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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在古早男频种马文里当炮灰 ...

  •   莫乐重自然是带着记忆的。

      他特地给司越设置了个美强惨的身份,又给自己设置了与莫重类似的身份。

      于是,在镜花水月之中,两个落魄乞儿相依为命。

      莫乐重带着司越,给司越可爱的小脸抹上黑灰,遮挡他那招摇的容貌,而后便带着司越四处乞讨。

      待莫乐重十四岁之时,莫乐重便带着司越去了码头,他搬货物,却不让司越动手帮忙,反而常常花银钱,给司越买识字用的书。

      司越捧着书,看着莫乐重被沉重货物压弯的脊背,那书中的大字却怎么都进不了他的眼。

      于是司越丢下书,跑到莫乐重的身后,帮着莫乐重承担了一部分货物的重量。

      骤然感到身后重量一减,莫乐重哪能不知晓是司越又来帮忙了,于是拧着眉头,怒斥道:“看你的书去,别过来添乱!”

      “我看不懂。”司越已经帮莫乐重托着货物,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道。

      他其实生而知之,那些识字用的书,对他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但是司越不打算说。

      司越知道,若是他说了,莫乐重难保不会逼着他去学那些四书五经,而司越对那些书厌恶非常。

      于是司越对莫乐重说了谎。

      莫乐重将货物放到了船上,而后冷着脸,拉着司越走到一边。

      “真看不懂?”莫乐重捏了捏司越脏兮兮的脸,因为饮食条件骤降,司越脸边的婴儿肥早已消失不见,“司越,看着我,说实话。”

      若是日后的司越,撒起谎来自然得心应手,特别是在瞒着莫乐重的事上,必定是将各种问题回答得滴水不漏。

      然而司越如今才七岁。

      他看着莫乐重那双明亮得一如既往的眼睛,讷讷地说道:“我其实都会了,但是我不想学。”

      “为什么不想学?”

      “书中的话,都是那些人写出来骗人的。”司越揉搓着衣角,声音却渐渐减弱,“那些有钱的大人,都不会当书里写的君子,但是却想要我们没钱的穷人当君子,去供养那些虚伪的大人。”

      到最后的结论时,司越的声音已几不可闻:“傻子才当有节的君子。”

      司越垂着头,他知道他的言论很是大逆不道。

      他等着莫乐重来教训他。

      然而莫乐重只是叹了口气,用布满粗茧的手揉了揉司越的脑袋。

      “你这孩子,想的还真多。”

      莫乐重蹲下,看着司越那双略带心虚的眼睛。

      “司越,你知道吗?人与人之间不是只有纯粹的利益关系的。”莫乐重拉住司越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总会有些人,让你想要为了他,成为君子。”

      “比如呢?”

      “父母,兄弟姐妹,朋友,还有……爱人。”

      司越原本盈满好奇的眼睛突然暗了下来。

      “莫哥骗人。”司越嘟囔道,“我爹娘不要我了,我也没有兄弟姐妹和朋友,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人。”

      “你还小,遇到的人还少。”莫乐重笑道,“等你以后见到的人多了,有了喜欢的人了,自然就知道了。”

      “不过,书还是要读的,不然以后你遇到喜欢的人,他可是会嫌弃你粗鄙的。”

      司越那双依旧细软的手被莫乐重那已经粗粝的手握住,格外温暖。

      司越懵懵懂懂地点头,应了声好。

      司越最终还是去读了那些他所厌恶的四书五经。

      然而,莫乐重又不仅仅只让司越读四书五经。

      莫乐重给司越买山水游记,又带着司越跋山涉水,去瞧游记里所记的山水奇景。

      莫乐重给司越买传奇戏本,而后与司越端着破碗,蹲在那热闹的街坊,听家长里短,悲欢离合。

      莫乐重甚至给司越买了本医书,带着他去山上,辨别各种花草树木。

      司越生而知之,人虽通透,却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直到莫乐重带着司越一路流浪到了西北边塞。

      司越刚刚看到那城门,就对莫乐重说道:“莫哥,我想就留在这里了。”

      莫乐重自然答应。

      彼时的司越已过束发,仅两三年便要及冠,莫乐重则二十余岁,正值壮年。

      司越看着那高大的城墙,上书“雍凉”,笔力苍劲古朴,颜色却褪了不少,想是年份不小。

      司越心念一动,无端觉得有些熟悉。

      特别是当他与莫乐重搬进一处偏远小院后,司越不经意朝门口一撇,看见了一个皮肤黝黑,体态活泼的姑娘。

      司越听见自我介绍她——阿田。

      “原来是阿田姑娘。”莫乐重背对着司越,然而司越一听被知道了,莫乐重正对着那阿田姑娘笑呢。

      莫乐重面容平庸,然而周身气质却格外平和,瞧之总让人不禁心生亲近 ,阿田见了他,也不禁面色羞红,行为拘束起来。

      司越看着阿田那含羞带怯的模样,本还在疑惑那莫名的熟悉感,却听到莫乐重唤他的名字。

      “莫哥,怎么了?”司越倒是反应很快,直接将心中的疑惑先抛之脑后了。

      “我记得今日似乎买了只烧鸡,你且切半只来。”莫乐重对司越说完,又扭头对阿田说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以后作为街坊邻居,还望多多关照。”

      “当然当然!”阿田捂住羞红的面容,笑得格外开心。

      莫乐重与阿田笑得开心了,司越却难得不开心了起来。

      司越还记得,今日莫乐重买那烧鸡,说是为了与他一同庆祝乔迁之喜的。

      结果分了那个黑乎乎的女人!这算什么!

