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界当破烂王》炭烤人参

3、价值万金的题跋

　　如果我病倒了，大抵是累出肺痨，因为单身没人同居照顾，这一病可就会要了小命。
　　但表达是苍白的，好不容易才积攒点力量爬起来，服下一枚“辟谷丹”却并没有太大作用。
　　也没有找到对症的丹药，我已经手握阳光，现实却抖落斑驳，看着日渐厚实的钱袋，不禁想起某小品里的金句：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人死了钱没赚着，比最痛苦还要痛苦的事是人死了钱没花掉。”
　　不争气的眼泪就要流下，余光瞥到《紫霞功》。
　　“仙历昊光八年，昊天旧部发起对昊光帝君讨伐之战，足足百年之久，昊光帝君清除所有异类，并将三千作战不力者罚下凡间。”
　　“凡间本没有仙，罚下这三千后便有了仙，但仙籍被夺，他们穷其一生也只有地仙境界，且永无飞升可能。”
　　“地仙功法从低到高依此为化气、化神、还虚、触道四境，即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修炼《紫霞功》以呼吸之阴阳，纳日月之气，以此气炼之可化神还虚、触道成仙。”
　　以上所述便是《紫霞功》序言，只看完这些，我的三观已经完成重塑，这世界真的有仙？仙界到底在哪里？仙界到底发生了什么？《紫霞功》如此逆天又是如何落入凡间？
　　我若是修炼成功，从此涉足修真之列，凡间病痛又能耐我何？
　　想到这，我立刻盘腿坐下，按心法所指呼吸吐纳，待到东方泛白，一抹紫气扑面而来，这是观摩《紫霞功》心法之前无法察觉到的。
　　“呼吸有阴阳，呼为阴吸为阳，引导东来紫气灌注经脉强大神魂，是为炼气化神。”
　　黑山注解：以紫气修炼目力，可使双眼视千里而不惧风，夜目如炬。
　　“还有这等奇效，”真是一举两得，让人喜不自胜。
　　初时引导紫气进入体力，气息所经之处经脉为之振奋，却因为无法承载和疏导，于是吸收一部分紫气精华壮大自己；
　　稍后略有改善，紫气终于流入心肺，呼吸渐渐悠长，身体渐渐舒缓，病痛慢慢减轻；
　　于是肺津入肾，心肾相济，阴阳相交，周而复始，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紫气仅有一刻钟，初阳金光乍现，宛如射下亿万道金色羽箭，此时的阳气已不是我现在能承受的，于是收功起身。
　　虽然只运行数个小周天，但明显感觉到肺痨之症已消除大半，手脚温热有力气，连咳嗽声音都变轻了。
　　另外神魂更加灵动，思维更加敏捷，看东西也更清楚。
　　我兴奋得手舞足蹈，
　　“爽！~~喔呵~~”
　　“原来修仙如此过瘾，难怪人人都想得道成仙，这种超越凡人的力量，真的让人陶醉。”
　　虽然没能窥到神仙之威，却也感觉到修仙奇妙之处，借每日紫气东来之气，日日锤炼神魂，若说有一日能合道成仙，我必然是相信的。
　　“看样子，□□还掌握在我手中，我的未来还掌握在我手中。”
　　既然要明早才能继续修炼，不如现在把这几日做好的毛笔交付给登科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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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科书局门外，掌柜老丁头见我迎面走来，殷勤招呼我，
　　“吴掌柜，快快有请，”又吩咐小二上茶，与初见我时态度可谓云泥之别，
　　丁掌柜亲自给我斟茶，寒暄道：
　　“吴掌柜，近来可是什么事耽搁了，许久没来书局坐坐，想来书局还是没有让吴掌柜迷恋的地方啊。”
　　我心想：也不是没有迷恋的，只是身份悬殊，秦小姐端是看不上我这等身份低微之人，又何苦自找没趣。
　　于是陪笑回道，
　　“丁掌柜说笑啦，登科书局是江城数一数二的产业，更是为朝廷培养人才的支柱力量，若是没有书局的贡献，怕是无数人上不识天地日月，下不识山石草木，能成为登科书局的坐上客已是三生有幸，怎么会不迷恋呢？”
　　丁掌柜没料到我将书局看得如此之重，不由腼腆一笑接过话：
　　“那也是秦大东家领导有方，我等能在登科书局就职，也是倍感光荣。”
　　丁掌柜也不再拐弯抹角，拍着我的手说：
　　“上次吴掌柜送来的笔，各家公子纷纷抢着要，订单都挤爆了，天天催我要货，我只盼啦，哎哟，吴掌柜你能每天都送一批过来才好哇，哈哈哈……”
