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当恋爱脑》嗷呆鱼河笨

39、过敏

　　假期一眨眼就没了，返工第一天乔橘就早起去开例会，顺便把付亭入职的事情办好。江辞远起床的时候，乔橘已经留好早饭，走了有半个多小时了。

　　谈恋爱之后好像也没什么变化，除了现在乔橘一见到他凑近就会偷偷溜开——被亲怕了。

　　昨晚乔橘刚洗完澡，一开门发现江辞远在房间里等她，刚对视上乔橘就又撤回去把门反锁。

　　江辞远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他很无奈地敲了敲门：“你看到鬼了吗？”

　　乔橘对自己的反应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怕你亲我。”

　　江辞远想不明白：“为什么，是我技术不好吗？”

　　“……次数太多了，以后减少。”

　　“你不想跟我亲吗？”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我说的是你次数很频繁，没有说我不想。”

　　江辞远靠着门，看着乔橘模糊的影子，忍不住偷笑，可他还是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好吧，没事，我们才刚刚在一起，感情还不稳定，我会努力克制的，乔董。”

　　乔橘终于发现他就是纯属闲着无聊来找茬的，开门把他挤到一边去这才走出来。

　　短短两三天就能让乔橘躲到卫生间里，江辞远洗漱的时候都在想这个问题。

　　真的有很多次吗？到现在为止他们才亲过几次，吃完饭回来的时候亲过，看见乔橘在忙的时候也会凑上去，闲下来的时候当然也是要的……好像真的有点过分。

　　但是按照乔橘对自己的包容程度，也不至于害怕吧。

　　他把乔橘留下的早饭摆好，又打开冰箱找点喝的。来这么多天了，他还没怎么翻过乔橘家里的冰箱，因为不需要做饭，假期里也都是乔总纡尊降贵伺候的。他只记得饮料酒水很多，不知道有没有进新货来。

　　很多咖啡，看起来熬了挺多夜；啤酒也不少，不知道这位大小姐背地里有没有偷偷喝，江辞远猜测应该是没有，这些大概率都是之前剩的……即使是剩的数量也很可观，她可能真是从酒神祭典上跑下来的。

　　江辞远绕开这些重岩叠嶂，目光移至山穷水尽的角落，那里站着两瓶被各类酒水欲盖弥彰遮掩着的……橘子味汽水。

　　他把这两瓶汽水拎了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思考一样。

　　看了一会，脑子一片混乱，于是选择给乔橘发了消息：[你在干什么？]

　　江辞远不知道乔橘现在还在不在开会，不敢贸然把电话打过去，只能先发个消息看看。

　　乔橘没回消息的几分钟内，他都坐在椅子上，一会儿看看汽水，一会儿看看手机屏幕，处于放空但心绪很乱的状态。

　　乔橘的消息在五分钟之后才出现：[刚开完会，怎么了？]

　　江辞远把电话拨了过去：“乔董。”

　　“你语气怎么不对，出什么事了？早饭吃了吗？”

　　“……没事，还没吃。”江辞远顿了顿，还是问道：“你怕我亲你，其实是担心自己也克制不住吗？”

　　衣冠楚楚光鲜亮丽甚至周围还有助理的乔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噎了一下，然后开始调小声音：“……”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一直在思考，思考使人进步。”他沉默两秒，继续道：“其实是我发现你冰箱里的橘子汽水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刚住院的时候，我去了趟超市。”

　　江辞远突然明白过来，他撑着额头，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所以……我当时如果在病房里，是不是就能听到你的告白了？”

　　“是啊，后悔去吧你。挂了。”

　　虽然嘴上说挂了，但乔橘还是停留了一段时间，等着江辞远说话。

　　没想到他沉默过后依旧死性不改：“我现在能去你公司找你吗，现在这种情况没有抱住你有点难受，早知道就不打电话确认了。”

　　“不能。”乔橘无奈，“你再等等，我十一点前到家。”

　　江辞远听着对面的忙音，手覆上眼睛，转而闭了起来。

　　自己勾引乔橘还需要动动脑子，但对方对自己的诱惑却是无时无刻的。

　　这个人天生就要压自己一头。

　　他打开了那瓶橘子汽水，仿佛是接过某个夏天乔橘递过来的。瓶盖与瓶身分离，属于汽水的呲声顺着缝隙溜了出来。

　　甜兮兮的气泡水，跟橙子味没有多大的区别，况且里面都是香精，想来是不会过敏的。

　　可为什么心里泛疼，又开始克制不住地思念谁了。

　　橘子汽水晃晃悠悠过了九年，终于找到它的归宿。

　　没有什么同居邀请，也没有顺水推舟，江辞远一直到石膏拆掉，都是住在乔橘家的次卧。并且江辞远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苦苦等待的母亲周女士，周女士一听这还了得，赶紧带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单独来了一趟。

