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灾难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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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 035
以用巨石堵住了缺口阻止更多巨人进入为开端，剩余的巨人都被围困在了城内，然而没过多久天就彻底黑下来，所以清剿巨人的行动就暂缓。
隔日，巨人清剿行动正式开始。
处理掉托罗斯特内的巨人预计需要花费一天左右的时间。期间驻屯兵团的士兵们会在城墙上用榴弹攻击聚集在城墙边的巨人，其余在城内游荡的则是以调查兵团的士兵为主、一部分驻屯兵团士兵作为辅助一起清剿。
正午时分，橘枝的刀片和瓦斯差不多都见底了。
忙碌一上午她是真累了。想想也是，毕竟这两天过得太精彩——昨日大清早就要起床准备壁外调查、结果上午出去下午怀疑敌人要偷家又着急忙慌赶回来，回来之后家还真被偷了。
赶紧又要帮着同伴先一起解决一波敌人。虽说昨晚也算是休息了一下，不过其实她压根也就没睡熟过。哪怕身心都很疲倦，但历经灾难的托罗斯特区内血腥味就一直都没散过，而且因为城内还有很多巨人，哪怕夜晚会丧失行动力但保险起见他们全都是在墙壁上休息的。
总之睡眠不足导致她今天真的很没精神。当然，其实还有很多人跟她一样。
周边暂时还没有巨人过来，橘枝先将报废的刀片卸掉，随后将最后两片装好后就从制服内侧的口袋里摸了颗糖出来补充点糖分。
她的四位部下也在身边警戒周围，等把糖塞进嘴里后她又数了几颗出来，然后挨个分给他们。
四人早就习惯了自家队长身上带糖、并且时不时分给他们的行为，所以很自然地接过后有的人吃了、有的人又先放着。
一颗糖在嘴里彻底化掉大概需要五六分钟的时间，但橘枝只是在原地站着休息了两三分钟，随后她将还剩下一小坨的糖直接咬碎，才对四人道：“刀片和瓦斯差不多要用光了，我们先去趟补给站吧。”
去补给站的路途有点远，期间五人还碰到不少其他班或是在移动、或是在跟巨人战斗，偶尔遇见同伴处于劣势的时候他们也会帮忙，如果有人受伤那更是到橘枝登场的时候了。
总之一路不算快，而就在他们即将到达补给站时明显的信号弹在天空上炸开。
“是暂时撤退的信号。”
橘枝当然也看到了。
不过她想了想这么久其实也没有在城内看到其余人有发射过异常状况的信号弹，所以清剿巨人的行动应该进行得比较顺利才对。既然没有临时撤退的必要，那这发撤退的信号弹出现的目的大概是——该吃饭了？
别说，她还真饿了。
一上午都在消耗体力，谁不饿呢。其余四人此时自然也肚子空空，但听从指挥是他们身为士兵最基本的准则，所以哪怕四人大概也都猜到了这发信号弹是叫所有人先回去填饱肚子稍作休息再继续，但因为作为队长的橘枝没发话，大家也还是继续往补给站走。
而且他们也知道自家队长应该是想先补充好物资再回去，也免得待会儿吃完饭再出来也还是要绕路过来一趟。
到达补给站后，橘枝发现这里人还挺多。也是，大家都一样忙碌了一个上午，虽说用刀和操纵立体机动装置的习惯各有不同，但这两样物资的耗损也不会相差太多。总之五人都分别跟熟人简单打过招呼、顺便怕在这里面没看见就连那发撤退信号弹也一起说了下，然后再去领取了刀片，再等排队加好瓦斯后，就直接回去干饭。
午餐算不上特别丰盛，但也不能说差。
橘枝拿着自己领到的面包和苹果也没跟部下们一起吃，反而是一边走一边吃一边看，慢悠悠地穿过或坐、或站着正在聊天的同伴们，在寻找着利威尔的身影。
她跟利威尔分开都有一个晚上外加一个上午了。
昨日傍晚，在匹克西斯领着他的两名部下出现后三笠就背着意识不清的艾伦跟着他们走了，阿尔敏也一起。橘枝看不懂总司令还带着部下一起来接三位训练兵是什么操作，只是她隐约也察觉到或许中间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不过她也没多想。反正看样子艾伦他们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也是在这之后，她跟利威尔分开了。因为那时天还没黑，两人还要去帮忙砍巨人，至于分开的原因是以利威尔的实力单独行动才最好，也免得跟着一起他还要分心来照顾她，所以她就去找了部下们依旧五人一起行动。
