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第一富户》喝口橙汁儿

14、第 14 章

　　吕朝阳推开眼前的大脸，朝饭桌瞥了一眼，两位老人和何大伯还在，唯独何庆不见了身影。

　　刚才还坐着吃鱼呢，怎么一转眼就见不着人了？

　　他收回目光，继续打听程实的消息，“那你听到程实跟村长吵了什么吗？”

　　吕向荣用手托起下巴，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只听到一点，好像是程实埋怨他祖父信了你的沤肥法’，还领着全村人一起制肥料……”

　　他的话还没说完，吕朝阳眼球一转，就琢磨出了缘故。

　　恐怕是程桓回到村里，发现人人信了吕朝阳的话，都在用“沤肥法”制肥料，连他的祖父也在羊圈挖坑制肥，心里一气，就跟祖父吵起来了。

　　毕竟一直都是窝囊废的“吕昭阳”眨眼就成了村里人人称赞的大功臣，向来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程实，心里绝对不舒服。

　　正当他跟吕向荣闲聊时，一道身影迅速闪过，然后稳稳坐在了木桌前。

　　吕朝阳定睛一看，是何庆。

　　何庆到底去干嘛了？他心中疑惑，来来回回看了何庆好几眼，发现他除了脸上淌着汗，并没有其他的异样。

　　咕——

　　一道咕噜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吕朝阳脸一红，赶紧捂住肚子，跟吕向荣匆匆说了一声就往茅厕跑去。

　　这顿饭直到亥时才算结束，何大伯喝得酩酊大醉，大着舌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吕向荣和何庆倒还清醒，向吕朝阳一家告别后，扶着晃晃悠悠的何大伯走出了院门。

　　吕老太拽起趴在桌子上打盹儿的老伴，朝吕朝阳说：“昭阳，你都累了一天了，快回房歇息吧。”

　　“嗳。”

　　见孙儿点了点头，她扯着吕老头往屋里走，嘴里还不停叨叨：“死老鬼，自己几斤几两还没数么，喝这么多。”

　　吕朝阳则把桌上的狼藉收拾了才回到卧房。

　　他实在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地就要往床上躺。正当他后背贴上 床板时，突然，有种冰凉的触感贴在皮肤上。

　　他心里一惊，连忙翻身跳下床。

　　吕朝阳点燃一盏煤油灯，床上的景象出现在眼前。他只看了一眼，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

　　只见薄薄的一层床褥上，有十几条水蛭正在缓慢蠕动！

　　有几条纠缠在一起，在褥子上划出一道黏腻的痕迹。还有几条蜷成一个球，褐色的纹理在灯下显得异常恐怖。

　　吕朝阳头皮一阵发麻，一想到自己的后背贴上了这些生物，他恨不得立马泡到水里刷洗一遍。

　　他坐在地上，手掌紧握又展开，缓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站起身，把视线放在那十几条水蛭上。

　　到底是哪个缺德的把这些玩意儿放在他床上？

　　吕朝阳实在搞不明白，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有人看不惯他，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水蛭肯定是今晚有人偷偷塞进他被窝的，而这个人一定是来他家吃饭的何大伯三个人中的一个。

　　他毫不犹豫地先把何大伯排除。毕竟重生的第一天何大伯就送了两条鱼给他，再加上平日的相处，这个中年男人有多憨厚善良，吕朝阳全都看在了眼里。

　　吕向荣……应该也不会。他是原主的发小，虽说谈不上兄弟情深，但好歹关系不错，平日里也没得罪过他，他做这种事的可能性不大。

　　若说得罪过谁，吕朝阳想了又想，怕是只有何庆了。他跟何庆的爹刚闹过不愉快，何庆心里有气倒也情有可原。而且他在吃饭期间离开过，的确有时间做手脚。

　　那何庆是单纯恶心他，还是真的要害他？

　　他叹了口气，去院子里捡了两根木棍，又拿了一块布，回到卧房，一点一点把水蛭夹到布上，然后再包起来。

　　他的手往窗外一挥，刚要把布扔到院子里，又堪堪顿住了。

　　等等！他好像差点错过什么商机！

　　吕朝阳赶紧把布打开，里面的水蛭还在缓慢地蛄蛹。

　　他拿起地上的木棍，轻轻戳一戳蜷成球的小东西。小东西好像感觉到危险，又把肥胖的身躯蜷得更紧了。

　　“小家伙，你把身子打开啊，让我看看你长的啥样。”

　　小东西依旧一动不动，任凭吕朝阳在它身上戳戳点点。

　　唉，行吧，等天亮了去程大哥家里，让程大哥帮忙看看。

　　唉，希望好运能降临到他身上。

　　他重新把水蛭包起来，放在桌上，然后把被褥翻个面，直接躺了上去。

　　浓浓的困意袭来，他闭上眼，意识渐渐模糊。

　　翌日，吕朝阳早早就醒了。他走出卧房，发现老两口还没起床，便打算自己来做今天的早饭。

　　吕朝阳一家的早饭很朴素，也很好做，完全不需要什么做饭技巧。他先舀了一勺玉米面，兑水搅拌均匀，然后放进烧好的大锅里，等着煮开就行了。他扒拉几下放菜的柜子，发现角落里还有个地瓜，心里一喜，连忙拿出来清洗一下，切成块放进正在沸腾的粘粥里。