　　她语气拳拳嘱咐了乔橘好多，包括但不限于“我们家里两个姓江的都不是好东西你得小心一点”“稳定了我们一家子再好好吃个饭”“诶呀我的乖女儿”。

　　看起来早就有这个意思了，这下乔橘是百分百确定，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可能真的会在双方家长的热情搭线下跟江辞远搞一个“商业联姻”。

　　这半个月过得挺快，不知不觉天气就逐渐凉了起来，前几天秋老虎还大发神威，这几天就偃旗息鼓了。

　　江辞远的石膏也拆掉了，没了石膏束缚，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条被栓久了撒起欢来的野狗一样，贯彻“时时勾引”的方针。要不是乔橘还注意一点微不足道的面子，恐怕这个人就大张旗鼓地到自己公司楼下了。

　　“听好。”乔橘拍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认真听，“明天，我去我的明易，你去你的延盛，我们在见面之前不要有过多交流，不然到时候我们会没有办法正常交涉。”

　　江辞远神色无辜：“早上好都不说吗？”

　　“这个随你。”

　　“那我们明天是约会吗？”

　　“……”乔橘给他展示了一个微笑，“是洽谈事务。”

　　“为什么不能有过多交流，你不相信我能把公事私事分开吗？”江辞远顺势枕上乔橘的腿，“我可是会很严肃的。”

　　乔橘脸上是等着看好戏的浅笑：“是吗……多严肃？”

　　“不知道。”江辞远眨眨眼，“你开VIP我就告诉你。”

　　乔橘带着恰如其分的惊讶：“我以为你的开通VIP是谈恋爱的意思，怎么还要我开？”

　　方才还有些得意的江辞远慌了一下，乔橘清晰地看到他瞳孔骤缩，终于意识到他无时无刻的黏人来自于匮乏的安全感。

　　江辞远攥住她的手：“没有，你已经是终身会员了。”

　　“江辞远。”乔橘反握住他的手，问道，“你在怕什么？”

　　对方一愣：“我怕什么？”

　　“你真的很没有安全感。”乔橘看着他，神色认真，“我喜欢你，你不是知道吗，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那你会天天说吗？”

　　“你听不腻吗？”

　　“不腻。”江辞远抓着她的手，像是一颗救命的稻草一样。他突然想到那天陆扬说乔橘“太远了”，他当时还扬扬自得，觉得乔橘只要在自己身边就好。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不在的时候会想她，在的时候也会想，可能是人都是贪心的，总觉得不够。

　　“……你离我太远了，乔乔。”

　　乔橘失神了一刻，她没想过江辞远会觉得她很远。之前都是自己在看着他的拒绝和背影胡思乱想，怎么现在变成自己很远了呢。

　　她顿了顿，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眉心，发丝落在他的脸上：“现在呢，有没有近一点。”

　　江辞远顺势捧住她的脸：“我……”

　　他哽住了，“我”好一会也没个下文，乔橘忍不住笑了：“我不远的，你要是害怕我走开，就把我牵好。”

　　江辞远看了她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对橘子过敏。”

　　“啊，那又怎样？”

　　“所以我吃不了。”江辞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似于苦涩的笑，“我对你也过敏。”

　　乔橘点点头：“那就拜托你忍一下吧。”

　　“而且你总阻止我吃橘子。”

　　“你这么喜欢住院？”

　　“吃不到我就安不了心。”

　　乔橘感觉江辞远有点魔怔，她现在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偷偷摸摸吃过好多次这个让他过敏的东西了。她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你不会还背着所有人偷偷吃橘子吧？”

　　“只试过一次，想着小时候过敏严重，过了那么多年应该好一点了，结果还是不行。”

　　“你在国外的时候？”

　　“嗯。”

　　乔橘语塞：“……你真是一点儿命都不要啊，怎么没吃死你。”

　　“我怕吃出问题来，就更见不到你了。”江辞远环上她的脖颈，“那四年里我都不敢想你，只要想到你的名字我就开始胸闷……这算不算过敏？”

　　被迫当大夫的乔橘拍了拍他的背：“算。你现在也这样吗？”

　　“你猜。”

　　“我猜是的。”乔橘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江辞远现在这种状态离疯癫兴许只差一点，“你是故意让我心疼你吗？”

　　江辞远“嗯”了一声，在她耳边呢喃：“……你多心疼心疼我吧。”

　　“我不心疼你。”乔橘告诉他，“我爱你。”

　　她感觉到江辞远从头到脚都僵住了，于是回抱住他：“可能这个字有点重，但是我早就把你当成很亲近的人了，无论出于什么样的感情，我爱你都是不过分的事实。”

　　“你坦然接受一下吧，你现在的角色可是我的男朋友，只有一个名额，好好把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