但昨夜在城墙上休息时橘枝也没见到利威尔，她猜想着他应该是在跟埃尔文一起商量事情，比如说今天对城内巨人进行清剿行动的具体计划之类的。
总之她昨晚是挨着伊莎贝尔和法兰一起休息的。
虽然今早又各自分开了。
橘枝吃掉一半的面包时才终于看到了利威尔。上午的清剿行动他作为调查兵团的兵士长、拥有“人类最强”称号的士兵肯定也会下场，毕竟有他在整个行动总体时间肯定都会缩减很多，但忙碌了一上午，他现在又在跟埃尔文和匹克西斯司令商量事情。
利威尔先生真辛苦。
也不知道他吃饭没有。
橘枝一边想一边停下脚步。她特意选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旁边也没人，所以就坐下来开始掰苹果。但手劲儿不行，掰了半天苹果纹丝不动，她的脸倒是都涨红了。有点尴尬，但幸好旁边没人看见。
有些悻悻地准备将苹果放下，却突然有手越过她的肩膀将苹果拿走了。橘枝一愣，都没发觉身边来人的她随即快速转头，然后就见站在身旁、不知何时过来的利威尔正垂着眼睛十分轻松地将苹果掰成两半，再递回给她，并问：“怎么到这边来了？”
“因为想见你呀。”她下意识露出笑容，脸上原本的疲惫好似在见到他后一扫而空，“利威尔先生有没有吃饭？我还留了半个面包哦。”
橘枝将放在膝上、用手帕稍微包了一下的面包拿起来递给利威尔，又顺势从他手里拿过半个苹果，至于剩下的半个自然也是和那半个面包一样给他的。
利威尔的确还没吃饭。
不过不只是他，埃尔文和匹克西斯也没吃，毕竟他们在商量事情，等商量完了就会吃。重点是，他们的那份食物不可能会少。
但橘枝知道这点却还是担心他吃没吃饭，还从自己的那份里分了一半来留给他。
原本因为麻烦事情多而皱起的眉心稍松，利威尔的神色柔和下来，轻声道：“之后我会和埃尔文他们一起吃。”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眼看那半个面包和苹果又要回到自己手里，橘枝三两口将苹果啃干净后把核扔掉，随后将双手举起来让利威尔的动作落空。
利威尔倒是没料到她这举动，不过看她举着个手有些滑稽的样子，眼里不由又多了几分笑意。
橘枝也从他的眼神中发觉了这个动作有点不对，转而又将双手背到身后。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不远处已经商量完事情等着部下送食物过来的埃尔文和匹克西斯就一边等着一边远远地看两人的热闹。
最后利威尔没再想着把面包和苹果还给橘枝，不过他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小袋饼干递给了她。
虽然这饼干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就像他口袋里还装着的糖一样。
就这样，橘枝吃饼干、利威尔啃苹果。无人打扰，在安静的风和阳光中短暂的休息时间也渐渐结束了。
*
围困在城内的巨人清剿结束后，就要开始对托罗斯特进行全城大清理。
巨人的残骸是不用特意清理的，但被巨人吞吃入腹后又吐出来的尸体却是需要的，而且城内还四处散着一些被啃食得残缺不全的士兵尸体以及断肢。所以清理掉城内所有尸体和残肢成为首要任务，毕竟如果尸体堆积过久等到开始腐烂后就可能会引发瘟疫蔓延，这是致命性的、也是必须要预防和根除的问题。
早饭时间结束后，所有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分工明确的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清理，从发现尸体开始，装袋、同时如果有谁认识死者就把相关信息记好，这样之后才能通知死者家属。至于那些被巨人一起从胃里吐出来的要全部分开就有些困难，会花费些时间，总之要将整个托罗斯特初步清理干净至少也需要三天。
而这几天，对所有士兵来说都是难熬的。
随处可见的尸体或许是自己的邻居、朋友，又或者是一起工作好几年的同伴，或许就在巨人到来前还说过话，可只是短短的那么几个小时，对方就变得冰冷、残缺。
橘枝也在清理的过程中见到好几个调查兵团的人，甚至有两个还是在曾经的壁外调查中被她救下来的。
