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第一富户》喝口橙汁儿

26、第 26 章

　　前世活了二十一年，重生后活了一个月的直男吕朝阳，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匪夷所思。

　　说好听点是多愁善感，实际上......

　　吕朝阳的手盖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冒出的热汗。

　　不敢再细想下去。

　　他脑子哪怕是钢筋，这会儿也琢磨出不对劲了。

　　手放下，一张愁苦的脸露出来。他的脑袋转向右方，抬头，呈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他需要静一静。

　　直变弯，这个消息犹如狂风骤雨，来势汹汹地扑倒吕朝阳，不给他一点缓冲的时候。

　　此时此刻的他，心肠仿佛扭成许多疙瘩，忧愁苦恼徘徊其中，难以排遣，难以诉说。

　　枣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铺盖在地上，结成一块嫩绿的草毯子，把那块地面遮的严严实实。

　　“昭阳！”

　　一道中年男性的声音叫醒青年。

　　吕朝阳猛地转头，一个花白的脑袋正探过木栅栏看过来。

　　“程大伯？您怎么过来了？”

　　心里念念不忘的男人父亲就在外面，他心里一虚，站起来的动作幅度过大，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哎哟，你慢点，我刚才没吓着你吧？”程大伯赶紧走进院子里，大步朝青年走来。

　　“没有没有。”吕朝阳呲着牙，揉揉脚腕子，止住了男人要扶他的动作，“我自个儿揉揉就好了。”

　　他现在心里有鬼，哪敢让程大伯帮他。

　　“脚扭到了吗？”男人低头看看他的脚腕，心里疼得很，“大伯家里有红花油，我回头给你拿来。”

　　吕朝阳不敢看男人，只摆摆手，“不用了，大伯，我这点小伤缓缓就好了。”

　　“您来是有啥事吗？”

　　程大伯挠挠头，说：“嗐，没啥大事。我正巧往村长家走，路过你家，看见你坐着发呆，就叫了你一声。”

　　他心里有些懊悔，这一嗓子，好像是把青年吓了一跳。

　　吕朝阳强撑起笑容，说：“我正坐着歇息呢，没瞧见您路过。您进来喝口水吧？”

　　他侧过身，作势请男人进屋。

　　“不啦，我还要去村长家。”程大伯摸摸青年乌黑的头发，慈爱地说：“有空去家里坐坐，你大娘想着你呢。”

　　“嗳！”吕朝阳重重地点头。

　　大娘是想着他，只不过......

　　“只不过......”程大伯开口，张张嘴，却又闭上了。

　　他欲言又止，“你跟桓儿，是不是闹矛盾了？”

　　吕朝阳眼皮跳了跳，大伯是如何得知的？

　　“没闹矛盾。”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他心里就乱糟糟的，只随意敷衍道：“我跟程大哥好着呢，大伯您放心。”

　　“是么？”

　　程大伯想起那天儿子冷着脸回家，一声不吭，只低头坐在书桌前写字。写完了，把信纸放在他面前，闷声说：“朝阳来了，就拿给他看。”

　　那架势，程大伯立马明白儿子是跟青年吵架了。

　　见男人皱着眉头不说话，吕朝阳慌了，连忙催促道：“大伯，您快去村长家吧，说不定村长正等着您呢！”

　　“哎呀！”男人从回忆中醒过来，一拍脑袋，“我咋把这事儿忘了。”

　　跟昭阳打声招呼，他急匆匆地往外走，走到院门口，脚步一停，却又回过头来：“昭阳，你程大哥留了信，等着你去看呐。”

　　吕朝阳心里一怔，“程大哥？给我留了信？”

　　“是呀，你抽空就去看看吧。”

　　“好……”

　　待程大伯走后，吕朝阳一刻也不能等，也不管刚扭了脚腕，急不可耐地出了家门。

　　他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匆忙跑向程家，幸好两家离得不远，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程家大门敞着，院子里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

　　万籁无声，吕朝阳大气也不敢喘，悄悄地越过院子，走到窗边，他往里一看，的确没有人。

　　程大娘也不在。

　　他有些犹豫，毕竟人不在家，直接闯入就太过无礼了。

　　然而程大伯的话就像鞭子一般抽打着他，火辣辣的，让他无法平静下来，一心只想着程桓的信。

　　手指头无意识地抠抠窗边的木头，吕朝阳内心游移不定，不知该作何决定。

　　木屑窸窸窣窣掉落下来，聚成一小滩时，他终于挪动了脚步。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看到程大哥的信。

　　吕朝阳心一横，直接迈过门槛走进去。

　　轻车熟路走进程桓的卧房，一入眼，木桌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张纸。

　　就像干涸的荒地霎时见了水流，急不可待地吮吸殆尽。

　　吕朝阳一个大跨步走过去，抖着手打开信纸。

　　纸上寥寥数字，却直击青年的要害。

　　“将养好身子，十日后归。”

　　“程大哥也真是的。”青年喃喃道：“写信也是言简意赅，多说几个字就跟难为他一样。”

