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7、第 37 章 ...
-
江向安此举倒是一下子把其他人的注意力放在了安玖的身上,
而对于众人投来的视线,安玖都大方地一一回应过去,而后听着江向寒说出在马车上准备好的一番说辞。
“那日我慌乱出城,不幸掉入陷阱,幸得安娘子解救,伤好之后顾及她一介弱女子,家中也无人依靠,便想着留在我
院中给她找个差事。”
此话一出,孟氏和江向泠同时注意到江向寒话中的字眼,二人也鲜少想到一处下意识地对视。
“既如此,夫人,此事就交与你来办。”说完,江峰起身向后走去。
眼见家主离开,孟氏也不必端着好母亲的面具,冷声说着:“既如此,就让安娘子服侍你一应起居即可。”
说完在看到江向安站在原地不肯走时无奈向后院走去,紧跟着江向泠也起身作揖后抬脚离开。
“你怎么还不走?”
若没有先去秦王府,安玖可能会以为这就是江向寒对待人的态度。
只不过见那小郎君倒是习以为常,反而是堆着一张笑脸,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糯糯的:“嘻嘻,阿兄有所不知,阿弟我
又搬回寒水院住了,眼下天那么黑,当然是跟着阿兄一起回院子了啦。”
听闻,安玖眉头一挑,心想:真稀奇,兄弟两还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
回院子的路上,安玖断定这一定是自己走过最安静的一条道路,没有之一。
直至看到一位穿着青色衣衫的小郎君向这边走来才如释重负。
“大郎君。”只见男子站在江向寒面前停下,拱手行礼道。
说完,安玖注意到对方在看见自己后明显愣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就连听见江向寒吩咐给自己在院子里找个住处时也只是起身动作稍微一顿。
当安玖跟在寒陆身后离开时,江向安随即转身,在背对众人时顿时冷脸看着渐行渐远的安玖。
殊不知自己的变化早已在安玖偏头的那一刻察觉的一清二楚。
翌日,江向晚收到门房消息说是郑刑中有事相见。
见面后还未寒暄就见郑易初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地契递给江向晚。
江向晚双手接过粗略一看,当看到房屋面积时内心算了算觉得还不算太过之后才收下。
可当江向晚让小荷将钞票递给郑易初时,对方却始终不肯收下,直说此屋就当是给自己的新婚贺礼。
几番推脱之下,江向晚只好虚心接下,想着之后得让阿兄将这银钱交与郑易初,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不收。
“对了,想必郑哥哥也知道阿兄如今停职待家的事情,不知你可有去看过?”
提及这件事,郑易初便借机问起安玖的事情。
对于郑易初这个人江向晚知道阿兄一开始接近对方的目的,可直到现在,自己也没看清眼前此人又是为了什么对阿兄
如此在意,索性思索片刻后便将那套说辞说与郑易初听。
说完只见郑易初露出一副失望模样,道:“我还以为这小子铁树开花了呢,没意思。
听到这话,江向晚低头沉吟不做言语。
之后没说几句,郑易初只说有事需先行离开。
故此,江向晚来到司元黎书房提及搬出府的事情。
“是在府里住的不习惯吗?”说完,司元黎在蒲团坐下,抬眼望着站在面前的江向晚。
“倒也不是,只不过眼看快到冬月,等到那日资格审查,圣上接见待考学子时,总不能让淮竹的住所填写秦王府
吧。”
一开始江向晚并没有想到这一方面,只不过是那日郑易初离开时暗中提醒了自己。
而在那之后,江向晚也立即与谢淮竹提及此事,当时尽管谢淮竹态度不明,可在隔天用膳时却也认同这个做法。
而对于江向晚这个说辞,司元黎其实当下就有了推翻的理由,只不过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他们亲自经历
一番才好。
所以也就答应了下来,只不过最终还是不放心又派元玖和元拾扮作小厮跟着一道。
令人意外的是,搬家那日,司元黎竟也换了身常服带着元一一道前往江向晚二人的新住处。
“搬家诸事繁多,怕是会有怠慢殿下的地方,等到乔迁宴那天定好生招待殿下?”江向晚站在原地好生说着。
谁知司元黎突然凑近附耳小声问道:“江娘子那个世界也有乔迁宴这个说法吗?”
被司元黎的举动吓得身体后仰的江向晚,在听到对方说的话后不免侧头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对方,心想这人怎么又
来这招?