　　我拍了拍丁掌柜肩膀示意放心，从背后解下包裹往桌上一放，丁掌柜双眼大瞪，如同饕客遇见美食般抢着帮忙打开。
　　“一共整整四百支，只会比之前的质量更好，丁掌柜请仔细验验。”
　　丁掌柜听我说验货，反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尴尬笑道：
　　“吴掌柜，吴老弟，你看我这，哈哈，我可不是急着验货呀，我这是在解馋啊，我从事书局工作以来，还从来没有任何商品能让各大家族以接近疯狂的态度抢购，属实是为我们登科书局长脸了呀。”
　　“当再次看到毛笔的时候，情不自禁就想要好好地捉住它，抚摸它，你懂那种感觉吗？”
　　我当然懂，那种心爱之物心爱之人就在眼前的感受，强烈的满足感，喜悦感，填满了整个心房，溢出的感情写在了舞动的手脚上，写在了满脸欢笑的脸上。
　　不再理会自顾自欢欣的丁掌柜，独立在书局里溜达起来，注意力被一个废纸篓吸引，里面丢满许多质量上等的纸张，上面都是毛笔书写过的痕迹，应该是某人练字所写，字迹连贯字型秀丽，虽然刻意带着硬朗的风格，但很明显是女性作写，而且每一张都写得一样，“妙笔生花”？
　　我正疑惑之际，身后响起丁掌柜的声音：
　　“那是东家模仿你的笔迹练字呢，初学毛笔能写成那样已是不错，可她就是不满意，说是要写出比你那”妙笔生花“更加传神之作。”
　　我整理出其中几张仔细端详，确如丁掌柜所言，比之我还是差了那么一丝神韵，但已是不错的作品，觉得丢了确实可惜，便问丁掌柜：
　　“这些纸贴可卖予我否？”
　　丁掌柜点头表示：
　　“东家对这些字贴很不满意，确实说把它们和之前写的那些都扔掉。”
　　“之前的？”
　　我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
　　“有多少？全拿出来，我统统要了，多少钱？”
　　丁掌柜吩咐小二去里屋取出来，
　　“吴掌柜，虽然我知道你本来就是做这个生意的，但我们从来没有因为你的身份低看你，毛笔的出世就能看出你不是普通人，大可不必所有事都与我们用金钱来衡量。”
　　我心想：你懂个屁，我给过钱就是我的，我怎么处理是我的事，书局就不能再过问了。没给钱就是赠送的，可是欠人情的，而且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于是说道：
　　“丁掌柜，不管是什么商品都有它的价值，你我虽说是朋友，但更是商人，是商人你就应该为书局的利益着想，钱进钱出，不能做无本得利之事，也不能做有钱不挣的事，丁掌柜可是应该比我更明白才对。”
　　丁掌柜见我话已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清点完数量后，报价道：
　　“普通的纸一铜币五张，但这纸是用砲制五年以上的榆皮纸浆制作，一张纸便要二十铜币，东家说太糙的纸张是不配用毛笔书写，更不能跌了“妙笔生花”四字之灵魂。”
　　“此处四百七十张，共计九十四两白银，本来应该向你支付毛笔货款两千两白银，减去九十四两，我只需支付你一千零六两，吴掌柜可有何异意？”
　　我自顾自地整理字贴，生怕丁掌柜反悔，叫他赶紧结账。
　　忙乎好一阵子，才把所有的字贴收拾妥当，扛着大麻袋的我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临走时只是跟丁掌柜讲：
　　“我要送你们登科书局一份大礼。”
　　我不知道的是，当我扛着大麻袋离开书局后不久，秦小欣远远地看着我扛着大麻袋问丁掌柜发生了什么，
　　丁掌柜一五一十地把刚才所发生的事转述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好奇询问：
　　“这吴掌柜说的大礼到底会是什么呢？”
　　秦小欣微笑着摇摇头，平日的冰冷面庞渐渐温和起来，对丁掌柜说：
　　“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但想来是对我们有利的事，你只管照他说的做就好了，”
　　她轻轻地扶着门框，望着我离去的方向双眼迷离，不禁微微出神：
　　“多么神秘的男人，总有一种无法掌控又琢磨不透的魅力，我发现已经开始渐渐喜欢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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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嚏……”
