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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站在一旁的刘明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不对。似乎这一切都很模糊,又有迹可循。

      这时候刘明机灵起来了,他把车牌号对了一下,把车里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和江颢说:“颢哥,都看过了,没问题。”

      江颢点点头,说:“找人跟着他。”

      他说完便上了车,向他来时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暗淡无光,两束车灯光像是照亮了他所有的希望,给他空灵又缥缈的灵魂一点慰藉。

      江颢走后,刘明本是跟在他身后,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察觉到,做出了反应。

      傅酒转身就去了一条晦暗的街边小巷,他躲在暗处拿出手机,给人打了一通电话。

      “川哥,他走了。”

      电话的那一头缓缓传出一声:“过来吧。”

      随之草草挂掉电话。

      刘明给江颢发了条短信说:“哥,他跑得太快了,我跟丢了。”

      这时的江颢还正在车上向着前方驶去。

      故事发生在不远的地方,记忆在空荡的盒子里存放。江颢就这样又一次的奔向让他找到归处的地方。

      走在蜿蜒的盘山路上,一刻不停的向前驶去。

      绵延的山峦排山倒海似的向他涌来。

      他知道他面对的早已不是山腰,而是不可触及的山巅。

      车子开到林川屋外,江颢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把车停下。回到了他前几个月住的“世外桃源”。

      那所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房子,带给江颢的是能够接触到心灵的触动。

      他站在门口,迟迟没敢进去。栅栏隔着的是他与过去的回忆,是他难以溢于言表的爱,和被隐藏在心底的痛。

      江颢叹了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吱呀吱呀的推门声也随之而来。

      院子里没有走之前那样干净了,林川种的花也已经败了,花瓣被风吹在各个角落里,显得很可怜,不禁让人心疼。

      他没有过多的停留驻足欣赏这零落花败的场景,大步走向林川的房间。

      “今年的花仍是没让我驻足。”

      他每走一步,就像走在刀尖上。步履艰难,以往的事一幕幕地出现在他眼前。

      他笨手笨脚地掀起门前的那一层珠帘,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过去的点点滴滴,它们缩小成一粒一粒的,在门开的那一瞬间,就随之逃走了......

      江颢凭着肌肉记忆开了房里的灯,灯光是暖的。

      暖黄色的光从屋顶那处小小的地方洒下来,像是给这间屋子里加了一丝暖的点缀。

      江颢像是呆住了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直到头顶上的灯一闪一闪的发着那暖黄色的光的时候,他才渐渐回来。

      他还记得走之前林川说:“等回来的时候,你帮我修修我房里的灯,这几天好像是接触不良,总是一闪一闪的。”

      那时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现在好像那些微不足道的证明都随着吹进来的风又吹走了。

      他抬头看向灯,瞳孔凝聚在光源上的一点,渐渐失了焦。

      让人出奇的是,灯不闪了,发出微弱的光。它彷佛知道来的人是他。

      江颢径直走向书桌旁,看着书桌上林川摆放着他还未看完的书,书旁还放着一支钢笔。整整齐齐地在那里。

      他翻开那本书看到里面林川写的笔记,他的字很好看。劲瘦的字体,张扬的笔锋融合一起,看着就像是艺术。

      江颢想起自己的字,无奈的笑了。

      他仔细地把书桌的角角落落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

      他的视线扫到旁边的书架。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

      每一排的书都是满满当当的,唯独只有第二排,少了一本书的距离。江颢觉得奇怪,林川的书很多,他还记得林川曾经给他抱怨过,书架太小已经放不下了。他也知道,多着的书他会堆到桌子上,为什么会偏偏空出来这一格。

      他把书拿出来了几本,伸手向里面摸,他摸到了一个丝绒质地的小包,打开一看是一条项链。准确地来说是一枚戒指被穿了一条银色的素链。

      白玉质地的戒指,看圈口应该是女性所带。

      江颢从来都没见过林川带过这条项链,可他却觉得眼熟,江颢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它一直被藏在这个夹缝里?

      他把项链挂带了脖子上。门外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

      三更半夜,他不清楚有谁会在这么晚的孤僻的小村子里,等到他追出去的时候,车子早已经没影了。

      那辆车开得飞快。

      坐在驾驶位的人透过后视镜看了坐在后排的人,那人坐在一明一暗中看得不真切。影影约约只能看见他用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摩搓着裤子。

      那人见江颢没有在跟上来,对后面那位说:“老大,他没在跟上来。”

      男人没做出太大的动作,只是示意他知道了。

      汽车延期的尘土像是决绝地断了他一条生路。那人又说:“老大,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后排男人冷笑了一声,透过车玻璃看向外面,说:“傅酒,你不懂。打个比方,这个世界上坏人总比好人多。”他顿了顿“这个说法可能听起来很荒谬,可是这是不能打翻的定论。你一生所遇见所有人大部分都是坏人,甚至是一头十恶不赦的狼。处在这种极其险恶又无聊环境里,你根本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又何谈实现自己的梦想呢。”

      傅酒又不甘心的问:“那坏人与好人又怎样区分呢?”

