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当恋爱脑》嗷呆鱼河笨

38、决心

　　这一幕隐约有些熟悉，江辞远没办法细想，下意识扶住了旁边的墙壁。

　　乔橘眼疾手快地搀住了他：“你喝了多少啊？”

　　“不多。”江辞远顺手把乔橘抵到一侧的墙壁，手搭在她的腰上，把头埋进她的颈间。

　　乔橘发现江辞远在抱她的时候特别喜欢这个姿势，这似乎让对方处于弱势，带着浓郁的撒娇意味。她伸手拍拍他的背：“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你喝牛奶还是蜂蜜水？”

　　可江辞远却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怎么这么多人喜欢你呀，你会不会没几天就厌烦我，把我甩掉啊？”

　　“应该是不会的。”乔橘冷静分析道，“除非你说你喜欢上别人了，或者是在我们谈恋爱期间出轨，如果不出原则性问题的话，我会一直喜欢你。”

　　江辞远亲昵地蹭了蹭她，头发擦过耳后，带起一阵羞涩的痒意。

　　“把我栓起来吧，乔橘。”他说，“最好介绍给所有人看，说‘这个江辞远是我的’。”

　　“你怎么总是狗塑自己……”

　　“你为什么不抱紧我？”她听到江辞远贴在自己的耳畔轻声问道，“是我没有给你写情书吗？”

　　乔橘哭笑不得，大概江辞远真的是喝多了：“我不是正在抱着你吗……你喝了多少，是不是醉了？”

　　“那你想听哪种回答呢？”

　　“正常一点的。”

　　“我装的。”

　　乔橘：“……”

　　对啊，她早就该想到的。自己都能装醉，凭什么就觉得江辞远不会装，更何况此人颇有表演天赋，多次让乔橘怀疑他其实在电影学院进修。

　　江辞远笑出声来，他紧贴着乔橘，把身体的震动连着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一起传了过去。

　　他拉开了些距离，伸手捏住乔橘的脸：“我早就跟你说过要当心野男人了，怎么还这么没防备。”

　　乔橘盯着他的双眼，不知如何作答，最后只憋出一句：“因为你现在不在野男人的行列。”

　　在车上的时候，江辞远就没过足瘾，乔橘吻了他两次，他一次都没还回去。

　　可惜这会儿也不是什么接吻的好时候，他只能深深看着乔橘，然后在她脸颊落下一个隐忍的吻：“你那个班长，要死要活的喝，弄得我身上都一股酒味。”

　　“还有那个数学课代表。”江辞远又皱了皱眉，“你们A高这么鱼龙混杂的吗？我听项泽说过，他当时是不是骚扰你来着？”

　　“这你都知道？”

　　江辞远哼笑一声，又正色道：“我们回家吧。”

　　乔橘刚要应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先等等。”

　　她伸手碰了一下江辞远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刚刚付亭跟我提起来一件事，很久之前，追溯到我高中的时候，那会儿我跟付亭一起在甜品店，你进来的时候我还躲着你——就是我说你戴眼镜好看那次，记得吗？”

　　江辞远对于这些事情，似乎在脑子里分门别类地另外找出一块地方整整齐齐地按顺序码好，不用怎么回忆就能很快找到。

　　“记得，怎么了？”

　　“……”这个话乔橘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虽然她不爱翻旧账，可是江辞远的露水情缘里只有这一段自己还处于未知的状态，“你当时揽着的人是谁？”

　　江辞远抿了抿唇，似乎是想笑却忍住了。可能乔橘一点都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想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问出来，可还是带着掩饰不住的不自然。

　　他捏住乔橘脸的手游移到她的后颈：“嗯……她啊……”

　　乔橘此时没心情顺着他留下的悬念往下走，本来只是抱着“问过就算了”的心情，现在看他这种反应，反而又多了点警惕。

　　“你见过的。”江辞远不忍再继续逗她，生怕她再露出什么表情来，让自己半夜都睡不好，“在我家，你来吃饭的时候。”

　　“家里亲戚，我一个阿姨……而且我就是因为在附近看到你才进去的，你猜吃饭的时候她为什么一直看着你笑？”

　　他看乔橘沉默下来，又问道：“我醉得头疼……要回家吗？”

　　铺天盖地的、细碎的吻落到乔橘的脖颈和锁骨，江辞远弯腰低头，亲得缠绵悱恻。乔橘甚至都没来得及回答。

　　江辞远醉没醉这个问题，显然是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惜他装得还真就很像那么回事，刚刚还在清醒回答问题的人现在看起来极其不清醒，怎么看都是装的，尤其是他刚刚还承认过。