　　虽是这样说，吕朝阳还是小心折好信纸，放入了怀中。

　　烦躁的心尘埃落定，他顿感舒畅，哼着小曲走出了院门。

　　心情舒畅，吕朝阳的事业也风生水起。

　　经过三天的暴晒，蚂蟥成了蚂蟥干，吕朝阳直接把干蚂蟥包在粗布里就去了医馆。

　　一趟下来，粗布里的干蚂蟥换成了沉甸甸的铜板。

　　吕朝阳没直接回家，照旧在镇上逛了逛，买了些平日里不舍得吃的东西才回家。

　　吕家时常传出炖肉的香味。一来二去的，村民们都知道吕家发达了，天天炖肉吃呢！

　　“娘！”几岁的小娃娃啃着指头，口水哗哗流，他揪着娘的粗布衣角，嚷嚷道：“俺也要吃肉，俺不想吃萝卜咸菜了！”

　　当娘的很是头疼，她也想让自家孩子吃好喝好，可是家里一贫如洗，整天起早贪黑也赚不了几个子，哪儿有钱买肉啊！

　　女人心里也纳罕，她把孩子揽在怀里，一边哄着一边跟自家男人说：“要不你去问问，吕家小子到底摸到啥门道了？”

　　“这怎么问的出口！”男人叹了口气，黝黑的脸上全是纠结，“昭阳这孩子平日里挺好的，咱去问，这不是断人家财路嘛。”

　　女人也是明事理的。她想起平时碰见了昭阳，那孩子见到她就笑，还亲切地叫她“婶子”，又懂事又乖巧，比其他杂毛小子看得顺眼多了。

　　怀里的小娃娃还在啃手指头，她拍拍小娃娃的背，说：“那算了，不去打搅人家了。昭阳这孩子聪明，心里有主意，合该赚大钱。”

　　男人也点点头，同意自家婆娘的说法。

　　可是这户人家不去问，其他人家就有去问的。

　　何富贵提着两条猪腿上门了。他站在吕家院门口，心底里徘徊了几回，才下决心迈进大门。

　　吕朝阳正在晾晒蚂蟥，他听见脚步声，抬头打眼一看，哟，这不富贵叔吗？

　　何富贵站在院子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昭阳，忙着呐？”

　　“还行，不忙。”吕朝阳整整衣襟，客气道：“富贵叔，您进来坐坐吧。”

　　何富贵本以为青年不会给他好脸色，已经做好被逐客的准备了，结果青年不仅没赶他，还请他进屋喝茶。

　　他顿时眉开眼笑，“嗳，那我进来了。”

　　吕朝阳把男人请进屋，端了一杯茶给他。

　　男人赶紧把猪腿放到一旁，接过青年的茶水。

　　他只接过来，没喝，手指紧紧扣着茶杯，发白的指尖显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吕朝阳坐在一旁，余光瞥见男人紧张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想笑。

　　并非嘲笑，只是想起那日男人找他麻烦时趾高气扬的样子，如今一对比，倒不像一个人了。

　　吕朝阳当做没发现男人的异常，只以小辈的口吻问道：“富贵叔，您这次来是……？”

　　何富贵干笑两声，面对一脸无害的青年，他这张老脸都不知往哪搁。

　　手里的茶杯转了一圈，他终于开了口：“昭阳啊，你最近是有什么赚钱的路子吗？”

　　吕朝阳挑眉，原来是为这事。

　　这几日家里的吃喝没避着其他人，不光富贵叔，其他人可能也在盯着他家。

　　他不打算瞒着邻舍们，有钱大家一起赚。既然富贵叔开口问了，他自然也会告知。

　　吕朝阳把养蚂蟥的事儿讲给了男人。

　　房里安静下来。

　　何富贵愣了半晌，磕磕巴巴地说：“蚂蟥？这玩意儿还能卖钱？”

　　吕朝阳有些奇怪，男人经常去镇上做买卖，经多见广，怎会不知蚂蟥能入药这一说呢？

　　“是啊，富贵叔，蚂蟥是一味中药材。”吕朝阳没多问，只笑着说，“功效很多呢。”

　　“真是新闻，我只晓得蚂蟥吸血，从来没听过还能入药。”

　　何富贵就像打开了新世界，对吕昭阳是越发佩服。

　　当日他看不上青年，见他是小辈，话也不多，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挑衅。

　　如今想来，真是大错特错。

　　想到此处，何富贵倏忽站起来，把吕朝阳吓了一跳。

　　他往后退了两步，惊讶道：“富贵叔，您是要干嘛？”

　　只见何富贵端起一旁的茶杯，一脸诚恳，“昭阳啊，往常是我不对，我鬼迷心窍了，对你发了大火。你原谅叔吧！”

　　说罢，他以茶代酒，一口把茶水喝了下去。

　　吕朝阳赶紧说道：“瞧您说的，我会记您的仇嘛。若是不嫌弃我愚笨，我以后还想向您请教打猎的事呢！”

　　“这好说！”何富贵拍拍胸脯，“等割了麦子，我就教你打猎。”

　　吕朝阳笑眯眯地说：“嗳！多谢富贵叔了。”

　　今日不错，打猎教程，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