独吕朝阳没有说话，静静地靠着门。

　　很好，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某些人的心思。

　　他揉揉额头，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是在什么时候露出破绽了呢？

　　吕朝阳举目望去，试图从人群里找出那个泄露消息的人。然而十几个村民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地吵，吵得他头痛欲裂，根本静不下心来。

　　“好了！”他憋着心里的火，好歹没爆粗口，“大家先静静，在这儿吵吵也没用！”

　　声音渐渐变弱，吕朝阳趁机朝一开始说话的老头说：“老伯，您也算长辈，我理应该尊敬您，可是——”他指指人群，“这么多人堵在我家门口，不让我出去，这也说不过去吧？”

　　老头怎么不晓得这个道理，他见青年有些生气，赶紧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大家祝贺完就回去吧，别挡着人家出门啊！”

　　这时候有人不满意了，阴阳怪气道：“哎哟，您老人家这么贴心，怎么还跟着我们来啊，你我什么心思，大家都知道，也不必藏着掖着。”

　　这一通话直说的老头满脸通红，咳嗽几声，不再言语了。

　　吕朝阳无语地看了老头一眼，闹了半天，敢情您是来浑水摸鱼的？

　　没办法，他拍拍手，朝众人说：“大家的心意我都收到了，我在这里说声感谢，不过天也不早了，地里农活也多，可不能耽搁了啊。”

　　虽是这么说，可众人还是磨磨蹭蹭不肯离去。

　　好嘛，吕朝阳剐了众人一眼，说的话也不再客气：“怎么，大伙儿还要送我祝贺礼？”

　　其他人默不作声，一直扛着锄头的青年终于憋不住气，站出来说：“昭阳，你能有这份差事，我们大家还是很佩服你的，但我还是想问，你，你是怎么被选上在酒楼做事的。”

　　青年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自以为感觉良好，既然昭阳都能选上，他凭什么不能？

　　论力气，他浑身都是劲。轮口才，他不比吕昭阳这个后生的“哑巴”强？

　　他暗暗瞥了吕朝阳一眼，心想，吕昭阳一定是动了什么歪心思，不然，人家能要他？

　　吕朝阳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这种自大的家伙他还是头一回见，实在是好笑。

　　他故意装作神神秘秘的样子，低头沉思一会儿，说：“这个嘛，我还真不能当众说。”

　　青年眼前一亮；“难不成真有窍门？”

　　“当然！”吕朝阳肯定地点点头，“要不，我偷偷告诉你？”

　　青年一听，不顾众人幽怨的眼神，赶紧凑到吕朝阳面前，说：“好兄弟，你告诉我，我绝不跟别人说！”

　　“那你凑近点，我小声告诉你。”

　　他凑到青年耳朵，拖长语调：“诀窍就是——各，凭，本，事。”

　　“你！”青年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了吕朝阳。

　　吕朝阳没想到他直接动了手，根本没设防，一个没站稳，踉踉跄跄地往后倒。

　　咚的一声，他的后脑勺直接磕在了门板上，发出剧烈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