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第一富户》喝口橙汁儿

16、第 16 章

　　吕朝阳僵硬地转过头，视线对上一脸怨气的程桓，“程大哥，这事儿说来复杂，等回去后我再解释。”

　　行，程桓暗自磨牙，等回去后他一定要青年好好解释。

　　“大夫，好久不见，没想到您还记着我。”吕朝阳缓慢向前几步，把坛子放在桌上。

　　大夫笑着说：“您和令兄互敬互爱，情谊深厚，实属难得啊！我每每回想起上次的场景，总忍不住唏嘘一番......”

　　“大夫大夫！”吕朝阳觉得周遭气息不妙，赶紧伸手打断他，“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劳烦您给看一下坛子里的东西。”说罢，他打开坛子，里面的蚂蟥紧紧吸附在坛壁上，看起来还算有活力。

　　“咦，这是？”大夫来了兴趣，趴在坛子前看了几眼，然后手伸进去，竟随手捞了一条上来。

　　“！”吕朝阳不由地一惊，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敬佩。

　　虽然这玩意儿不吸血，但大夫二话不说徒手就捞，也实在是一猛人。

　　大夫把小东西放到手心，来来回回翻看了几遍，惊奇道：“这宽蚂蟥可是好东西哇，看这个头还不小呢。”

　　吕朝阳眼睛一亮，“可以入药吗？”

　　“当然可以，这可是一味顶好的中药材，可以活血化瘀，消肿止痛，药用价值相当高。”

　　太好了！吕朝阳兴奋地看向身后的男人，小声说道：“怎么样？”

　　见青年乐呵呵的样子，程桓心中的怨气消散了些，小声回道：“有戏。”

　　吕朝阳点点头，朝他使了个眼色。

　　男人表示收到。

　　接着，吕朝阳朝大夫说：“那这些蚂蟥能卖多少钱？”

　　大夫伸出三根手指：“你这是活蚂蟥，就按照三文一两吧。”

　　“三文？”吕朝阳咂咂嘴，不满地说道：“您看这些蚂蟥长得膘肥体壮，纹理细密，是不可多得的上品货，您要不再酌情添点？”

　　“公子，三文可不算低了。”大夫把手一撂，说：“市面上就是这个价钱。”

　　“我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你可别诓人啊！”

　　大夫心里有点虚，但还是嘴硬道：“诓你干甚，您要不信就去别处问问，看是不是这个价。”

　　吕朝阳咬牙，装作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手却背在身后朝男人一挥。

　　男人额角抽了抽，但还是配合地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说：“走吧，别在这耗着了。”

　　“还没卖出去呢，走不了。”

　　男人轻哼一声，冰冷的眼神瞥向那个大夫，“这价钱你也敢卖，吃亏都没处说。”

　　吕朝阳突然挥开他的手，满脸愤怒地说：“你可别冤枉好人！大夫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谁见了不夸一句活神仙？人家能骗咱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想的太简单了。”

　　“你别血口喷人……”

　　两个人站在大夫面前，你一句我一句，把大夫说的脸发臊，简直不敢面对青年。

　　见两吵的停不下来，大夫受不住了，赶紧将两人扯开，“别吵别吵，有话好说！”

　　青年还是一脸愤慨，意犹未尽地推了男人一把，朝大夫说道：“大夫，我相信你，你不会诓骗我的！”

　　“呃……”大夫看着青年眼里的信任，心里终究过意不去，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说道：“就卖你五文钱吧。”

　　青年拍拍他的肩膀，激动地说：“您用不着为了我抬价，我这人说一不二，三文钱就三文钱！”

　　“哎呀！”大夫心里万分惭愧，他一时猪油蒙了心，早知道青年对他如此信任，就不把价钱说的那么低了。况且青年家里还有个体弱的哥哥，说不定还等着用钱呢。

　　他越发无地自容，也不管青年怎么说，连忙回到柜台算了账，然后把结算的钱塞到青年手里。

　　“公子，这钱你就收下吧，往后还要卖蚂蟥，尽管来找我，我一概按照五文钱收下。”

　　吕朝阳还要推辞，背后男人突然“咳”了一声，在他背上轻轻敲了敲，示意见好就收。

　　他把嘴边的话咽下去，眉开眼笑地朝大夫拱拱手，“多谢大夫，多谢大夫，那我就收下了。”

　　“快收下吧！”大夫露出一抹苦笑，生怕青年再说出什么惊世骇言来。

　　计划达成，吕朝阳也不在这耗着了，跟大夫打声招呼，便和程桓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程实家。