而下一秒钟在看见谢淮竹从对面拐角处走出时便知对方为何要做出此举了。
眼见谢淮竹的脸色顿时耷拉下来,江向晚顿时瞪了面前人一眼。
而谢淮竹在感知到自己的变化后,只觉得颇为无奈。
明明一直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但在看到眼前景象时内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如今也不知何时自己才能放却心中执念,恣意生活,而非此刻,明明知道对方最需要的是什么,可自己却只能视而不
见。
而自己又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也变成了如此拧巴之人。
整理好情绪后,谢淮竹走向早已分开站立的二人,停在江向晚的身边对司元黎冷冷说道:“殿下,某不喜欢这样的试
探。”说完牵着江向晚的手登上马车。
元一见状立即上前说道:“怎么样,属下说的没错吧,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那还是圣上看重的一只豺狼。”
“就你话多。”司元黎侧头回怼道。
一刻钟后,一行人来到院落前停下,怀着紧张的心情江向晚和谢淮竹一同推开了这间如意门。
映入眼帘的是雕刻着修竹的坐山影壁,绕过墙后,走过青石板路,抬脚跨过垂花门,只觉芳草扑鼻,一阵清香,抬眼
望去正中间唯有一条笔直甬道分开左右。
期间小荷四人搬着东西各归其位,没过多久就听见郑易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向寒,我找的这地方不错吧。”
江向晚转身望去,只见安玖,郑易初跟在江向寒左右一齐迎面走来,双手还都拎着各式各样的礼盒。
“那是自然,郑哥哥办事岂会有纰漏。”说着,江向晚走到江向寒面前停下。
院内几人在互相点头示意寒暄几句后,江向寒一行人便又匆匆离开,只因江向寒如今出府不易,今日已经是借了郑易
初的面子才得以出府。
临走前,江向晚一直跟着来到影壁前方被江向寒劝阻留步。
“好了,只能送到这里了,若是被有心之人看见,你们二人的清净日子怕是就会被人打搅了。”
江向晚深知其理,虽心中千般不愿,但又只能看着几人的身影逐渐远去。
而留在内院的谢淮竹走到司元黎身边出声问询:“这件事情归根结底都牵扯到两年前冷行知杀人一案,只因他是冷侍
中的嫡子,所以就这么难办,甚至不惜要让参与此案的人全都消失吗?”
闻言,司元黎轻声回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冷行知犯下的第一个案子死者便是于家幼子,于景乐。”
谢淮竹还想再说,只见江向晚正向这边走来只能结束这段对话。
不消一会儿,司元黎二人有事离开,院内一应事物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午后,谢淮昱姗姗来迟,但因江向晚那个时候正在休憩所以也是在醒来之后方才知道。
简单梳洗后,江向晚来到正屋东侧耳房,如今已经被青恒收拾出来当做谢淮竹的书房。
抬手轻轻扣门,谢淮竹的声音紧随其后从房内传出。
推门走入,江向晚看了眼房内布置,随后坐在谢淮竹左侧的交椅上。
“算算日子,二哥到都城已经有些日子了,也不知二嫂母亲身体如何了。”良久,江向晚才找到这个话题。
此刻,江向晚多希望能够重新回到那个晚上,他没有出现,自己也没有选择留下,也就不会出现这个尴尬的场景。
明明人就在眼前,可有些话就是无法轻易说出,还不如一开始那般轻松,想撩就撩。
江向晚端坐在原地,只觉得如坐针毡,当那一刻感知到谢淮竹的后退后,江向晚就知道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再也回
不到一开始的那个状态。
原以为自己能够逐渐习惯,可江向晚却又觉得不甘心,想着这一次便是主动因又如何,无论怎样也要撬开对方心前的
壁垒,输也要输的明明白白。
而当江向晚进屋的那一刻,谢淮竹手中的书本便不再翻页,在瞥到对方稍微落寞的神情后,道:“今日二哥来此就是
与我商量回潭县的事情,他说林夫人的病情已经差不多稳住,所以想着就在这几日返回潭县。”
提及谢淮昱,不禁就让江向晚想起那晚的眼神,可这到底是为何,江向晚至今也没有揣测出其真正用意。
“那可定下日子了,咱们要去送行吗?”
谢淮竹略一沉吟,回说:“就在这几日,不过二哥说了不用,咱们照常就好。”
江向晚听完点头,房内又再次变得安静。
“以往你可有喜欢做的事情?”谢淮竹冷不丁问出一句。
被这么直白一问,江向晚才恍然发现先前二十多年的生活好似一直都是在跟随别人的步伐。
或者说在听从和自主这两个选择里,自己大多数时候都选择了听从。
见江向晚没有立即回话,谢淮竹再次出声解释:“我是想着娘子在家中时间一长,恐会无聊,便想着要是能做些喜欢的事情岂不是很好。”