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第一富户》喝口橙汁儿

15、第 15 章

　　吕朝阳有些奇怪，但还是把小包裹给了他，“难道这事儿不是何庆做的？”

　　“不一定是何庆。”程桓接过包裹，把它放在一边，说：“以防万一，我还是去查一下比较好。”

　　“好，那就劳烦程大哥了。”

　　“无妨。”

　　两人不再说话，互相对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写字。

　　半晌后，程桓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的心倒挺大，发生这样的事也没见你有多慌。”

　　听到男人说的话，吕朝阳握笔的手停了停，说：“毕竟都是一个村的，应该不会下毒手吧？”

　　“人心难测，还是小心防范着好。”

　　吕朝阳乖乖点头，“嗯，多谢程大哥的提醒，以后我会小心的。”

　　程桓抬头，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知道他是听进去了，自己在心里也松了口气。

　　时间一点点流逝，吕朝阳放下笔时已经到了午时。他抬头看向窗外，发现日头越发毒了，回家晚了估计要晒伤一层皮。

　　他回过头说道：“程大哥，时候不早了，要不先学到这儿吧。”

　　程桓闻言抬头，“你要回去了？”

　　“嗯，再不回去就赶不上中饭了。”

　　听青年一说，程桓的手轻轻敲了几下桌子，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外头热，要不你先别回去了，中饭就在这吃吧。”

　　吕朝阳赶紧摆摆手，“不了不了，我都叨扰你半天了，怎么好意思再留这儿吃饭。”

　　“无事，反正家里没人，也没什么好叨扰的。”

　　程大哥这样说了，吕朝阳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便留了下来。

　　只是他不会做什么炒菜炖菜，只能简简单单地蒸几个馍馍，程大哥应该也不会炒菜吧。

　　正当他为中饭发愁时，程桓站起身，从容地挽起两边衣袖，抬步朝伙房走去。

　　吕朝阳顿时一惊，连忙问道：“程大哥，你是要去做饭吗？”

　　男人停下脚步，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当然，要不然中饭吃什么？”

　　“程大哥，你真是全能啊！”吕朝阳真想给男人竖个大拇指，长得帅会干活，还会做饭，在现代也堪称完美男人。

　　程桓的脸微微发烫，转过身含糊地“嗯”了一声。

　　没一会儿功夫，两道菜就端上了桌。吕朝阳凑上前一看，一道土豆炖豆角，一道青椒炒肉丝。两道菜香气腾腾的，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两人坐下后，吕朝阳夹起一筷子青椒肉丝，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程桓若无其事地看着他，手上却暗暗捏紧了筷子。

　　吕朝阳终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道：“好吃，程大哥，你手艺真好！”

　　程桓手上的劲一松，心里也跟着松下来，“多吃点吧。”

　　“嗳。”

　　青年连吃了两个馍馍才停下来。他揉了揉饱胀的肚子，心想，要是能天天吃到有肉有油水的饭菜就好了。

　　唉，还是要想办法赚钱呀。吕朝阳叹了口气，致富之路道阻且长，慢慢熬吧。

　　吃过中饭后，吕朝阳坐在门槛前消了消食，便跟程桓打声招呼回家了。

　　天越来越热，田地里散发着腾腾热气，人在地里待一会儿就要大汗淋漓。村民都不愿意多待，尽量快点干完活，好回家歇着。

　　吕朝阳回到家里时已经满头大汗，两位老人正在院子里的大枣树下乘凉，看见大孙子回来了，连忙招呼他过来。

　　等吕朝阳走到跟前，吕老太问：“昭阳，在你程大哥那家里还好吧？学得几个字啊？”

　　吕朝阳坐下擦把汗，说：“挺好的，今儿认识了好些字呢。”

　　两个老人听了，心里宽慰了许多。村里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没有几个能认字读书的。他们心里明白，大孙子若是能识字知书，那可是顶了不起的本事，逢年过节给东邻西舍写几幅对联，红白事就帮着人家写名册，哪怕不种地割麦，也能混口饭吃。

　　身上的燥热渐渐平息，吕朝阳喘口气，向老人问道：“祖父，村里哪条河有蚂蟥啊？”

　　吕老头想了想，说：“咱家田地旁的河里就有蚂蟥，这时候还不少呢。”

　　“有这种的蚂蟥吗？”

　　吕朝阳拿出一块布，打开，里面放着一条死蚂蟥。

　　吕老头拿过来看了看，说：“这不宽蚂蟥吗，河里倒有，但是不多啊，多的都是会吸血的蚂蟥。”