　　可是自己就是没办法把他推开。

　　“走吧……”乔橘说，“回家拆冰淇淋给你吃。”

　　她跟付亭打了声招呼，对方非常大度地一挥手说“没关系乔董，你快走吧，剩下的都让小的来对付”，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付亭脸上应该写着“祝福你们”四个大字。

　　司机在门口等着他们。乔橘刚要上车，就被别人叫住：“乔橘！——等等。”

　　乔橘看了一眼安安分分坐在车里的江辞远，这才转头看过去：“……陆扬？”

　　乔橘没想到陆扬能追出来，事实上，就连陆扬自己都没想到。

　　江辞远给了他一记重拳，他想反驳却很无力，因为事实正如江辞远所说，他跟乔橘之前本来就没有一点可能。

　　可能是被刺激到了，他觉得这件事情如果不亲自跟乔橘说清楚，可能他真的会继续耿耿于怀。

　　陆扬有些局促：“是……确实生疏了，你都不叫我班长了。”

　　“不太习惯这么喊了。”

　　陆扬垂下眼睛，突然沉默了。乔橘等了半天也没等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陆扬此时终于发现，自己对于乔橘来说真的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要是没有“同学”这一层身份，可能永远都不会跟她说上一句话。

　　“我就是……想听你亲口拒绝我。”陆扬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刚刚你、你男朋友跟我说过了，但我还是更想听你的回答。”

　　“我应该有什么回答呢？”

　　“你没有跟我说过，我虽然看出来了，但没办法拒绝你。”

　　“没结果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吧。”

　　陆扬不说话，乔橘只好继续说道：“而且从毕业到现在这么久，到底是什么东西支撑着你喜欢我的？我们之间似乎也没有很多交集。”

　　乔橘是真的好奇，过去九年了，他们两个一点往来都没有，自己何德何能让别人硬生生记了这么久。

　　“只是因为你的臆想吗？”

　　陆扬抬起头来，怔了怔。

　　眼前的陆扬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乔橘实在没办法过多交流了，她叹了口气，刚刚的好心情消失殆尽，她终于说道：“今天曹烁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我们以后也只会是同学，你不需要用你的初恋情结去限制你自己。”

　　陆扬终于颤巍巍的开口：“……他告诉你的？”

　　“我总有办法知道。”

　　关上车门，乔橘才开始扶额。她回忆起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人生经历，发现遇到的男人鲜少有正常的。

　　车把陆扬甩在后面，江辞远终于餍足地凑上来，没有骨头一样地靠着乔橘：“你刚刚问他的问题，你问我一遍。”

　　乔橘看着他，故意道：“你有什么事吗？”

　　江辞远也并不急，他眉眼弯弯，眼里像是盛着一池桃花水：“我来卖身给你。”

　　乔橘并不买账，她转头看向窗外，却已经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我不要，你今天卖身给我，明天就能卖身给别人。”

　　“你竟然这么想我——那我卖身给别人，你会把我抓回来关在地下室里吗？”

　　乔橘：“……你这个思想似乎挺危险的。”

　　“不危险。”他眼底的笑意沉了下去，“要是你没能跟我在一起，我说不定就……自己跑到你家地下室去了。”

　　乔橘：“……”

　　他说得认真，乔橘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是假。她凑近江辞远，看着他的神色，跟随了自己身体最本能的反应：“现在说得那么好听，微信是前不久加上的，国是刚回的，表白也是刚刚表的，你早干什么了？”

　　“你在怪我吗？”

　　“嗯。”乔橘说，“其实也没关系啦，这个时候在一起也挺好的，水到渠成，很正好的。”

　　江辞远知道乔橘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不说，心里乍一开了口子，那些在很早之前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感依旧颤颤巍巍地小心试探。无论她表现得再怎么洒脱、亲自己多少次，都盖不住慌张。

　　所以他只能去捉住乔橘的手，费力地与她十指相扣：“我知道……对不起，真的太久了。要是这个恋爱你谈得不满意，想把我甩了，我也不介意当你的地下情夫。”

　　乔橘劝说他：“有点追求啊！”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以后去当大老板的小妾，天天勾引她。”江辞远抬眸看向她，询问道，“乔董，我有勾引到你吗？”

　　乔橘看了回来，诚实点头：“有的。”

　　“平安夜下雪，我去接你，你看着我的时候我就自不量力地想过，如果那时你说什么，我肯定不会拒绝。就像后来你不会拒绝我那样。”江辞远的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我一直都在想象跟你在一起的生活，不过就是这样我也不敢那么早告诉你，你得好好往前走，而不是让我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