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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出任务那次没有受伤的时候,何况是他,是江颢,是出了名的不要命。

      他不敢确保自己能毫发无伤地回来,这是职责所在,他不能拒绝。

      江诗墨听到江颢说这些,眼眶不自觉地红了。她听不了这些,她也受不了。

      她在这个世间上唯一的情人也只有江颢这个亲哥哥了。养父母不算,她没见过父母的死亡,但心里也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没有了爸爸妈妈。

      江颢见她不说话,安慰道:“你哥不敢保证能毫发无伤,但能保证你一定能见到我。”

      江颢说得十分肯定,因为他没有说,她能见到的是活的还是死的。

      无论生死,他相信组织,相信国家会把他带回来,落叶归根。

      气氛又陷入一片死寂,江颢开口打破:“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说什么?我又什么好说的?”

      “你之前不是说让我找人吗?那人叫什么你知道吗?”

      江诗墨没多想便脱口而出:“傅酒”。

      江颢停住想拿水杯的手,顿了一下。

      这个名字江颢是不陌生了,他之前不明白,一个人可以古怪到这个地步。他不能确定傅酒是否与案子有关,但能确定的是傅酒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江诗墨问他:“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问他?”

      “你最近还有见过他吗?”

      江颢其实是非常不愿意把工作上的是带到家里,尤其是在江诗墨面前,他想让江诗墨离这些事越远越好。

      江诗墨回想说:“没有,上次见面还是一个月之前。”

      “找你之前的一个月。”她补充道。

      江颢的声音还是变得犀利,说:“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江诗墨在回答他的问题几乎没有犹豫,是那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但到这个问题就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了。

      江颢看出她的不对劲了,便问她:“怎么不说了?”

      “我说也行,前提是你不准生气。”江诗墨把低着的头抬起来了。

      一听到这一句,江颢心里就差不多知道了准没什么好事。他叹了一口气,做好心里准备说:“开始吧!”

      她听到江颢的应许。将那天的时一字不差地说出来。她从来没在江颢面前撒过谎,她知道她哥是警察,骗不过,瞒不过。撒谎在他面前更是雕虫小技,漏洞百出。所以一般她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直接不说,另一种是毫不添油加醋地把事实字字不落地说出来。

      “大约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之前吧。我回纪叔那,在出校门不远的巷子里碰上一群人。三五个,我学校的几个女的还带着她们的小跟班。我打不过......”

      江诗墨还没说完,就被江颢打断了,他语气向被火烧了一样,说:“那几个人?平常挑你刺儿的那几个?你和他们打起来了怎么都不给我说?”

      江颢越说越激动,抬起手又悬在半空,不轻不重地在江诗墨额前推了一下。

      江诗墨才不在乎这些呢,她不喜欢在平常的时候麻烦江颢,尤其是这些小事。

      “没事,这些我能自己解决。”

      她说得倒是坦荡......

      “我没和他们动手,我想跑但是他们不打算让我走,我没办法,只能和他们打,就这时候。他来了。”

      江颢心里想:“老套的见面方式——英雄救美。”

      “他提议说要送我回家,我开始拒绝,但他说会有人继续跟着。”

      江诗墨耸耸肩,说:“就这样。”

      江颢问:“之后呢,你们去了哪?”

      江诗墨对江颢这种审问犯人的语气来和她讲话,他非常的不舒服,从一开始忍着到现在。

      她不耐烦的说道:“江颢,我不是你的犯人。”

      江颢慌了慌神,他明白这感觉,他曾经也有过的这种感觉。

      她的妹妹和他一样爱自由,也爱驰骋。

      他的语气稍微缓了点,说:“这件事纪叔知道吗?”

      她摇了摇头。

      江诗墨从小就很懂事,在小时候被纪家收养以后,她心里就默默地认为她对不起哥哥。

      当时小诗墨才3,4岁。说话还不清楚的年级,江颢也还是一个小孩。还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去照顾一个小孩子的衣食住行。

      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找人去领养,找养父母是他当时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当时他一家一家福利院的去问,一次一次的被拒绝。在到一个人一个人的去问。

      直到问到他父亲的同事,也就是吴局。

      吴局当时是非常为难,他当时的另一半,是态度坚决死活不同意领养他们两个,吴局没有办法拒绝了他。

      其实江颢一直觉得他对不起吴局,吴局因为这件事和他老婆离了婚到现在还一直单着。江颢觉得这是自己的错,毕竟吴局到后面帮他找到了纪叔。

      当时对于江颢来说纪明息已经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纪家也只是一个条件不算富裕,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所以当时面对江颢和江诗墨,纪明息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吴局也曾对其做过思想工作,但还是没有改变这个结果。

      其实江颢也并没有怪过谁,因为他明白,纪明息能收养江诗墨已经很不错了,况且家里还有个刘明。开销不小,拒绝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意料之外的是江颢也是几乎在他家长起来的。

      在江诗墨被接走以后,他知道他会和妹妹分开,他也知道江诗墨以后会有一个很正常人的生活。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江诗墨,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孩子竟然会抓着他不放,小孩可能意识到了什么,在纪家一直见不到哥哥,便一直哭,他不闹也不吵,就只是一直哭。

      夫妻两个看见孩子上挂着泪,伤心欲绝的样子十分心疼,纪夫人问她:“诗墨,为什么哭啊?”

