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在古早男频种马文里当炮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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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琉璃色的罩子散在空中，一如莫乐重手中破碎的蜃珠。
上一秒莫乐重的怀中还抱着满头白发的司越，下一秒，他就被猛地推开到了一旁。
莫乐重也不恼，拍了拍身上不知何时粘上的灰，好整以暇地看着一出幻境就翻脸不认人的司越。
“怎么了？不是说爱我吗？”莫乐重语气戏谑。
司越却一直神情怔愣，抱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司越抬起头，平静地看向莫乐重道：“你是故意的。”
莫乐重嗯哼一句。
“你骗了我。”司越语气平静，“我不喜欢骗子。”
“所以，你学会爱了吗？”莫乐重不在意司越对他的评价，只是自顾自地询问道。
司越沉默了下来。
不知沉默了几时几刻，灵力突然从司越的身上奔涌而出，拧成绳索状，在一瞬间将莫乐重捆了个严严实实。
莫乐重也不挣扎，看着身上洁白灵力形成的绳索，笑着问道：“不杀我了？”
“……我会将你交予渚清道人。”
“哦，懂了，你动不了手，想要让那个什么仙人来杀我。”
司越没有反驳，而是沉默地抱起莫乐重，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莫乐重暗中放出一丝灵力凝成的传音符，便随司越去了。
司越身为灵，脚程极快，再加之他原身所在的山离此处的森林不算太远。
不过半日，莫乐重便与司越到了那座白娴口中的灵山。
“阿越，这山叫什么？”
“……别这么叫我。”
“好的，阿越。”
司越张了张嘴，沉吟片刻后，讷讷吐出了一个名字：“思乐山。”
“嗯？这个名字，也是那渚清道人起的吗？”
“不是。”司越倒是十分耐心地解释道，“这是我原型上的字。”
自司越有了意识时，“思乐”这两个字就刻在了他的身体上。
在灵气尚未枯竭之时，也曾有大能前来思乐山顶，观及石上刻字，竟大彻大悟，于石身留下一道“此间不思乐，何处觅逍遥”的刻字，便直接飞升了。
莫乐重听司越絮絮叨叨地说着山名的来历，听完后，却问道：“话说，在阿越原身上刻字，阿越会疼吗？”
司越微微愣了愣，转而思索片刻，诚实地回答道：“忘记了。”
对于一块顽石来说，即便是修士中的大能，也不过是天地中的蜉蝣。
对他推崇也好，在他身上刻字也好，甚至是祭出武器，要在他身上凿下一块来也好，司越都不曾在意，不曾反抗，照单全收。
谈话间，司越已抱着莫乐重，渐至山顶，气氛和谐，完全看不出司越一心致莫乐重于死地。
山顶立一块通体洁白，晶莹如玉，灵气四溢的巨大灵石，上有“思乐”二赤色大字，初观仿佛乃人工凿之而成，但若是细细观察，就会惊讶地发现——
那“思乐”二字，竟是这灵石自身的花纹扭曲所成。
这便是司越的原身了。
在那巨大的灵石一旁，却打坐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莫乐重一瞧那背影，就明白，那是渚清道人本人。
灵石旁设了结界，当司越带着莫乐重踏入结界的一瞬间，渚清道人便睁开了眼睛。
那张与司越一模一样的脸庞转了过来，却带着司越绝不可能拥有的笑容。
“司越，我与你说过的，你应当带的是他的头颅，而不是一个活着的他。”
渚清道人含笑看着司越，语气中却尽是怒气。
“你让我失望了，司越。”
面对渚清道人的怪罪，司越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
他只是一一将自己在山下的经历，以及在镜花水月中的记忆，通通告知了渚清道人。
渚清道人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听完了全过程。
到最后，他冷笑一声，问司越道：“所以，你爱上他了吗？”
司越眼中浮出迷茫，而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司越如实回答。
对他而言，镜花水月中的一切与曾经他还是石头时的经历一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值得在意的。
即便莫乐重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抹痕迹，司越想着，他与以往在他身上刻下字迹的那些人，或许也并无去吧。
司越微微垂下眼睛，如此安慰着自己。
渚清道人闻言，哈哈大笑，目含嘲讽地瞥向一旁的莫乐重。
然而莫乐重听了这么一番话，全然是不在乎的模样。
即便他心中简直快为司越这块顽石恼死了。
“就这么一块破石头，他在原作里还当种马？”莫乐重朝着233大倒苦水，“那原作里的妹子就没给他两巴掌让他滚吗？”
233：……瞧把宿主气的，都开始口不择言了。