　　我打了个特响的喷嚏，浑身舒爽。
　　伏案而坐，把收回来的字贴一张张进行分类，从字迹能区分出练习字贴的先后顺序，
　　“这张是练习过一段时间以后的，这张是最近才写的，嗯？这张应该就是他的初作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效仿乾隆爷，在秦小欣的字贴上作跋，其实就是对字贴题字加印的意思。
　　在第一张字贴角落，落款“戊戌年登科书局秦女首作”，字是蝇头小楷，很贴合秦小欣的温柔气质，
　　再哈一口气，戳上这个用红薯雕刻的印章，嗯~~，简直完美，哈哈。
　　这章是我赶回店铺之前，专门从于大叔那顺回的一根没有烤过的生红薯。
　　接着再往后题上“戊戌年登科书局秦女再作”，“戊戌年登科书局秦女三作”，一直到最后一张“戊戌年登科书局秦女四百七十作”。
　　伸了伸懒腰结束了题跋，这才想到如果秦小欣知道我买走了她的字贴随意题跋，会不会让她心生不悦？
　　只是一个念头，她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挥之不去，不管我怎样去压制，都无济于事，甚至没有觉察到自己嘴角的淡淡笑意。
　　相思是痛苦的，我扛着麻袋而去，又扛着麻袋而来，只为创造一个交集的机会，我是多么的渴望她能出现在书局，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就算只能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远远地看着她，我也觉得好幸福。
　　然而命运总喜欢捉弄人，我放下麻袋四处寻找她的身影，以至于丁掌柜跟我讲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他贴近我的耳朵大喊道：
　　“吴掌柜，怎么又把废纸给带回来了，你这是要退货吗？原本像这样的情况是不允许退货的，但东家有交待，只要是你来了，一切事情给予最大程度方便。”
　　我当时只当秦小欣是把我当合作伙伴，所谓的方便是为了稳定我这个供货商，并未体会到她的真正用意。
　　于是我也大声地回道：
　　“丁掌柜，我带来的并不是废纸，是你的东家秦小姐笔迹，若把秦小姐学毛笔字这件事看成是一个小孩的话，她所书第一张就是她哇哇落地，第二张就是牙牙学语，第三张就是翻身学爬，这一张张字贴，不仅见证了她的成长，更见证了她的努力与用心。特别是最后几张，字若游龙戏凤，形若翩翩惊鸿，神韵斐然，即便是我也难有这样的佳作。”
　　丁掌柜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一直点头说：
　　“嗯，啊，确实，确实。”
　　趁热打铁，我接着高声唱道：
　　“所以这四百七十张，每张都是特别的存在，它们背负着青春与汗水，是历史的见证者，是命运的齿轮，是永恒的存在，而我们可以拥有这样的永恒，这里的每一张只卖一百两银子，并不是它只值一百两，而是咱们只卖一百两，是秦小姐愿意与大家共同分享。”
　　我这样高调地叫卖，不仅是要讲给丁掌柜听，还是讲给登科书局里的那些顾客听。
　　此时登科书局里不少贵家公子、富家少年，他们都被我的激情演讲触动，更有秦小欣的仰慕者上前想要抢购字贴。
　　我拉过掌柜悄悄耳语到：
　　“我只要二十两一张，一共是九千四百两，刷卡还是现金？”
　　丁掌柜挠着头：
　　“刷卡？”
　　只怪我太激动，把以前的习惯给带出来了，于是补充道：
　　“就是银票还是现银。”
　　丁掌柜是真懵了，完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只是处理了一些不要的废纸，在我手里一折腾，回来就升值百倍，这还只是支付给我的价钱，真正要卖的话，还能再翻数倍。
　　虽然在这起事件上是懵的，但丝毫不影响他给我付钱的速度，有东家的提前安排，丁掌柜只是片刻便递上来一张万两白银的银票，并嘱咐道不用找补，让我白捡六百两。
　　收到银票固然开心，可这种喜悦需要与人分享的，于是又开始寻找她的身影，多想再见她一面，那怕匆匆一眼就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