　　程实已经趴在床上郁闷两天了。

　　一想起邻舍家的大婶在他面前夸赞吕昭阳，他心里的火就腾腾冒起来。

　　他只不过在外待了几天，村里人对吕昭阳的态度大不一样。

　　所有人对吕昭阳言听计从，恨不得把他捧成个宝贝。

　　程实冷笑一声，那个傻小子也配？

　　随便胡诌个法子出来糊弄人罢了，那些人也敢信。

　　虽是这么想，可他心里的火还是没压下去。他狠狠地拍了下床板，妈的，谁知道吕昭阳中了什么邪？以往一见他都不敢抬头，怕得跟小鸡崽似的，怎么如今就像换了个人？

　　不行，吕昭阳绝对有问题！想到此处，程实从床上爬起来，急匆匆地走出卧房。

　　程村长正在院子里喂羊，一看大孙子着急忙慌要出门的架势，连忙问道：“哎，你干啥去？”

　　“我出去一趟。”程实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大步走出了院门。

　　吕朝阳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并不着急回去，毕竟身边还有个低气压的大哥，他得哄好了才行。

　　他拉一拉男人的衣角，笑道：“好不容易赚了一笔，怎么着也得吃顿好的，今儿中饭就在镇上吃吧，我请客。”

　　程桓看着青年弯成两道月的眼睛，白净的脸上泛着红，知道他是赚了钱，心里正高兴呢，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两人走到一家饭馆，见里头的生意不错，就抬腿走了进去。

　　刚一落座，小二面脸笑容地走了过来，问道：“两位客官来点什么？”

　　吕朝阳笑着说：“让那位公子点吧。”

　　程桓随口说了三道菜。

　　吕朝阳愣了愣，这好像都是他爱吃的，难道他跟程桓的口味一样？

　　程桓似乎没注意到他的错愕，只是拿茶水刷了两人的碗筷，然后给青年斟了一杯茶，摆到他面前，“喝口茶吧。”

　　吕朝阳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偷偷摸摸地瞄着男人。

　　见男人神色无常，吕朝阳松了口气，随即提起在医馆的那件事：“程大哥，大夫说的那件事是误会，我没什么哥哥。”

　　他将上次在医馆遇见程实的事说了一遍。

　　程桓这才发觉自己误会了青年，慌张之意顿时涌上心头。

　　他捏紧了手里的茶杯，眼神移向一边，不敢看青年，“原来是我误会你了，是我的不对。”

　　而且他以何等身份去埋怨青年呢？说到底，他与青年也只是普通的邻里关系，哪怕吕朝阳找了十个八个哥哥，他也无话可说。

　　思及此处，程桓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压在心头，仿佛一头野兽被囚桎在牢笼里，无法挣脱，只能奄奄喘息。

　　他把手里的茶杯握得“咯吱”作响，多用一分力，茶杯就会碎成粉末。

　　眼看着茶杯要粉身碎骨，吕朝阳瞪大眼睛，连忙推推男人的胳膊，“程，程大哥，放过这个茶杯吧。”茶杯碎了是要赔的呀！

　　程桓骤然缓过神来，把茶杯放到桌上，说道：“这件事原本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置气。”

　　“这是哪里的话，哪有什么错不错的？”吕朝阳微微侧头看向他，总觉得男人的语气与往常不同，隐隐带着沮丧的气息。

　　男人转头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聚在一起，仅仅几息，他把视线偏向别处。

　　他看的清楚，青年眼里是一如既往的纯粹，似乎并不觉得两人之间有何异样。

　　男人淡淡道：“无事，随口一说罢了。”

　　两人安静下来，相顾无言。

　　饭菜恰好端上桌，程桓夹了一筷子肉丝放到青年碗里，“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哦。”吕朝阳乖乖地扒拉几口菜，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你怎么知道这些菜是我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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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朝阳去了一趟平安镇，带回来五十文钱，这相当于吕家半天的收入。

　　吃晚饭的时候，他把这些钱摆了出来，惊得两位老人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

　　吕老头识数，他哆哆嗦嗦地把这些铜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昭阳，你说实话，这些钱到底哪来的？”

　　吕朝阳不禁扶额，“祖父，真的是我赚的，干净钱，没偷没抢。”

　　已经解释了三遍了，老人还是不信。

　　吕老太笑着说：“这比你祖父做短工挣得还多呢！”

　　“可不是！”吕老头摩挲着几枚铜钱，喃喃道：“都说老百姓靠天靠地吃饭，一辈子都跟田地栓一块儿，地没了，人也要没了。可你看昭阳，咱大孙子！”

　　他用烟枪指指吕朝阳，抑制不住的激动，“没种地没打猎，照样赚了钱，这不比咱累死累活的强？”

　　听完吕老头的一番话，吕朝阳简直要起立鼓掌。

　　祖父的话虽然朴实，但依旧说到了点子上。

　　古代重农抑商，做商人的往往是有钱无权，再加上村民性情纯朴，虽然眼热那些老板赚大钱，吃香喝辣，但心里终究还是排斥的。

　　幸好他重生的这个时代没有这种限制，看祖父的反应，好像对做买卖很感兴趣。

　　忽然之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