　　听老人一说，吕朝阳有些犯愁了。万一在河里没捞几条宽蚂蟥，倒捞上来几条吸血的，那不就白费功夫了吗？

　　他揉揉眉头，心想，等下午遛鹅的时候去河边看看吧，能捞到几条是几条。

　　吕朝阳一般是上午去程桓家学认字，下午遛鹅。仲夏来临，日头越来越毒，他估摸着下午遛鹅会热，遛鹅工作就安排到了傍晚。

　　傍晚时分，吕朝阳戴上一顶草帽，手挥长竹竿把鹅赶出了院门。

　　到了河边，两只鹅一看到水，转头就把背后的主人抛弃了，撒欢儿般扑到水里，悠哉悠哉地往远处游去。

　　吕朝阳心里惦记着捉蚂蟥，也没管它们，径直走到河边蹲下，拿小木棍在水里拨来拨去。

　　虽然临近傍晚，但光线依旧很明亮，吕朝阳猜测蚂蟥应该躲藏在石块底下或者水草里，好躲避危险，天黑的时候才会出来活动。

　　他用木棍掀开一块泥石，淤泥喷涌而出，河水瞬间变得浑浊。吕朝阳眼尖，隐隐约约看见有个长条状的身躯浮显出来，他迅速地用木棍一挑，就把这长条小东西挑上了岸。

　　小东西好像察觉到了危险，立刻把自己缩成一团小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吕朝阳走过去看了看，发现小东西背上的纹理跟宽蚂蟥很相像。他心中一喜，把蚂蟥来来回回翻看了几遍，再三确认，正是可以入药的宽蚂蟥！

　　今天的运气真不错，第一条就是他想要的蚂蟥。

　　吕朝阳顿时来了精神。他把草帽摘下，随手扔到一边，便蹲在河边专心致志地寻找。直到天色逐渐暗淡，习习凉风吹到脸上，他才停下来，站起身抻一抻筋骨，把鹅赶回了家。

　　一回到家，吕朝阳就跑到伙房拿了个空坛子，灌满水，把捉到的十几条蚂蟥放了进去。他蹲下来，对着坛子里的小东西说：“你们争点气，尽量活到明天，能不能吃上荤腥就全靠你们了。”

　　如今在吕朝阳的眼里，这些小东西不再是避而远之的吸血动物，而是一大把一大把的银子。

　　在他重生前的时代，一条蚂蟥可以卖到十几块钱，他现在捉的十几条水蛭就能卖一百多，完全可以吃顿大餐。

　　他打算明天就去镇上医馆看看蚂蟥的行情，如果价格高，他可以天天捉来去卖，正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第二天一早，吕朝阳抱着坛子出了门。

　　他先去了程桓家。这次他还没走到门前，又在老远处看见了程桓的身影。

　　奇怪了，程大哥天天吃完饭出门消食吗？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逼近，程桓心里一动，抬起头，发现青年正抱着一个坛子站在面前。

　　青年歪头看向他，黑黑的眼眸里带着疑问，“程大哥，你又出来消食？”

　　程桓愣了愣，接着面不改色地说：“……嗯，每日如此。”

　　“哈哈哈，程大哥的习惯真特别。”

　　在青年清脆的笑声里，程桓觉得自己的谎言几乎要戳破了，在原形毕露之前，他赶紧背过身，说：“走吧，进屋写字。”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青年说：“程大哥，今天我不想写字了。”

　　程桓惊愕地回头看向他，面上也不似往常的平静，“你不想学了？”

　　吕朝阳连忙解释道：“不是啊，我只是想请个假，今天我要去镇上。”

　　他举起手里的坛子晃了晃，说：“昨天我又捉了十几条蚂蟥，我想找个医馆，把这些蚂蟥给卖了。”

　　原来是这样。程桓长呼一口气，心也跟着缓下来。

　　“那我今日也无事可做，可以跟你一起去。”

　　吕朝阳当然没有意见，有程桓在，他心里总会踏实许多。

　　到了镇上，吕朝阳无心再逛热闹的集市，他心里惦记着赚钱，只想赶紧找个医馆进去。

　　兜兜转转了快一圈，吕朝阳走进了上次那家医馆。

　　医馆里人不多，几个大夫正在抓药配方。其中一个大夫抬眼，正看见一个抱着坛子的青年走了进来。

　　他想让其他大夫接待，结果眼神再一瞥，咦？总觉得这个俊秀青年有点眼熟？

　　正打眼瞧着，青年走了过来，他扬起一抹笑容，说：“大夫，我这儿有些蚂蟥，劳烦您给看一看。”

　　远远看着只觉得眼熟，等青年凑近了，大夫才终于瞧出了端倪。

　　他一拍脑袋，说道：“哎哟，我说看着眼熟呢，您不就是上次偷偷跟着哥哥来看病的公子嘛！”

　　吕朝阳愣了，他抱着坛子：？

　　一旁跟过来的程桓：哥哥？

　　只有大夫热情地继续说：“公子，令兄的身子可好些了？”

　　等等！吕朝阳终于反应过来了，这，这这不是上次那个大夫嘛！

　　他只顾着心里的小钱钱，都把这茬给忘了。

　　吕朝阳和大夫眼对眼，鼻对鼻，一个呆若木鸡，一个热情似火。

　　只有程桓悠悠来了一句：“朝阳小弟，你哪来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