“宿主，你现在要开始实施计划了吗？”
“再等等。”
渚清道人如今看向他，居然没有一开始那般杀气浓重了。
莫乐重可不相信他是对自己心软了，这厮定然又在打些见不得人的算盘。
果不其然，渚清道人拍了拍司越的肩膀，转而走到了莫乐重面前。
“费尽心思，却落得一场空的感觉，如何？”渚清道人眯起那双与司越一模一样的微狭杏眼，语气蛊惑。
莫乐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将计就计。
“你想怎么样？”
“可莫误会了贫道，这一番贫道全是真心为你与司越好。”
莫乐重没有说话，全心全意看渚清道人的表演。
“你爱他，是吗？”
“那么……你愿意为这块不通情爱的顽石，一度情劫吗？”
渚清道人身后，听到这句话的司越身形一顿。
“什么意思？”莫乐重看向渚清道人的眼睛。
“便是让你二人成亲的意思。”渚清道人勾着嘴唇，平静地说出了这样一番与方才天差地别的话，“我知你心意，也怜悯这顽石不通情爱，不晓世事，故而成全你等罢了。”
莫乐重闻言，冷笑一声：“道长变脸真快。”
“只是贫道信任司越。”渚清道人手指一动，解开了司越缠在莫乐重身上的灵气，“他不会滥杀无辜，他既放过你，你定也不是丑恶之人。”
“这妖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莫乐重看着渚清道人顶着司越的脸却做着这么一番虚伪的表情，简直想要当场吐出来了。
“不知道，在原作里，渚清道人就是一个背景板。”233摊手，“不过他既然是这个小世界毁灭的主要原因，那肯定是不安好心的，所以宿主你别……”
“好，我答应你。”
不等233说完，莫乐重便直接对渚清道人说道。
“？？宿主你？！你好歹听我说完啊喂！”
莫乐重不理233的抗议，只是活动着略微僵硬的手脚，看向露出得逞笑容的渚清道人，说道：“何时？”
“这般好事，自然是尽早为妙。”渚清道人略一掐指，又道，“此月廿八为良辰吉日，便定在这一天吧。”
说完，渚清道人便转身，敲了敲已经愣住半天的司越的脑袋，说道：“婚礼细节，贫道不曾了解，也不好插手，你便与莫重小友一道商定，可明白了？”
猝不及防被敲了一脑袋的司越终于从神游中走了出来，讷讷道：“是。”
说完这一句，司越与莫乐重便被渚清道人赶下了山顶。
莫乐重拖着突然被安排了终身大事而呆愣许久的司越，随便找了个看起来很是宽敞的山洞，把司越丢了进去。
“蠢石头，回神！”
莫乐重丝毫不客气，见司越一直呆呆傻傻，干脆就扬手，给了司越一巴掌。
突然被抽了一嘴巴的司越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捂着脸看莫乐重，表情竟是有些委屈。
“别给我这副模样。”莫乐重转了转手腕，“这一巴掌，打的是镜花水月里的司越，因为你不顾旧情。”
“我不是他。”司越十分固执地说道。
“受完这一巴掌，我才承认你不是。”莫乐重十分平静地说道。“不然，你就是他。”
司越嘴笨，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莫乐重了。
“别发呆了，山中有什么地方可以打猎的？快点去打猎。”
赶路的这段时间，莫乐重都是饿得不行了，才会让司越去给他买些吃的，然而司越身上没有银钱，便只能自己打猎。
然而即便司越在雍凉城里练就了一身好厨艺，没有调料的食物就是不好吃。
莫乐重决定去这思乐山下的村庄讨些调味料。
司越“哦”了一声，却一直乖乖跟着莫乐重，竟也是要下山。
莫乐重转身，有些不耐地说道：“你跟着我做甚？”
“山中没有动物。”
“……你可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然而，司越却十分笃定地说道：“山中没有动物。”
莫乐重懒得与一块顽石掰扯，便任司越去了。
到了山下村庄，司越才不见了踪影。
莫乐重身上倒还有不少银钱，这一次下山，不仅仅是为了讨些调味料，更重要的，是为了打听何处可以买到婚礼所需的物件。
“嫁衣？以往我们都去村头的周绣娘家订的，不过红布得去赶集才能买到。”
“干果？这大荒年的，哪有这些稀罕物事？”
“喜被？我家倒有一床，本该给咱闺女用的，可惜……哎，罢了，也用不到了，便送你了吧。”
莫乐重接过山下村民热情塞来的一床红色喜被，郑重道过谢，又留下几两碎银，便直接上山了。
到了山上，莫乐重先将讨来的喜被安置在山洞里，便操起捡来的一把破斧头，开始砍树。
“宿主，你砍树干嘛？”
“建房子。”
233嘴角一抽，离成婚的二十八也就十来天，这家伙居然还打算建房子？
“宿主……这是不是有点勉强了？”
“不勉强，放心。”莫乐重砍了没几下斧头便钝了，干脆找了块石头，嚯嚯地磨着那破斧头。
一旁的小道上，司越拖着一头肥硕的野猪，步履平稳地走了过来。
莫乐重指了指司越，说道：“你看，苦力这不就来了？”
233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在古早男频种马文里当炮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