　　过了一会儿，粘粥煮好了，他盛出三碗，又在锅里添点水，蒸了几个馍馍。

　　接着他在咸菜瓮里捞出几块咸菜，摆在桌子上，用来就着馍馍吃。

　　整个过程是有条不紊，连吕朝阳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够轻松地做好一顿早饭，自从重生到这儿后，他算是被迫学会了很多以往不会做的事情。

　　饭菜做好后，老两口也正好起床，三人便围坐下来吃饭。

　　吕朝阳尝了一块地瓜，口感软糯香甜，比没滋没味的粘粥好吃太多了，他一口气吃了几块才停下来，朝两位老人说：“我吃完饭要去趟程大哥家。”

　　吕老头有些奇怪，“怎么，是你程大哥有啥事吗？”

　　“没啥事，就是之前跟程大哥约好了，要去他家里学认字。”

　　老人一听大孙子说的话，眼睛顿时就亮了。吕老太赶忙问：“真的？你程大哥要教你学认字？”

　　吕朝阳点点头。

　　“好哇！”吕老头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眉开眼笑地说：“桓儿是好心，以后一定要跟着人家好好学，别辜负了你程大哥的心意。”

　　“我知道了，祖父。”

　　吕老太当即放下筷子，“我去鸡圈里抓只鸡，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送给你程大哥，咱可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吃完饭后，吕朝阳领着一只公鸡离开了家。

　　吕朝阳拐了个弯，还没走到程家，就远远地瞧见有个人影蹲在门口前，他走近了一看，是程桓。

　　“程大哥，你蹲在这儿干什么？”

　　程桓嘴里的草根抖了抖，“刚吃完饭，蹲在这吹吹风。”

　　青年点了点头，相信了他说的话。

　　其实程桓蹲了有半个时辰了，他惦记着青年要来，一大早就蹲在门口等着，面上很冷静，心里很着急。

　　他当然不会跟青年说这些，只是站起身，随手接过青年手里的鸡，领着他走进院内。

　　程桓父母一大早就去了地里干农事，本来要带着程桓去，一听吕朝阳要来学认字，当即让儿子待在家里，还嘱咐他要好好教，别让人家白来一趟。

　　吕朝阳听了，嘴角微微勾起，心想，程大哥是好人，程大哥的爹娘也是好人。

　　吕朝阳跟着程桓走进卧房，刚一进去，就看见桌上摆好了笔墨纸砚，整整齐齐的，让人一看就有想写字的冲动。

　　原来程大哥这么用心，吕朝阳在心里感叹一番，看来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学习呀！

　　程桓见青年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东西，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思，便心虚地走到桌前，装出一番正经模样，“别光看着，过来，先教你写几个简单的字。”

　　看着男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吕朝阳乐了，打趣道：“好嘞，程师傅，弟子先去焚香净手，端衣正帽，方能下笔写字呀。”

　　程桓持笔的手一抖，点点墨渍落在纸上。他收回装模作样的姿态，无奈地笑了笑，说：“还是免了这些工序吧，一日之计在于晨，抓紧时间写字才是正经。”

　　听男人这么一说，吕朝阳也不闹了，乖乖地走过去研墨写字。

　　两人面对面坐着，面前各摆了一张纸，男人写一笔，吕朝阳也跟着写一笔。他写的还是很丑，但好歹隐隐掌握了下笔的力道，写出来的字也不是歪七歪八的了。

　　一个时辰过去，吕朝阳抬起头，疲惫地揉了揉手腕。程桓见他累了，也放下笔，说：“先歇息一刻钟。”

　　吕朝阳一听，赶紧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男人面前，“程大哥，你见多识广，可以帮忙看看这是什么品种吗？”

　　程桓一听青年夸他见多识广，心里有些欣喜，脸上却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他拿起小包裹，打开一看，是十几条死了的水蚂蟥。

　　他用手拨了几下，说道：“体大扁平，背上有暗绿色的纹理，应该是宽蚂蟥。”

　　“那……能入药么？”

　　程桓把小包裹递给他，“的确能入药，价钱也不便宜。”

　　“太好了！”吕朝阳眼前一亮，连忙从男人手里接过来，捧在手里看了又看。

　　他是越看越喜欢，一想到这些小东西可以变成金子，心里是一点也不嫌弃了。

　　程桓盯着青年的发旋，问道：“你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青年把昨天晚上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程桓一听，当即皱起了眉头，语气也带着一股寒意：“事儿有些蹊跷，绝不能就此作罢了。你先把蚂蟥放我这，这几日我去调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