      小孩摇摇头,嘴里只是喃喃道:“哥哥......哥哥......”

      她想找哥哥,可能纪明息夫妻两个是真真正正地把江诗墨当做自家孩子了,就让江颢住进家里来了,和刘明一起住他的小屋子。

      刘明也是被他们收养的孩子,也可以说他们三个是从小长起来的了,不过自从江颢再大一点就上了寄宿制学校,此后就很少和刘明挤在一起了。

      从上次和黄姨煮的鸡汤的时候,他就想去看看二老了,但总也没抽出身来。

      他还记得纪明息曾经说过:“在他家走出去的孩子,不要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无论是不是亲生的,况且都是我养的。他们一定会自由,坦荡和快乐。”

      他说的话被他一生践行,他不让江诗墨和刘明改姓纪,也好不让他们改口叫爸爸妈妈。他说:“人家父母生的,养到这么大。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能抢了去呢?这一声沉重的父亲我也担待不起。”

      从小,他会教育孩子要懂得感恩,感恩拼了命都要把自己送到这个世界上的父母,感恩有现在这样平淡的生活。

      江颢慌神,又被惊醒。他伸手揉了揉江诗墨的头顶,说:“纪叔说你性子直,像我。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我是信了!”

      江诗墨抱怨道:“哪里像了?一点都不像。”

      “哪里像?我告诉你哪里像,这股不服输的劲就很像。”江颢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两口继续说道:“说吧,接下来你们去干什么了?”

      她明白她是逃不过江颢的“审问”,洒脱开口道:“他送我回了纪叔家。”

      江颢听到这里,心里压着一堆婆婆妈妈的话,是什么:“女孩子不要和不认识的男的走。”又是什么:“不安全,要小心。”之类的一些话在他脑海里飘过,但他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他对上了江诗墨那一张“你要说的我都明白知道,请你不要再说了,我很烦,懂?”的表情。江颢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江颢惊讶地问她:“然后呢,你同意了?”

      “嗯,没错。”江诗墨承认道:“哥,你先不要那么惊讶。”

      江诗墨信誓旦旦地又补充道:“但是......我谨记你说过的话,所以我回家的交通工具选择了公交车。”

      江诗墨自觉骄傲地笑了两声。

      江颢心里哭笑不得,表面应了两句,又说:“然后呢?”

      “然后,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傅酒。”她左思右想说“然后一路上都没说话。”

      这件事听起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热心市民帮助高中生的热心事件,那为什么这个热心市民是傅酒,又为什么这个高中生偏偏是江诗墨。江颢坚信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他想找到答案,想找到那本日记里关于林川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些种种疑问的突破口,可能会在那本日记上有所发现。

      江颢起身,说:“行了,我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去忙你的吧!”

      他拉来亚麻灰色的窗帘,让原本昏暗的房间变得明亮刺眼,他不适应地眯眯眼睛。

      江诗墨还想留在这里继续问问这起案子的具体情况,但被江颢无情的拒绝和有力的“驱逐”过后,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这是什么哥哥啊?用完就扔,坏透了!”

      江颢没听见她说了一些什么,便开口问她:“你说什么?”

      听起来颇有威慑力,吓得江诗墨连连改口道:“没什么......你和林川哥好好的就行,虽然我没想到我哥居然是gay,但林川哥当我嫂子也挺好,我还挺喜欢他的......”

      江诗墨最后几句像是飞起来一样,匆匆忙忙地说完,然后飞奔回屋子。

      江颢还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得是什么,听完以后耳朵顿时就红了,训斥道:“你又偷看走廊监控,我看你真是欠收拾了!”

      江颢回家的时间不规律,也不经常在家里待着,安全起见他在走廊里找了一处无死角的绝佳宝地安装了监控,能将房里的大概看得清楚。有恰巧林川那天来的时候江颢没有关上房门,正对监控的地方,能一览无余地看个精光。

      江诗墨说完就跑,怕的就是她哥发脾气,逮住她有是一顿说教。所以她才马不停蹄地回了屋,落了锁。

      江颢感慨道:“跑得倒是快。”

      江颢回了房轻轻关了门,他坐到了书桌前,拿钥匙开了抽屉的锁,拿出那本日记。

      他昨晚并没有看那本日记,他怕,他怕看到一些关于林川的......关于他的一切不好的,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将自己的真心取出,亲眼看着它是怎样一点一点的消失的。

      他的指尖摩挲着覆有花纹的皮质外封上,他打开日记,看清楚了日记的第一页上赫然大字。

      他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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