      司越撇着嘴,手起刀落,将那鸡分为一大一小的两边。

      而后将那小的一边用油纸包了,走到门口,递给了莫乐重。

      阿田正与莫乐重说着话,猝不及防间却被司越送东西的声音打断,略微不满地转头瞧去。

      而后,在看到司越面容的那一瞬间,面露惊艳之色。

      阿田瞠目结舌地问莫乐重:“莫大哥,这位是……”

      “谁是你大哥。”司越毫不犹豫地怼道。

      “阿越。”莫乐重嗔怪一句,而后笑着将那油纸包递给阿田,说道,“族弟司越,他不爱见生人,还望姑娘莫怪。”

      什么族弟,司越在心中腹诽。

      他们之间明明是……

      那个词闪过一瞬,司越却并没有捕捉到。

      他心中暗暗疑惑,是什么来着?

      然而面上,司越却沉着脸,冷冷地看向阿田。

      阿田被司越阴沉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不会不会。对了,这是娘让我送来的菜,我我我我先走了!”

      阿田将一直提着的篮子塞到了莫乐重的怀里,而后便抱着油纸包一溜烟地跑了。

      莫乐重看着阿田远去的身影,疑惑地关了门,而后回头,拧着眉看司越。

      司越早就收起了方才恐吓阿田的阴沉表情,然而看到莫乐重皱着眉头,似乎不高兴的模样,他又不禁心虚。

      “莫哥……”

      “阿越,你为什么生气?”

      莫乐重何其敏锐,一下便察觉到了司越的不对劲。

      以往他也并非未曾临时拿用于庆祝的餐食与做人情,彼时的司越分明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

      今天的司越却难得地对阿田格外不善。
      “莫哥……”司越嗫嚅了片刻,最后憋出了一句,“我……我们明明不是兄弟。”

      眼看莫乐重的目光似乎黯淡下来,司越又急忙找补:“我和莫哥的感情,怎么能用兄弟之情来衡量?”

      “你总有一番道理。”莫乐重如同司越幼时一般,揉了揉司越的脑袋。“那你与我说说,你觉得我是你的什么?”

      “呃……”司越顿时犯了难。

      司越其实早就做了那种暧昧的梦。

      而做梦的对象,是莫乐重。

      司越背着莫乐重悄悄问了许多人。

      然而无论是谁,听了他的苦恼,都笑话他——

      “蠢材啊蠢材,连自己喜欢他都不知道!”

      司越那时候便知,自己大抵是爱慕着莫乐重的。

      但他总不能与莫乐重说,他想与莫乐重□□人吧?

      于是司越卡壳半天,再没憋出一句话。

      莫乐重却摇着脑袋,笑他:“我知道了。”

      闻言,司越心脏砰砰乱跳,热意上涌,心想莫乐重是什么时候得知他的心意的。

      “你把我当做你父亲了,对吗?”莫乐重摇头笑道,“我年纪哪有那么大?不过若阿越想,也不是不行。”

      一盆冷水突然浇在了司越的心里,热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羞恼之情。

      “才不是!”司越气急,说完这一句却又怕莫乐重追问,跑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将门反锁了起来。

      他没看到,身后的莫乐重,眼含几分得逞的笑意。

      司越及冠的时候,给了莫乐重自己的第一次。

      起因是莫乐重端来了两坛烈酒,问司越想不想喝。

      司越在及冠之前,一直被莫乐重限制着喝酒,如今突然被告知可以喝酒了,自然答应。

      更重要的,是司越在话本中看到,那男主角与女主角,常常在醉酒后,发生一些暧昧的情事。

      如司越所愿,他将一坛子酒牛饮了个干净,却没听到莫乐重含笑的训斥,扭头一看,莫乐重却抱着酒坛,脸颊酡红,已然是醉了。

      莫乐重分明买的是度数不高的果酒,却连酒都没喝完,便已经醉了。

      接下来的事,司越的记忆却有些混乱了。

      只记得他将莫乐重压在身下,亲了又亲,问了好几次可不可以。

      莫乐重不知是醉得迷糊还是被亲得迷糊,反应了好一会,竟对司越道:“好。”

      而后,便是一夜的意乱情迷。

      司越本以为莫乐重在清醒后,会生气,会训斥他,甚至可能会将他直接赶出去。

      毕竟莫乐重一直把他当那个稚子看待,甚至还说想要当他的父亲。

      然而莫乐重醒来后,却无奈地问了司越一句话——

      “阿越,你爱我吗?”

      司越羞赧,反问道:“问这个干嘛……”

      “司越,这种事只能两情相悦之人做。”莫乐重难得肃着脸对司越说话。

      司越初听此话,只觉得莫乐重果然是生气了,片刻后,却猛然反应了过来。

      “莫哥,你……”

      “司越,我爱你。”莫乐重没等司越问出那句话,直截了当地对司越说道,“你爱我吗?”

      司越瞧着莫乐重含笑的眼眸,不知为何,竟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猛地抱住莫乐重,轻声道:“爱。”

      “司越,我没听见。”

      司越的脸羞得更红,直接将整个脑袋埋进了莫乐重的怀里,闷闷道:“我爱莫哥!我最喜欢莫哥了!”

      司越不知此情何起。

      或许是在看到莫乐重与阿田站在一起,发觉莫乐重日后或许会娶妻生子的那一天。

      又或者是在他与莫乐重登上泰山之顶,他看到莫乐重眼眸几可与初升耀阳相聘美的那一刹。

      又或许是再早些,在莫乐重拍着胸脯,答应护着他的那一刻。

      十多年的相互扶持,以及初见时那被莫乐重吸引的目光。

      司越流着眼泪,他怎会不爱莫乐重呢?

      莫乐重抬手,回抱住了司越。

      他的声音轻如云烟,宛如叹息:“真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在古早男频种马文里当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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