不知此时到底该作何表情，她只能让自己冷静些，把知道的同伴信息全都报给登记员，然后帮着一起收殓尸体。但后来随着见过的尸体越多，她仿佛也越平静。
不对。不是平静，应该说是麻木。
而且不止她，大家都一样的麻木。
从灾难发生后一直飘荡在托罗斯特内的血腥味随着巨人被清除而逐渐消散，但随之而来的，是腐烂的味道。清理工作的第二日，尽管已经有不少尸体和残骸被带走，可橘枝总觉得鼻腔里呛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肉类腐烂变质的臭味。
她开始觉得有点难受，所以走到一边让自己缓一下，顺便吃了一颗糖来稳一稳心。
稍作休息后她拐过街角，继续搜寻，却发觉前面站着个少年。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她一边走近一边思索，最后想起大约是在三天前、出事的那天上午见过他。
那时他在人群里看她，可等她看过去后却又移开了视线，她还觉得他有点奇怪来着。不过好像是艾伦的朋友？
橘枝仔细回想那天从艾伦口中喊出来的那个名字。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不可能……”
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将橘枝的回想打断，她没能想起这个少年的名字，但是却被他身前的尸体吸引了注意——那死去的也是位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还穿着训练兵的制服。一半身躯被咬掉，现在正半睁着眼睛靠在墙上，早就了无声息。
“我还在想怎么没见到你……”
高个少年表现得很明显，那死去的少年应该是他的朋友，至少也是很熟识的同伴。
橘枝其实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因为就在昨日她也亲手为不少调查兵团的同伴收殓了尸体——他们都是死在了清剿巨人的那一天——那时望着一张张熟悉却又变得冰冷的面孔，她觉得大脑仿佛被什么尖锐的物体戳开了洞，那些对同伴为数不多的记忆带着钝痛一起浮现。
可最后她还是面无表情，跟其他人一样、压抑着情绪继续做事。
——现在还不是时候，继续清理才是该做的事。
她这么对自己说的，但不可能也对这个少年说同样的话。或许现在让他自己静一静会更好，但橘枝想到他可能是艾伦的朋友，犹豫过后还是走了过去。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这几天太累了吗？”
她用这句话当做开头，装作没有听见他的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地上的尸体或许是他的朋友。只是像偶然路过，瞥见他脸色不好才上前询问，至少这样还能让他的注意力稍微从朋友的死上面转移一点。
果然，突然被搭话的少年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就回应，“不…我没——”没说完的话拉长着语调，同一时间转过身来的他看见了她的脸，短暂呆愣后脱口而出，“橘枝队长…”
橘枝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少年。
但对方认识她的途径却并非没有，或许那天在围观的人群中听到别人说过她的名字，但她更倾向于是艾伦跟他说起过她，这样的话也就跟他是艾伦朋友的身份关联起来了。
但其实艾伦从没跟任何人说过她的事情。
想明白的橘枝也不意外少年知道她的名字，只是继续道：“三天前调查兵团出城前我看到你在跟艾伦说话。你们是朋友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让。让·基尔希斯坦。”
还在训练兵团的时候跟艾伦观点不和的让就一直把他当做竞争对手，反正方方面面他都想要胜过艾伦，但熬过了三年艰苦的训练最后毕业他也还是要比艾伦的排名更低一位。而在灾难发生的前一晚，因为他畅聊即将去往内地、加入宪兵团享福这件事还跟艾伦又争论了一番。
总之他跟艾伦可以说是竞争对手、是同伴，但绝不会是朋友。
若是平时有人问到这个问题让一定会强烈的表明态度，但现在他也实在没有那个心情。所以面对橘枝轻柔的笑脸，他只是沉默了几秒，才又道：“跟艾伦那家伙…也算是朋友吧。”