      面对相对幼稚的问题,后排男人仿佛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回答道:“一念之间罢了......在选择过程中要是稍稍动了别的心思走了歪路这就是坏人,相反走到头来,百年以后再回观这一生清清白白,毫无污点才叫好人。 ”

      傅酒说:“相比之下,好人屈指可数。”

      那人双手交叉叠在身前,没在多说。

      他说的对,但他还落了一句。这一句他不是对傅酒说的,是对他自己说的:“在这种乌黑的环境中,你甚至忘了自己也是一匹狼。”

      汽车在这数秒的时间没了踪影,只单单留下江颢一人。

      江颢没有跟上去,他清楚那辆车本意就是不想让江颢跟上来,所以江颢想跟也跟不上。

      他回到了屋子里,关了灯。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带过房门,走了。

      他知道他不应该在这个“庇护所”里待下去,他该向前走,也必须向前走。

      他到开车门,将手里的日记本扔到了副驾座位上。

      就在刚才,他将视线又移到书架的时候,他发现书架的倒数第二排要与其他的书架上书的排列方式不同。也不能说不一样,只能说比其他的突出来一节。其实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从侧面向下看才会有些突兀。

      他用手向里面推了推,从左到右的。直到最后几本,他推不动了,江颢将那几本书拿出来,发现后面藏着个本子,他拿出来随意翻了几页。

      本子上的内容,是......是林川的日记。

      汽车驶动的声音传来,他一路向北。

      回到家时,太阳已经和地平线熔成了银色,闪烁着微弱的光。光线虽然并不那样刺眼,但也还是灼得眼疼。

      他推开房门,满地的玻璃渣子都已经清理干净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觉得眼睛好累,好痛。他想睡一觉,只睡一个小时就行了,他不奢求。

      他刚想完就重重地躺在了床上,他努力地睁睁眼,可眼睛一沉昏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梦很长,很杂。

      他依稀记得,他面前站着一个人,江颢看不清长相 ,只能听见他说:“江颢,这还是你吗?那个爱憎分明,连细小的条条框框都分得清清楚楚的人去哪了?怎么一遇到林川,事情都变了呢?为什么事情会向反方向发展呢?”

      那条泾渭分明的河,终是在一点引导下融到了一起。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一束光凌驾于他眼眶之上,有那么一瞬,江颢觉得他像是从一个噩梦醒来又跌入下一个噩梦。

      江颢努力地睁了睁眼睛,但还是睁不开。

      “醒了?”江诗墨在一旁轻轻叹了一口气说。

      窗外的阳光过于强烈,那双刚从黑暗中出来的眼睛还不能适应这强光的洗礼。

      江诗墨注意到他哥掩在脸上的手,他绕道床的另一边,将那片亚麻灰色的窗帘拉上。

      暗灰色的窗帘挡住了肆意的光,隔住了与外界的波浪。

      “好一点了吗?”江诗墨问他。

      “嗯”江颢拖着尾音说“没伤着手吧。”

      江诗墨很自然地拉开书桌旁的椅子坐下,无所谓地说道:“拉个窗帘而已。”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江颢明白江诗墨的性子,不挑明打死都不承认。

      不多说,不多问,无论事情是大是小,总是憋在心里,如果你不主动去问她,她可能一直不说,直到遗忘。

      江诗墨伸出自己的手给江颢看了看,正反两面在半空中转了好几圈,慢慢说:“你以为我还是五岁吗,几块玻璃而已。”

      这也不怪江颢大惊小怪,江诗墨在五岁的时候,被玻璃扎到过,当时江颢正在房里写作业,小诗墨渴了,看了看房里的哥哥还在做作业,便自己去倒水喝。放水的桌子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很高,小诗墨就自己搬了个小凳子,站在凳子上才把空水杯里到满水。她大口大口喝着水,又想到房里的哥哥还没喝,又倒了一大杯想要送给哥哥。

      两只小肉手端着水杯,在下来时踉跄了一下,摔倒了。杯子碎了扎在她的手心里。

      那次之后江颢就格外小心江诗墨的安全了。

      “你呢?”江诗墨冷冷地说了一句。

      “什么?”

      亲兄妹不亏是亲兄妹,一家人做不出两家事。江颢也在这装傻充楞。

      “别装,太假。”

      江颢:......

      “前段时间不是和你说过了嘛,出了趟外勤。最近有空了,在家好好陪你考大学。”

      江诗墨开他玩笑说:“那么请问我亲爱的哥哥,我今年高几呢?”

      江颢不假思索地说:“高三。”

      江诗墨冷笑了一声说:“哼,高三现在已经考完了!”

      江颢震惊到:“已经考完了?”

      江诗墨给他了给白眼,说:“是的,坏消息已经考完了,好消息是我明年考。”

      江颢后知后觉道:“高二啊!”

      江诗墨默默扶额叹息,又问道:“为什么在家?你被辞退了?”

      江颢说:“出了点事,要在家一段时间,具体的也不能和你多说。”

      “什么事?”

      ......

      “还和林川哥有关吗?”

      听到林川两个字的时候,江颢明显的怔了一下。

      他不想说无关,在心底里更不想说有关,他矛盾地点了点头。

      江诗墨发觉在提到林川的那一瞬,江颢的神情跌落下去了。她便不再多问。

      “最后一个,你会有危险吗?”

      江颢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伸手在她头顶抓了一下。

      慢慢回答道:“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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