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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渺茫 ...

  •   我赶回家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再次接到李阿姨的电话已经是赶回家睡了一觉后的事了。

      李阿姨的声音已经变得清明无比,她好声好气地安慰我,叫我不要太过伤心,我只将手机随手搁在枕头上,压着被单仔细听着。

      李阿姨是这十四年来唯一的人文关怀,不论父亲平时对我多么严苛或者过分,至少都没有在邻居李阿姨面前表露出来,所以李阿姨这么安慰我是有道理的,

      李阿姨半晌没听见有人回应她的安慰,不免提醒一句:“小畏,你在听吗?”

      “在听。”

      李阿姨面对我的反应有点疑惑,她说:“小畏,你是不是和你爸爸闹矛盾了?”转念一想,她又补充到:“不对啊,闹矛盾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还...”她没有说下去,我打断她:“李阿姨,您别乱想,我们没闹矛盾。”只是他单方面的闹我,俗称家庭暴力。

      “李阿姨,我很相信你,你既然都打电话给我,那么一定是已经将事情处理地很漂亮了,我相信你,所以现在只差我去交钱了。”

      李阿姨听着电话这头我轻松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刚刚不久才失去父亲的痛楚,有点担忧,问:“小畏,你精神还可以吧?”

      我如实相告:“还行,昨晚睡了个好觉?”

      “睡觉?你睡得很好吗??”

      我“嗯”了一声,托起身子将手机拿在手里接听,边说边下床。

      那边说:“小畏啊,心态好是可以的,但是你这心态也太好了吧。”

      我忽视了李阿姨的担忧,有点开心地说:“姨,您现在在哪?”

      “认识你们家还比较熟的也就我了,昨个忙完你爸的事就回了,你爸现在送出去了,我把你电话留给人家了,到时候你..取骨灰就,就人家会打给你的。我也就回家了。”

      我自动忽视前面的一系列流程,捕捉到关键点:“你回家了?那来开门吧。”

      门是好些时间才开的,李阿姨神色恍惚地看着门口站着的我,问:“啥时候回来的呦?”

      “昨个就回了。有点累,就先睡了。”我递给李阿姨一张卡,说:“钱。”

      李阿姨接过卡,还是一头雾水:“不得不说,小畏,他是你亲爸吗?”

      我好像还真想深思一下他究竟是不是我爸,顿了片刻回:“是啊。”

      李阿姨:“哦,那葬礼?”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死的我爸,却有点像我宽慰她一样说:“葬礼还是要的。”

      李阿姨点了点头,等我转身走的时候,她说她会将多余的钱原封不动地连卡一起还给我的,我回了个“好。”

      等李阿姨转身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我急忙打断,话说的比前面任何一句都要匆忙,略显重要:“我爸遗物。”

      “没动,留在你家。”

      我松了口气,连忙往回走。

      爸爸死了,妈妈走了。是回想起来都糟糕的经历;但此时此刻我却跟中邪一样疯了般找他留下的遗物,或许其中能有一个电话号码。

      事实确实如此,他一直保留着电话;拿到电话那一刻,我却迟疑了,十四年了,会有奇迹吗?想那女人也不是一个念旧的人。我放缓呼吸,拨了过去,是空号,我几乎感到极大挫折般身体软了软。

      十四年,很长了,我一直想找到我的哥哥,但怎么也找不到。

      葬礼如常举行,那日无风无雨,天光晴朗,我风风光光地送走我爸,把他埋在了土壤中,至此不见。

      后来我重新回到岗位,回归工作。高营长再收到我要回来的消息时是既惊喜又害怕,他劝告我多躲几天。我问发生什么了,一番解释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那个油头假大款在我毁了他自以为是的良宵一夜的约后便每日来酒吧闹,已经接连两三个星期了。

      我先是给高营长说了句抱歉,随后亲身回到店内。

      高营长见我还是来了,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不怕和他对上?”

      我一脸无所谓:“他家很有钱吗?”

      高营长有些无语:“你是真不怕啊。”

      “不怕挨打,但是怕影响老板您的生意,你说他最近都来闹是怎么个闹法?”

      “就逮着个服务生就拉来问话,有几个跳舞的小姐已经被吓得暂时退了业。”

      “这样的啊?对面人多不多?”

      “不多,他能邀到几个人?两三个吧?怎么了?你不会要单干他们吧。”

      我一脸无所谓,这么多年的打不是白挨的,没个胆和实力也不好吹这个牛皮,我说:“等着看吧,大老板。”我拍了拍高营长的肩膀调酒去了。

      等酒催了一瓶又一瓶的时候,夜幕降临,酒吧外灯光四起,霓虹灯闪眼。

      门被大力掀开,后面跟着两三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类似于糙汉。我放下酒将衣服袖子折了折。

      边上小服务生问:“含畏哥,你终于要大干一场了吗?”我吹了声口哨以示回应。

      油头目光很快就落到我身上,笑容更深,他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人不用跟了。

      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真白。”

      我抽出手:“真恶心。”

      他一顿,有点哑口,我说:“你想怎么解决,”

      他哼了一声,声音变得不耐烦:“之前一晚上就能解决,如今变了,三个晚上,这事儿了了。”

      “做梦吧你。”骂完高营长上来拉了我一把,我叫他放心,抽回他拉我的手。

      油头叫几个跟班往前来,说:“拖走,拖不动打一顿。”等他刚想退出去给他跟班让位子,我一记拳头已经砸到他脸上了。刚想上来几个人顿了顿,我乘胜追击往他档上一脚。油头往后退了几步,大怒:“上啊,直接打一顿。”后就捂着命根子退场了。

      等那几个人被打着已经无力招架后便不再往前了,一通跑了。

      油头见局势不稳,也灰溜溜走了。

      那个小服务生凑上前来,一脸赞扬:“含畏哥,你行啊。真不是装的。”

      “我有病,装这个?”

      小服务生拍了拍我肩膀:“哥,你练过?你当时就不害怕吗?”

      “实话跟你说,我跟我爸练过几招。心理胜利抗压强。”

      “真假?”

      “一眼假吧。”

      小服务生被逗笑了。高营长拿着冰袋递给我:“刚刚见你也有落下风,敷敷吧。”

      我接过冰袋:“谢了。”拿着冰袋在手里把玩。

      高营长将冰袋连同我的手一齐往我脸上按,我一时吃痛皱眉。

      周营长:“下次别这么鲁莽。”

      我“嗯”了一声,说:“下次肯定不会,这次是遇到个软弱的,我还是很惜命的。”

      周营长点了点头,走了。

      “怎么了?”我问。

      “把咱跳舞的小姐姐们请回来。”他说。

      “好呀好呀,我都想她们了。”小服务生高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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