橘枝看出来让的情绪不高。
也是，朋友的尸体就在旁边，曾经朝夕相处那么久的情谊最后只剩下破碎回忆，他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但她也不可能去劝他别伤心。
橘枝一直觉得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遭受沉重打击和揭露曾经伤疤的时候安慰话都是最无用且苍白的，因为没有谁和谁能够真正的感同身受，哪怕两人曾经都有过同样的经历，几句毫无重量的话语就想要搬动压在对方心上的巨石根本不可能。如果真的做得到，除非对方早就已经放下、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
“如果累了的话就先休息一下吧。”所以橘枝不说安慰话，只是拍了拍让的肩膀，随后摸出一颗糖来递给他，“或者吃颗糖吧。给大脑补充一点糖分，人也能轻松一点。”
其实应该是吃点甜的心情或许会好一点才对。
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橘枝离开后让也还在看着好友的尸体。
身旁有登记死者身份的人员向他询问着是否知道眼前这具尸体的身份，他不再沉默，只是平静地、慢慢地报出来，“104期训练兵、19班班长…马克·博特。”
等到登记员离开，很快就有人来将马克的尸体装袋运走。让旁观了全程，之后他看着好友生前最后时刻待着的地方，良久后又拿起那颗糖，记忆在瞬间闪回。
多年前的那个落日傍晚，同样是在这个地方，他遇见了她。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像她这样的人。
与所有女性都完全不一样的面貌更加秀美，黑色的长发和眼睛，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
——“给你糖吃。所以不要哭了，好吗？”
那年她用一颗糖哄住了哭泣的他。
现在她也给了他一颗糖来压抑失去好友的痛苦。
“这么看来，我还真是超逊啊…”
*
灾难过后第六天，托罗斯特内已经在进行损毁建筑的修复。只要等这项工作完成，逃往罗塞之墙内避难的民众便能回来，而因为这项工作没有调查兵团的事儿，橘枝这时已经在享受忙碌几日后的清闲。
利威尔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忙。
但他得空回来后跟橘枝说的第一件事就让她懵了。
他跟她说了发生在艾伦身上的事情——像是艾伦能够变身成巨人，那天被匹克西斯带走后其实是移交给宪兵团关押在了地下牢；再来就是本来上头的意思是想直接处决艾伦免得危害人类，但埃尔文认为他能够变成巨人这件事可以为人类谋得利益，而他身上带着的老家地下室的钥匙又揭露着在那地下室内似乎有跟他为什么能够变成巨人相关的重要资料。
总之埃尔文认为艾伦有利用的价值，利威尔则是在地下牢里见识了艾伦的觉悟、并认可了他。然后他让埃尔文向上头说明之后由他来看管艾伦，如果之后艾伦敢叛变或者暴走就直接杀了他。
这若是换了别的人来说要看管艾伦那上头也绝对不会同意，但谁让开口的是“人类最强”呢？所以很顺利的，艾伦加入调查兵团成为了利威尔班（特别作战班）的一员。
橘枝沉默。
她是真没想到艾伦居然能够变成巨人。而且变身巨人的期间还能拥有自己的意识、不会吃人？
所以这份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发现越想脑袋越迷糊就干脆不想了。反正对她来说能变成巨人也无所谓，只要艾伦是站在人类这边的，那她也还是会把他当做弟弟看待。
艾伦对于橘枝不在意他能够变成巨人这件事倒是松了口气。毕竟他们早就建立起了不一样的友谊，而且现在同期的训练兵只有他在调查兵团里其实内心还是有些不安，更何况怀有能够变成巨人的能力让他觉得别人看待他的目光总是不一样的，所以如果能够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他也能稍微安心和放松些。
橘枝大概也发现了艾伦的这点情绪，从他来之后就很关心。有事无事就去找他聊聊天，或者是带他在本部里走走，甚至还带他去逗猫撸狗。
不过轻松日子过了两天，艾伦就要跟随利威尔班一起到旧本部去。
去那里的原因之一是埃尔文想让艾伦通过训练来更加熟悉并且完全掌握变成巨人的能力，其二就是正好也可以让韩吉收集他的数据、也做做实验什么的。
因为留在本部也没事儿做，所以橘枝也跟着一起去。
隔日出发时天气不错，但却出了意外。
在之前清剿围困城内的巨人时韩吉班又捕获了两只巨人用来做实验，韩吉还是一如既往地给两只起了名字并且十分关心——虽然这并不妨碍她做实验的时候下狠手——但就在今天，两只巨人被砍掉后颈肉汽化了。
是谁做的？大家都在猜测应该是十分憎恨巨人的士兵做的。而且这个行为极其不理智，毕竟这两只巨人可是抓来做研究的。
韩吉哭得撕心裂肺，橘枝跟利威尔一起站在人群外，听着她的哭喊同情地道：“看来韩吉又要伤心好一阵了。”
“或许很快就振作了。”利威尔却并不这么认为，反而颔首示意一边的艾伦，“毕竟那里有个比那两只连话都不会说的家伙更高级些的。”
这话让艾伦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有种之后的训练会很不妙的预感。
没有多看，利威尔打算立刻出发。橘枝也跟上脚步，但一转头她发现埃尔文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现在就站在艾伦的身后，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问：“你认为敌人是什么？”
不知为何，埃尔文的询问和望着那堆巨人尸骸的眼神让橘枝感到一股无名的恐惧从尾椎骨窜上脑袋。
但很快在利威尔的催促下她甩开这股异样感觉，和艾伦一起追上去。
一路上都很顺利。利威尔班的大家虽然知道艾伦能变成巨人但到底也没有亲眼见过，此时与还是人类模样的他倒是相处得还不错。橘枝和利威尔一起骑马走在前面些，但也没有距离后面人太远。而在即将到达旧本部、穿过最后一片森林时，后面几人聊得越来越起劲儿，隐约还有佩特拉的声音传来，“你这是在模仿兵长吗？好恶心。”
被说恶心的人是欧鲁。
最近他有模仿利威尔说话语气的爱好，虽然模仿起来怪模怪样的，而且佩特拉极其嫌弃，但他本人还挺乐在其中。
橘枝看了眼利威尔。他俩跟后面人的距离不远，佩特拉的话他肯定听到了，而且怎么说自家的部下什么些情况他应该清楚，所以欧鲁模仿他的事情他大概也是知道的。但没办法说什么。毕竟对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连模仿也是因为对他的崇拜以及觉得言行举止很有魅力。
利威尔当然听到了。
但他面上当做不知道，反正心里肯定有想法。
橘枝一眼瞧出来他的想法，想了想降低速度来到后边。见她退下来原本玩得起劲儿的欧鲁便收敛了架势，毕竟好说也是队长级别，拥有的治愈能力也救助了很多同伴，还是自家兵长的恋人，所以几人对她也是很尊敬的。
几人本以为橘枝要说什么，但她只是退到欧鲁的身边，然后小声道：“其实利威尔先生知道你在模仿他，然后他有觉得「啊，好讨厌」哦。”
欧鲁顿时大受打击。
橘枝倒是不管他，笑眯眯地又追上利威尔，只留下其余几人好奇地问欧鲁她到底说了什么。
橘枝与利威尔并行的时候看到了他嘴角还未淡去的笑意，立刻猜到他肯定知道自己去做什么了，所以便操纵着马往他身边挪了挪，然后向他伸出一只手来笑问：“利威尔先生有没有什么奖励要给我呀？”
她一副“我这么棒”的表情，摊在他面前的手显得理直气壮。虽然关于欧鲁在背后学他这件事他要管的话早就管了，但不管怎样，他也从未让恋人伸向自己的手落空过。
“少吃点糖。”
一般来说利威尔口袋里总装着很多糖，因为橘枝爱吃。所以他一直都准备着，只要她想要随时都有。但今天他没给她糖，而是在她疑惑的神情中握住了她的手。
夏季的天闷热，掌心的温度交融。
从林中吵人的蝉鸣声中穿过。
两人握紧的手让身后的人吃够了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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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灾难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